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她和他的新身份（十一）
派出所大廳。
唐馨捂著劇痛的小腹，依稀聽到了季南風的聲音，她咬唇看過去。
就見沐浴在晨光中的走廊里，當真是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逼近，那匆忙的身影像極了昨夜白慕楊閃進沖天火光中的回首一笑。
「白……」她額頭有津津的汗意，口齒不清的說著，「……慕楊！」
她急切的想知道，他怎麼樣了。
一雙緊扣的手，在季南風抱住她的時候，緊緊握著他的襯衣，埋在他脖頸里，細碎的女聲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白慕楊……」
如果說第一遍，季南風沒聽清的話，那麼這次就是清清楚楚。
他望著懷裡的小妻子，面色慘白，黑眼圈極重，似扭縮在一起的五官在隱忍著什麼，心裡的那一點點醋意早已經算不上什麼。
「寶寶，是我，我是你老公季南風！！」他抱著她往外沖，「你哪裡不舒服？是肚子嗎？我現在送你去醫院，一切之後再說！」
門口，剛好一輛警車停下。
季南風急了眼，「快，我老婆不舒服，送我們去醫院！」
出自他之口的老公老婆的稱呼，自然而又順口，讓腹痛不已的唐馨心暖，開車的人正好又是負責唐山水案件的劉警官！
立馬開了車門，待季南風抱著她坐進去之後，直衝最近的醫院----聖慈醫院。
急診室。
婦科醫生為唐馨做了細緻的檢查。
看著醫生一臉凝重的樣子。她忍疼的同時，疑惑的問，「醫生，我……可能因為吃避孕藥，這次來姨媽小腹特別疼，其他沒什麼大問題，怎麼要做這麼多檢查？」
先查血，又上了彩超，這會又把脈、量血壓，後面還有心電圖。
唐馨說，「難道我……快不行了？」
婦科本屬於男士止步區，檢查前，是季南風強烈要求，才隔著一個布簾進行的。
以至於唐馨的這句話，被帘子外面的季南風聽到時，沒等醫生開口，他已經不悅的說道，「討打的小東西，沒有老公的允許，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也不能把你怎樣，說什麼混話！」
季南風中指上，有夾了許久都沒點的煙。
好半晌，沒聽帘子後面有什麼回應，他握碎菸捲，焦急的走來走去。
快把陸驚鴻給走暈了。
「風哥，能淡定不？」陸驚鴻難以相信，在他還是軍醫的時候，幾次合作的英勇善戰的、不知疼和怕的特種兵隊長還是不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女人都搞不定的孬兵，怎麼能體會即將做爸爸的心聲？」季南風白眼丟過去，俊臉上滿滿的鄙視！
陸驚鴻想著元宵節那天，追出去之後，容笙早已經沒影了。
真想一拳頭砸過去。
而帘子裡頭的唐馨，卻呆了。
她顫著雙手，放在了平坦的小腹上，望著仍是很嚴肅的婦科醫生說，「我……有了？」一頓，「懷孕了？這裡有寶寶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之前的血……
想到那種可能，唐馨本就蒼白的臉更白，看在醫生眼裡就成了不想要，醫生戴下口罩說，「對！快兩個月了，看你年紀輕輕的，不想要？」
唐馨，「……」
藍色的帘子被人一下挑開。
「醫生，孩子沒事吧！」是季南風急吼吼的衝進去。
檢查床上，唐馨還沒穿好衣服呢，又急又羞，「你你，出去啦！」說著，趕緊收拾衣物。
季南風哪裡肯出去，倒知道趕緊放下帘子，不讓小妻子走光。
「醫生？」
他問。
「你就是她男朋友？」這位婦科醫生本身就因為唐馨不想要而惱火，一瞧季南風，上來就噼里啪啦的訓了一頓，然後問他這事唐馨父母知道嗎？
季南風沒怎麼明白，「關她父母什麼事？有什麼事跟我說！」
醫生哼了聲，「現在的老男人就知道騙未成年少女，手術的話得她父母簽字才行！」
唐馨，「……」
季南風，「……」
哈哈，陸驚鴻在外面差點沒笑死，隔著帘子解釋兩人的關係，並表示唐馨已經成年，不是未成年，惱的季南風差點想回去拿結婚證。
醫生才說，「她現在的情況很不穩定，如果你們真想要的話，就留院觀察三天，腹痛的原因是外力所致的，應該是孕媽活動量太大了，才導致少量出血的！」
