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先欠著,晚點補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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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思荏聽了這話,臉頰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幾度以為自己身在夢中。

  「你,你說你愛……我?」她低著頭,小聲詢問,表情滿是羞澀。

  簡奕垂眸看著她,乾脆用食指抬起她削尖的下巴,強迫她注視著自己。

  「是啊,所以,現在還離婚嗎?」

  樊思荏被他那種邪魅又認真的眼神電到了,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微微搖了搖頭,卻又小聲說道,「不離婚,但是我們約定的時間,也不到半個月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感覺手裡一輕。

  簡奕拿走了她手上的協議書,「撕拉」一聲,撕成兩半。

  「沒有約定的時間,沒有離婚,我們的婚姻會永遠生效下去。」他的聲音低沉,說這話的時候,直叫人感覺心如鹿撞,幸福得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突然,簡奕捏著她的下巴,一臉傲嬌地問道,「好了,現在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誰?」

  樊思荏咬了咬唇看著他,臉頰紅得快冒煙了,小聲道:「明知故問,除了你,還有誰。」

  「啊?」簡奕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眯著眼睛看著她,道,「你不是說有喜歡的人了,所以要離婚嗎?」

  「我不這麼說,你會跟我承認,你愛我嗎?」樊思荏笑得很賊,抿了抿唇,小聲詢問。

  簡奕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設計了,蹙眉看著她,道:「你詐我?!」

  「幹嘛?兵不厭詐,你會中計,只能說明你……」她微微昂著下巴,瞪著他,話沒有說完,就被他吻住了唇。

  良久,他緩緩移開,星眸半垂著,專注地凝視著她,聲音有點沙啞,「小狐狸,知不知道詐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什麼代價?」樊思荏咬了咬唇,臉頰紅得嬌俏,不服氣地問道。

  簡奕勾起一側的唇角,在她耳邊小聲道:「你想付出什麼代價?」

  「我,我什麼代價都不想付!」她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簡奕,眼神特別的無辜。

  「你覺得可能嗎?」簡奕眯著眼睛看著她,大手一把攬住她的腰,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我求饒,可不可以?」她伸手環著他的脖子,半撒嬌,又半傲嬌的問道。

  簡奕眯了眯眼睛,思考了片刻,問道:「我不接受呢?」

  「啊?」樊思荏嘟著嘴,可憐兮兮地說道,「不要這樣嘛,我認錯,保證以後都不會再詐你了,好不好?」

  「不好。」簡奕意識到自己著了她的道兒,入了她的陷阱,進了她的坑。

  雖然心裡還是很高興的,但是如果沒點表示,她一點畏懼感都沒有,以後一定還會故技重施的。

  所以,他俯身將她公主抱起,驚得樊思荏猛地尖叫起來。

  「啊……你,你要幹嘛?」她被他抱到沙發上。

  簡奕微揚著唇角,說道:「懲罰。」

  「喂,簡奕,不帶這樣的!」樊思荏驚慌,看著他低頭壓下來,連忙大聲道,「我都認錯了,不接受懲罰了!」

  「這個,你說了不算。」簡奕才不理她,使壞地在她脖頸處印下吻痕。

  「哇——」樊思荏尖叫,想推開他,卻不夠力氣。

  少時,他才鬆開手,坐到一旁,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作品」。

  樊思荏手捂著脖子,嘟著嘴瞪著他,苦著臉哭斥道,「簡奕,你混蛋!我還要去警局上班的!」

  「切,你上你的班,我有阻止你嗎?」

  「強詞奪理,壞蛋!」樊思荏走下沙發,走進一樓的洗手間,對這盥洗鏡照了照,看著脖子上紅到發紫的印記,恨不得找個地洞鑽。

  簡奕卻一臉得意地回到餐桌前坐下,繼續吃自己沒吃完的早餐。

  樊思荏真的恨死他那副輕鬆自得的調調了。

  從洗手間走出來,看著他還有心情看報紙,小惡魔的報復心態油然而生。

  她也不管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趁著端早餐的機會,從後方抱住他,一低頭,就在他的脖頸處咬了一口。

  「嘶……」簡奕被咬疼了,想要抓她。

  樊思荏卻比他更快一步逃開,小狐狸那種奸計得逞的狡黠笑容再次堆滿臉龐。

  「嘻嘻,這樣才『平衡』嘛!」

  ……

  簡奕伸手摸了摸脖子,竟然沾了淡淡的血跡,擰眉喝斥道:「樊思荏,你屬狗的?」

  「哼,誰讓你先欺負我的?這叫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樊思荏朝他辦了個鬼臉,拿起三明治往外走。

  簡奕「啪」得放下報紙,追了出去。

  眼看樊思荏就要開門逃跑。

  就見一隻大手「啪」地抵住了大門。

  樊思荏暗道:不好!

