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以後她的事,別跟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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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奕看著樊思荏的樣子,感覺到她眼中的傷感,也猜測到她想起了樊院長,特意轉移了話題:「對了,今天你們的成果怎麼樣?」

  「什麼成果?」樊思荏不解地看著他,忽然反應過來,說,「哦,你說我們的行動呀。」

  「嗯。」

  「沒任何進展。簡sir說,可能要一個星期才會有突破口。」樊思荏說著打了個哈欠,「不過,監視的時候,注意力高度集中,真的有點累人,尤其是下午的時候,總想睡覺。」

  「春困秋乏,就算沒有任務,你也會想睡覺的。」簡奕說的是常態,看著樊思荏說,「可以通過飲食和運動來減輕這種秋乏之感。」

  「飲食?」樊思荏笑了笑,說,「我現在做了重案組的警察,在吃的上面,根本不可能規律,至於運動健身,倒是可以適當為,不過感覺運動完,就更想睡覺了。」

  「那就先睡一會兒吧,等到了,我叫你。」簡奕看她確實挺疲憊的,便放柔了嗓音說道。

  樊思荏轉頭看了他一眼,算是接受了,點了點頭,仰面靠向椅背。

  突然,她坐直了身體,看著簡奕強調道:「吶,你可一定要叫醒我,不許偷偷抱我回房間!」

  簡奕聽了這話,再看她的表情,感覺她跟防賊似的,心裡不太高興,說:「知道了。」

  樊思荏聽他答應,才放心靠回椅背,閉眼休息。

  簡奕靜靜開車在回去的公路上,偶爾瞥一眼身旁的樊思荏,嘴角會揚起淺淺的弧度。

  她就算在這樣狹小,不舒服的環境裡都能睡著,可以說是個特別心寬的人。

  回到別墅。

  他把車子停入車庫,轉頭看著熟睡的樊思荏,本來還真的不想叫醒她的,可是想起她睡前的提醒,立刻就拍醒了她。

  「喂,醒醒,到家了。」

  樊思荏被他搖醒了,懶懶地伸展了四肢,噔得踹到了車前方的小抽屜。

  一雙惺忪的睡眼,馬上就驚醒過來,緊張地看著簡奕,見他沒有怪責地下車,立刻跟了下去。

  「簡奕,你等等我。」她還是怕黑,一看到車庫裡黑漆漆的,快步追上了簡奕,緊緊抓著他的手回到室內。

  兩人站在玄關處,簡奕想要換鞋。

  手卻被樊思荏緊緊抓著,以至於他根本沒辦法俯身脫鞋。

  「你可以放手了。」

  「啊,哦!」樊思荏回神,連忙鬆開雙手,笑呵呵地看著他,搶先換了鞋往樓上房間跑去。

  簡奕看著她脫下的鞋子,東一隻,西一隻,丟得亂七八糟的,心裡很不舒服,俯身把鞋子撿回來,放整齊,似乎有點強迫症的調調。

  樊思荏跑到房間,翻箱倒櫃找著什麼,只聽到「咚咚咚」,各種箱子摔落在地的聲音。

  簡奕聽著樓上的動靜,不禁皺起眉頭,對這樓上道:「樊思荏,你幹嘛?拆房子呢?」

  樊思荏壓根不理他,繼續找著要找的東西。

  簡奕真的受不了了,抬腳跑到樓上,正想敲門,就看到樊思荏開門出來。

  她的頭髮凌亂,馬尾辮上還掛著一件內衣,看起來讓人臉紅又好笑。

  「你幹什麼呢?」他想查看她房間裡的情況。

  樊思荏連忙攔住,笑嘻嘻地從身後拿出一個禮盒送到他面前:「喏,這個送給你。」

  「什麼東西?」簡奕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生日禮物呀。」樊思荏把房門關上,拉著他的手,把禮盒放到他掌心,說:「雖然樣子有點老氣,但是你本身就是個冰塊臉,不苟言笑的,應該是挺適合。」

  ……

  簡奕聽著她的評價,臉上的表情有點尷尬。

  樊思荏拍了拍他的手說:「你回房間拆吧,我先睡了,晚安。」

  說完,轉身走進房間,鎖了門。

  「誒……」簡奕無語,愣愣地看著手上的灰色禮盒,抬腳走進自己的房間。

  他坐在床沿上,仔細看了看那個禮盒,還是把它拆開了。

  裡面是一條深灰色條紋的領帶,花色其實挺好看的,但是就像樊思荏說的,更適合年紀大一點的人。

  簡奕看著那條領帶,已經猜到這是樊思荏買了準備送給樊院長的。

  再看裡面購物小票上的日期,竟然已經是三年前的了。

  她一直都沒有送出去嗎?

