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罰跪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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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鄒佳秀愣了一下,看著身邊的簡奕,簡思和樊思荏,質問道,「思思,你們給大伯母道個歉。」

  「呃,對不起大伯母,我……」

  「這樣的事情,三弟媳不會是以為道個歉就完事了吧?」蔡少慧一副不肯就這麼輕易算了的樣子,微微昂著下巴看著鄒佳秀。

  「大嫂,那您說,怎麼樣才能消氣?」鄒佳秀不想起衝突,依舊揚著笑,耐著性子問她。

  蔡少慧的目的就讓自己的孫子繼承家主的位子,跟舊時候一樣,在孩子成年之前,由自己先管理一切家族事務,也就是做一個「垂簾聽政」的老太后。

  「這個,既然是你們讓小玥感冒發燒的,我提出一個要求,你們照做的話,這件事就算了,否則我就讓老太爺評理。」蔡少慧認真地說著。

  鄒佳秀一聽這話,眉心不禁皺了起來。

  她用腳趾想,都知道蔡少慧想提什麼要求。

  這種答應一個人,就會得罪另外兩家人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做的。

  「大嫂,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除了選定家主這件事。我們作為小輩,不該揣度老太爺的意思,只要他決定了,我們自行遵守就是了。」鄒佳秀一句話就阻止了鄒佳秀提出令她兩難的要求。

  「你這話就是說,我們沒得談了?」蔡少慧擰眉,眯著眼睛看著她。

  鄒佳秀笑了笑,說,「只要不是我的,都可以談,怎麼會沒得談呢?」

  「少來這套,你明知道我要談的只有家主的事情!」蔡少慧的臉色鐵青,明顯就是非常生氣了。

  「那沒辦法,大嫂不如提別的要求。」鄒佳秀的態度很端正,跟蔡少慧對話的時候,始終保持著笑容。

  「三弟媳現在這話,是要我把小玥著涼的事情告訴老太爺了?」蔡少慧語帶威脅地說道。

  「如果您一定要這麼做,我也沒有辦法阻止。」鄒佳秀抿了抿唇,說道,「不如我直接帶著思思他們去向老太爺澄清一切,讓他為您做主。」

  她這話,明顯就是反將蔡少慧一軍。

  就目前簡嘯岑的情況,很明顯是不能處理這些事情的。真的去打擾他,反而會被罵的。

  蔡少慧擰著眉,咬牙切齒道,「三弟媳,你這招可真是高明,我還真是低估你了!」

  說完,轉身回到房間。

  鄒佳秀看著她摔上門,暗暗鬆了口氣,對著身後的三個人道,「你們,都跟我進屋!」

  簡思聽了這話,暗暗朝著簡奕和樊思荏使眼色。

  簡奕並不以為然,一臉淡定地跟了過去。

  樊思荏則拉著簡思的手,安撫道,「別緊張,有什麼事,我一肩承擔。」

  「那怎麼行?大家都是成年人,有自主意識的!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可不能全部推到你和三哥身上。」簡思從來都不是那種不講義氣的人。

  樊思荏抿唇笑了笑,說,「沒事的,你三哥會承擔的。」

  她了解簡奕,不會讓鄒佳秀對自己發難的。

  四人進屋。

  鄒佳秀快步走到茶桌前坐下,拍案質問道:「你們誰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晚上9點,熄燈之後你們都幹了什麼?」

  面前三個人都沒有開口。

  好一會兒,簡奕才道:「秀姨也不用這麼生氣,是我帶著他們去出去挖番薯捉魚的。」

  「你?」鄒佳秀當然不可能相信這話。

  她了解簡奕,一直都是循規蹈矩,不會做這種出格事情的人。

  「是我。」簡奕點了點頭,繼續道,「秀姨可能進門時間短,不清楚我的習慣。我從小就喜歡晚上跑出去抓魚摸蝦,然後燒烤。」

  ……

  這話,讓鄒佳秀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知道自己屬於簡國強的續弦夫人,不是原配夫人。

  所以,這回答是針對她的嘛?

  鄒佳秀擰著眉瞪著他,心裡免不了多想:這是拿她跟他們的生母比呢。

  意思是,自己不了解他們嗎?