  轉身就要回溜。

  簡奕比她更快一步,扣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回到面前,一把抱起來,抵在牆上。

  「喂喂喂,你別亂來!」樊思荏對視著他的眼神,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提醒道,「否則,我們上班要遲到的。」

  「無所謂,可以請假!」簡奕並不以為然,一低頭,讓兩個人額頭抵著額頭,但給雙腳不著地的樊思荏一種強烈的,霸道的壓迫感。

  樊思荏苦著臉,小聲道,「不好,不好,我們才接了個案子,不要請假。」

  「沒得商量,誰讓你咬我的?」簡奕說著,就要扛她上樓。

  樊思荏連忙討饒道:「欠著,先欠著可不可以?」

  「欠著?」簡奕蹙眉想了想,問道,「怎麼欠?」

  「先去上班?」樊思荏只想把這會兒先對付過去,於是道,「晚上下班之後,我再把欠了你的,連本帶利還上,好不好?」

  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神壞壞的,充滿了狡黠和曖昧。

  這種眼神,對男人很有吸引力。

  簡奕眯著眼睛審視了片刻,算是接受了:「就聽你這次,晚上,連本帶利還。」

  「嗯嗯嗯。」樊思荏用力點了點頭,心想:晚上,我開溜!

  簡奕其實已經猜到了她的花花腸子,但是他並不怕她耍無賴。

  只要她敢這麼做,他就敢要她雙倍,甚至三倍奉還。

  於是,他鬆開手,讓她站回的地上。

  樊思荏的雙腳剛落地,立刻好像受驚的小兔子,一下子逃到了距離簡奕三米遠的地方。

  簡奕冷睨了她一眼,只覺得這舉動格外幼稚,撇了撇嘴,說道,「你跑那麼遠,是意味著等會兒,不用我開車送你嗎?」

  ……

  樊思荏嘟著嘴,反駁道,「當然不是。」

  「那你站那麼遠,有什麼意義?」簡奕勾了勾唇角,說,「上車之後,還不是近在咫尺的距離?」

  ……

  樊思荏被他問住了,嘟著嘴強辯道,「上車是上車,現在是現在。反正現在得跟你保持距離,否則,我隨時有生命危險。」

  「現在就安全了?」簡奕都不正眼瞧她,只覺得她的行為無比幼稚。

  「至少,我覺得是!」

  她的話音剛落,簡奕的身形一閃,已經站在她身後,一把抱住了她,問道:「現在還是嗎?」

  「簡奕!」樊思荏不滿地要求道,「以後在我面前,不許用你的技巧,格鬥術!」

  「為什麼?」他不解。

  「沒有為什麼,因為我不會,所以你不許用,否則就是恃強凌弱,以大欺小!」她的話聽起來非常任性,多少帶著一點恃寵而驕的霸道。

  「不會就學,很難嗎?」

  「學可以,但是在我沒學會之前,你不可以用!」她本身非常想學簡奕的身手,另一方面有害怕他用身手凌駕於自己之上。

  簡奕卻並不在意她說的,微微勾了勾唇角,說,「我為什麼一定要聽你的?我喜歡恃強凌弱,喜歡以大欺小,不可以嗎?」

  「簡奕!」

  「要我不這麼做,也不是不可以。」他看著她氣鼓鼓地樣子,多少還是有點不忍心,抿了抿唇,說,「但是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她滿心期待地看著他。

