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求婚了,算是驚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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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奕隨手按了15樓,轉頭看著簡單,問道:「是胸外傷的病人?」

  「對,就是昨天,你請假休息,劉醫生做的手術。」簡單點了點頭,默默注視著頂上樓層數字的變化。

  簡奕翻看了交接過的病人資料,說,「是不是這個病人?」

  「對,是他。」簡單湊上前看了一眼,肯定地點了點頭。

  簡奕合上檔案,淡淡道:「他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中刀的部位相當靠近心臟,也傷了肺葉,幸好送醫及時,再晚個五分鐘,恐怕就救不了了。」

  「從背後垂直刺入一刀。」樊思荏彎腰,幾乎是半蹲在簡奕身邊,偷偷翻看著他手中的病例。

  簡奕擰眉,立刻抽回病例文件,冷眼瞪著樊思荏:「你就是這麼當警察的?」

  樊思荏站直了身體,撇了撇嘴,裝作一本正經道:「我不是好奇嘛,想看看他的傷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簡奕的臉色鐵青,也不說話,只是等電梯門開啟,便抬腳走出。

  身後,簡單略顯好奇地湊進樊思荏,小聲問道:「丫頭,你和他早上又吵架了?」

  ……

  樊思荏有種做了壞事被說中的感覺,立馬搖頭如撥浪鼓,強調說:「沒有,絕對沒有!」

  「我就問問而已,你緊張什麼呢?」簡單挑眉看著她,笑道,「難道是欲蓋彌彰?」

  「誰,誰緊張了!我才沒有呢!」樊思荏急忙否認,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拉著簡單說,「哎呀,簡sir,查案要緊,快點走啦。」

  兩人來到受害人的病房裡,他正在吃東西。

  簡單上前,表明了身份,說,「你好,張家康先生,我是重案組督查簡單,這是我的組員樊思荏。我們來這裡的目的,是希望你能夠就案發當晚的事情,提供一份詳細的筆錄。」

  「哦,你們好,坐吧。」張家康的聲音低沉沙啞,身體明顯還非常虛弱。

  「案發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們嗎?」簡單和樊思荏坐下,由樊思荏做筆錄。

  「其實,到底怎麼樣,我也不是很清楚。昨天我是中班,12點下班,到家已經是1點多了。當我準備開門的時候,就聞到了屋裡很濃的血腥味。當我進屋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開燈,就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接著只覺得後腦懵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迷迷糊糊的時候,我看到我爸滿身是血地倒在地上,我媽倒在沙發上,然後我妹妹從房間走出來,我好像聽到她叫了一聲『怎麼是你』,然後就挨了一刀,倒在了走廊上。」

  說到這裡,他格外悲慟,捂著臉哭了起來。

  樊思荏拿了面紙給他,問道,「也就是說,兇手可能跟你妹妹熟識?」

  「我不知道,我沒看到他的樣子,就暈了。」張家康搖了搖頭,等情緒稍微緩和一些,才又開始說道:「後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了,我以為那個人已經走了。就想看看裡屋我奶奶的情況,沒想到他連一個癱瘓的老人都不放過,奶奶就倒在了他房間的門口。我想可能是她聽到了我妹妹的叫聲,所以才勉強從床上趴下來,然後那個兇手真是沒有人性,連她都不放過!我想著必須立刻報警,就想到客廳拿手機。結果,那兇手竟然沒有離開,等我剛拿起手機,背後就被扎了一刀,之後我就又暈了。等我再次醒來,已經在醫院了。」

  簡單聽完了他的敘述,從證物袋裡拿出一個透明小帶著,說,「你看看,這個是誰的?」

  「這是我爸的!」張家康看著袋子裡的一顆鑽石,說,「這是我爸剛拖F洲的朋友帶回來的鑽石,準備放在店裡出售的。」他遲疑著,看向簡單和樊思荏說,「兇手不會就是為了這個,才殺了我全家的吧!」

  「這包鑽石有多少?」

  「不知道,好像是總和50克拉的小鑽石。」張家康想了想,說,「如果是衝著這包鑽石來的話,我妹妹的男朋友紀德耀,最有作案嫌疑!」

  「紀德耀?」簡單示意樊思荏記下這個名字。

  「對,他是個小混混,也欠了些債的。他和我妹妹談戀愛,就是貪我家的錢!偏偏我妹妹聽不進我們的勸說,為了那個紀德耀,還幾次三番跟爸媽吵架,又一次她的男朋友,還差點打傷我爸呢,真是引狼入室!」張家康說到這裡,有點激動,忍不住咳嗽起來。

