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為思荏起了激烈爭執(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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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奕聽了磁帶裡面的對話,臉色陡變,「啪」的一掌落下,古董般的隨身聽就打爛了。

  葉子喻看著這一幕,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眼眶泛紅,幾乎是要為殞身的隨身聽哭喪了。

  「奕哥,這可是我僅有的一個隨身聽的,為的就是播我那幾盤限量版音樂卡帶。」他心疼地蹲在地上,捧著隨身聽的殘骸,發現播放軸竟然還在轉動。

  他好奇地戴上耳機,頓時明白簡奕為什麼生氣。

  相比磁帶裡面的內容,他這部被砸爛的隨身聽根本就不值一提。

  葉子喻小心翼翼地看著簡奕,生怕自己剛才的無知言語觸怒了他。

  「奕哥,你,你還好吧。」葉子喻硬著頭皮問了一句,慢慢站直了身體,將破損的隨身聽放在桌上,試圖開導安慰他,「其實,這種情況還是蠻正……常……」

  話到這裡,他看著簡奕越發陰沉的眼神,實在不敢繼續說下去,連帶著最後兩個字都虛了。

  「混帳,把我當成什麼了!」簡奕低聲喝斥,臉上的表情流露著明顯的怒意。

  葉子喻嚇得縮了縮脖子,尷尬地笑了笑,試圖緩解氣氛:「這其實是個挺現實的問題,您沒必要太在意了。」

  「她以為我是白痴嗎?」簡奕冷不防地嘀咕了一句。

  葉子喻愣愣地看著他,表情有點竊喜,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闡述自己的觀點:「可不就是白痴嘛。好好的婚不結,搞什麼形婚。」

  不想,話音剛落,就對上了簡奕冷肅深邃的眼神。

  「你說……」

  「艾瑪,我錯了,我什麼都沒說。」葉子喻哭喪著臉,沒想到自己說的那麼低的聲音,他都能聽到,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可是,下一秒,他完全懵X了,只聽著簡奕接著之前兩個字繼續說道:

  「這種剪輯過的磁帶也拿來做文章,以為我是無腦的三歲孩童嗎?」簡奕取出磁帶,把已經破損的隨身聽直接丟進了垃圾簍。

  「什麼?!剪輯過的磁帶?你怎麼知道?這磁帶上有沒有剪切,黏貼的痕跡。」葉子喻眨巴眨巴眼睛,表情很是驚訝,可是看到自己的「老古董」再次被蹂躪,心疼地想去撿回來。

  簡奕沒讓他這麼做,一把拎住他的後領子,強迫他站直在自己面前,說,「這裡面的環境音是不完整的,說明有人用音頻編輯器截取之後,重新組合成現在的這段對話,然後用磁帶錄音下來,送到我辦公桌上。」

  「環境音?」葉子喻驚訝地張著嘴,看著他,滿是質疑地問道,「那是多細微的變化,你能聽出來?」

  簡奕沒有正面回答,可是那眼神和表情已經證明了一切:他確實能聽出來。

  「好吧,你強,不虧是軍警世家出生的天才。」葉子喻傻呵呵地笑了笑,豎起拇指給他點讚。

  突然,他皺起眉頭,用極為驚恐地眼神看著簡奕,一字一句道,「不對啊,你環境音都聽能聽清楚,我剛才嘀咕的那句話,你不是也能……」

  說到這裡,他抿起了嘴唇,可憐兮兮地看著簡奕,心裡暗忖道:難怪又丟了我的撿隨身聽呢,原來是報復。

  「奕哥,我錯了,真的錯了。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對你做出任何小聲議論。我……」

  「行了,別耍寶了,說點實際的。」簡奕鬆開手,坐回自己的座椅,手上捏著那盤磁帶,有一下沒一下地轉動著。

  葉子喻看著他的架勢,心裡已經猜到他的意圖,但還是心存僥倖道:「那等過兩天,發了工資,我請客吃飯。」

  對此,簡奕完全無動於衷,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星眸深邃,緊盯在葉子喻臉上。

  ……

  「奕哥,你別這樣,我都連著值夜班好多次了,完全就擠不出談情說愛的時間了。」他說得特別委屈,尤其是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真叫人為之動容。

  偏偏,咱們的大冰塊簡奕,早就見慣了這種賣苦的套路,完全就無動於衷,眼底還有一絲不悅:「行了,別裝了,就你這演技,樊思荏可以甩你十幾條街了。」

  尼瑪,這是看戲看出心得了?