  簡奕沒有說話,只是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

  樊思荏明白他的意思,紅著臉看著他,心裡並不太想接受。

  「做不到的話,我就不……」

  他的話沒有說完,樊思荏便主動吻了他的唇。

  簡奕垂眸看著她,心裡很開心她的舉動,閉著眼睛加深了這個吻。

  良久,兩人才緩緩分開。

  樊思荏的臉頰通紅,水眸靜靜凝視著他,眼底流露著滿滿的情意。

  原來,早在不知不覺間,彼此的感情已經這麼深厚了。

  只是,今天之前,都沒有去捅破那層窗戶紙。

  簡奕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走了,上班了。」

  「嗯。」她點了點頭,臉頰梨渦淺淺,露出了非常好看的笑容。

  簡奕拉著她的手走出別墅,上車後更是時不時地拉她的手,以至於開車都很不專心,車速也是慢的前所未有。

  好不容易,車子在警局門口停下來。

  樊思荏拿著背包下車,簡奕卻一把拉住她的手,湊上前留下一個goodbye,kiss。

  這一幕,讓不少從警局門口路過的同事看到了。

  樊思荏開門下車,臉頰紅成了豬肝色。

  簡奕卻還不忘滑下車窗,道:「中午,我過來陪你吃飯。」

  「不,用麻煩了。」樊思荏感覺到周圍一些同事曖昧含笑的目光,不好意思地做出拒絕。

  簡奕卻因此繃起臉,不滿意地看著她。

  樊思荏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道:「行行行,你說什麼就什麼,我都聽你的。」

  簡奕這才露出一副「算你識相」的眼神,重新發動了引擎,道,「注意安全,中午見。」

  「好,拜拜。」樊思荏憨憨一笑,朝他揮了揮手,看著他的車子離開了,才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

  她小跑著上樓,走進自己所在的重案組辦公室。

  剛進門,就對上了小電腦,趙民生他們曖昧的表情。

  「嗨,中午一起吃飯哦。」趙民生半開玩笑地跟樊思荏打招呼,那表情很明顯就是在複製剛才樓下簡奕和樊思荏的對話。

  身邊,另外一個小電腦更是添油加醋,演技浮誇地學著女聲:「好哦,達令,中午見。」

  「去去去!」樊思荏羞紅了臉,直接衝上去打人,「小電腦,你再亂表演,信不信我去簡sir那裡告你一狀?」又對著趙民生說,「還有你趙哥,明明是個正經人,怎麼可以學小電腦這種旁門左道的表演?」

  「哈……」趙民生笑著道,「這不是為你的幸福高興嘛。」

  「哼,才不是呢,你們分明就是在笑話我呢!」

  「沒有,沒有。」趙民生連忙搖頭解釋道,「真的是咱們被工作壓抑了太久,感覺整個人都是滿滿的富能力,也就看到你和簡醫生這種幸福的調調,才可以緩解一下高強度的壓力了。」

  樊思荏被他說得挺不好意思的,連忙辯解道,「哪有,哪有!昨天我們不還看了一出小幸福的戲碼嘛。」

  「啊?什麼戲碼?」

  「簡sir和傅醫生呀。」樊思荏連忙把話題拋給簡單和傅初,讓自己得以抽身。

  「哦哦哦!」眾人瞭然,連連點頭道:「對對對,昨天傅醫生和老大那出戲真的是太有愛了。」

  誰知,這話正巧被走進來的簡單聽到了,臉色頓時紅了,故意板起臉,找了個人背罪道,「小電腦,一大早的,你不認真工作,在那裡誇誇其談什麼呢?」

  「我?」小電腦那個冤枉啊,明明說話的不是自己,卻成了樊思荏的替罪羊。

  他苦著臉看著樊思荏和趙民生,結果這兩個人都沒有理他,各自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

  蒼天啊,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老大,不是我說的。」小電腦明知道自己這個鍋背定了,還是忍不住解釋了一遍。

  「不是你才怪!」簡單根本不停,厲聲喝斥之後,對這趙民生道:「搶劫犯的武器來源查到了嗎?」

  「還沒有。」

  「沒有還不快點去查?」簡單知道趙民生也有摻和,連帶著又找機會對他犯難。

  「yes,sir!我現在就去查!」趙民生看出簡單臉上的怒氣,立刻起身敬禮之後,開溜似的離開辦公室。

  此刻,樊思荏一看簡單要轉頭面向自己,立刻追著趙民生出去:「趙哥,帶上我,我和你一起查!」

  說完,已經跟著趙民生走出了辦公室。

  簡單當然就不可能再對她開火,只好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努力平復了一下躁動的心情。