  他是傷了肺葉的,所以一旦咳嗽,是非常痛苦的。

  簡奕站在一旁,看著他的樣子,淡淡開口:「簡sir,他需要休息了,有什麼問題,明再說吧。」

  說完,他上前,為張家康檢查平復了一下。

  「哦,那先這樣,你好好休息,如果想起什麼新的線索,記得第一時間聯繫我們。」簡單點頭站起來,不管怎麼說,算是拿到了一點線索。

  「好。」張家康點了點頭,閉上眼睛休息。

  樊思荏和簡單走出病房,兩個人就剛才的口供,判斷道:「看來,這個女受害人的男朋友,嫌疑很大。」

  「嗯。」簡單點了點頭,看了眼時間,說,「還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那個紀德耀談談?」

  「好呀。」樊思荏當然願意了,連忙抓著他的手,開心的答應。

  此時,簡奕從病房出來,目睹了樊思荏抓簡單手臂的過程,眉心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你要帶她去小混混的地盤,」簡奕冷睨了簡單一眼,故意冷諷道,「不怕被她害死嗎?」

  「我靠,簡冰塊,你是見不得我好,是不是?!」樊思荏不高興了,這分明是在質疑她的能力。

  要知道,她現在可是通過考試的正式配槍女警,很強的!

  她心裡不服氣,直接衝到簡奕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襯衫前襟,質問道,「不管我做什麼,你都要損幾句才舒服,對不對?」

  她的話音剛落,就發出一聲尖叫,原本揪著簡奕衣襟的手,被反曲在背後,整個人被按到了白皚皚的石牆上,臉尤其零距離接觸牆壁。

  「就你,想不拖人後腿都難。」簡奕只想讓她認清事實,所以才按下就鬆了手。

  樊思荏羞憤難當,氣鼓鼓地瞪著他,想踹他手上的腳,卻被他輕鬆躲開了。

  簡奕很傲慢地瞥了她一眼,對著簡單說,「我還有事要忙,你如果要帶她去查案,自求多福吧。」

  「我靠!簡奕,你混蛋!」樊思荏氣急了,脫下鞋子就朝他砸去。

  但簡奕還是輕鬆就避過了。

  身後,簡單看著這樣的場面,有點哭笑不得,心裡不禁感嘆:這兩個人真是一對鬥氣的大活寶,而且還是那種樂在其中的調調。

  樊思荏提著腳,鼓著腮幫子,站在原地,見簡奕走遠了,才一跳一跳地來到鞋子旁邊,重新穿起來。

  很快的,她回到簡單面前,看著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裡自然明白是她失態了,連忙低著頭,道歉說,「簡sir,對不起,但是我保證我不會拖後腿的。」

  「我沒說你會拖後腿呀。」簡單忍不住笑出聲了,道,「你幹嘛那麼在意老三的話,他向來都是這麼刻薄的。」

  「我……」樊思荏其實也知道,可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她嘟著嘴,小聲道:「我就是看他那個拽樣不爽!」

  「那你也治不了他,不是嗎?何苦讓自己心情不好呢。」簡單笑了笑,轉身示意道,「好了,我們走吧,去調查那個紀德耀。」

  樊思荏原本還有點小糾結,一聽到簡單這麼說,臉上的表情立刻就亮了,「哦」了一聲,快步跟上了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醫院,正好就撞見了從餐廳出來的林子凡。

  他一看到樊思荏,臉上的表情有點意外,「思荏,你怎麼在這兒?」

  「子凡。」樊思荏的臉上頓時浮現出明媚的笑容,揮手跟他打招呼,「我被分派到簡sir手下了,這會兒是來調查案子的。」

  「原來是這樣,那我必須恭喜你,完完全全地實現願望了。」林子凡非常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琥珀色的眸子雖然滿含笑容,可是臉上的表情卻略顯憔悴。