  葉子喻沒好氣地撇了撇嘴,說,「行,下個月的夜班,我全包了。不過,您也知道,我只是個研習醫,如果有什麼突發事件,我處理不了的……」

  「你打電話給我,我會趕過來的。」簡奕不想值夜班的原因只有一個,盯著樊思荏,不讓她跟林子凡走得太近。

  「哦,那就沒什麼問題了。」葉子喻點了點頭,也沒別的什麼可以抱怨的了。

  簡奕聽他答應了,瞬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啪」的把磁帶按在桌上,表情相較之前更冷峻了幾分。

  「好了,你繼續工作,我回去了。」他本身就是調休狀態,如果不是突發的大連鎖車禍,也不會回來加班。

  這會兒急診和病房區都恢復了正常秩序,他也不用繼續留守,拿起磁帶放進外套口袋,起身走出辦公室。

  他必須把磁帶的事情處理一下,以免有人去找樊思荏的麻煩。

  簡奕開車離開醫院。

  回父母別墅的路上,他看到了正坐在街邊一家大排檔吃夜宵的樊思荏和林子凡。

  兩人有說有笑的,表情非常的輕鬆愉悅。

  原本只是一閃而過的畫面,卻因為一個紅燈,不得不停車多看了一會兒。

  結果,這短短一分半鐘的時間,讓簡奕心情不爽到極致。

  餐桌前,樊思荏甜笑著地吃了一口剛送上來的孜然羊肉串,似乎是覺得味道很不錯,直接就把手上的肉串送到了林子凡嘴邊,讓他嘗了一口之後,又說了些什麼,接著就開心的大笑起來。

  而身旁的林子凡,則拿著紙巾,溫柔地幫她擦拭著嘴邊沾上的污跡。

  簡奕看著這樣的情景,臉色鐵青,雙手用力握緊了方向盤,恨不得立刻跑過去把人抓上車。

  身後傳來其他車輛放肆的喇叭聲,很明顯交通指示燈已經跳轉通行好久了。

  「喂,前面的,你到底是走不走啊?」

  「就是,不走別做攔路狗呀!」

  ……

  一聲聲不中聽的吐槽和抱怨,讓簡奕不得不發動引擎,開車離開。

  路旁,樊思荏聽著吵雜的喇叭聲,蹙眉朝著馬路中央看去,並沒有看到簡奕的車子,只是很沒好氣地說道:「現在的司機素質真差,沒事就瞎按喇叭,以為別人都不知道他有車嗎?」

  林子凡聽著她的抱怨,只覺得可愛,不禁輕笑出聲:「你呀,正義感這麼強烈,不當警察真是可惜了。」

  「我當呀。」樊思荏立刻回應說,「我之前一直都是民航空警,最近請了一個月的假,準備再次參加警隊考核,我的目標是成為一個合格的配槍女警。」

  「你,當女警?」林子凡有些意外地看著她,本以為她是醫科生,因為就她那種急救的手法,完全就是個醫科生具備的素質。

  「是啊,怎麼了?」樊思荏看著他吃驚的表情,眨巴眨巴眼睛問道,「覺得很不可思議嗎?」

  「因為,你在醫療急救方面,很厲害,所以我一直以為你從事的是這方面的工作。」林子凡微微一笑,心裡倒是多了幾分隱憂。

  就目前而言,樊思荏還不是正式警員,所以涉及不到什麼特別的案件。

  如果,她成為配槍女警,被分派到了反黑部門,可能就會接觸到自己父親名下的一些社團產業。

  到時候,她會不會對自己產生一些負面的想法呢?

  「那擅長,不一定要從事這一行啊。」樊思荏說到這裡,想到她的「小哥哥」以前說過要當警察的,可是怎麼就做了醫生呢?

  她抿唇喝著大紙杯里的鮮榨橙汁,好奇地開口道,「那麼你呢?為什麼要做醫生?」

  「可以救人。」林子凡淡笑著給出回答,琥珀色的眸子略微有些黯淡。

  他為什麼會選擇成為醫生?因為他的家族,讓他不可能選擇當一名維護公理正義的警察。

  那他又想做一些光明的事業,希望可以藉此來洗淨家族多年積存下來的罪惡,所以成為醫生,拯救大眾人群的生命,應該是他最好的選擇。

  「就這麼簡單?」樊思荏以為他會說是因為遇到了一個想要做偉大醫生的小妹妹呢。

  「夢想本來就應該是簡單的,不是嗎?」林子凡抬眸注視著她,眼神溫柔儒淡,給人一種很暖很暖的感覺。

  樊思荏笑著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可是內心總覺得有少許失落感。

  她記得很清楚,小時候那個小哥哥就問過她相同的問題:你長大了想做什麼?

