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那孩子叫她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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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思荏目送童佳欣離開,同樣拿了一份案卷文檔,坐回自己的座位自己瀏覽著。

  五年前,B區的案子確實跟最近一個月的相似,都是沒有特定的時間,地點,以及擁有共同點的對象。

  「除了年紀相仿,都是獨居的年輕女性,真的就再沒有其他相似點了。這樣的範圍真的很大,都不知道這個犯人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要是知道犯人想的,我們早就抓到他了。」趙民生無奈地嘆了口氣,說,「我覺得這個犯人選擇獵物的標準是隨機的,只要長得好看,就可以。」

  「那也不是吧。」錢森提出反對觀點,說,「就那個陸曉慧,我之前去她公司,詢問了跟她要好的同事,人家長得可比陸曉慧好看多了,也是獨居女孩,上下班很多時候都一起走的,為什麼不選她呢?」

  「是哦,那個陸曉慧的好朋友,確實要好看一點。」趙民生點了點頭,另一個女的,自己也是見過的,確實好看,跟明星似的。

  「也不盡然吧。」小電腦笑了笑,說,「你們是只知其一未知其二,被女人的外表迷惑了。」

  「你又知道了。」趙民生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樊思荏卻很是好奇地問道:「什麼意思,你看出什麼他們沒看到的事情了?說出來聽聽。」

  「喏,這個朱莉莉,雖然長得好看,但是是整容的,人家陸曉慧是原裝的。而且,朱莉莉的私生活比較亂,陸曉慧卻出了名的潔身自好。」

  樊思荏聽了這話,蹙眉道:「等一下,你們說,這會不會就是犯人選擇獵物的標準?」

  「原裝貨?」小電腦接了一句。

  「對。」樊思荏點頭,看著另外兩個人問道:「你們覺得呢?」

  「確實,有這個可能。」趙民生想了想,說,「我們把其他女孩子的情況都查一下,這說不定就是個突破!」

  「嗯。」四個人立刻著手調查,發現除了五年前B區的三起案子,最近發生的十起失蹤案,女孩子都是沒有過整容史,甚至連男朋友都沒有交過的。

  「看來,真的是思荏說的那樣,犯人不是沒有選擇標準,而是這個標準,在我們當今社會,其實是被忽略的。」趙民生總結了一下,說,「看來,我們這個發現,是個不錯的突破,可以匯總給簡sir和余sir。」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傾向於給小童一個比較清純的工作,讓犯人可以更早注意到她。」

  「什麼?」

  「幼教。」樊思荏找來地圖,在余洋圈定的區域範圍內,又圈出一個星級幼兒園,「這裡,剛好在犯人進行活動範圍內,每天正常的上下班,逛超市,商場,回家做飯,應該很容易引起犯人的注意。」

  「似乎是個不錯的想法,但是要讓兩個老大同意才行。」小電腦認可這個提議,撇了撇嘴,朝著簡單的辦公室努了努嘴。

  樊思荏會意,起身道:「我去找簡sir說。」

  「等一下。」錢森阻止了樊思荏,略帶疑惑道:「按照老章的意思,五年前B區三個案子,跟最近的十起案子是同一個犯人所為,為什麼那三起,沒有這個要求呢?」

  「這點,還真說不好。」趙民生蹙眉想了想,說,「如果真的要找個理由,我覺得是犯人對獵物的要求升級了。」

  「你的意思是,犯人進化了。」錢森略顯遲疑的看著他。

  趙民生點頭。

  小電腦沉沉嘆了口氣,總結道:

  「那想抓住這個罪犯,就不那麼容易了。他的犯案手法進化了,反偵察的能力,也可能進化了。我們面對的或許是個高智商罪犯。」

  「即使這樣,我們還是要想辦法逮捕他。」樊思荏做警察的目的,就是懲奸除惡,維護社會治安。

  所以,不管案件多棘手,都必須全力以赴。

  「說得好,思荏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給我們振奮了氣勢。」趙民生給她豎起大拇指,指了指簡單的辦公室,說,「不過,簡sir那裡,你去說。」