  簡奕暗忖著,把領帶放回盒子裡,不打算使用。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是樊思荏發來的微信:

  ——簡奕,那個領帶是我三年前的買的,原本打算送給別人的,可是終究沒有送出去。今天是你生日,收個禮物討個好彩頭,希望你不要嫌棄。生日快樂。

  簡奕看著她這段話,一時倒是不知該把這領帶怎麼辦了。

  如果這種情況下,他再嫌棄這條領帶,就顯得他沒肚量了。

  簡奕長長嘆了口氣,回復了微信:

  ——知道了,謝謝,早點睡吧,晚安。

  這話才剛發過去了,立刻就收到了樊思荏的回覆:晚安。

  接著手機就安靜了,再沒有信息的往來。

  簡奕拿著領帶走到衣櫃前,拿到胸前比了比,嘴角揚起了淺淺的弧度。

  其實,跟他的那件略淺一些西裝搭配,還是可以的。

  他把領帶放進領帶格里,走去浴室洗澡。

  第二天早上。

  樊思荏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鬧得太瘋了,所以鬧鐘響了也沒有起床,而是翻了個身,抱著被子繼續睡。

  簡奕看著時間,已經在餐廳吃完了早餐,也不見她下樓,心裡有點擔心,走到樓上她的房間門口,「樊思荏,你醒了沒有?」

  房間內並沒有任何回應。

  「樊思荏?」他敲了幾次門,都沒人答應,心裡難免有點擔心。

  於是,找來了備用鑰匙,開了門,走進房間。

  大床上,樊思荏正抱著被子,睡得香甜,嘴裡跟吃著什麼好吃的一樣,不停吧唧著嘴巴。

  簡奕走到她床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樊思荏,起床了,你該去接簡單的崗了。」

  「呃,別吵我,再睡五分鐘,五分鐘就好。」她揮開他的手,直接趴睡在床上。

  簡奕無語地白了她一眼,再次拍著她的肩膀,說:「好了,五分鐘到了,快點起來。」。

  「騙人!這還不到一分鐘呢,你別以為我不看時間,就忽悠我。」樊思荏其實已經醒了,只是在這樣的深秋季節,就是不願意起床。

  簡奕沒辦法,直接掀開她的被子,拿著手機道:「我數到三,如果你還不起來,我就發直播到你一組群里。」

  「啊?」樊思荏以為自己聽錯了,蹙眉道:「你說什麼?」眼睛依然閉著。

  「一。」簡奕不理她,直接開始數數。

  樊思荏真的沒有聽明白,睜開一隻眼睛看了簡奕一眼,發現他手上拿著手機,連忙從床上坐起來:「好了,好了,別數了,我起來了,起來了!」

  她抬頭看著簡奕說:「我要換衣服,你出去一下,好不好?」

  簡奕看著她髮型亂飛,睡眼惺忪的樣子,眼裡明顯露出一抹嫌棄,轉身離開她的房間。

  樊思荏一看他走了,自然不可能起床,再次抓過被子,倒頭睡覺。

  簡奕在門外等了很久都不見她出來,也沒聽到房內任何動靜,立刻開門回到房間。

  他快步來到大床前,就知道是這樣的光景,擰著眉看著她,臉色鐵青。

  接著,他也不叫她,而是走進浴室,放了一缸熱水,接著回到床前,抱起樊思荏,直接把她丟進了浴缸。

  「啊……水,救命!」樊思荏閉著眼睛撲騰,以為自己溺水了,猛地清醒過來。

  她伸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水珠,睜眼看著身處的環境,立刻就知道這一切是誰的傑作了。

  「臭冰塊,你有毛病啊!大早上的,很冷的!」她氣惱地怒聲喝斥。

  簡奕卻雙手環胸,特別高姿態地看著她:「這下醒了嗎?」

  「哼!」

  「快點洗漱乾淨,別耽誤我的上班時間。」簡奕的態度很淡漠,指著手錶上的時間說了一句,接著就想退出浴室。

  樊思荏卻不樂意了,手掌將浴缸里的水撲向他,生氣道:「混蛋,我好不容易可以睡個懶覺,晚點再去換簡sir的班,都是經過簡sir同意了的,你非要用這種方式叫醒我。你要上班你先走呀,誰稀罕你送我呢!」