  「你小時候的事情,我管不著!就算你小時候喜歡摸魚捉蝦,喜歡挖番薯,烤來吃!但是這次不一樣,沒有她們的慫恿,你怎麼可能這麼做?不要以為我真的不了解你們!你頂多就是方法論,而他們才是行動的發起人!」鄒佳秀說著,看向簡思和樊思荏,「你們兩個承不承認?」

  簡思尷尬地抿了抿唇,朝著樊思荏看了一眼,見她沒有任何反應,自己也就跟著沒了反應。

  「不承認是嗎?」鄒佳秀心裡很生氣,畢竟現在他們的言行都代表著簡國強一家的形象,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還這麼不團結。

  於是,拍著桌子道:「如果不承認,那麼阿奕,我就帶你父親執行家法了!立刻去簡氏詞堂跪著!懺悔自己犯的錯誤,下午的祭奠,你也不用參加了!」

  樊思荏一聽這話,想要幫他澄清,被簡奕用力掐了一下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簡奕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房間,往「簡氏詞堂」走去。

  鄒佳秀看他走了,樊思荏和簡思都沒有任何反應,怒聲道:「好了,你們都別站著了,出去吧!」

  「哦。」簡思立刻拉著樊思荏走出房間。

  兩人往花園裡走了一段,才開口道:「三嫂,跪祠堂可是很嚴重的,跪上一整夜,膝蓋受不了的!」

  「祠堂現在也沒人,不能坐著嗎?」樊思荏覺得跪祠堂這種事,有人的時候跪一下,沒人的時候坐著,一點都不會累的。

  「當然不可以了!」簡思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說,「跪祖宗,哪裡可以偷懶,雖然都是無神論者,可是,有些事情完全不能用科學解釋的,所以還是要懷著敬畏之心的。」

  這話,把樊思荏嚇了一跳,用非常驚訝地眼神看著她:「思思,你確定自己是學犯罪心理學的?」

  「幹嘛?我這種想法讓你驚訝了?」

  「是非常驚訝,好嗎?」樊思荏無語地撇了撇嘴,問道,「那跪祠堂,能吃東西嗎?」

  「你平時看電視,哪個吃東西的?」簡思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說,「等會,下午會有典型,那些包子饅頭,我們專門留幾個,晚上熄燈之後,去拿給三哥吃。」

  「可以嗎?你不是說,要敬畏嗎?」樊思荏用她的話反問她。

  簡思笑了笑,說,「此一時彼一時。」

  ……

  樊思荏真的佩服她,沒好氣地撇了撇嘴,說,「好了,我知道了,先去前面吧。」

  「嗯。」簡思點了點頭,拉著她的手往前廳走去。

  前面,簡單和小仙站在一起,一看到她們出來,立刻上前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阿奕呢?」

  「去跪祠堂了。」簡思撇了撇嘴,表情有點尷尬。

  「跪祠堂?」簡單用非常驚訝的眼神看著他們,「出什麼事了?」

  「小玥感冒發燒,昨晚的事情被大伯母知道了,剛才是一頓訓斥。」簡思說了情況,看著簡單道,「然後,秀姨就追問,是誰的主意,三哥就承認了。」

  「他什麼時候這麼講義氣了?以前跟我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是我背鍋受罰的!」簡單覺得自己以前才冤枉,明明自己只是出體力的,結果每次都被罰,可想簡奕是多麼腹黑。

  「那我只能說,仰仗了三嫂的面子。」簡思說著,看向樊思荏,臉上的表情笑得非常曖昧。

  「看我幹什麼?我也能說,他是為了袒護你這個妹妹。」樊思荏立刻反駁,拉過小仙的手,讓他站在自己面前。

  此時,鄒佳秀和簡國強也走了出來,兩人應該是知道了剛才的事情,彼此朝著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顯得特別嚴厲。