一頓，醫生又來了句，讓季南風更惱火的話，「每一條生命都是鮮活的，都應理被善待，既然你們決定要了，我就希望你們能認定，我不想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然後開票，讓季南風去辦理住院手續！
眼見季南風的臉已經青的不像話。陸驚鴻趕緊接過來，低聲在醫生耳邊說，「病人不是小三，更不是他的情婦，收起你有色的眼睛！」
對的，唐馨太年輕，季南風眼角都有細紋了，差十歲的距離，怎麼看怎麼像老牛吃嫩草，要不是她醫術好經驗豐富，作為投資人的季南風都想開了她！
從急診室轉到溫馨病房。
懷孕的消息並沒讓唐馨驚喜多久，轉眼，她再一次追問，「白慕楊……」
季南風真生氣了，「從現在開始，直到出院為止，你要是再敢想其他的男人，可以試試看看！」威脅十足，英俊的臉上也換上一抹冷意。
唐馨看似乖巧的閉嘴，實際翻身背過去，不想搭理某人。
初春的上午，陽光明媚。
季南風開了一點窗，讓清新的空氣進來，也把燦爛的陽光迎進來，脫了外套，來到床前，「折騰了一個上午，中午想吃什麼？」
沒有聲音搭理他。
「雞湯吧！」季南風摸出手機，「我讓人送來！」
好像背對他的身影，離他更遠了。
「不想喝雞湯，那米飯，排骨？還是西餐？你想吃什麼？」
還是沒有聲音回應。
「……」季南風回想了下，意識到了什麼。
把響個不停的手機關機，靠過來哄。
聲音柔的可以滴水，「寶寶，剛才老公不是故意凶你的，老公也是為了你好，你現在肚子裡有寶寶了，醫生都說了，你要穩定情緒！」
繼續不搭理。
季南風再靠，一直靠到床邊，剝開她耳邊的碎發，吻著她精緻的耳珠，「真生氣了？」
一口熱氣吹下去，有人還在裝死。
十幾年的軍營生活使得季南風很不擅長哄女人，索性把手臂伸過去，「要是還不解氣，就咬一口，一口不解氣的話，那就兩口！」
有人閉上眼，用裝睡來回應他。
望著小妻子來回顫抖的睫毛，季南風大手移到她小腹那裡，輕輕的撫摸著，「不想要？」
唐馨快繃不住了。
季南風不動聲色的撇了一眼，「也是，你還不到23歲，正處女人最美好的年化，有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頓了頓，「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喜歡勉強誰！」
唐馨護在胸口的拳頭，緊了緊。
季南風說，「如果你真不想要的話，我……」
「季南風！」唐馨氣呼呼的轉過身，「你討厭。你故意的是不是！」鼓著腮幫子，瞪眼，「你知不知道，我不是你的兵，更不是丸子！」
見季南風在笑，她又是撅嘴補充道，「霸道，不講理，哼！」
季南風，「……」
沒忍住。
主要是她發火的樣子，太可愛。
手掌蓋過她額頭，低低地一笑，「好了！」
無奈的嘆氣，「我承認，沒及時告訴你懷孕的事，的確是我不對！」年後。書房那晚，激情過後，他們的確約好，會好好在一起，暫時不要孩子的。
「可有了，也不能怪我啊！」季南風菲薄的唇，順著她的額頭往下吻，最後在唐馨嘴角纏綿悱惻。
「你……」唐馨剛開口，感覺有什麼纏進來，帶著久違的，屬於他的氣息和淡淡的菸草味，可能因為在禁室的原因，他嘴角以及下顎的鬍渣略長。
扎得她整個嘴邊都呼呼的熱，這一具原本一接觸異性就會緊張緊繃的身子也在他的靠近中柔化。
想到昨晚的經歷，唐馨推開他，「我指的不是這個！」
撅嘴。梗著脖子，「你身邊的特助是女的，商業夥伴一定還有女性，我從來沒要求過你什麼，未婚妻又除了朱海棠還有周雲舒，往後還不知道有沒有李雲舒，馬雲舒，王雲舒的出現，怎麼我一提白慕楊你就臉臭成這樣，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他……」
唐馨皺眉，把昨天離開派出所之後，所有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當然除了白慕楊最後說的那幾句。
那些驚恐的場面好像又真實經歷了一遍，蜷縮在季南風懷裡，她說，「我認識的異性沒有幾位。人都是你的了，還吃醋吃醋！！！」
季南風沒想到會是這樣，其實他就算吃醋，也是確定她沒事之後，來醫院的路上和檢查的過程，他那裡有時間吃醋？
「你安心休息，其他的事交給我來處理！」
「哼，這還差不多！」有人開始伺寵而驕了。
