第89章 她真正的身份……（六）
液晶屏很大，幾乎占據了整個背景牆。
在季北城播放幻燈片之前，屏幕上一直滾動著他和周雲舒唯美的婚紗照。
如果說在這之前，注意屏幕的嘉賓人數有一半，那麼隨著季北城開始播放幻燈片，至少有九成以上的嘉賓的視線是投向了液晶屏。
隨著液晶屏一閃，繼而映入嘉賓們眼前的，並不是季北城所謂的『這是我和她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而是一組浴室的果照！！
果照的內容是個女人的背，她如凝脂般的美背，最先奪人眼球的是後頸下面的黑痣。
老話中，如果在這個位置長痣，還是三個相連的話，那就是福照，是福氣，可女人後頸那裡只有兩個黑痣，殘缺的痣一下子給人紅顏禍水的印象。
全場一片沸騰，就在所有人都在等第二張幻燈片出來的時候，圖片活了，竟是視頻，是錄像的方式。
隨著播放，錄像里有水聲響起，之後又是一道男聲在喊，「唐馨！」
跟著錄像里的女人轉過身，好像看向聲音來源處，那臉上的嬌羞那麼明顯。
季北城看呆了。
台下一片大亂。
唐馨的臉色瞬間煞白如紙，不敢置信的看向液晶屏！！
只一眼，她就認出錄像中的女人是誰！
第二眼再確定的又是，錄像中的地點----無論是瓷磚還是浴室的裝飾，以及頭頂的花灑樣式，她都是再熟悉不已。竟是季南風的雙月灣的浴室！
無論液晶屏里的錄像，是意外還是什麼別的，她腦海里都是一片空白，雙眼死死的盯著時長為00:02秒的屏幕，腦中只剩下：雙月灣的浴室里，竟然，有探頭！！
她洗澡的時候，被人錄像了！
錄這個東西的背後之人是誰，她不想猜，更不願意抬頭去看身旁男人的臉，以及他的眼，她怕驗證出來的結果，會讓她崩潰，讓她不知前路在何方。
所以唐馨低下頭，不看液晶屏幕，更不看季南風，及全場所有的嘉賓，像只烏龜，縮著。狼狽的，模糊的，臉色也煞白的……
砰----！
一聲巨響，在錄像將要播放00:03秒的剎那，是季南風起身，抄起凳子然後奔向紅毯，準確無誤的砸向巨大的液晶屏。
「抱歉，U盤內容出了點差錯，北城昨晚找我修復幻燈片時，是我給錯了U盤。」說話的過程中，季南風已經從工作人員那邊，取走U盤。
「所以這錄像，其實是你錄的，對嗎？」跟著發問的，是主持婚禮的譚夫人。
「夫妻情趣嘛！」站在台上，季南風從黑壓壓的頭頂中，企圖尋找唐馨，卻沒了她的蹤影，他轉過身來對季北城說，「你們婚禮繼續！」
音落，他跑出去，直奔婚宴大廳門口，想找到唐馨。
下樓的途中，季南風又想到了什麼，掏手機給陸驚鴻去了個電話，「現在，馬上，我要你去找一個人，照顧丸子的那個鐘點工，你把她帶到我面前來！！」
雙月灣，不屬季家的產業，是他自己用退伍金購置的，更是他和唐馨的港灣，除了鐘點工，他想不到第二個使壞的人！
「季南風！」身後突然傳來季老爺的一聲低吼。
季南風因為擔心唐馨亂想，腳下沒停，繼續往門口那邊跑！
「季南風，你給老子站住！」季老爺用了從來沒有過的憤怒，把手裡的拐杖扔向季南風，眼看拐杖就要砸中他後背，被季南風側身接住。
「有什麼話，回來再說，我現在有事！」季南風沉聲道，「很急！」
「我知道你在找誰，跟我來！」季老爺說完，就往休息室那邊去。
休息室就在舉行婚禮大廳的西北角，上樓就到。
季南風跟上去，「唐馨在休息室？」
季老爺沒說話，直到來到休息室門口，敞開門的同時，他說，「她不在這裡，但我有話要問你，你要是想快點去找她，就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
已經不是嚴肅臉，而是帶著警告和隱隱的殺氣。