  「哇哦,你看到沒有,爸爸瞪我了!」簡思說話的時候,低頭避開了簡國強的眼神。

  簡單沒有理她,清了清嗓子,用腹語道:「活該,讓阿奕跪祠堂,你還這麼沒意氣,不幫他開脫,向來提倡團隊義氣的老爸肯定是非常生氣的。」

  「那不怪我,三哥不讓幫的!要知道,我寧可得罪老爸,也不會得罪三哥的!」簡思撇了撇嘴,接過和尚送上的祭奠香,跟著前面的人走起來。

  一輪之後,各自休息,傭人在水伯的主持下,發了饅頭和素包。

  樊思荏則把他們幾個的素包收了起來,放進了從房間帶出來的袋子裡。

  古典的褂裙雖然沒有口袋,但是衣服很大,穿上之後,可以藏比較多的東西,也不會被發現。

  此時,簡單正想吃包子,一把就被簡思奪走了。

  「喂,丫頭,你幹嘛?!」他一個大老爺們,午飯吃得清淡,沒什麼油水,所以餓得很快。

  這會兒好不容易有個菜包,剛要吃,就被沒收了。

  「你等會兒有晚飯吃的,這個留給三哥吧!」簡思非常認真地解釋了一句,就把包子放到自己的袋子裡。

  「憑什麼呀!」簡單生氣地瞪眼睛,「思荏那裡有兩個了,還不夠啊!?」

  「當然不夠了,你真的餓的話,吃饅頭吧,一樣的!」簡思才不理他,說完就把袋子藏了起來。

  「靠,饅頭怎麼可以跟包子比?」簡單真的很想掐她的後頸。

  小仙坐在一旁,正安靜的吃著東西,一看簡單想要搶包子立刻分了一半給他,「伯父,這個給你吃。」

  ……

  簡單看著還在冒熱氣的菜包,心裡有點小感動。

  他伸手,正想要接過去,簡思比他更快一步,搶到手裡,吃了一口,「嗯,好吃,謝謝你,小仙侄子。」

  簡單愣愣地看著這一幕的發生,表情有片刻的遲疑,很快就指著簡思道:「臭丫頭,你故意的!」

  「對呀,我就是故意的,二哥,你不會是要跟我搶吃的吧?」簡思一直就喜歡這樣,感覺欺負簡單是件特別開心的事情。

  「你……」

  「三嫂!你看他,好兇呀!」簡思看他橫眉怒目地瞪著自己,立刻裝柔弱地躲到了樊思荏身後。

  「我凶?分明是你在欺負我!」簡單覺得自己特別冤枉。

  「三嫂,你看他那眼神,恨不得殺了我!」簡思嘟著嘴,看起來特別委屈可憐。

  樊思荏看著他們這個樣子,不禁笑了起來。

  同時,又想到了受罰的簡奕,心裡莫名心疼。

  一旁的小仙,看著大人們這樣的情況,非常公道地站在了簡單那一邊:「媽媽,我覺得是姑姑不對,我那一半菜包確實是給伯父的。」

  「看吧,看吧,小仙的眼睛是雪亮的!」簡單感覺自己沉冤得雪,一把抱住小仙,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咦!伯父,我們都是男的,你怎麼可以親我,很噁心的!」小仙真的是人小鬼大,說的這話,把樊思荏和簡思都逗樂了。

  可是,因為正在進行祭奠,所以都不敢笑出來,只能強忍著。

  「小仙,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伯父,他特別小孩子的,你跟他走得那麼近,你小心哦。」簡思很壞的說著。

  小仙一聽,立刻推開了簡單,躲到了簡思身後,「那我不幫伯父了,姑姑,我幫你,他就是欺負人!」

  「對嘛,這才是正義地選擇!」簡思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臉頰,給了簡單一個示威的眼神。

  「小仙,不可以這樣!我們都是男人,應該統一戰線的!」簡單只能用性別說事,希望可以拉攏小仙。

  誰知,小仙這孩子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直接道:

  「你是男人,我是男孩,有本質區別的!」小仙立刻提出質疑。

  噗——

  這話,讓簡單抬手扶額,差點吐血。

  樊思荏和簡思真的快憋不住了,低著頭,身子不停顫抖。

  從某個角度看,好像是在哽咽的哭。

  「我不要跟你們站在一起了。」簡單真的覺得自己特別可憐,被一群人欺負。

  他說著,就要往後排。

  樊思荏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行了,別鬧了!簡sir,你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要跟這麼這樣的婦孺兒童一般見識。」