  他們幾個大男人,都怕跟簡單說話,主要是一言不合,就會動手,每次談完出來,後背就疼得厲害,多發生幾次,都感覺會有內傷。

  樊思荏冷眼掃過面前的三個大男人,轉身走去簡單的辦公室。

  她正想敲門,章國棟就開了門,看到樊思荏,微微點頭,臉上的神情跟平時完全就判若兩人,簡直就是在辦公室里練就了洗髓經,各種脫胎換骨了。

  「思荏?」

  辦公室里,簡單看樊思荏站在門口,表情略有疑惑。

  「到!」

  「你找我?」簡單走到門口,往外面看了一眼,關上門:「進來吧。」

  樊思荏立刻走進辦公室,坐下。

  簡單看她手裡拿著案卷文件,問道:「是有什麼新發現嗎?」

  「嗯。」樊思荏點了點頭,把他們的發現告訴了簡單。

  「還真是。」簡單聽完了樊思荏的陳述,單手摩挲著下巴,表情有點凝重。

  良久,他才回神,對著樊思荏道:「行了,你先出去吧,我會跟余sir商量這件事的。」

  「好。」樊思荏起身往門口走去。

  臨開門前,她停步轉身,很是八卦道:「對了,簡sir,潔姐昨晚跟小起,沒事吧?」

  「我不知道啊。」簡單愣愣地看著她,眼神很無辜,「能有什麼事?你覺得那個小白痴,能把簡潔怎麼樣?」

  「那不是雙重人格嘛,另外那個人格,說不定挺厲害的呢。」樊思荏心裡其實一直挺怕遇到這種雙重人格患者的,因為你不知道他隱藏的人格都是怎麼樣,有沒有攻擊性。

  可是,就昨晚看著小起和另外那個阿衍的樣子,似乎都不是那種破壞性人格。

  所以,簡潔等於是同一時間,跟兩個不同性格的男生交往,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就簡潔那個樣子,十個純爺們都未必頂得上她一個人。我可不認為哪位小白痴的祁三少能把她怎麼樣,把她人家怎麼樣,倒是可以腦補一下。」簡單說到這裡,眼裡流露出淡淡的嫌棄。

  樊思荏看著他的表情,不禁輕笑出聲,乾咳了兩聲,說,「簡sir,你這話要是讓潔姐聽到了,她得廢了你。」

  「哎,這可是我隨便說說的,你可不許出賣我!」簡單連忙給出警告。

  「yes,sir,保證閉緊嘴巴。」樊思荏向他敬了個禮,開門離開辦公室。

  簡單在她離開之後,又看了會兒桌上的案卷文檔,拿起座機電話,給隔壁組余洋打了過去。

  「余sir,午飯過後,我去你辦公室,談一談這次的失蹤案件。」

  「好,午飯後見。」余洋掛了電話,心裡其實一直都對簡單不太服氣。

  兩人年紀相當,也都是重案組督察,偏偏簡單的名聲要比他響亮的大多。

  談到警局破案神探,別人第一個說起的必定是簡單,都不知道同樣的破案率,自己到底比他插在什麼地方。

  下午,簡單和余洋重新商討了一下案件,想要暫緩放蛇行動,再次評估罪犯的精神情況,以確保童佳欣的安全。

  可是,余洋卻不接受這個提議。

  他覺得如果再不遏制犯人,就造成社會恐慌。

  這個責任和壓力,他一個小小督察承擔不起。

  「余sir,我並不是要你取消放蛇行動,而是覺得這個犯人可能是個有心理疾病的罪犯。如果是這樣,他就是個極度危險的角色,冒然用女同事做餌,很可能會將她陷入危險中。」簡單想請心理師針對犯人挑選獵物的條件,進行分析,最好可以做出一張犯人的側寫。

  「既然不是要取消行動,那麼早一點還是晚一點,根本影響不到全局。」余洋堅持己見,說,「我覺得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掌握罪犯本身,就童佳欣的能力,我相信她可以自救,並且很好地控制住罪犯。」

  「余sir!」

  「簡sir,這次的行動,我才是最高指揮官,你們一組只是輔助我們的工作,所以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如果不能配合,我將向上頭申請,暫時調離你的職務,安排別的同事過來暫帶一組。」