  樊思荏握住他的手,點了點他的眼角下方,關心道:「你最近好像很辛苦,黑眼圈好重哦,要記得好好休息。」

  「嗯,我知道。」林子凡點了點頭,看著不遠處簡單正在等她,說,「你快去忙吧,簡sir在等你呢。然後,這個給你,晚上等我電話,我們一起出去吃晚飯。」

  他把一部手機塞到樊思荏手中,溫柔地將她鬢角的碎發撥到而後。

  樊思荏低頭看了眼手機盒子,連忙道:「這個不用了,我有手機了,你直接打給我就行了。」

  說著,她把手機盒子塞回到林子凡手機,快步朝著簡單跑去。

  身後,林子凡的眉心微微擰起,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手機盒,心裡很是納悶:「有手機了?不是說暫時沒有多餘的錢購機嗎?」

  他看著樊思荏乘坐簡單的車子離開醫院,抬頭朝著簡奕的辦公室看去。

  原本只是不經意的舉動,沒想到正好就看到了窗邊的簡奕。

  此刻,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激起了無形的電光火石。

  林子凡只是看到他,就明白了樊思荏有新手機的原因,沉沉嘆了口氣,往電梯處走去。

  另一頭,剛離開的簡單和樊思荏,通過小電腦周佟的尋找,確定了紀德耀的住宅地址,以及他平時會去的地方。

  兩人先到了他的住處,並沒有看到人,就去了他經常出入的地下賭場附近堵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簡單和樊思荏都在車上吃完快餐午飯了,才看到有一群人,抓著一個灰頭土臉的男人出來,而且是各種不拿他當人般的拳打腳踢。

  見狀,簡單和樊思荏第一時間衝下車,直接指著那群人說:「警察,幹什麼呢?」

  那群人一聽是警察,立刻四散逃竄。

  簡單順勢抓住了一個想跑的小子,扶著他的頭,按到牆上:「小子,聚眾鬥毆啊!」

  「不,不是!」被按住的小子連忙否認說,「阿sir,我們不是打架,就是大家鬧著玩的!」

  「鬧著玩?打斷了他幾根肋骨?」樊思荏在一旁,檢查著受傷男人的傷勢,從他的長相,比照小電腦發過來的照片,已經可以明確這個男人就是紀德耀。

  「哎喲,madam,這是意外,真的只是鬧著玩,不信你問他!」被按著小子很心虛,卻還是鼓著勇氣說道。

  「喂,你怎麼說?」樊思荏挑眉詢問受傷的紀德耀。

  他立刻擰著眉,點了點頭:「是,我們是鬧著玩的。」他的手捂著發疼的胸口,臉上早就是青一塊紫一塊,連帶著嘴角也是破的,正滲著血呢。

  「看吧,就是拿著玩的,阿sir,放過我吧,以後不敢了。」小混混一聽紀德耀這麼說,原本還害怕的表情立刻就放鬆下來,吊兒郎當地保證道。

  「行,這次就饒了你,如果還有下次,我一定抓你回警局喝咖啡!」簡單拍著他的臉蛋,警告他,接著就把人放了。

  原本,這種事情也不歸重案組管,加上紀德耀自己也說是鬧著玩,那麼就算真的把小混混抓回警局,而是沒證據立案的。

  簡單走回到樊思荏面前,和她一起把紀德耀扶起來,拿出一張張家薇的照片,問道:「這個女孩,認識嗎?」

  紀德耀略顯心虛地瞟了一眼,搖頭,說,「不認識。」

  說這話的時候,他特意低著頭,連看都不看照片。

  「不認識?」簡單笑了笑,一把將他按到牆上,就著他的衣領道:「你自己女朋友都不認識了,是不是做賊心虛,殺了人,不敢認啊?」

  「什麼殺了人?」紀德耀一把推開簡單,否認道:「我沒有!你別冤枉我!我跟她早就已經分手了!」

  「分手了?什麼時候的事?」樊思荏蹙眉詢問。

  「半個月前。」紀德耀甩開了簡單的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皮衣,說,「我欠了賭債,就去傍了個富婆,想讓她幫我還債。正巧在街上撞見了小薇,然後就分手了。」

  「傍富婆?」簡單勾了勾唇角,再次把紀德耀按到牆上,怒聲喝斥,「你以為我三歲小孩嗎?」

  「我說的都是真的!」紀德耀緊抓著他的手,大聲反駁,「我原本和小薇談戀愛,也是看上了她爸有錢,一開始她還能幫我還賭債,後來她爸媽知道了我們的關係,就不給她零用錢了,我債台高築,當然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了。所以,當事情被小薇發現之後,我們就分手了。」