  「哼!」簡單冷叱道,「你們這些婦孺兒童比大男人還厲害!真的是孔老夫子說的,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去去去,我們就是小人,你這個君子,那就請你讓著我們一點,就像你讓著傅初法醫一樣呀。」簡思不知道怎麼,就提到了傅初,臉上的笑容無比曖昧。

  ……

  「什麼啊?好好的幹嘛提到她?」簡單莫名臉紅了,說話聲音也變得結巴起來。

  樊思荏笑了笑,看著他道,「對啊,傅初法醫,長得漂亮,破案能力還強。」

  「喂喂喂,你們夠了,怎麼就說到她了。」

  「哇哦,二哥,你臉紅了!看來傳言還是可信的!」簡思故意逗著他。

  「什麼傳言?」簡單完全不明白,連忙追問,看他的樣子,有點心虛。

  「就是,你和傅初大法醫,同進同出,雙劍合璧,一起破案的事情呀。」簡思笑著說道,她的聲音不緩不慢,一字一句非常清楚。

  簡單不覺皺眉,看著她道,「胡說什麼呢?沒有的事!」

  「啊?真的嗎?那我要不現在就跟傅初法醫打電話,問一下真實情況!」說著她就往門口走,想要去祖屋外面的唯一一部連線電話前撥號。

  簡單連忙攔住她,把她拽回去,警告道,「你必須胡說!否者我真的翻臉!」

  「哎喲喲,這個態度,一看就知道了!」簡思越發確定了,笑道,「二哥,你是對傅初法醫動情了!」

  「丫頭,不許胡說!我才沒有!」簡單死不承認,擰著眉狠狠瞪她。

  「愛了就愛了,有什麼藏著掖著的?」簡思沒好氣地撇了撇嘴,說,「你看三哥多坦蕩,喜歡三嫂,就用行動表示!」

  「呸!你是不知道你三哥一開始的時候,可糾結了!」簡單說著實情,道,「你沒看到當時你三嫂跟林醫生一起的時候,你三哥那個臉,每天都跟別人欠了他幾千萬似的!」

  「哇哦,三嫂,原來我三哥不是你的初戀呀。」簡思好奇地打量著他,道,「我還沒有看過三哥吃醋糾結的樣子呢!也無法想像他看到你和別的男人走在一起,那種抓狂的表情。」

  「什麼呀,誰說他不是我的初戀!他絕對是我最正式地初戀!」樊思荏沒好氣地撇了撇嘴,說道,「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啊,真的嗎?這麼說,三嫂你是欲擒故縱嘍!」簡思驚訝的說道,「怎麼樣?你是不是假裝喜歡另一個人,讓我三哥抓狂的?」

  「哪有!」樊思荏抓了抓頭,說,「我就是矜持了一下,沒想到他早就喜歡上我了。」

  「嘖嘖嘖,三嫂,你真是不臉紅!」簡思用手肘撞了她一下,說,「當時知道三哥喜歡你,是不是心裡暗爽呀?」

  「哼,不告訴你。」樊思荏買了個關子,就看到新一輪的祭祀又要開始了。

  幾個人都站了起來,就這麼交替著完成了一天的事情。

  晚飯過後,趁著熄燈了,樊思荏就和簡思一起,偷偷溜出了房間。

  不過,應該是昨晚的事情,引起了蔡少慧的警惕。

  今晚的門口多了守夜的傭人。

  樊思荏和簡思相互對視一眼,表情有所為難。

  不過,很快的,兩人想了個辦法,直接翻牆出去。但是,老宅的牆還是蠻高的。

  簡思跟樊思荏比了一個馬步托舉向上的手勢。

  樊思荏會意,立刻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於是,她稍微遠離圍牆,看簡思擺好了架勢,立刻衝上前,踏腳,躍起,翻身出了圍牆。