季南風站在休息室門口沒進，一邊打量著其他空場。一邊急切的說，「最多五分鐘，你快點！」
季老爺坐到沙發那裡，看著厚實的屏風說，「我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那就是，你是不是愛上唐馨了！」抄在兜里的手拿出來。
掌心的東西，季南風在轉身的剎那看清了，是一把剃鬚刀，異常鋒利的那種。
「你什麼意思？」季南風眯了眯眼：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親生父親也會對唐馨起了殺意？
「南風，一直以來，你都是我的驕傲，這一生，我為有你這樣的兒子而感到自豪！」季老爺把玩著剃鬚刀，眼神變得鋒利，「作為出色兒子的長輩，我自然認為能配得上我兒子的女人，也得出色才行！就算她不是出色的，至少不應該是聲名狼藉的，就算她是聲名狼藉的，至少不該和季北城有過一段婚姻，我不是針對唐馨這個人，僅是她曾是季北城妻子這個身份，你讓我如何接受？曾經是孫媳婦的女人，一躍變成兒媳婦？由爺爺改叫爸？季南風，你該知道季家的家風有多傳統，能忍到今天，於我已是奇蹟，今天你就告訴我一句實話，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那把鋒利的剃鬚刀，刀刃瞬間抵向季老爺的脖頸。
如果之前算是言語上的威脅，那麼這一刻，已經成了行為上的，季南風為了更快脫身，更為了擺脫季老爺尋死的想法，並不知道屏風後面有人。
他心急如焚的說，「上次不是你說，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撇清和她的關係嗎？！！！」
季老爺刀刃已經割破肌膚，有隱隱的血跡流下來，「就是上次壽宴？那你的意思就是，當著記者的面宣布和唐馨的關係，僅是利用她來平息網上的謠言，你不愛她對不對？」
「對對對！」季南風想馬上就走，季老爺卻再度握緊剃鬚刀，他只說，「我不愛她，一點都不愛，我只是在利用她！！」
說到最後一句，季老爺鬆開手，「這是你說的？」
有電話打進來，季南風點點頭，「我說的，是我的說的，能……」
「我和你一起去！」不給季南風說完的機會，季老爺收起剃鬚刀，奔向休息室。
在下樓的剎那，季南風好像聽到了什麼，下意識回頭望了休息室一眼。季老爺喊道，「還墨跡，你車裡不是一直有醫藥箱嗎？趕緊給老子處理一下！」
季南風莫名的眼皮跳，來到停車場草草給季老爺處理了一下，電話再一次響了，是陸驚鴻打來的，告訴他鐘點工跑了。
季南風一怔，「什麼時候？」
陸驚鴻，「昨天晚上，說是搬家，哪有人晚上搬家，而且新買的空調都不會帶走？一定是心虛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究竟怎麼了？」
季南風來不及細說，要他趕緊聯繫找唐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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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都聽到了？」季老爺再回到休息室，為掩蓋脖頸里的傷。扎了一個高高的領結，創可貼正好藏在領結後面，又有粉底遮蓋，更加看不出來。
屏風後面，唐馨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好像沒有靈魂的木偶。