  說到這裡,他低下頭,表情有點小傷感,「關於他們家的事情,我也看到了,但是我可以保證,我沒有殺人!」

  「前天晚上11點,到昨天凌晨4點,你在什麼地方?做什麼?」簡單要確定他是否有不在場證明。

  「前天輸了錢,晚上11點在酒吧和悶酒,一直喝到凌晨1點才離開的。然後,我在大街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昨天上午九點多了。」紀德耀回憶著前天晚上到昨天凌晨的事情。

  樊思荏跟著補充道:「這期間,有沒有人可以幫你證明?」

  「酒吧的人,可以證明呀。」

  「那麼離開酒吧之後呢?」樊思荏接著提問。

  「這個我睡著了,當然不知道有誰看到了。」紀德耀擰眉解釋道,「你們不會覺得我喝得酩酊大醉之後,還去張家殺人吧?」

  「借酒行兇,和合理呀。」樊思荏輕挑著眉梢審視著他,接著緩緩湊到簡單身邊,小聲道,「簡sir,你還記得張家康說的嗎?他說自己第一次被打暈之後,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再醒來的時候,就以為兇手離開了,可是其實兇手還在家裡,這次把他刺成了中傷。你說一個正常的兇手,怎麼可能在犯罪現場徘徊那麼久?會不會是第一次的兇手真的走了,然後刺傷他的是第二個兇手?否則,從張家康回去之後的1點,到他第一次醒來,間隔了3小時,這三小時,如果是同一個兇手的話,他逗留在屋子裡做什麼?」

  簡單聽著樊思荏的分析,覺得邏輯思維還算縝密,點了點頭,道:「所以,在沒有找到你案發時的不在場證明之前,請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說完,他把紀德耀銬了起來,抓上車子。

  「喂,簡sir,我真的沒有殺人!嘶……」

  他說話的時候,用力過猛,以至於受傷的胸口疼得無法言語。

  樊思荏看了他的情況,說,「不過,在帶他回警局之前,我們必須先去醫院。他至少斷了三根肋骨,要幫他接骨。」

  ……

  簡單無語地嘆了口氣,開車離開。

  兩人領著紀德耀拍了X光片,而後就讓專門的骨科醫生把他固定了胸骨,接著安排他在醫院住下,不過安排了警方人員進行看守。

  「好了,接下去,我們就要確定他在前天晚上10點是不是真的在酒吧喝酒。」簡單略顯疲憊地嘆了口氣,低頭揉著自己的睛明穴。

  「那我們現在就去。」

  「不,這個你不用去,先回警局把張家康和紀德耀的口供整理一下。」簡單可不敢帶樊思荏去那種品流複雜的黑市酒吧。

  心裡很清楚,如果帶樊思荏去了這種地方,被簡奕知道了,必定是要找他拼老命的。

  「啊?可是我很想去呀。」樊思荏不樂意了,苦著臉搖著簡單的手,說,「簡sir求你了,帶我去吧。口供的話,可以晚上整理嘛。」

  「不行,口供必須立刻整理出來,我們要針對兩個人的口供,看看有什麼忽略掉的細節問題。」簡單隨便找了個藉口敷衍,反正就是不會帶樊思荏去那種地方。

  「可是,我……」

  「這是命令,do,you,understand?」簡單的表情變為嚴肅,冷聲質問。

  樊思荏看他都板起臉了,知道沒機會了,只好嘟著嘴,不情不願道:「yes,sir!」

  「那走吧,我先送你回警局。」

  說完,簡單就往電梯口走去。

  樊思荏沒辦法拒絕,只能屁顛屁顛地跟在他身後進了電梯。

  沒過多久,他們回到警局。

  簡單讓她下車之後,就獨自離開了。

  樊思荏灰頭土臉地走進辦公室,小電腦周佟一看到她立刻「hello,總算有人回來陪我了。」

  「哼,你少在那裡幸災樂禍!」樊思荏嘟著嘴瞪了他一眼,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

  周佟笑嘻嘻地滑動座椅,來到她身邊,好奇地打聽道:「怎麼了?被簡sir強行送回來的?」

  「嗯。」樊思荏嘟著嘴,點了點頭,隨手開了電腦,把張家康和紀德耀的口供錄入電腦。

  「為什麼呀?是你做錯了什麼嗎?」周佟忍不住八卦起來。

  「沒有。」樊思荏搖了搖頭,說,「我做得很好,還得到了表揚,但是一說去黑市的酒吧,簡sir就讓我回來了。」

  「哦,那是正常,畢竟那種地方過分複雜,不是你這個初來乍到的新人。」周佟明白了簡單的用意,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別想太多了,等你歷練過一段時間之後,會帶你去的,現在就乖乖錄口供吧。」