  她邊說,便不停朝他撲著水。

  「喂,樊思荏,你夠了!」簡奕只是這麼片刻功夫,全身都濕了。

  這意味著,他不得不回房間重新換件襯衫。

  樊思荏才不理他,自己被不情不願地吵醒了,還帶著一肚子的起床氣呢,現在誰跟她吼,她就找誰麻煩。

  簡奕看她還不停手,心裡生氣,往前走了兩步,長臂一伸,把她從浴缸里拎起來。

  誰知,樊思荏竟然「噗」的一下,噴了他一臉的水。

  「樊思荏!」

  「哼,讓你吵我睡覺,落湯冰塊,小心融化!」樊思荏的態度很囂張,剛罵完,就意識到自己腳下打滑,一個後仰摔倒,將簡奕一起拽進了浴缸。

  一時間,浴缸周圍撿起來無數水花,整缸水溢出了一半。

  簡奕全身都濕透了,白色襯衫都貼在了身上,襯出他相當結實有型的身板。

  「呃,我不是故意的!」樊思荏意識到事態的嚴重,連忙鬆開手看著他。

  簡奕雙手撐著浴缸底座,怒氣衝天的瞪著面前樊思荏,厲聲喝斥:「你是掃把星投胎嗎?怎麼每次惹上你,都沒有好事?!」

  「呃,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腳下打滑了。」樊思荏嘟著嘴看著他,表情有點小委屈,「再說了,這一缸水也不是我放的,如果不是你,我也……」

  話到這裡,她猛地收聲,抿了抿了嘴巴哦,不敢在多說一句。

  簡奕氣惱地瞪著她,黑眸深邃,隱約透著懾人的火光。

  「對不起嘛,我錯了,你別生氣了,不是要上班嘛,快點回房間換身乾淨衣服吧。」樊思荏朝擠了擠眼睛,笑得很誇張,聲音乖巧聽話。

  簡奕真的快被她氣死了,右手在她耳邊緩緩握拳,骨節發出「咯咯」作響的聲音,眼神充滿了威脅。

  樊思荏看著他的樣子,心裡是真的害怕,一把握住他的拳頭,聲音變得軟糯可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別生氣啦。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說著,把他的拳頭放到唇邊吻了一下。