  樊思荏跟著趙民生進了電梯,兩人一起看著電梯門關上,長長嘆了口氣:「幸好跑得快,不然一定會被簡sir的怒氣波及。」

  「算你聰明。」趙民生笑了笑,說,「不過事情卻確實是你挑起的。」

  「這可不能怪我!」樊思荏不服氣地反駁,「明明是簡sir自己心太小,過不了自己那一關嘛。」

  趙民生抿了抿唇,笑道,「這或許也不能怪老大,因為昨天那個吻,應該是他的初吻。」

  「噗……」樊思荏聽了這話,差點吐血,擰著眉看著他,問道:「真的假的?」

  「八九不離十。」趙民生回答。

  「哇哦,沒想到咱簡sir這麼純情?」樊思荏驚訝。

  說話間,兩人走出電梯。

  趙民生上了車,正想勸樊思荏回去,就見她坐進了副駕座。

  「思荏,你幹嘛?」趙民生擰著眉看著她。

  樊思荏嘻嘻一笑,說:「查案呀。」

  「我是去見我的線人。」趙民生被簡單囑咐過,不可以帶樊思荏去有危險的地方。

  「我知道。」她笑了笑,說,「我不會八卦你的線人的,只是想看看這類案子,你們是怎麼處理的。」

  「那也不行,如果出了什麼事,老大估計得把我斃了。」趙民生可不敢善作主張,拿出手機說,「真的要去,我也得請示簡sir。」

  「趙哥!別這樣嘛!」樊思荏連忙按住他的手,不讓他打電話,舉起另外三根手指,說,「我可以發誓,沒有你的允許,絕對不離開車子,不找麻煩。」

  「真的?」

  「真的!」樊思荏用力點了點頭。

  趙民生看著她,仔細想了想,點頭答應了:「好吧,信你一次。」

  「謝謝趙哥。」樊思荏開心地放下手。

  趙民生開車離開警局。

  他帶著樊思荏到了C區的永興巷。

  這裡說是一條巷子,其實是算是C區人流量比較密集的生活區,有很多的小吃店,理髮店,住宅樓,以及菜場之類的地方。

  趙民生把車子停在一間麻辣燙的店鋪前,對著樊思荏說,「我進去一下,你在這裡等我,不可以下車亂跑,這裡對不認識的外來人員,比較排斥的。」

  「嗯,我知道了。」樊思荏看著他走進去,心裡明白線人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所以,她也不會去八卦,反正就坐在車裡,看看周圍的風土人情。

  突然,對面一間水果店裡,有人在吵架,似乎是兩個人女人吵架,一個妖艷一點的貨色,不停地把一個良善的女人往外趕。同時旁邊站著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他一邊哭,一邊拉著妖艷女,想要讓她不再打倒地的女人。

  這麼看來,就好像是小三鳩占鵲巢,很沒道理地教訓著原配。

  樊思荏看著這樣的情景,肯定是生氣的,因為自己的母親,就等同這樣的經歷。

  如果不是答應了趙民生,自己會乖乖待著車上,她一定會下車去幫忙那個原配的。

  隨著她們越來越靠近馬路,吵架聲也變得清晰起來。

  「李淑芬,我告訴你,趁早簽了那份離婚協議,然後收拾東西滾蛋。」黃艷嬌用掃帚打著倒地的女人,悍風十足。

  「壞女人,不許打我媽媽!」小男孩哭著擋開她,互在倒地的女人面前。

  黃艷嬌看著小孩這樣,一把拎起孩子的後領子,抬手就是一巴掌。

  「臭小子,從現在開始,我才是你媽,你要叫我媽,聽明白沒有?!」說著,指著孩子的鼻子,喝斥道:「快點叫!叫我一聲媽!」

  「貝貝!」李淑芬看著兒子被打,連忙爬起來,推開黃艷嬌,說,「他身體不好,你別打他!」

  「我教訓兒子,礙著你什麼事了?」黃艷嬌自詡是孩子的母親,一把推開李淑芬,再次把孩子抓到面前,非要逼著他叫「媽」。

  樊思荏看著這樣的情景,實在有點按捺不住心裡的火氣了,正想下車去阻止。

  就看到店裡的老闆回來了,也就是那個挨打女人的丈夫。

  那個男人一看就是那種混子,身上滿是紋身,樣子也是凶神惡煞的。能夠有這麼一個水果店的門面,估計也是祖輩積德。

  「吵什麼吵?每天就知道吵!」男人很兇悍地吼了一嗓子。

  黃艷嬌立刻就哭成了一個淚人,惡人先告狀道:「阿彪,你快點管管你老婆和兒子,他們都欺負我!你兒子直接叫我壞女人,都不尊重我,我怎麼說懷了你的孩子,他們這麼欺負我,是想把我往死里趕啊!」