  ……

  樊思荏好像金魚一樣鼓了鼓腮幫子,也沒有理周佟,只是很快速地在電腦內輸入完了張家康和紀德耀的口供。

  電腦前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她懶懶地伸了個攔腰,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時間已經是下班時間了。

  「哇,不知不覺已經5點了。」

  「對,剛才簡sir打電話過來,說你如果錄入好了口供,就可以下班回家了。」

  「回家?」樊思荏一臉震驚地看著他,道,「沒搞錯吧?他讓我回家?」

  「是啊,因為現在的線索都比較散,所以不用加班的,早點回去吧。」周佟的話雖然這麼說,可是他自己卻並沒有任何動作,依然坐在電腦前調查著什麼。

  樊思荏看著他不動作,蹙眉道:「不是說不用加班嗎,那麼你坐在這裡,不回家幹什麼?」

  「我玩遊戲呢,在這裡蹭電,蹭網,比較實惠。」周佟說得煞有其事,似乎不是開玩笑。

  可是,樊思荏站在他身後看了片刻,電腦屏幕上是一個個程式,根本不是他所謂的遊戲。

  「小電腦,你又騙人!這哪是什麼遊戲?你根本就是還在工作!」

  「誰說的?」周佟沒好氣地撇了撇嘴,道,「難道非要是那種熱門的網遊,才叫遊戲?對於我這樣的電腦高手,製作出一個高端的程式,應其他對手,才是真正的遊戲。」

  說著,他快速彈出對話彈幕,上面確實是一些電腦高手平台的對話。

  樊思荏還是不太相信,又看了一會兒,就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

  她點開一看,是林子凡打來的,連忙接聽道:「子凡?」

  「怎麼樣,還在忙嗎?」林子凡真的好久沒有跟樊思荏二人世界了,一想到今天可以自由分配自己下班後的時間,心情就莫名愉快。

  「沒有,下班了。」樊思荏眨巴眨巴眼睛,說,「正準備下樓呢。」

  「哦,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到。」林子凡並沒有掛斷電話,而是直接開車趕去警局。

  第一醫院跟樊思荏所在的A區警局,車程最多也就15分鐘,所以沒多久他就到了警局門口,一看到樊思荏,便朝她揮了揮手:「思荏,上車了。」

  「好。」樊思荏笑著坐進他的車裡,看著他問道:「晚飯,我們吃什麼?」

  「義大利菜吧。」林子凡早就有了決定,說,「剛好幫著你慶祝你通過考核,還有圓滿進入簡sir麾下重案組。」

  樊思荏聽著他的話,臉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兩頰的梨渦轉為深邃,輕快地答應道:「好。」

  林子凡示意她系好安全帶,接著就開車離開了。

  馬路對面,簡奕的車子緩緩停下,眼看著樊思荏被林子凡接走。

  看來,他來的還是慢了點。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開車回去,而是緊跟著兩人的車子,去了同一個地方。

  W市的開發區,有一間最高級豪華的義大利餐廳,名為「羅馬周末」。

  林子凡是預定了座位的,而且是全包的那種。

  樊思荏並不知道這點,只當是距離晚飯時間還早,加上店內的菜餚價格普遍偏高,所以才暫時沒有什麼人。

  Water把他們領到了指定的位置,林子凡紳士地幫樊思荏拉開椅子,等她入座之後,才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