  ……

  簡單當然不可能讓別人來帶領自己的組員,擰著眉嘆了口氣,說,「好,就聽你的不延遲行動,但是童佳欣必須以幼教的身份吸引犯人,這點請務必聽我的。」

  余洋看他有所妥協,自己也就稍微退了一步,「行,這點就聽你的。我會讓人安排童佳欣進入『藍天幼兒園』的。」

  說完,他合上了文檔,對著簡奕說道:「現在,事情談完了,麻煩你離開我的辦公室。」

  簡單都不知道他對自己的敵意從何而來,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起身離開。

  他輕輕關上門,向二組的其他成為禮貌地頷首,抬腳往隔壁走。

  童佳欣看著他略顯冷沉的臉色,連忙跟了出來:「簡sir,是不是我們老大跟您有什麼地方意見相左了?」

  「沒有。」簡單搖了搖頭,看著她左手腕上的衛星跟蹤手錶,說,「記住,之後的每天,哪怕洗澡的時候,都不可能把手錶摘下來。」

  「啊?洗澡都不可以?」童佳欣愣了一下,臉頰不自覺地紅了。

  「嗯,不可以。」他點了點頭,說,「手錶是防水的,為了你的安全考慮,一定要特別小心。」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童佳欣感覺到他的關心,臉頰微微泛紅,很乖巧地做了保證。

  簡單沒有再說什麼,點了點頭,道:「那我回辦公室了,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聯繫我。」

  「好!」童佳欣開心地不得了,黑亮的杏眸灼亮,流露著明顯的笑意。

  簡單回到自己一組的辦公室,就見樊思荏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

  他搖了搖頭,說,「行動繼續,只是身份變成了你說的幼教。」

  「為什麼不能遲一點再安排呢?」樊思荏覺得如果犯人是個反社會的,那就相當危險了。

  「因為余sir不希望再出現別的失蹤者。」簡單只能這麼說,畢竟大戰之前,軍心很重要,他不能說自己不支持,來動搖兩組人的軍心凝聚力。

  章國棟聽著簡單的話,長嘆了口氣,說:「那就要特別小心了。」

  「對,」簡單肯定地點了點頭,說,「所以盯梢的時候,我們要特別謹慎,一定要大興十二萬分的精神,確保同事的安全。」

  「yes,sir!」

  他們幾個異口同聲地答應了,一下子士氣高亢,振奮人心。

  簡單看著他們的樣子,原本心裡的陰鬱一掃而空,笑了笑,說:「那麼今天下班之後,早點回家休息,之後我們會有一場硬仗要打。」

  說著,他又朝著樊思荏揮了揮手,讓她跟著一起進了辦公室。

  「簡sir,你找我,什麼事啊?」樊思荏略帶不解地看著他。

  簡單給她沖了一杯咖啡,說,「有件事只有你能辦。」

  「什麼?」

  「回家之後,把案件透露給老三。」

  「簡sir,隨便泄露案子內容或者緊張,是要挨處分的!」樊思荏可不敢這麼做,連忙拒絕了他的要求。

  「放心,老三的保密工作很好,不會告訴第三個人的。」簡單就是想要知道簡奕對案件的分析,有時候簡奕身處在案件外,看得比他這個當局者更清楚。

  「為什麼?」

  「為了更好的把握罪犯,保護好你的好朋友。」簡單認真回答。

  「簡奕有這麼強嗎?」樊思荏嘟著嘴,表情不以為然。

  「上個案子,如果沒有老三的點撥,你可能破案嗎?」簡單太了解樊思荏的水平了,如果沒有簡奕,她是絕對不可能這麼快速,又順利破案的。

  「靠,簡sir,你就這麼損你的下屬嗎?怎麼說,我才是你以後的左膀右臂吧?」樊思荏繃著臉,心裡很不高興。

  簡單笑了笑,說,「事實如此。你呀,就該跟老三好好學習一段時間,多累積辦案經驗,等到可以獨當一面了,自然就可以不用再找老三說案子了。」

  ……

  樊思荏無語地癟著嘴,心裡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又不得不承認,簡奕的羅輯思維確實要比她清晰很多,想到的東西也比她全面。