  「尼瑪的,掃把星!每天回來都不安生,就看到你們兩個喪門星的臉!」男人火氣上來了,直接甩了女人兩耳光。

  李淑芬被打得摔倒在地上,嘴角都破損出了血。

  「媽媽!」小男孩一看母親被打,立刻衝上去護著她,「爸爸,這個壞女人騙你的,是她欺負媽媽!」

  說完,站起來,朝著黃艷嬌推了一把。

  那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一見孩子這樣,又仗著自己有身孕,立刻向後倒去。

  「哎喲,我的肚子……」黃艷嬌哭喪著臉,捂著肚子。

  男人一見,頓時綠了臉色,反手就給了小孩一耳光。

  小男孩頓時倒地。

  李淑芬驚恐地看著兒子,連忙跑上前:「貝貝,貝貝!」她抱起孩子,探了一下鼻息,臉色陡變:「快,快點叫救護車,貝貝沒氣了!」

  「淑芬姐,別裝了,這招現在沒用了。」黃艷嬌扶著椅把站起來,慢慢坐下,表情極為不屑。

  「我沒有撒謊!阿彪,貝貝真的沒呼吸了,你知道的,他身體一直都不太好,受不了太大的刺激的!」李淑芬急得直掉眼淚,抱著兒子用力搖晃著。

  她只是個農村婦女,根本不懂怎麼對休克的人進行急救。

  樊思荏看著這一幕,再也沒辦法坐視不理了。

  她下車後,快步來到孩子身邊,「你別再搖她了,先讓他平躺下來!」

  「哦哦哦。」李淑芬聽了樊思荏的話,立刻放開孩子。

  樊思荏俯身查看孩子的情況,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她立刻給孩子做了心外壓:「孩子以往有什麼病症?」

  「他,他從小就患有房缺,所以……」李淑芬回答了她的問題,表情顯得特別手足無措。

  樊思荏大概了解了情況,抬起孩子的下巴,將嘴巴打開,讓氣管暢通,而是進行人工呼吸。

  看著她專業的動作,男人和小三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立刻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喂,我兒子到底怎麼樣了?」男人看孩子的臉色越發蒼白,心裡不免有點擔心起來。

  在他身邊,那個妖艷的黃艷嬌心裡雖然不服氣,但是嘴上還是不敢像之前那麼囂張。

  樊思荏反覆多次做了心肺復甦,都不足以讓孩子恢復呼吸和心跳。

  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錶,很快就要滿6分鐘了。

  一旦超過六分鐘,就會出現腦損傷,超過十分鐘,就基本可以宣告死亡了。

  樊思荏抬頭瞪著那個男人,問道:「救護車說多久到?」

  「二十分鐘。」

  「來不及了。」樊思荏的臉色顯得特別嚴肅冷沉,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話,讓李淑芬聽到了,她非常緊張地抓著樊思荏的手說,「小姐,請你一定救救我兒子,她不可以有事的!」

  「現在,沒有醫療器材,我沒辦法保證一定救得了他!」

  「不,求你一定救救他,我求你了!」說著,女人就給她跪下了。

  樊思荏連忙扶起她,說,「哎呀,你被這樣,能救我一定會救!」

  她蹙眉想了想,看著對面趙民生的車子。

  「思荏,出什麼事了?」

  趙民生剛好從麻辣燙的店裡出來,看到樊思荏在馬路對面,立刻就來到她身邊詢問情況。

  樊思荏一看到他,立刻道:「趙哥,你把車子開過來,然後把打火線拆出來!」

  「你想幹什麼?」

  「幫這個孩子恢復心跳!」樊思荏只能放手一搏了,總不能看著這個孩子就這麼死了。

  「別開玩笑!這可是車子的電力,他只是個孩子,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了!」

  「那難道眼睜睜看著他死嗎?」樊思荏厲聲質問,又看了眼手錶說,「還有1分20秒,這孩子就休克6分鐘了,腦補缺氧六分鐘,就算醒了,也會造成腦損傷的!更何況救護車至少還要十五分鐘才能到達。趙哥,別遲疑了,快去把車開過來!」