在季南風看來，只要小妻子高興，別說是他的錯，哪怕不是他的錯，也是他的錯！
三天住院觀察期，他哪也沒去。
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
直至確定唐馨不再出血，這才安心。
唐馨出院的第一時間，沒回雙月灣，而是在季南風的陪同下。來到派出所。
方思能的同事們，經過三天不懈的追捕，白慕帆終於在昨天晚上落網！
不幸的是，在酒店長達三天兩夜的僵持下，被白慕帆當作人質劫持的朱海棠，因為長時間飢餓和失血而昏迷，經過一夜的醫治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這會劉警官他們也在連夜審問白慕帆！
聽到這樣的消息，唐馨高興之餘，還想再問方思能，白慕楊到底怎麼樣了。
方思能也一直在關注這件事，告訴唐馨，「我不確定，因為處理這起事故的同事和法醫他們，都沒發現你朋友的……殘肢！」
「一定還活著！」哪怕方思能調出來的現場的資料，是慘不忍睹的，唐馨還期望白慕楊能在不知名的角落，活得好好的。
化火唐山水的時候，牙夢達的宣判下來。
雖然十幾年前的綁架案，已經過去很久，再加上後來的一些犯罪事實，牙夢達被判十年，宋雅琴作為知情不報外加賭博，判三年有期徒刑。
宋雅琴從看守所輾轉監獄時，唐馨抱著骨灰盒，沒上前，遠遠的看著她被押上車。
是那種帶防護條，打不開車窗的囚車。
隔著玻璃窗，宋雅琴似有話要說。
唐馨沒上前，只是扭好胸前的白花，抱好骨灰盒送上車。
墓地是季南風一手操辦的。
所選的位置像他的名字，有山有水，在綠色植被的包括下，空氣一片清新。
墓碑前，因為懷孕，唐馨不敢跪太久，「爸，您安息吧，害您的兇手已經落網，女兒會努力，幸福的活下去，你要做外公了！」
望著唐山水的遺像，她在磕頭。
沒想到一旁的季南風也雙膝跪地，如她一般虔誠的叩首。
回市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唐馨有些嗜睡，迷糊間，聽到季南風說，「寶寶，明天老公送你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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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集團。
見陳律師走進辦公室，季老爺有些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她聯繫你了嗎？」
三天前的傍晚。
他親自找上唐馨，打算準她和季南風一場婚禮。
卻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年輕人嘛，免不了心高氣傲！」對唐馨的不聯繫，陳律師給出這樣的解釋，「董事長，明天就是您七十七周歲的生日，不如就按我三天前，在電梯裡提議的那樣！」
那天，在電梯即將合攏的一瞬，唐馨把名片丟在了地上。
當時陳律師提議：借生日，公開唐馨和丸子的關係，以此來平息網上的聲音。
季老爺想了想，「已經三天過去了，難道警方那邊就沒有進展嗎？」
陳律師答得乾脆。「沒有，不止沒有任何進展，這三天以來，我想盡所有辦法，都沒能見到先生！」
季老爺忿忿的，嫌棄這些吃公飯的人員辦事越來越拖，「算起來，季南風已經進派出所五天了，這五天海棠分部全由北城一個人打理，難道南風的嫌疑真這麼大？」
之前以為過了48小時就會放出來，現在都五天了！
「看來不是一般的棘手！」
「是的！」看似忠心耿耿的陳律師，分析中把季南風的罪名擴大化，並勸季老爺，「先生這邊是要想辦法，但集團的影響您也不能不管啊！」
聞言，季老爺煩躁的擺了擺手。
老奸巨猾的他。在陳律師離開辦公室之後，又通過私人關係，打聽案件的進展。
明明白慕帆已經落網，案件馬上就可以水落石出，但負責案件的劉警官還是放風，把嫌疑定在季南風身上，並表示短期內季南風不能見任何人。
剛好方思能經過，等到劉警官掛了電話，不解道，「季南風不是早在三天前就……」
「噓！」劉警官趕緊帶上門，「所有辦案人員我都叮囑過了，這件事暫時不會對外公布，倒是忘記跟你說了，季南風已經釋放的消息，不能告訴任何人！」