  就他對刑偵學的把握,說以前沒想過當警察,她都不信。

  想到這裡,樊思荏突然開口道:「簡sir,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什麼?」

  「簡奕小時候的志願就是做醫生嗎?」樊思荏想簡奕不記得的事情,簡單作為他的親哥哥,應該會了解。

  「怎麼可能!」簡單直接否認道,「如果他小時候就說自己要做醫生,我老爸早就把他關進部隊了。」

  「那他什麼時候才決定做醫生的?」樊思荏覺得有戲,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問道。

  「他什麼時候都沒決定過。」簡單沒好氣地撇了撇嘴,說,「他到了國外上大學,都是修的犯罪學。可是畢業了,突然就成了臨床研習醫了。」

  「啊?那是怎麼回事?」樊思荏想不明白了。

  「就是說,他直接修了兩門課,而且都學得非常出色。」簡單說到這裡就來氣,忍不住吐槽道,「那小子一直就是個怪胎,看什麼都可以過目不忘。智商估計有180。」

  ……

  樊思荏無語望天,小聲評論道:「也就是說,他就是傳說中的天才。」

  「哎,就是這樣嘍。」簡單長嘆了口氣,想了想,說,「不過,以他這個模式來看,他決定做醫生的想法應該很早就生成了。只是,他了解父親的脾氣,才一直藏在心裡,沒有說出來,直到去了M國上大學,脫離了父親的管制,才一下子昭告天下。」

  頓了頓,似乎是回想起了那時候的情況,嘖嘖道:「你是不知道,當時他公布自己是心外科研習醫的時候,父親都暴走了,恨不得立刻派人到M國,把他逮回來。」

  「然後呢?」

  簡單靠向椅背,有些釋懷,道,「然後是秀姨勸阻了他,說可能是因為我們母親的事情,才讓他決定做醫生的。」

  「你們母親是怎麼了?生病嗎?」樊思荏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故事,很是好奇地看著他,打聽道。

  「嗯,心臟病,很嚴重的那種。當時阿奕很小,也就五歲左右吧,說什麼要去山裡找神丹妙藥救母親,結果還被毒蛇咬了,發了好幾天高燒,都把父親急死了。」

  「他真的被毒蛇咬了?」樊思荏的心裡「咯噔」了一下,接著問道:「是在緣岐山里嗎?」

  「你怎麼知道?」簡單很是意外的看著。

  「唔,沒有。」樊思荏搖了搖頭,表示道,「是簡奕告訴我,你們以前住的地方,離那座山很近。」

  「對,」簡單點了點頭,說,「反正阿奕小時候很受寵,尤其是母親特別寵他,所以在母親去世之後,他才變成了現在這種冷漠的樣子。不願意搭理人,跟誰都不親近。」

  說到這裡,簡單垂眸,臉上的表情有些苦澀,「可是,我知道,他只是不想跟人有太深的關係。因為他太重感情,太害怕失去。所以,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用冷漠面對所有人。希望大家都可以對他敬而遠之。」

  樊思荏認真聽著簡單的講述,對簡奕的經歷,莫名感到心疼,眉心不覺皺了起來。

  「好了,不說他了,再說下去,他知道的,真的會拿刀砍了我。」簡單深吸了口氣,笑了笑說,「言歸正傳,你晚上一定要找他談論案情,讓他找出一些可尋的蛛絲馬跡。」

  「行,我知道了,我會儘量的。但是,他那個臭脾氣,我可不保證一定能夠收穫成效。你也知道的,我是很容易惹他生氣的。」

  「放心,他對你,那哪是生氣,根本就是甜死人的打情罵俏。」簡單在樊思荏和簡奕的事情上,是個局外人,所以旁觀者清。

  「簡sir,你胡說什麼呢!」樊思荏連忙開口反駁,一臉嫌棄道,「什麼打情罵俏,還甜死人?!你真是噁心到我了!」

  「好好好,我說錯了,噁心到了你了,我不說了,行了吧。」簡單看出她是女孩子,臉皮薄,被說了不好意思,立刻閉緊了嘴巴,下達逐客令,「沒什麼事,就請你出去吧,我要打報告了。」