  「我先去了,回來的時候,我自己想辦法,你先回屋裡睡覺吧。」樊思荏貼著牆,對著牆內的簡思小聲說了一句。

  「哦,這個給你!」簡思說著,把手裡的衣服丟出牆外,聽著外面沒了動靜,便回了房間。

  樊思荏拿著衣服,去了簡氏詞堂。

  剛推開門,就見簡奕跪在簡家老祖宗的靈位前,一動不動的。

  她以為他睡著嗎,輕手輕腳地走上前,結果差點被簡奕嚇死。

  「怎麼來的這麼慢?」

  「哇,你知道我會來呀?」樊思荏拍了拍受驚的小胸脯,看著他道,「你真的跪著呀?膝蓋不疼啊?」

  「這不是聽到了腳步聲嘛。」簡奕說完,直接坐在到了蒲團上。

  樊思荏驚訝地看著他,拿出外套,說,「喏,晚上冷,別感冒了。這是菜包,湊合著吃吧。」

  簡奕看著衣服,直接拿起來披在了樊思荏的肩上:「你穿著吧,手這麼涼。」

  「行,但是等會兒給你留下。」樊思荏說著,又拿出水瓶,說,「喏,這是暖的,喝一點吧。」

  「酒?」簡奕聞到了濃濃的白酒味。

  樊思荏笑著點了點頭,道,「嘗嘗看,好不好吃?」

  「嗯,還不錯。」簡奕點了點頭,問道,「小玥後來沒什麼事吧?」

  「燒退了,放心好了。」樊思荏跟他坐得靠近了一點,幫他揉著膝蓋,「你怎麼樣?膝蓋有沒有很疼?」

  「我可能都沒有你們辛苦。」簡奕吃著菜包子,說,「白天都沒人過來這裡的,我就一直在午睡,昨晚欠的覺,今天下午都補回來了。」

  「真的假的?」樊思荏不太相信地看著他,道,「你可不要為了安撫我,胡說哦。」

  「我像是會胡說的嗎?」簡奕其實是想要安撫她。

  這樣的祠堂,非常穿風,就4月的氣溫,如果真的睡著的話,絕對會受涼感冒的。

  「你不像!不過,你一定會讓我寬心。」樊思荏說著,靠在他懷裡。

  簡奕低頭看著她,故意道,「你的舉止這麼輕浮,不怕簡家祖先看到了不舒服嗎?」

  這話,平時說沒什麼的,可是,就在祠堂,還是大半夜,聽著挺滲人的。

  樊思荏連忙坐起來,抬手打他:「你混蛋,這麼嚇唬我!」

  簡奕一把握住她的手,輕輕拉到懷裡,「你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么小了?真的怕啊?」

  「我膽子一直都很小的。」樊思荏白了他一眼,想要抽回手。

  簡奕輕輕握住,將她拉回懷裡:「放心,你是我老婆,是他們的小輩,他們不會怪罪的。」

  「去你的!快點吃完,我就回去了。」樊思荏沒好氣地打了他一下。

  簡奕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吃完了菜包之後,也不打算讓她回去。

  「很晚了,明早還要早起,我必須回去了。」

  「就在我懷裡睡吧,等到了5點我就把你叫起來,也不會遲到。」簡奕摟著她,在她耳邊小聲說著。

  樊思荏感覺耳朵被他的氣息吹得痒痒的,撓了撓耳朵,道,「五點!開什麼玩笑,我才不要呢,回去還可以多睡半小時呢。」

  「你捨得離我而去?」簡奕難得用撒嬌的語氣問道。

  樊思荏白了他一眼,說,「是啊,我捨得,睡覺是大事嘛!」

  「那好吧,讓你走。」簡奕鬆開手,讓她離開。

  樊思荏看著他,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好了,聽你的,反正現在天黑,我也不想走夜路。」樊思荏本來就怕黑,剛才都是靠著手電筒,一路快跑才過來的。

  這會兒,要她一個人回去,真的不容易。

  「你是害怕吧。」簡奕說著,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樊思荏也沒有反駁,拉低了他的脖子,送上一吻。