  簡奕愣了一下,心裡是真的佩服樊思荏見風使舵的能力。

  她這樣的妥協,真的讓他沒辦法繼續對他發火,抬腳跨出了浴缸。

  樊思荏看他走出浴室,才稍微鬆了口氣,緩緩坐起來,站到盥洗台前,就看到自己珊瑚絨的睡衣全部濕透了,這會兒穿在身上,估計有四五斤重。

  她換掉了睡衣,接著洗漱,換上了寬鬆的深灰色毛衣和牛仔褲,把濕漉漉的頭髮吹乾,綁成馬尾辮,就走出了房間。

  她經過簡奕門口的時候,聽到了屋裡有水聲,知道簡奕正在重新洗漱,便抓緊了時間道樓下餐廳,吃著他已經做好的早餐。

  自從和簡奕一起生活,有一點是好的,那就是她每天都可以吃到營養豐富的早餐了,不用每天去排隊買果子煎餅和豆漿了。

  而且,他基本每天都會換點小花樣,雖然萬變不離其宗,可還是讓她吃得挺開心的。

  沒過多久,簡奕從樓上下來,就看到樊思荏已經坐在客廳等他了。

  「嗨。」樊思荏朝他揮手打招呼,特意討好道:「你好帥哦。」

  簡奕不理他,換上了掛在玄關處的西裝,拿了公文包往外走。

  「誒,簡奕,你等等我!」樊思荏看他出門,連忙跟上去,一邊跳著腳穿著鞋,一邊已經跟著他出了門。

  兩人上車後,樊思荏才靜距離看清了他的穿著,胸前的領帶正是昨晚她送給他的禮物。

  這原本是她在父親60歲做大壽的時候,準備的禮物。

  可是,因為吳靜嫻和樊夢璇的關係,沒能送出手,就一直壓在自己行李箱的最底下。

  這會兒,看簡奕戴著,發現挺適合他的,臉上揚起了明媚的笑容:「這條領帶,好像挺配你的這套西裝的。」

  簡奕透過中後視鏡,看了眼自己的領帶,冷冷淡淡地說道:「隨手拿的,沒想到拿了這麼丑的一條,不如不戴了。」就要把領帶取下來。

  「喂!不可以不戴!」樊思荏不答應了,抓著他的手阻攔道:「戴都戴上了,這麼也得戴一整天,不可以摘。」

  「為什麼?領帶和穿衣風格是我自己的,輪不到你來幫我選擇。」簡奕就是想慪慪她,還是想要把領帶接下來。

  「你別這樣嘛!」樊思荏嘟著嘴看著他,表情有點不開心了,說,「我之前就是因為這條領帶,被質疑眼光差,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就算只戴一天也好,至少讓我知道我的眼光也沒有那麼差勁,不像她們說的那樣,連流浪漢都不會戴我選的這款領帶。」

  簡奕這算是聽明白了,很顯然是吳靜嫻和樊夢璇質疑了她挑禮物的眼光,所以她才沒有把這領帶送出去。

  「為什麼是我?」他想知道原因,對煩死人來說這領帶的意義應該挺重要的,但是她卻轉送給了自己。

  「因為你是簡奕呀。」樊思荏嘻嘻一笑,說,「我心裡最聰明,最厲害,最有愛心的簡大醫生呀,你不幫我實現一下我的審美價值,怎麼行呢,對吧?」

  樊思荏慣於給人戴高帽子,反正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簡奕聽了她說自己是她「心裡」最什麼,最什麼的人,心情頓時好轉,清了清嗓子道:「不是簡冰塊嗎?現在不是了?」

  「哎呀,那個是跟你鬧著玩的,哪能當真呀。」樊思荏笑得特別燦爛,臉頰梨渦深邃,「事實上,你就是最聰明,最大方,最有愛心的好醫生呀。而且,你在刑偵方面的才能,真的是讓我崇拜的,感覺比簡sir還要厲害。」

  「切,誰稀罕你的崇拜。」簡奕傲嬌,嘴上這麼說,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我稀罕呀!我喜歡我自己對你崇拜,所以戴著嘛,別要拿下來了。」樊思荏哄人真的是一套一套的,油嘴滑舌,讓人實在沒辦法跟她發火。

  簡奕無奈地嘆了口氣,放下手,說:「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聽你的。」樊思荏的笑容越發燦爛,手輕輕拍著簡奕的後背,眼底閃過一絲奸計得逞地壞笑。

  其實,就浴缸事件之後,她已經想好了戲弄簡奕的辦法,誰讓他這麼無理,直接把她丟進浴缸的。

  所以,她準備了一張便簽紙,就在拍簡奕後背的時候,貼到了簡奕的後背上。

  明晃晃的便簽紙,特別亮眼。

  簡奕把樊思荏送到簡單那裡之後,趕去醫院。

  當他走到醫院走廊的時候,不管是病人,還是周圍的護士,醫生,全不對他投來非常關注的目光。

  這種目光充滿了嘲諷,讓他渾身不自在。

  今天是怎麼了?幹嘛都看著我?

  簡奕擰著眉,心裡暗忖著。

  這時候,葉子喻快步來到他身後,沒大沒小的攬住他的肩膀,說:「奕哥,早啊!」

  「你幹嘛?吃錯藥了?」簡奕一臉莫名地看著他,略帶訓斥道:「別跟我勾肩搭背的。」

  「呃,奕哥,你如果不讓我勾肩搭背,我覺得你會比較丟人。」葉子喻也不著急給他把便簽紙撕下來,心裡早就清楚這是誰的傑作了。

  他就是有點幸災樂禍,想著種蒜有人可以整治他這個冷心冷麵的頂頭上司了,真是大塊人氣的一件事呀。

  簡奕聽了他的話,又回想之前路過他身邊的每個人臉上那種古怪表情,蹙眉道:「我怎麼了?為什麼會比較丟人?」

  「奕哥,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葉子喻繼續賣著關子。

  「什麼?」簡奕不解。

  「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我能得罪什麼人?」簡奕還是不明白。

  「比如,女人。」葉子喻輕挑著眉梢,眼裡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亮。

  簡奕不禁皺起眉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轉頭想要查看自己身後:「我背上是不是有什麼?」