季老爺不禁再次出聲，「壽宴上，他為什麼對你那麼好，又為什麼宣布你和他的關係，你是聰明的女人應該知道，更能想通，而且剛才在婚禮上，那段錄像就是他錄的，雖然僅播了一點，但復件呢。只要你還有利用價值，隨時都可以拿出來！唐馨，就算季南風不是殺死唐山水的兇手，可他也是推手，我承認過年的時候，讓周雲舒假扮丸子媽媽，企圖離間你們不對，但現在，你和他真的能幸福在一起嗎？」
唐馨不說話。
季老爺繼續說，「我的兒子，他的心思有多深，我這個當爹的最清楚，你還年輕，經歷的事少，不要以為男人說的愛就是死心塌地的愛。哪怕他對你有感覺，也僅是迷戀，畢竟你知根知底，而且還不用花什麼錢哄著，放眼現在的社會，想找個年輕貌美還不貪錢又傻的女人睡一睡，也真不容易，何況找你更能刺激季北城，加深矛盾，他又何樂而不為？」
最後，季老爺丟下『好自為之』這幾個字離開。
遠處，還有婚禮上響起的喜悅。
唐馨離開休息室，人有些木然，木木的站在路邊，給容笙打電話。梗著脖子說，「笙笙，你在哪？我很亂，你陪陪我好不好？」
這是唐馨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容笙說話。
哪怕容笙再忙，哪怕她目前不在寧市，也說，「阿馨，我在回家的路上，你現在不要掛電話，打計程車去書香家園門崗等我，我很快，很快就到了！」
距離北城不遠的南郊賭石市場，容笙想都不想的離開，車子是朱父的，她一路疾馳。
比較悲催的是，電量不足了。
「阿馨，你等我啊，在門崗那裡不要走，我馬上到家，手機沒……」電。沒說完，已經自動關機，看著導航提示還有一百三十公里。
容笙呼了口氣，加足油門，來到收費站那裡借了手機。
季南風的號碼她記不住，但是另一個男人的號碼就熟悉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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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完容笙的電話，陸驚鴻怔了兩秒，隨後趕緊聯繫季南風，「你去書香家園門崗，唐馨在那裡，她剛剛給容笙打電話了，我馬上也趕過去！」
「不在不在！」季南風爭的不行，「我先回了雙月灣，現在就在書香家園，她手機關機了！」
「……」陸驚鴻只能再聯繫容笙。
好在容笙因為過收費站需要交費，耽誤了兩分鐘，車子正要起步，被收費站的工作人員叫住，聽完陸驚鴻說的情況之後，容笙立刻想到了另一個地址。
那是位於蘇城的唐家，她趕過去最近，「行了，你們不用管了，我會照顧她！」
調頭，往那邊趕。
季南風等不到陸驚鴻的消息，正要駕車去聖慈醫院，遠遠的見陸驚鴻過來。
陸驚鴻懵懵懂懂的，把剛剛和容笙的通話重複了一遍，「她沒告訴我，她知道唐馨在哪，只說會照顧她，難道是蘇城老家？」
季南風想的也是這裡，他車裡汽油不多，直接跳上陸驚鴻的車子，「快點，開車！」
陸驚鴻眨眨眼。
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硬被他一小時追過去。
車子正停在入村的路口那裡猶豫，該左拐還是右拐，不遠處的正前方，從計程車下來的女人。不是失魂落魄的唐馨又是誰？
再沒有比這一刻，更巧的事！
「寶寶！」車子還沒停下，季南風已經跑過去，「寶寶，你聽我解釋！」見唐馨沒停，他又喊，「唐馨，你站住，聽到了沒有！」
命令的口氣！
唐馨急了眼，趕緊坐回車裡，「師傅，趕緊開車！」帶上車門，她喊道。
計程車司機弄不清狀況，只能趕緊起步。
後視鏡里，是季南風跑過來的身影。