  ……

  樊思荏冷眼看著他,尷尬地撇了撇嘴,起身離開。

  她才走到門口,突然又折回到辦公桌前。

  簡單看著她的樣子,莫名緊張起來:「喂,都說不說了,你又想幹嘛?」

  「拿咖啡!」樊思荏端起咖啡杯,說,「這可是簡sir親自為我沖的,絕對不可以浪費!」

  接著就聽到「啪」的一聲關門聲。

  簡單看著她出去,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笑出了聲。

  「果然這世上的男女相處,都是一物降一物。」

  樊思荏回到自己的座位,端著咖啡慢慢喝著,心裡想的是簡單剛才講述簡奕的那番話。

  原來,他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是他的保護色,就為了不讓自己不跟別人產生太多的交集,不想最後失去的時候傷心,所以才要故意疏遠身邊的人。

  「真是傻瓜,就這種情商,還天才呢,白痴一個!」樊思荏不禁小聲嘀咕,嘟著嘴喝著咖啡,表情有點小俏皮。

  對坐,小電腦看著她的表情,忍不住笑道:「哎喲,說誰呢?還一臉小幸福的樣子?你老公啊?」

  「去去去,什麼老公啊?」樊思荏的臉頰刷的紅了,連忙否認道,「我才沒有老公呢!」

  「哇哦,對我小電腦周佟,你還保密個毛線!」小電腦皺了皺鼻子,大聲爆料說,「你老公是個心胸外科的醫生,也是簡sir的親弟弟,叫簡奕,你們才結婚不到兩個月,對吧。」

  ……

  樊思荏尷尬無語,咬著牙狠狠瞪著他。

  這時候,趙民生開口道:

  「思荏,你在周佟面前就別隱瞞了,他喜歡把新入職的女同事,底細查個清清楚楚,就差女同事們組團告他侵犯隱私了!」

  「小電腦,你真是太沒水準了!」樊思荏氣鼓鼓地瞪著他,抓起手邊的原子筆,就朝著他丟了過去。

  「啪」的一聲,準確打中了他的腦門。

  「哎呀,幹嘛呀,這也不是我一個人說要查的,他們三個也慫恿我的!」小電腦覺得自己特別委屈,指著在場其他三個人數落起來。

  「誒誒誒,這可是你一個人決定的,與我們無關!」章國棟連忙舉手澄清道,「我是有家室的人,可不會對他們這些小姑娘感興趣。」

  「靠,老章當時叫查的最起勁的就是你,現在東窗事發,跟我賴帳是吧?」小電腦不答應了,抓起手邊的筆筒,把裡面的東西一件一件丟向章國棟。

  旁邊,錢森和趙民生也連忙撇清關係。

  趙民生笑呵呵地表達說:「思荏,真的只是小電腦一個人的主意,我們都是正人君子,絕對不會做這麼齷齪的事情。」

  「對對對,跟我們沒關係。」錢森憨憨地幫著附和。

  小電腦一時間成了眾叛親離的角色,心裡氣憤,但多半還是跟他們鬧著玩的,拿著各種東西,追著打鬧。

  樊思荏看著四個人亂成一鍋粥,原本還繃著的臉,忽然就鬆了下來,不禁大笑出聲。

  「哈……打打打,快點打。」她很樂意看男生打架,尤其是這種都有點身手,又感情很好的兄弟之間的打架,真的有點啼笑皆非。

  他們的吵鬧聲驚動了裡面辦公室的簡單。

  「都什麼時候了,還胡鬧!?」他開門,怒聲喝斥,立刻就讓整個辦公室變得安靜下來。

  小電腦一手抓著錢森的領子,一手拿著文件夾,正想打他的頭,此刻就停頓在半空中,彼此的表情有點尷尬,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不快點放開!」簡單看他們沒有動彈,再次開口喝斥。

  在場所有人立刻鬆開手,放下手裡的東西,立正敬禮:「yes,sir!」

  「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上班時間,打打鬧鬧成何體統?!」簡單大步走到他們面前,冷眼掃過面前的四個人,又看了樊思荏一眼,說:「全部都太閒了,沒事做是吧?給我把整本警察手冊抄寫十遍!」

  ……

  「啊?」小電腦剛發出微詞,就聽簡單再次開口:

  「20遍!」

  ……

  眾人頓時安靜下來,連氣都不敢出一聲。

  樊思荏看著眾人委屈的樣子,深吸了口氣,說「報告簡sir,我覺得大戰在即,不應該讓我們在抄襲警察手冊上耽誤時間,該讓我們把更多的精力用在破案上。至於抄襲的懲罰,應該執行,但是該用在打鬧事件的罪魁禍首身上。」

  這話,讓除了小電腦之外的三個人拍手叫好。

  「思荏,做人要厚道,可不能這麼害我!」周佟苦著臉央求著。

  樊思荏卻撇了撇嘴,面無表情道:「我沒有害你,是你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

  小電腦連忙看向其他人,賣兄弟人設道:「別這樣,你們不會這麼沒義氣吧?」

  另外三個,面面相覷,顯然不打算理他。

  周佟感覺自己結交了一幫假兄弟,只想哭暈在廁所。

  簡單冷眼看著面前五個人的表演,再次開口:「好,既然有罪魁禍首,那麼周佟你把警察手冊抄20遍,交給我!」

  「不要啊,簡sir,這件事真不是我一個人鬧的。」小電腦還想解釋,簡單卻不聽了,冷聲道:

  「不用解釋了,你私下調查女同事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不給你一點教訓,你只會愈演愈烈。」

  此話一出,小電腦頓時蔫了,抿著唇,撇了撇嘴,不再做任何辯解。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其他人回自己的座位,繼續調閱案卷。」簡單的火氣稍微緩和了一點,用極為嚴厲的眼神瞥了樊思荏一眼,不許她再胡鬧。

  樊思荏低下頭,暗暗吐了吐舌頭,慢慢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

  同樣的,小電腦也坐回自己的位置,剛好就在樊思荏對面,狠狠瞪她一眼,傲嬌似的別過頭,不再理她。

  樊思荏知道他生氣,可是在私下調查個人隱私的事情上,他確實錯了,既然是執法人員,就不可以利用職務之便,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所以,小小懲罰等同激勵,是應該的。

  不過,就這次小風波之後,時間似乎過得挺快的,不知不覺已經是下班時間。

  樊思荏看著其他幾個有車人士,已經各自離開,整個辦公室就剩下她,小電腦和簡單三個人了。

  簡單正常都要到很晚才離開,小電腦則是因為還在抄警察手冊。

  樊思荏看了看時間,湊到他面前,說,「餓不餓,要不要吃個手抓餅?」

  「哼。」小電腦氣還沒消,別過頭,不理他。

  「吶,是你自己不要吃的,我就只買我一個人的份了。」說著,她就起身往門口走。

  「等一下!」小電腦擰著眉,眯著眼睛,看著她,說:「你怎麼還不回去啊?」

  樊思荏撇了撇嘴,態度有點囂張,道,「等著人來接唄。」頓了頓,挑眉問道,「你到底吃不吃啊?」

  「你請客,我就吃。」他微微昂著下巴,抬高了姿態。

  樊思荏笑了笑,說,「行,我請你。」

  說完,出門往餐廳走去。

  沒過多久,她就買了手抓餅和咖啡上樓。

  一份給了小電腦,還有一份送到了簡單的辦公室:「簡sir,餓了吧,吃點東西,補充一下能量。」

  簡單看到她還沒走,蹙眉道:「你怎麼還不回去。」

  「某人讓我等他的,所以嘛,他沒到,我可不敢走。」樊思荏無奈地撇了撇嘴,把吃的放到他的桌上。

  簡單輕挑著眉梢,好笑地數落道,「你傻啊?給他打個電話呀。」

  「不要。」樊思荏努了努嘴,表情很是嫌棄。

  「幹嘛?老三又得罪你了?」簡單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哪天不得罪我啊?」樊思荏沒好氣地撇了撇嘴,指著桌上的東西,說,「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我先出去了。」