  「呃……」葉子喻遲疑著,那表情明顯就是默認了。

  「樊思荏這隻小狐狸,我就知道她不會那麼逆來順受!」簡奕伸手,想要去摸背後的東西。

  葉子喻連忙攔住他的肩膀說:「但是能夠寫出那些話,我覺得奕哥,你才是那個壞東西。」

  簡奕的臉色一沉,冷眼瞪著他說:「給我把東西撕下來!」

  「奕哥,其實你可以跟我說說,你到底對樊思荏做什麼?她要這麼整你?」

  「葉子喻,你最好立刻照做,否則你就回辦公室打包東西,給我去別的醫院實習!」簡奕真的幾近暴走的邊緣。

  葉子喻嚇得臉色慘白,連忙把字條撕了下來。

  簡奕看著便簽紙上面的字,臉都綠了。

  「這隻該死的臭狐狸,我就不該信她!」簡奕直接就把便簽紙團成球,丟進了垃圾箱。

  葉子喻緊跟在簡奕身後,感覺到他強烈的怒氣,不禁祈禱,自己今天不要出錯。

  至於那張便簽紙上寫的是什麼?

  佛曰:不可說。

  算算時間,樊思荏推測便簽紙的事情,已經讓簡奕出醜了。

  她低著頭偷笑著,拿著手機想給葉子喻打個電話。

  身旁,簡單買了早餐回來,看她在那裡埋頭竊喜,不由得皺眉問道:「什麼事呀,這麼好笑?」

  「沒,沒什麼。」

  「就你那個小表情,還想騙我?快說!」簡單坐進車裡,買了豆漿和雞蛋灌餅吃。

  樊思荏抿了抿唇,笑道,「沒有啦,就是我早上來的時候,在簡奕的背上貼了張便簽紙,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取下來。」