  他優雅地用眼神示意了water,立刻就有鋼琴師演奏起悠揚的鋼琴曲。

  樊思荏愣了一下,尋聲而去,看到餐廳的中央,圓柱水簾內,有人正在非常有姿態地彈著鋼琴。

  琴聲中伴隨著水流的聲音,越發清靈悅耳。

  很快的,餐廳的第一執事,推著餐車來到他們面前,車上放著鮮花和慶祝用的蛋糕。

  小卡片上寫著:祝賀我心愛的思荏,夢想成真,永遠開心。

  樊思荏看著他安排的東西,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說吧,你這個蓄謀多久了?」

  「三天了。」林子凡輕輕握住她的手,說,「之前,真的太忙了,加上單心妍的事情,我都沒有好好陪你,對不起。」

  「傻瓜,我又沒怪你。」樊思荏指了指餐車上的蛋糕,問道,「這個,可以現在吃嗎?」

  「嗯,當然可以。」林子凡點了點頭,讓第一執事分了一小塊蛋糕放到樊思荏面前。

  她吃貨一般的嘗了一口,臉上露出了特別幸福的表情:「好吃!」

  「那,現在看看主菜吧。」林子凡展開面前的餐巾,示意第一執事上主菜。

  當不鏽鋼圓蓋揭開的時候,餐盤中是一枚用黑色絲絨盒子裝著的鑽石戒指。

  樊思荏看著那閃亮的,仿佛透出淡藍色光芒的戒指,整個表情都驚呆了。

  她抿了抿唇,臉頰不自覺地付上了紅暈。

  「這個是……」

  「思荏,我可能有很多缺點,也有很多考慮不周,甚至忽略你的地方。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所以,我決定向你求婚,希望你可以答應我。」林子凡知道自己之後跟單心妍的事情不可避免。

  可是,在那之前,他希望自己可以憑著自己的主觀意識,首先向自己愛的人表達心意。

  這算是給樊思荏吃一顆定心丸,也是給他自己吃一顆定心丸。

  「無論將來發生什麼,我都希望你相信我,我這一輩子,只愛你一個人。」林子凡拿起戒指,單膝下跪,期待著樊思荏的回應。

  樊思荏真的有點帶懵了,圓睜著雙眼看著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也很激動。

  可是,她卻不知道為什麼,沒辦法立刻做出回應。

  「子凡,我,我還沒有跟簡奕解除關係,他的律師說,可能還要幾天,所以我……」

  「沒關係,我向你求婚,跟你和他之間的事情,並不衝突。」

  他不在乎她和簡奕怎麼樣,只要她心裡有自己就可以。

  樊思荏愣愣地看著他,遲疑了好久,才拿下他手裡的戒指盒,把他扶起來,說:「這個,畢竟是終身大事,你給我時間考慮一下,等我想好了,我就自己戴上。」她的臉上流露著羞澀的笑容,眼神有點拘謹,很認真地在跟他商量。

  林子凡聽了這話,表情略顯失落,但還是點頭道:「好,就照你說的,我等你。」

  「那吃東西吧。」她低著頭,切著牛排,表情卻有點心不在焉。

  周圍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沉寂。

  林子凡也沒有說話,只是埋頭切著牛排。

  突然,樊思荏像是想起什麼,抬頭道:「子凡,等吃完晚飯,你陪我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什麼地方?」林子凡略帶不解地看著她。

  樊思荏抿了抿唇,回答道,「『狂人酒吧』。」

  「為什麼要去酒吧?」林子凡一聽這名字,便皺起了眉頭。

  他出生在暗勢力下,自然清楚那是個什麼地方。而且,那裡還不屬於他父親的管轄地,是對立勢力王蟠的地盤。

  「我現在不是重案組成員嘛,然後遇到了一個案子,嫌疑人說曾經在『狂人酒吧』喝酒,所以我想確定一下是不是事實,然後再問一下,他離開之後,有沒有人看到他醉倒在大街上。」樊思荏給出解釋,心裡還是放不下那個案子。

  「原來是這樣。」林子凡恍然大悟,想了想,說,「但是如果是查案的話,你不是應該跟簡sir他們一起去嗎?」

  「哎呀,就是簡sir說我是新人,不適合去那種品流複雜的地方。可是,我真的很想把這件事查清楚。」樊思荏咬著唇,一臉懇求地看著他。

  這是新人常會發生的情況,用老話來形容,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林子凡看著她,尤其是對著她那雙滿是期待的水眸,一時也不好意思拒絕。他沉默了片刻,表情有點為難,說:「但,那個區真的是個龍蛇混雜的地方。」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著,你陪我一起去嘛。」她雙手合十,好像拜菩薩一樣請求他。