  當時,她曾毫不遲疑地回答:醫生。

  在樊思荏心裡,隱約感覺林子凡會選擇成為醫生,冥冥中該是跟自己有關。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是她想多了。

  現實畢竟只是現實,哪裡有童話故事中那麼多的巧合呢。

  「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林子凡感覺到她細微的變化,略顯擔心地皺起了眉頭。

  「沒有,」她搖頭,咧嘴一笑,兩頰梨渦淺淺,喝了口橙汁,假設道,「我就是在想,會不會你以前過什麼想法,但是之後忘記了?」

  「嗯,有可能,畢竟我很多事情記不清楚了。」林子凡認可地點了點頭,把剛上的烤魚夾到她碗裡。

  「果然是這樣吧。」樊思荏甜甜一笑,覺得自己還可以繼續編制一下心裡的美麗童話。

  說不定他哪天就想起手上的傷疤是怎麼回事了,那麼可能就想起來選擇當醫生,其實是因為當時那個小妹妹了。

  「你好像特別期待我選擇成為醫生的原因。」林子凡發現了這一點,半眯著眼睛審視著她,問道,「為什麼?」

  「有嗎?」樊思荏嘻嘻一笑說,「好奇而已。」頓了頓,接著解釋道,「我就是覺得,你家裡並沒有當醫生的人,怎麼就讓你有這樣突發奇想的念頭了。」

  「那你不一樣嗎?」

  「我是有原因的。」樊思荏咬了咬唇,水眸專注地看著他,臉頰不自覺地染上一圈紅暈。

  「是嗎?」他也跟著好奇起來,側著頭注視著她,問道,「可以告訴我嗎?」

  樊思荏略顯羞澀地低頭,抿了抿唇,小聲說道,「我是因為小時候被一個勵志成為警察的小哥哥救過,所以我想成為跟他一樣的人。」

  「原來是這樣。」林子凡的神情有了細微的變化,原本灼亮的眸光也跟著暗了幾分。

  「嗯。」

  「那之後呢?」林子凡看得出來,樊思荏很喜歡這個救過她的小男孩兒,而且對這個人似乎是充滿了期待。

  在他現在的角度來說,他是有點嫉妒這份感情的,抿了抿唇,問道:「你有沒有再遇見這個小哥哥?」

  「很多年都沒有遇到過。」樊思荏一面吃著東西,一面說道,「不過,前不久遇到了。」

  「是嗎?」林子凡笑了笑,喝了口涼茶,問道,「那他成為警察了嗎?」

  「沒有,他的志向改變了。」

  「那他現在做什麼工作?」林子凡看著樊思荏臉上的表情,越發感覺到她對這個兒時的救命恩人充滿了濃厚的感情。

  「跟你一樣啊,做了醫生。」樊思荏甜甜一笑,一雙美目如兩彎漂亮的月牙,看起來特別開心愉悅。

  「也是醫生?」林子凡的腦中閃過簡奕的身影,覺得樊思荏一直在說的是那個跟她有婚姻關係的男人。

  「對啊,你有沒有點熟悉感?」樊思荏引導的是林子凡本人,可是林子凡腦海里自行想到的是簡奕。

  這是不是就是她和簡奕結婚的原因?為了報恩?

  「額,我應該熟悉嗎?」林子凡不太願意承認這個想法,假裝不明白地看著他。

  「沒有啦,我就隨口這麼一問。」樊思荏看他沒有任何感覺,不想直接捅破這層窗戶紙,以免造成他的困擾。

  「思荏,你之前說,你跟簡醫生,並不是我看到的樣子。」他心裡害怕樊思荏對簡奕的感情不一般,略帶遲疑地問道。

  「對啊,我和他並不是那種很親密的關係。」樊思荏吃完了碗盤裡的東西,拿著紙巾擦了擦嘴,端著紙杯,一口氣喝了一大半的鮮橙汁。

  「那你們什麼時候可以解除這層關係?」

  「等我成為正式配槍女警的時候。」樊思荏揚起唇角,兩頰的梨渦比之前更加深邃了。

  「啊?那是什麼時候?」他有些聽不明白。

  「還有兩周吧。」樊思荏喝完了飲料,撐著桌子站起來,「好了,我吃飽了,我們走吧。」

  林子凡見她很不文雅地揉著吃圓的肚皮,忍不住笑出了聲。

  「好,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回訓練營,而且我有開車,簡奕借給我的車子。」她說著,準備打車去之前的電影院那裡拿車。