  「便簽紙?」簡單驚訝地看著她,表情亮了,「你在上面寫了什麼話嗎?」

  「嗯。」樊思荏點了點頭。

  簡單八卦地問道:「是什麼?說給我聽聽。」

  樊思荏蹙眉,眯著眼睛看著他:「簡sir,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

  「哎呀,好奇嘛,你到底寫了什麼?」他湊上前,小聲詢問。

  樊思荏看了他一眼,說:「行吧,就告訴你。」

  「是什麼?」

  「我寫的是『我是下流猥瑣又自命不凡的大冰塊』。」樊思荏湊到他耳邊偷偷告訴。

  簡單聽了,一口豆漿差點噴了出來。

  「你真的這麼寫的?」他笑得眼淚水都出來了,捂著肚子說:「真是太貼切了!」

  「是吧,你也這麼覺得!」樊思荏的表情有點小得意。

  「沒錯!」簡單點了點頭,忽然遲疑道:「不過,你是怎麼知道那個小悶騷下流猥瑣的?」頓了頓,驚愣地看著樊思荏,說,「難不成,他對你做了什麼?」

  樊思荏愣了一下,臉頰頓時紅了,急忙否認道:「沒有,他沒對我做什麼,可別誤會了!」

  簡單看著她慌張掩飾的表情,早已瞭然於心,連忙點頭附和:「是是是,他沒對你做什麼!但是你卻知道他下流猥瑣了?」

  「簡sir!你能正經一點嗎?!」樊思荏氣惱地嘟著嘴,瞪著他說,「我跟他真的沒什麼!」

  「行行行,我正經,我相信你和他什麼都沒有發生!」簡單立刻繃緊了臉,眼裡卻還是滿含著笑意。

  樊思荏真的快被他氣死了,別過頭不理他,免得自己越描越黑。

  「喲,真生氣啦?」簡單看著她的表情,湊上前詢問。

  樊思荏完全不理他,認真盯著屏幕上童佳欣的情況。

  「好了好了,我說錯話了,」簡單立刻鞠躬作揖,說:「請弟妹別生我的氣,你跟我們家老三這麼和諧,我是特別開心的。」

  ……

  樊思荏聽他說到「和諧」,臉頰更紅了,蹙眉道:「簡sir,工作了,不可以聊天!你要是再說些亂七八糟,我都找大sir,申請換搭檔!」

  「好好好,工作工作,不聊天,行了吧。」簡單連忙做出妥協。

  他可不能讓樊思荏找大sir,否則真的調組了,他就沒辦法幫簡奕看著她了。

  樊思荏看他恢復了嚴肅,這才鬆了口氣,看著自己的手機,遲疑了片刻,還是把手機收了起來。

  這時候,耳機里傳來童佳欣的聲音:「余sir,今天是幼兒園的十周年園慶,他們晚上有聚會,我要參加嗎?」

  「現在你就是他們的一份子,必須參加,不過少喝酒。」余洋給了指示,道:「地點在哪兒?我們立刻安排人過去。」

  「風暴園的颶風廳。」童佳欣回答。

  簡單聽了這話,對著余洋說:「風暴園,就由我和思荏過去準備吧。」

  「行,就你們吧,記得小心點,別暴露了身份。」余洋叮囑了一聲。

  「放心。」簡單沒有在意什麼,倒是趙民生和樊思荏聽了余洋的話,有點不高興了。

  趙民生直接切換到私線,說,「簡sir,這個余sir是什麼意思,在命令你嗎?要知道,你倆可是平級的。」

  「是啊,我也覺得他的語氣讓人不舒服,有點在命令你做事。」身旁,樊思荏看著他小聲說道。

  「沒那麼誇張。」簡單勾了勾唇角,說,「你們別多心,我們都是為了工作,他緊張組員的安全,嚴肅地囑咐一下也是正常的。」

  簡單不想動搖軍心,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下。

  「可是……」趙民生並不服氣余洋,還想說什麼,就被簡單打斷了:

  「好了,安靜做事,不要亂說話。」

  說完,他就掐斷了私線,開車離開公園。

  樊思荏坐在他身邊,看著簡單冷沉的表情,小聲道:「簡sir,趙哥的話,應該不是空穴來風吧?余sir是真的……」

  「思荏,現在我們都有共同的目標,保護童佳欣,抓住犯人。所以,一些私人恩怨,個人榮辱,不用去在意。」簡單說這話的時候,特別嚴肅認真,最後還補了一句:「軍心不能亂。」

  「嗯,我懂。」樊思荏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還有,你最好給老三打個電話,今晚估計要監視到很晚。」

  「打電話給他?」樊思荏可以想像簡奕看到便簽紙的時候,臉都綠了。

  這種情況下,她哪裡還敢給他打電話?

  「不用了吧,我想他今天估計都不想搭理我。」她憨笑著,表情有些尷尬。

  簡單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略帶調侃道,「怎麼,現在知道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早幹嘛去了?」

  「早上不是在氣頭上嘛。」樊思荏苦著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看著簡單說,「要不,晚點你幫我打個電話給他吧。」

  「瞧你那小樣。」簡單無語地撇了撇嘴,說,「惹惱了他,又不敢自己面對,你以後還是別招惹他生氣比較好!」

  「哎呀,知道了,晚上你幫我跟他說一下啦。」樊思荏嘟著嘴,語帶央求道。

  「行了,知道了,先去風暴園,布置好了一切,我再給他打電話。」簡單無奈地嘆了口氣,心想自己怎麼感覺成了這小兩口的傳聲筒了?

  樊思荏聽他答應了,才鬆了口氣,放心下來。

  兩人到了風暴園,因為不能暴露身份,所以直接找到了老闆,要求他給兩人安排了店裡服務員的工作,並且要他保守秘密,否則就以妨礙公務罪論處。

  老闆當然不可能拒絕警察,親自領他們到了更衣室,給了兩身服務員的制服給他們,說:「阿sir,你們就做颶風廳的接待和點餐員就好了,別的會有專門的服務員做的。」

  「好,謝謝老闆你的配合。」簡單說了聲謝。

  老闆連忙客套道,「應該的,警民合作嘛。」

  「那麼我們先換衣服,之後請你帶我們去颶風廳。」說著,簡單就拉開門,請老闆在外面等。

  「是是是,兩位請便。」

  樊思荏看著他出去之後,站到了工具箱後面,換上了女服務員的紅色制服,走出來之後,就看到簡單穿上了黑色工作西裝。

  話說,這平時看著簡單,只是覺得陽光,身板結實。

  可是真的看他穿上這樣的西裝,倒是非常有型有氣場,屬於典型的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歐美男性身材。