「可他已經釋放了！」方思能說，「還去了聖慈醫院。給唐山水下葬，不可能沒人發現！」
「只要瞞過明天就好了！」劉警官說，「至少這個消息，不能讓季老爺知道！」舒了口氣，「季南風身份特殊，這是我們貿然帶走他，應該補償他的！」
方思能似懂非懂，一時猜不到，這樣補償背後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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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月灣。
隨著案件告一段落，唐山水也下葬。
唐馨睡了一個月以來，最長最沉的美夢，夢裡的唐山水像長了一雙天使翅膀，站在青山綠水間向她揮手說再見，要她好好保重。
久違的親情使得她眼眶濕潤，唯獨在夢到白慕楊的時候，秀眉緊擰。
醒來時。房間很靜。
落地窗那邊的窗簾拉得嚴實，一旁的床頭柜上放著一個淺紫色的禮盒，上頭還有白慕楊留下的腕錶和白色手機，都在。
那個霸道的男人，並沒有霸道的收起來。
這一點，唐馨心裡暖暖的。
伸出胳膊來，還沒夠到禮盒，門板『砰』敞開，竟是丸子賊頭賊腦的從縫隙往裡看，一雙漆黑的大眼睛黑溜溜的，透著狡黠和調皮。
「小傢伙，看什麼看？」唐馨坐起來，伸胳膊要抱他。
「媽媽！」丸子東看西看，似乎確認了什麼，鬆口氣，「爺爺果然沒騙我。爸爸真的不在吖，媽媽趕緊換好衣服，我帶你去個地方！」
唐馨聽出什麼，「什麼叫爸爸真不在？還跟你爺爺有關？」
丸子爬到床上說，「爺爺說爸爸出差了，要很久很久以後才能回來，所以要我來請媽媽參加他的生日宴啊，媽媽，你快點，樓下司機在等呢！」
最初季南風被帶走時，唐馨跟丸子說的是：他出差了。
可隨著白慕帆落網，季南風早就沒事了，難道季老爺還不知道他已經出來了？
想著前幾天，季老爺找到書香家園時所提的條件，還有昨晚回來的路上季南風所說的驚喜，唐馨點了點頭。「好，不過丸子需要出去等哦！」
這是她第三次留宿雙月灣，每一次過來，這邊的裝飾都有變化！
相比上次莫名多出來的拖鞋、洗漱用品和衣服，這一次房間裡的布置更女性化，以往冷硬的黑白藍三色也被七彩的彩虹色所替代。
落地窗那邊，兩排眼色各異的多肉，綠蘿和薰衣草，窗簾也是淡紫色。
閉眼，呼吸，空氣里隱隱帶著梔子花的芬芳。
浴室里……
她冷不丁的進門，在看清裡頭新多出來的物件後，臉頰瞬紅----浴缸其實不是雙人的，只因為季南風人高馬大的，再加一個她完全沒有問題。
可這會一旁的壁櫥上，竟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那些東西。唐馨是第一次真實看見，之所以知道它們的用途，是之前和榮笙無聊的時候，曾看過一部電視劇：五十度灰！
然後容笙特意找了相關道具的照片給她看，她才知道都是什麼什麼，沒想到，這個老流氓，居然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裡，準備了這些東西！！
恐怕也就是她現在不方便，不然早就……
砰砰砰！
丸子在外面敲門，「媽媽，好了沒有！」
唐馨收回亂想的心，穿的有點匆忙，「馬上馬上！」
是一件淡紫色的長裙，只露出脖頸，其他的地方包裹嚴實。她本就白皙，化起妝來更簡單，隨便擦了點護膚品，口紅都沒塗就草草出門。
加長老爺車裡，差點把丸子驚艷了，「哇，媽媽好漂亮，就像童話里的公主，等丸子長大了以後也要找一個像媽媽一樣的女朋友！」
唐馨臭美的笑道，「當然，也不看是誰的媽媽，能不漂亮的嗎？」
這一刻的她們，她是一身淺紫，丸子又是艷紫色的背帶褲。
哪怕遠遠的一看，都能知道是母子裝。
車子很快抵達壽宴現場----一處位於四季集團不遠的五星級酒店。
長長的紅毯一直鋪到路邊。
咔咔----
唐馨剛下車，就有閃光燈響。
隨車裡的丸子下來，在牽住她的手的時候，一旁有七八位記者湧上來，「唐馨，是唐馨，請問唐小姐，今天是受邀前來參加季老爺的壽宴嗎？」
丸子搶先答道，「當然，我爺爺過生日，我媽媽能不來嗎？」說著，跟唐馨擠眼，好像在暗示什麼。