  ……

  趙民生遲疑了幾秒鐘,快步跑到對面,上車把車子開到樊思荏面前。

  他拆了鑰匙孔,找出打火線,遞給樊思荏:「現在怎麼做?」

  樊思荏看他身上的T恤,立刻道:「把你的純棉T恤脫下來。」

  「啊?」

  「快!」樊思荏厲聲催了一句。

  趙民生立刻照做,把T恤遞到她手上。

  樊思荏撕開了那件白色T恤,包裹住打火線的兩頭,而後拉開了孩子衣服,對著趙民生說,「你去上車發動車子,必須發動一下,立刻斷電!」

  「這……」

  「快點,沒時間給你磨蹭!」樊思荏大聲催促。

  趙民生沒得選擇,只能照做。

  他發動了引擎,電流立刻穿過打火線。

  孩子因為這電流,彈了一下,樊思荏也被電到了,雙手發麻,額頭滲出了一層豆大的汗珠。

  「再來一次!」她看孩子還沒有反應,便再次要求了一句。

  趙民生看到了樊思荏顫抖的雙手,手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不禁擰眉道:「思荏,你的手……」

  「快點!」

  趙民生無奈,只好再次打火。

  「呲呲呲」的聲音,再次讓孩子彈了一下。

  這次,總算是讓孩子恢復了呼吸和心跳。

  樊思荏鬆了口氣,連忙丟掉了手上的東西。

  「咳咳……」孩子緩緩睜開雙眼。

  李淑芬看到兒子醒了,欣喜若狂,一把抱住,又是親,又是啃的。

  樊思荏起身,靠在車門上站在,雙手因為電流,還在不停顫抖。

  趙民生看著她的手,連扶住她:「思荏,你坐一會兒,等會兒救護車到了,你也一起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沒事的。」樊思荏搖了搖頭,說,「這手,等會兒就好了。」

  她的舉動,引得周圍不少人拍手叫好。

  黃艷嬌卻不以為然的冷嘲熱諷,「嘖嘖嘖,這次還是真是下了血本,連醫生都請來了。淑芬姐,你就算想讓阿彪回心轉意,也不用這麼陷害貝貝吧?」

  樊思荏聽了她的話,眉心不由得皺了起來。

  眼看著她想要上前拉走貝貝,就被樊思荏一掌打開了手,「是不是做戲,等會兒救護車到了,詢問過醫生,知道答案了。」頓了頓,上下打量著那個女人,勾起唇角道:「至於你,既然已經懷孕了,就好好養胎,孕期動起,很容易滑胎的。」

  ……

  「你,你這是在咒我嗎?」黃艷嬌有手指指著樊思荏,恨不得衝上去給她兩耳光。

  「我只是就事論事。」樊思荏笑了笑,說,「算是友情提醒。」

  「哼!」黃艷嬌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身回到椅子上坐著,不再多說廢話。

  林淑芬把兒子抱起來,看著樊思荏一個勁的鞠躬道謝。

  此刻,救護車趕到現場。

  隨車醫生下來收人。

  一看到樊思荏,立刻上前打招呼:「嫂子,你怎麼在這裡?你的手怎麼了?」

  樊思荏看著來人,沒想到會這麼巧,竟然是葉子喻。

  「小葉?」樊思荏驚訝地看著他,道,「怎麼是你?」

  葉子喻撇了撇嘴,說,「因為電話里說,休克的是個房缺患兒,所以就安排我來跟車過來了。」

  他低頭,剛好看到了樊思荏的手,眉心不由得皺了起來:「嫂子,你的手怎麼了?」

  「沒事,你快點把孩子送去醫院檢查,我剛給他做了Defibrillator(除顫儀),情況應該還不算穩定。」

  「嗯,我知道,我會帶他回去做檢查的。」葉子喻明白的點了點頭,握著樊思荏的手,仔細查看道:「不過,你這手到底是怎麼回事?」

  「都說沒事了。」樊思荏縮回手,未免他回去多嘴,引起簡奕的擔心,直接打了預防針:「你回去之後,不可以把我這手的情況告訴簡奕,聽懂了嗎?」

  「啊?」葉子喻不解地看著她,道,「為什麼呀?你這手到底是怎麼弄的?」轉頭看到趙民生,連忙追問道,「趙哥,你說。」

  「呃,這個……」

  「說什麼說,你快點上車回醫院!」樊思荏推著葉子喻上了車,直接關了門,又提醒了一遍:「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許把我這手的事情告訴簡奕,否則我已經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