  「好,謝謝。」簡單點了點頭,看著樊思荏離開之後,先拿了袋子裡的咖啡,接著就給簡奕打了個電話。

  「餵?」簡奕顯然連來電顯示都沒有看,低低地應了一聲。

  「餵什麼呀,你要晚來,也該給思荏打個電話說一聲吧,就讓她在辦公室里乾等著?」簡單直接就是一通喝斥。

  簡奕那頭,略微沉默了片刻,才道:「有事忙,晚點我會給她電話的。」

  說完,也不管簡單是不是還要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

  「喂,喂喂?」簡單沉著臉,表情很是無語,起身走到窗口,微微掀開一點百葉窗,查看樊思荏的情況。

  只見她拿了背包,直接離開了辦公室。

  「喲嚯,臭小子,你家小媳婦生氣不等你了,看你怎麼辦。」簡單這話多少帶著一點幸災樂禍,立刻走到另一側的窗前,看著樓下警局大門口。

  樊思荏才剛走出警局一樓大廳,就見門口有人從一輛白色跑車裡下來。

  林子凡快步來到樊思荏面前:「思荏,下班了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家。」樊思荏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有點尷尬。

  林子凡料到她會拒絕,低頭笑了笑,神情略顯苦澀:「不是說,分手還是朋友嗎?」

  「是啊。」

  「那麼朋友路過,送你回家,沒什麼問題吧?」林子凡就用了「好朋友」的人設,心裡知道,這樣一來,樊思荏就沒辦法拒絕他的好意了。

  果然,樊思荏雖然有所遲疑,但看簡奕還沒來,也沒有電話給她,便點頭答應了:「好,那先謝謝你了。」

  「既然是好朋友,用得著這麼客氣嗎?」林子凡扶著她的肩膀,和她一起往門口走。

  樊思荏卻微微避開,儘量跟他保持了朋友的距離。

  林子凡看著她的動作,眉心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幫她開了車門。

  樊思荏坐進車裡,對著他說道,「我想先去一下超市。」

  「好。」

  林子凡開車離開,先送她去了超市。

  熟不知,此刻簡奕的車子剛好到達警局門口,眼看著樊思荏上了林子凡的車子。

  他心裡是非常生氣的,沉著臉不發一言。

  照著以前的習慣,他一定會開車尾隨的,但是這次他不願意這麼做,直接就開車回了別墅。

  樊思荏到超市,買了一些當天熟菜和水果,另外還買了一個草莓慕斯蛋糕,兩瓶果酒和三瓶鮮榨橙汁。

  林子凡看著她選購的東西,知道她是有什麼事情要慶祝,可是對象顯然不是自己,臉色隱約有點難看。

  「好了,走吧。」樊思荏看自己要選的東西都選好了,就往收銀處走去。

  林子凡緊跟在她身後,直到結完帳到了停車場,才開口問道:「買這麼多東西,是有什麼要慶祝嗎?」

  「嗯。」她點了點頭,上車後,說:「去『泰恩福利院』。」

  林子凡愣了一下,轉頭看著她,「泰恩福利院?」

  「是,有個小朋友今天生日,我得去幫他過生日。」樊思荏解釋了原因。

  林子凡這才意識到,她不是要跟簡奕慶祝什麼,而是要幫小孩過生日,臉上的表情明顯放鬆下來,發動引擎:「坐穩了,走了。」

  樊思荏沒有說話,看著手上抱著的蛋糕,心裡有些懊惱自己忘記了這麼重要的日子。

  如果不是院長打電話給她,她真的就忘記了。

  果然,還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讓她有點身心俱疲。

  身旁,林子凡時不時地用眼角的餘光的看著她,心裡雖讓人納悶,卻也沒有多問。

  大約半小時後,他們到了「泰恩福利院」。

  院長Elsa接到了樊思荏的電話,早就在門口等著了。

  一看到車子停下,立刻迎上前:「樊小姐,你可來了,小仙都鬧脾氣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最近事情太多了,真的忘記今天是小仙的生日了。」樊思荏連忙向她道歉,拎著自己再超市買的東西,跟著院長一起走進福利院。

  三人一起來到餐廳,很多孩子都在乖乖吃著自己的晚餐,只有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小男生,面對著牆壁坐下,樣子似乎很不開心。

  院長Elsa想過去叫他,樊思荏連忙攔住,擺了擺手,用唇語說:我去。

  她躡手躡腳地來到小男孩身後,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

  小男孩歡喜,立刻抓著她的手,轉身抱住她:「媽媽,你總算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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