有記者提出異議，「媽媽？據我所知，唐小姐今年還不到23歲，這位小朋友至少五歲了吧，他怎麼會叫你媽媽，還有幾天前的頒獎現場，季南風是作為兇手被帶走的，其中一位死者就是唐小姐的親生父親吧，唐小姐這是在令尊屍骨未寒之際，前來參加壽宴嗎？」
唐馨還沒開口，不遠處的酒店門口，有人走出來。
為首的那位正是一身紅色唐裝的季老爺，遠遠的，他對唐馨親切的喚道，「馨馨來了！」熱情的迎上來，似才發現有記者在場一樣，「你們圍著她們母子做什麼？」
『母子』咬得刻意，唐馨不動聲色的站在那裡。
季老爺很快站到她和丸子跟前，一副保護的架勢說道，「你們不要為難她們，有什麼問題，儘管沖我這個老頭子來！」
季老爺說著，隨即喚人帶唐馨和丸子進去。
有記者在繼續追問，「唐小姐，難道季南風不是你的殺父仇人嗎？怎麼看季老爺的態度，你和季家關係很好，這個小朋友又叫你媽媽，你該不會和季南風有什麼關係吧！」
「千萬不要是夫妻，不然的話，老公就是殺死父親的兇手？夠狗血的啊，得多寬的心才能和仇人每天睡在一起啊，又或者謠言不對？」另位記者又是說道。
再一次，在唐馨還沒開口之前，季老爺已經憤怒的說道，「胡說八道，你們聽誰說的？我兒子怎麼可能是殺人犯？就算殺人也不可能殺自己兒子的媽媽的親人！」
這麼一句，已經徹底暴露唐馨和丸子，還有季南風之間的關係。
圍在周圍的記者們。更是驚訝連連，「可是網上，已經有很多聲音在替唐小姐平冤，唐小姐，對網上這些幫你的聲音，你有什麼話要說？」
唐馨明顯感覺到，來自季老爺的暗示，那是要她順水推舟，在記者面前和他演親情戲的暗示！
望著咫尺前，一臉期待的季老爺，唐馨忽然想笑----季老爺啊季老爺，妄你算計來算計去，卻不知道算計到最後，輸在自己兒子手裡。
到了現在，唐馨已經確定，這就是季南風所謂的驚喜：他倒是心大。就不怕她當著記者們的面，亂說什麼？甩手掌柜，一副隨她興風作浪的態度！
既然如此，唐馨心裡有了新的主意！
她牽著丸子的手，向前走了一步，迎上記者們手裡的話筒，回道，「誠如季老爺所說，要是我是丸子媽媽的話，那……」
唐馨拉長了尾音，在季老爺眼裡看到隱忍的憤怒，她笑，「你們猜，我和他是什麼關係呢？」
有記者接話，「孩子媽媽……難道是夫妻？」
「不可能，年前季南風不是才和朱海棠定婚了嗎？怎麼可能已經有妻子了？」另位記者問唐馨。「你是不是收了季家的錢，替季家平息網上的聲音？」
「就是就是，難道親生父親的死，都不在意了嗎？唐小姐，還是有人威脅你？你這樣說，有沒有想過網上替你說話的那些人的感受？」
「這個問題要……」原本唐馨想逼季老爺親口承認她和季南風的關係，卻沒想到，季老爺在這個時候一下子打斷她，「夠、了！」
對季老爺來說，其實唐馨的回答是什麼，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出現在他的壽宴現場，就足以平息季南風是殺人兇手的謠傳！
特別是：他早在事先叮囑過丸子，一定要多叫唐馨媽媽！
在這樣的前提下，哪怕唐馨不配合，他都有辦法讓明天的報紙和網上。讓那些網民們，知道唐馨和季家撲所迷離的關係！
有時候，越是半解不解，越能引人注意！
所以他才會在最關鍵的時候打斷唐馨的話：哼，想讓他當眾承認她在季家的身份？怎麼可能！季南風怎麼可能會娶她？
季老爺心裡有冷哼，對唐馨的價值，在他眼裡僅是利用，一個平息謠言的棋子而已！
然，令季老爺萬分沒想到的卻是下一刻！
隨『咯吱』一聲，一輛藍色私家車停下，車門一開，從後排走下來的男人，不是『在派出所接受審問的季南風』又是誰？
對於季南風的突然出現，比起圍觀的記者來說，季老爺更驚訝！
怎麼可能？
就在利用唐馨之前，他還找人專門確認：季南風的確在派出所啊！
要是早知道他已經不在派出所。已經沒有殺人嫌疑了的話，那唐馨根本就不可能有資格出現，還有剛才，他更不可能當著記者的面那樣『維護』她！
一時間，季老爺氣得老臉都紫了。
季南風一襲深紫色的西裝，信步來到唐馨和丸子跟前，三人站在眾人面前，就是一家三口！
沒等記者們發問，季南風已經抱起丸子，然後攬著唐馨的肩膀。
當著季老爺，當著記得，和所有前來參加壽宴的人宣布，「不錯，她，唐馨，就是我兒子的媽媽，更是我季南風的妻子！」
周圍一陣詫異，有張老爺已經黑了，季南風又是補充道，「合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