  「怎麼這麼看著我?不合身嗎?」簡單留意到樊思荏的眼神,蹙眉看著自己的穿著。

  周圍沒有大的穿衣鏡,所以並不知道穿成了什麼樣子。

  樊思荏連忙搖頭說,「是太合身了,沒想到簡sir可以把工作西裝穿得這帥氣。」

  「那是當然,就我這顏值,真的哪天不做警察了,絕對可以混跡娛樂圈的。」他抬頭挺胸,微昂著下巴說著,明顯有點自我膨脹。

  噗——

  樊思荏頓時就笑出了聲,又不好意思太打擊他,只好順著他的話說:「是是是,你可以的,絕對可以。」

  「切,少用那樣的眼神看我!」簡單早就看出了她眼裡的不認可,撇著嘴,說,「我知道,比起你那塊冰塊,我還是有段距離的,因為他長得像我們母親,而我呢,長得像父親,所以我沒他好看。」

  「不是的,我沒有這個意思。」樊思荏連忙搖頭解釋,說,「熒幕上也有很多硬漢的,你要是真的做演員,走這個路線絕對OK的。」

  「切,少恭維我。」

  「沒有,我說的是事實。」樊思荏可不想連簡單都得罪了,就算不是事實,也必須肯定是事實。

  簡單看她的表情那麼認真,心裡還是有點小安慰的,清了清嗓子,說:「好了,我們去包間看看。」

  「好。」樊思荏緊跟著簡單身後,出了更衣室。

  兩人由老闆帶著到了颶風廳。

  因為不能確保「藍天幼兒園」里的人都沒有嫌疑,所以在桌下安裝了竊聽器。

  一切準備完畢之後,簡單和樊思荏先回到了車裡。

  樊思荏看了看時間,立刻道:「簡sir,先給簡奕打個電話吧,我怕等會兒沒時間打電話。」

  「哇,你這麼著急呀?是怕老三為你擔心呢,還是怕老三一直生你的氣?」

  ……

  「簡sir!」樊思荏的臉頰又一次紅了,嘟著嘴說道,「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說認真的。」

  「好了,好了,那我也認真的答應你,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簡單拿著手機,撥了簡奕的號碼。

  「餵?」

  「阿奕啊,在忙嗎?」他放柔了嗓音,特意跟他寒暄。

  簡奕的語氣很不友善,冷聲道:「有事就說,不說就掛了。」

  「誒誒誒!」簡單連忙開口道,「是這樣的,今晚我和思荏有工作要做,你下班了不用來接她。」

  「呵,我本身也沒打算接她。」簡奕明顯就是為了便簽紙的事情生氣,冷笑一聲,說,「沒有別的事,我掛了。」

  「喂,等等。」簡單再次阻止道,「你丫的,不會這么小氣吧?不就是一張便簽紙的惡作劇?還真的生氣啦?」

  「我小氣?」簡奕冷叱一聲,說,「那我就是小氣了,以後但凡是她的事情,都不要跟我說,我不想知道,也不想管,如果你還要說,我就直接掛電話!」

  簡奕是真的動氣了,言辭顯得特別決絕。

  說完,不等簡單開口,已經掛斷了電話。

  簡單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機,又轉頭看了眼樊思荏,說:「真生氣了,你有的哄了。」

  樊思荏別過頭,不予理會:「誰高興哄他,要生氣就生好了。」心裡卻感覺真的完蛋了。

  這次,估計用平時那些手段,都不足以哄得他開心了。

  「哦,你無所謂,我也就沒什麼要說的了。」簡單撇了撇嘴,看了看時間,說,「走吧,想到餐廳等著吧。」

  樊思荏沒有說話,嘟著嘴下了車,手裡緊緊攥著手機,想給簡奕打過去道歉,但每次點開屏幕,就放棄了。

  她想,她為什麼要給那個大色狼打電話?明明早上是他把自己丟進浴缸的!

  所以,她沒錯,決不妥協!

  樊思荏心裡暗忖著,默默下定決心。

  接著她就把手機放回到口袋裡,全身心投入任務中去。

  下午5點半,藍天幼兒園的教職工陸續到達風暴園。

  樊思荏作為接引的服務生,將他們帶到了包廂,然後就由簡單為他們點菜。

  一桌十五個人,點了二十三個菜,五瓶白酒,三瓶紅酒和一箱啤酒。

  童佳欣作為新來的幼師,免不了被人敬酒。

  可是,她知道自己必須時刻保持清醒,以免晚上回去的時候,被犯人盯上而不自知。

  「對不起,周老師,我真的不會喝酒,實在要喝,只能以茶代酒敬你了。」童佳欣說話的時候,留意到了門口的樊思荏,用眼神示意她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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