越來越近。近到可以看到他臉上的急切。
唐馨無力閉上眼，對計程車司機說，「隨便開，只要能甩掉後面的男人，車費我給你雙倍！」或許她和他都該冷靜冷靜，不不不，該冷靜的那個人是她。
眼前，有太多的話，太多的畫面，閃閃停停，閃得她亂。
她好想靜靜，想理清些什麼。
然，唐馨的臉色很不好，又懷著身孕，不管什麼理由。季南風都不可能讓她在這種情況下溜走，雙腿像生風了似的奔跑起來追逐著。
陸驚鴻一看情況不妙，立馬開車跟上去，又怕追急了，嚇到計程車司機，不遠不近的追著，幾乎和奔跑的季南風平齊。
吱呀！！
前方，計程車的正前方，是一輛黑色的私家車停下，攔住計程車的去路。
陸驚鴻鬆了口氣，「風哥，不用追了，前面有人攔住了！」按了按車喇叭，見私家車裡下來的司機正是腳踩高跟鞋，一身紅色低胸裙的容笙。
陸驚鴻只覺著。腦血轟的一聲炸鍋了，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抖，雙眼直直的瞧著走向計程車的女人。
容笙意外，季南風竟然和她差不多時間趕來，撇了一眼並沒說話，敞開計程車車門，坐了進去，「阿馨，我來了，不怕，沒事的，跟我回家！」
「笙笙！」唐馨第一次這樣無助。
因為後排車門都鎖了，就聽『砰』一聲，前排，計程車司機坐的位置。被季南風取代，他側著身，額頭上還有成串的汗水落下。
「容小姐，請你行個方便，我和她有話要說！」季南風喘著粗氣。
對容笙的態度是客氣的。
這一份客氣，不是紳士，僅因為她是他喜歡女人的好姐妹。
容笙望著始終都沒有抬頭的唐馨，對季南風說，「季先生，我尊重她的決定！」
她警惕的盯著他。
眼裡透著捍衛，好似只要季南風敢說什麼，哪怕拼了這條命都會護唐馨周全，「季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阿馨現在是孕婦。每一位孕婦都是敏感的，請不要刺激她。」
季南風眼裡的痛，更濃，「唐馨，跟我回去！」伸手，隔著鋼管想拉她的手。
唐馨躲開，「我現在不想見你，你走吧！」轉而對容笙說，「帶我走！」
「季先生，你聽到了？」容笙說得果斷，「請你讓開，哪怕你現在有話著急跟她說，都請您在她冷靜之後，任何人在遇到刺激性很大的事，都得消化！請你給她消化的時間！」
跟著開車。摟著唐馨，把她往私家車裡帶。
即使季南風有暗示，有警告，甚至下車阻攔，容笙都是當仁不讓，「季先生一定不會用強吧！」
如果來硬的，她們怎麼可能是他和陸驚鴻的對手？
季南風擋在車前，「讓我跟她說兩句。」
唐馨，「就像笙笙說的那樣，請給我一點消化的時間，你回去吧，你的公司，你的家人，還有那份錄像都等你處理，我不希望有復件流出去。拜託了！」
瞧瞧，這就是他喜歡的女人。
即便到了現在，都還是理智的，沒有大哭大鬧，但這樣的疏離讓季南風心揪，背在身後的手對著陸驚鴻打了個手勢，重重的嘆了口氣，「看來你還是在怪我！」
唐馨搖頭，努力扯出一抹笑，「我沒事，你回去哪！」轉身，往副駕駛那邊走。
然，就是這個空擋，容笙所開的這輛黑色私家車，後車胎沒氣了，肇事者----陸驚鴻一臉無辜，也不知道哪來的長圖釘。
按完一個，他又對著另一個後車胎按下去。
想阻止，已經癟了一個輪胎，就算這個輪胎阻止也無法繼續前行，計程車也在這個時候，被季南風拿錢打發走了，想離開唯一的方式，就是陸驚鴻的車子！
容笙無語，「真夠不要臉的！」
季南風，「老婆都已經打算帶球跑路了，還要臉做什麼？」厚著臉皮走向唐馨跟前，「跟她相比，我的臉從來都不算臉！」
「不是臉那是什麼？」唐馨本是惡狠狠的瞪眼，結果陸驚鴻吐出一個『腚』字，立馬破功想笑。