  林子凡暗暗嘆了口氣,點頭答應了:

  「好吧,不過到了那個地方,一切都要聽我的,不可能冒進。」他的表情很嚴肅,有種約法三章的調調。

  樊思荏欣喜,連忙點頭,說:「行,都聽你的!」

  「那快點吃吧。」林子凡把自己餐盤裡切好的牛排換給她,自己則拿著她那一整塊的牛排,一邊切,一邊吃。

  樊思荏很快就把晚餐吃完了,一心等著林子凡帶她去「狂人酒吧」。

  林子凡看她根本無心繼續留在餐廳,便起身道:「好了,看你也沒心思繼續留在這裡了,我們走吧。」

  「嗯。」樊思荏開心地挽住了他的手臂,跟他一起走出餐廳。

  她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小鳥依人般的靠在林子凡身邊。

  這讓馬路對面,一直坐在車裡等候的簡奕,心裡特別不舒服,只覺得扎眼。

  他原本已經不想繼續跟著他們了,可是看著林子凡的行車方向,心裡有些疑惑。

  那裡可不是回別墅的方向,他們要去哪兒?

  簡奕顯然是擔心樊思荏的安全的,不管心裡多生氣,還是繼續跟了上去。

  林子凡帶著樊思荏進入C區,立刻就能感覺到與其他區域不同的氣息。

  這裡就好像是W市內,唯一不見光的地方,充斥著各種骯髒,腐朽,齷齪的事情。而生活在這區的人,就如同蛇蟲鼠蟻一般,陰暗地生活著。

  樊思荏到了這兒,才明白簡單什麼不帶她過來。

  這裡,真的就好像是傳說中的三不管地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車窗外透進來的風,都感覺瀰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塵味。

  樊思荏捂著鼻子,輕咳了兩聲,就見林子凡把車子停在了有人收費看管的區域內。

  「子凡,這裡是大街上,你把車子停在這裡?沒問題嗎?」樊思荏四處看了一下,知道這裡根本就不是停車場。

  「沒事,下車吧。」林子凡開門走下車子,連問都不問,直接就付了1000塊錢停車費。

  樊思荏驚愣地看著他,正想詢問緣由,就被他拉著離開了停車場。

  「子凡,剛剛你付了一千塊?!」

  「嗯。」林子凡點了點頭,說,「這裡不是普通的地方,停車費付少了,等會兒就找不到車子了。」

  「天哪,這裡沒人管嗎?」

  「如果有人管的話,簡sir就不會說,『新人不能來這裡』了。」林子凡將她的手放到臂彎處,做成一些紈絝子弟過來消遣,泡吧的樣子。

  樊思荏明白他的用意,暗暗嘆了口氣,更加親密地依偎在他身邊。

  其實,她以前就曾經聽說過C區的事情,但一直都以為是別人誇張的戲說。

  現在看來,還真是無法無天,只講錢的地方。

  兩人進入酒吧,立刻就有人上前招呼。

  「喲,這位少爺面生,是第一次來我們這裡玩吧?」酒吧的媽媽桑看林子凡一表人才,身邊還帶著個女的,便知道他不是來玩女人的。

  林子凡笑了笑,直接給了兩百小費,說,「我們先喝點酒,看看你們這裡是不是如同傳言的那麼逍遙。」

  「好好好,請兩位到這裡坐,我保證,到了我們『狂人吧』,一定能夠盡興而歸的。」琪姐獻媚地說著,等兩人就座之後,立刻就把酒單送上。

  「不用這個,」林子凡把酒單丟開,豪氣地說道,「先給我開一瓶你們這裡最好的紅酒。」

  「得咧,您稍等。」琪姐立刻就招呼服務生開酒,本想陪著說會兒話,打聽一下林子凡和樊思荏的來歷的。

  誰知,酒吧經理突然出來,直接把她叫去了辦公室。

  「蟠哥,這外面有大生意呢,您怎麼就找我進來了?」琪姐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老闆椅上,王蟠陰測測地笑道,「阿琪,你知道這個年輕人是誰嗎?」

  「誰啊?」

  「我那個死對頭,林老頭的獨子。」王蟠臉上的笑容越發陰沉,鼠目聚光,透出一絲危險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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