  葉子喻無語,耷拉著臉看著她,見她揮手,便讓司機開車離開。

  緊接著,樊思荏回到趙民生身邊,看他裝好了點火裝置,便坐進車裡。

  「好了,你問清楚案子的事情了嗎?」她坐在后座,樣子有點疲憊。

  趙民生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問了,但是沒線索。」

  「那先回去吧。」樊思荏閉上眼睛,長長了口氣。

  「嗯。」趙民生答應了一聲,視線移到她的雙手上,確定沒有之前那樣抖得厲害了,才微微鬆了口氣。

  他開車離開,直接折回警局。

  在他們離開後,一直停靠在水果店旁邊的窄巷裡的一輛車子,緩緩開了出來。

  車上坐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黑色墨鏡的男人。

  他稍微滑下了一點車窗,露出一條窄窄的細縫,看著樊思荏他們的車子離開,嘴角抿起淺淺的弧度:「穆少,你要對付的,就是那個救小孩女人嗎?」

  「就是她。」穆繼峰坐在男人身邊,摘下眼鏡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眼神看起來特別陰鷙可怕。

  Kaven,zhan沒有說話,只是升起了車窗,示意司機開車離開。

  原本,剛才他就會讓埋伏在周圍的手下行動,把坐在車裡的樊思荏劫走的。

  沒想到看到了她救孩子的一幕,尤其是使用汽車點火裝置救孩子時候的義無反顧,倒是讓人莫名欣賞。

  誰知道汽車的電力有多強,她在救那個孩子的時候,完全就是把自己的生死置於腦後了。

  明明是萍水相逢,卻捨命相救,最重要的是她本身還不是個醫生。

  這樣的舉動,真是讓人費解,完全不明白她這麼拼命是為了什麼。

  Kaven,zhan雖然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但心裡卻對樊思荏剛才那種「無解」的舉動產生了研究的興趣。

  他很想知道,遇到其他命在旦夕的人,她是不是也會這樣竭力相救?

  想到這裡,他的眼神轉沉,冷聲道:「好,我知道了,一定會滿足你的冤枉,讓她在W市消失的。」

  「我靜候佳音。」穆繼峰微微揚起唇角,臉上的笑容顯得無比森冷。

  另一方便,葉子喻隨車回到醫院,心裡一直糾結著樊思荏說的「Defibrillator(除顫儀)」,就剛才在大街上,附近沒有醫療店鋪,她用什麼幫孩子做的Defibrillator(除顫儀)?

  他百思不得其解,低著頭回到辦公室,簡奕正好在辦公桌前記錄病人的病情。一聽到葉子喻回來了,就低聲吩咐了一句:「回來了?幫我倒杯水。」

  他的話說了很久,葉子喻都沒有反應,而是坐在沙發上,歪著頭,想著心事。

  「小葉?」簡奕看著他的樣子,又叫了一聲,還是沒被搭理。

  他擰著眉站起來,走到葉子喻身邊,就聽他低著頭小聲嘀咕著:「到底怎麼做的Defibrillator(除顫儀)?太奇怪了。」

  「什麼Defibrillator?」簡奕擰著眉看著他,表情很是不解,「你囉里囉嗦說什麼呢?」

  「啊?」葉子喻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搖頭道,「沒,沒什麼!沒有Defibrillator。」

  「你的樣子,可不像沒什麼的樣子。」簡奕可不相信他說的,表情轉為嚴肅,「是急救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沒,沒有。」葉子喻記得樊思荏的話,決定隱瞞。

  可是,面對簡奕這麼聰明的人,想要隱瞞簡直比登天還難。

  他眯了眯眼睛看著他,勾起一側的唇角,說,「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轉正了,竟然對自己的導師撒謊。」

  「沒有,我沒有撒謊!」葉子喻連忙澄清,揚起一臉討好的笑容,說,「奕哥,你信我,我是絕對不會跟你玩花花腸子的。」

  「但你現在就是用了花花腸子。」簡奕看他還不說,直接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前,抽出他的實習檔案,說,「我現在就給你不及格,讓你回學校繼續深造。」

  「別這樣!」葉子喻連忙衝上去,想要拿走自己的檔案。

  簡奕單手一扣,將按在辦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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