不過她憋著。
依舊冷冷的盯著季南風，「閉嘴，你不要說話，特別是哄人的情話，你能不能不要再說了！」再聽下去，唐馨感覺自己會中毒。
為了不惹她生氣，季南風索性閉嘴，剛要上前，容笙又擋在唐馨跟前，他只能隔著『燈泡』她，「我不說話可以，你上車吧，天……」
老天爺太及時，說變天就變天，雷聲轟的一聲響。
把季南風樂得不行，「看到沒有，變天要下雨了，就算你不怕淋，是不是也得想想你朋友，難道要她陪你一起淋雨？你……」
說到一半，唐馨已經拉著容笙上車。
自然開車的還是陸驚鴻。
季南風坐在副駕駛那裡，一路看著後視鏡，灼灼的目光差點把唐馨烤焦了。
陸驚鴻收到暗示，更直接，「我剛剛發動車子的時候，已經托朋友在蘇城訂了最好的套房，我們先過去那裡躲躲雨，然後再回寧市！」
「躲雨還有最好的套房？」容笙眼睛一斜，「前面停車！」
「這樣啊，那我再打個電話吧！」陸驚鴻雖然不明白唐馨和季南風怎麼了。但心裡很清楚，不管說什麼都得把這兩女人留下。
打給誰的，沒人知道，只聽陸驚鴻對電話那邊的人說，「兩個套房不要了，啊，已經打掃乾淨，原來的客人也賠錢走了，一百五十萬！！」
他說著，看向季南風，「不去住都得給錢，好黑啊！」然後意味深長的撇了唐馨一眼，「一百五十啊啊啊，就這麼沒了！」
「就去那裡躲雨吧！」終於，唐馨發了話。
一行四人。直到酒店門口，都沒有再說話。
容笙速度更快，拉著唐馨直奔套房，然後門板一插，正值雨中的傍晚，套房又有早前準備好的水果和糕點，兩女人沖澡後，填飽肚皮就開始呼呼大睡。
隔壁的套房中。
季南風就守在門口，確定唐馨沒離開之後，開始著手處理錄像的事，更多的是他指揮遠在寧市的白沫在處理，電話響個不停。
陸驚鴻大爺似的，翹腿在套房一會看電視，一會吃東西，最後趴在中間的牆上。聽隔壁聲音，「咦，看來這兩女人是睡著了！」
眼珠子轉轉，他心裡有了主意，到樓下服務台那裡找副卡，企圖不聲不響的打開隔壁的門板。
卻被季南風阻止了，「讓她們好好休息一下吧，只要在，只要在，就好！」
重複的『只要在』透露著他心底的心聲。
陸驚鴻無奈的搖頭，「風哥，剛才在路上，你瞧你那個樣，都把唐馨抬天上去了，我怕！」他點了支煙。「萬一有一天，她想要你的命，給不給？」
陸驚鴻這一刻不知道，他就是烏鴉嘴，早知真有這一天，打死他都不會這樣說。
季南風倒想都不想的回道，「只要她要！」
轉身，上樓。
不過沒進門，還是守在門口。
生怕誰好偷偷離開。
陸驚鴻感嘆一句，「愛也是羈絆啊！」
很快，天黑下來，雨也跟著停下。
陸驚鴻瞧著靠在門框那裡，似乎睡著的某人，來到對面的套房敲門，「容小姐！」
大概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稱呼她吧。
很快，最多不過十秒，門板就開了。
出來的人正是容笙，「有事？」她還堵在門口，防止誰進。
陸驚鴻很小聲的說，「那邊聊一聊？」指了指靠在門口的季南風，表示他睡著了，不要吵醒他。
不管季南風是真睡著，還是假睡著，容笙都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好！」然後跟上陸驚鴻的腳步，走向走廊盡頭的露台。
身後的套房間，原本看似睡著的某人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套房裡的大床前，多了一抹鬼鬼祟祟的高大身影，一看床上的女人睡的很香，季南風當真是又氣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