  一整晚,樊思荏睡在簡奕的懷裡,因為兩個人,所以就不會像一個人的時候那麼冷。

  早上,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

  簡奕立刻就把樊思荏叫醒了:「老婆,醒醒了?」

  「別吵,我再睡會兒。」樊思荏揮開他的手,摟著他的脖子脖子繼續睡。

  簡奕連忙拉著她的手,坐起來,「嘿,必須回去了,不然其他人就都起來了!」

  「什麼呀!」樊思荏睡得迷糊,早就忘記自己身處何地了。

  「回去了,回去了!」簡奕拍著他的臉頰說,「好了,快點起來了。」

  「唔……」

  「親愛的,你現在在祠堂,必須會宅子裡去了!」簡奕說話的時候,已經拉著樊思荏站了起來。

  突然,他聽到外面傳來一串窸窣的腳步聲,連忙拍打她的臉頰,說,「老婆,大伯母來了,你快點回去!」

  「啊?」樊思荏原本還迷糊著,突然意識到她說了什麼,擰眉道,「大伯母?」

  她立刻圓睜著雙眼,同樣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

  「她來了?」

  「對,從後門走!快點!」簡奕給了指了條路,然後跪在了祖宗牌位前。

  蔡少慧帶了幾個傭人來到祠堂,本來是要抓樊思荏的。

  結果,進了祠堂,卻發現除了簡奕,並沒有其他人在。

  「大伯母,這麼早,我應該可以回去了吧。」簡奕說著,從蒲團上站起來。

  「我沒讓你起來呢!」蔡少慧說話的時候,發現了他身上多出來的外套,冷聲道,「這衣服誰給你送的?」

  「衣服?」簡奕朝著身上看了看,說,「這是我來這裡之前回房裡拿的。你也知道,祠堂穿風的,我可不想讓自己感冒了。」

  「自己拿的?」蔡少慧冷笑道,「我看是樊思荏給你送的吧。」

  「怎麼可能?」簡奕微微揚起唇角,道,「她估計這會兒才剛起床吧。」

  「你少在這裡睜眼說瞎話,我已經讓人守著門口了,她就算現在回去,也是進不了宅子的。」蔡少慧很肯定,樊思荏一定是剛從祠堂離開。

  簡奕並不以為然,拍了拍自己的褲腿,站起來。

  「你幹什麼?還不好好跪著!」

  「已經一天了,還跪?」簡奕挑眉道,「大伯母,你這樣,等會兒爺爺找我檢查身體,恐怕不妥吧。」

  「檢查身體?」蔡少慧笑了笑,道,「有劉大夫在呢,不需要你費心,就跪著就好。」

  說完,她轉身就往外走。

  這時候,簡國強從外面進來,看到蔡少慧和簡奕,不禁皺眉道:「大嫂,阿奕,你們這麼在這兒?」

  很顯然,昨天的事情,鄒佳秀並沒有告訴他知道。

  簡奕看著自己父親,也不做介紹,心裡知道蔡少慧一定會火上澆油地對自己大肆指責一番。

  他也懶得辯駁,反正在這裡,比跟著和尚轉圈圈輕鬆多了。

  簡國強聽完蔡少慧的告狀,臉色陡然轉沉,看著簡奕道:「阿奕,你真的晚上帶著小玥溜出宅子摸魚燒烤?」

  「是。」簡奕點了點頭,道,「所以,我在這裡跪了一整夜了。」

  簡國強聽了之後,心裡其實還是心疼兒子的。

  他走到蔡少慧面前,說道,「大嫂,今天的祭祀在祠堂,有什麼生氣的地方,我為他向你賠不是了,想讓他回去吧,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蔡少慧聽簡國強這麼說,不可能繼續保持強硬態度。

  「好,就看在小玥退燒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起來回去吧。」

  她總算是鬆了口氣。

  簡奕站起來,微微躬身道:「謝謝大伯母大人不記小人過。」

  說著,他朝著簡國強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大嫂,這裡就先交給我們吧,你回去服侍老太爺起床用早餐吧。」

  簡國強讓人開始準備祠堂祭奠的東西。

  蔡少慧沒有多說什麼,帶著人離開了祠堂。

  老宅內,樊思荏翻牆回到臥室門口,剛一開門,就看到鄒佳秀和她一樣,站在門口。

  「回來了?」鄒佳秀一開口,很明顯就是知道她去了簡奕那裡。

  樊思荏抿唇點了點頭,低低的「嗯」了一聲。

  她往屋裡走去。

  「稍微收拾梳洗一下,跟我去廚房準備早餐。」

  「哦,今天還要烹茶嗎?」樊思荏洗了把臉,把衣服整理了一下。

  「老太爺身體不舒服,不能喝茶。」鄒佳秀說著,就和樊思荏到了廚房。

  兩人剛開始準備早餐,就見水伯進了廚房。

  「孫少奶奶,老太爺剛醒,基於昨天的事情,能不能請你去屋裡為他2檢查一下身體?」他躬身詢問,臉上揚著慈祥的笑容。

  「好,我去看看。」樊思荏脫掉了圍裙,跟著水伯去了簡嘯岑的房間。

  此時地簡嘯岑,就坐在座椅上,看她進來,立刻開口道:「起這麼早,習慣嗎?」

  「還好。」樊思荏走到他身邊,為他把脈。

  「怎麼樣?」水伯看著樊思荏,詢問情況。

  「沒什麼問題,今天的脈象渾厚有力。」樊思荏收回手,道,「等會兒吃過早餐,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

  「呃,你這中醫是跟誰學的?」簡嘯岑突然開口問道。

  樊思荏愣了一下,說道,「以前家裡有些古方醫術,我媽會一點,我也就會一點。」

  「針灸的手法那麼准,應該不是會一點吧。」簡嘯岑雖然還沒有拿到樊思荏母家的資料,還是想親自問一問。

  「這個也是我媽教的,她是個很優秀的醫術。」樊思荏說話的時候,蔡少慧回來了。

  「老太爺,您醒了?」她走進臥室,看到樊思荏在,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道,「我為您更衣,等用完早餐,就可以直接去祠堂了。」

  「嗯。」簡嘯岑點了點頭,朝著水伯看了一眼,說,「你帶思荏出去吧。」

  「是。」水伯立刻領著樊思荏走出臥室。

  樊思荏想去廚房,被水伯攔了下來,「孫少奶奶,趁著這個時間,您跟我到簡玥小少爺那裡,幫他檢查一下身體。」

  「哦,好。」樊思荏這才明白,原本是故意只開了蔡少慧。

  他們到了後院的廂房。

  水伯很禮貌地敲門之後,燕紅上前開門,一看到樊思荏,表情有些驚訝。

  「大奶奶,讓孫少奶奶給小少爺檢查一下身體情況吧。」

  「哦。」燕紅微微點了點頭,退開兩步,讓他們進屋。

  比起昨天,簡玥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

  「嬸嬸,你怎麼來了?」簡玥看到樊思荏,歪著頭,表情有點小疑惑。

  「小玥,頭還暈嗎?」樊思荏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問道。

  「不暈了,就是渾身沒力氣。」

  「嗯,退燒之後,是這樣的。」樊思荏為他把脈,之後,又讓他張嘴「啊」,看了他的咽喉,而後道,「放心吧,小玥康復得很好,不過,藥還要堅持吃,估計再吃三天,也就沒事了。」

  「好,謝謝你,我會給他按時餵藥的。」燕紅站在她身邊,點頭表示感謝。

  「那就沒什麼問題了,我們該出去了。」樊思荏看向水伯,用眼神示意他該離開了。否則等蔡少慧回來撞見了,又是一通訓斥。

  水伯明白她的顧忌,微微點了點頭,和她一起離開。

  「少奶奶,真是麻煩你了。」

  「沒什麼,應該的嘛。」樊思荏笑了笑,看有人端著餐盤往前廳走去,知道早餐已經做好了。立刻道,「水伯,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房了。」

  她還要去叫小仙起床呢。

  「好,您忙吧。」水伯看著她離開,抬腳往老太爺的房間走去。

  當他快到門口的時候,看到保鏢阿七急匆匆地從外面過來,看他手裡拿著一份報告資料書,蹙眉上前道,「阿七,這是孫少奶奶母家的資料?」

  「是的。」阿七點了點頭,說,「我急著拿給老太爺過目。」

  「哦,可以讓我先看一眼嗎?」

  「當然可以。」阿七把文件遞到他手裡。

  水伯看著樊思荏外公的名字,眉頭頓時糾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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