  「那我們也要得同行一段路。」林子凡的車子同樣停在電影院附近的停車場。

  「哦,對哦,我都忘記了。」樊思荏不禁做了個拍腦門的小動作,收回手,說,「那我們不打車了,直接走到廣場那裡,好不好?」

  「好。」他溫柔地應了一句,伸手到她面前。

  樊思荏愣愣地看著他,又看了眼他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很爽快地握住了。

  他的手纖瘦修長,骨節分明,看著特別好看。

  就這樣,兩人手拉著手,朝著電影院那裡的停車場走去。

  另一頭,簡奕開車別到父親的別墅。

  簡國強和鄒佳秀似乎是剛用過晚餐,正坐在客廳休息,看新聞。

  玄關處,丁管家迎接了他,等他換好鞋子之後,才把他帶到客廳沙發處:

  「老爺,太太,三少爺回來了。」

  「老三?」簡國強挺意外簡奕的出現,放下手中的報紙,摘下來臉上的老花鏡,問道,「你今天怎麼有空回來了?」

  「國強,你這是什麼話,孩子回來還不好嗎?就你,平時盼著他們回來,真的回來了,又擺出臭臉嚇唬他們!快點別這樣了,你們兩父子就該好好說說話,談談心。」鄒佳秀看著簡奕進屋,心裡已經知道是什麼事了,臉上卻不動聲色,依然笑盈盈地站起來,示意道:

  「阿奕,你快點過來坐,我去廚房給你們弄點水果。」

  「不用了,秀姨,我是為了這個來的。」簡奕的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從西裝口袋裡拿出那盤磁帶,丟在茶几上。

  「這是什麼?」簡國強蹙眉看著那黑色磁帶,臉上的表情充滿了疑惑。

  「是什麼,您會不知道嗎?」簡奕冷漠地勾了勾唇,說,「爸,你是不是覺得我當了醫生之後,在刑偵方面的能力就為負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這是什麼態度,在質問我嗎?」簡國強聽得一頭霧水,但是唯一能夠肯定的,就是簡奕在對他興師問罪。

  「爸,別再裝了,這種磁帶,雖然上面沒有任何剪切,黏貼的痕跡,但是裡面的環境音全部亂了,你覺得這種東西,就可以混淆我的判斷力,認為思荏是為了簡家的地位和金錢,才和我在一起嗎?」

  簡奕心裡清楚,這件事就算是鄒佳秀執行的,但是授權人絕對是他的父親,否則就憑這個後媽,還不敢這麼放肆干涉他的私生活。

  「阿奕,這件事,其實是我……」

  「秀姨!我在跟我爸說話,請你不要插嘴。」簡奕冷淡地掃了她一眼,那眼神陰鷙可怕,完全就不留半點情面。

  「老三,你夠了!」簡國強拍案而起,直挺挺地站在簡奕面前,黑眸矍鑠,沒有半點退卻的跟他對視著,眼神冷傲,充滿了威儀:

  「你這是對待長輩該有的態度嗎?你秀姨就算不是你的生母,也是你的長輩,你怎麼可以用這樣的口氣跟她說話!?」

  「她做出這樣的對話磁帶,去惡意中傷一個晚輩,甚至試圖混淆我的判斷力,去誤會我的妻子,您覺得我應該以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她?」簡奕半眯著眼睛看著鄒佳秀,眼神中充滿了警告和敵意,讓人莫名產生一絲怯意。

  鄒佳秀看著他的目光,心裡暗暗緊了口氣,不自覺地低頭迴避。

  她心裡清楚,簡家的四個子女中,最難相處的就是簡奕,他比任何人都寡淡無情,很少有人能夠走進這個被稱為「怪胎天才」的內心世界。

  「你住口!什麼你的妻子?一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妄想成為簡家的兒媳婦,根本就是痴人說夢!」簡國強很討厭兒子對自己妻子的態度,這麼多年過來,只有他知道,鄒佳秀為了維護這個家,付出了什麼樣的辛勞。

  簡奕面對父親的強勢否定,並沒有半點退讓,抿唇勾了勾嘴角,道:「首先,她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野丫頭,她有名字的,叫樊思荏,是個有夢想,有追求好女孩。其次,她就是簡家的兒媳婦,不管您承不承認,她都已經是我的合法妻子了。」

  「你,簡直是被狐狸精迷昏頭了!她是個父母都不要的孩子,你竟然還把她當成寶了?」簡國強其實並不了解樊思荏的全部情況,只是隱約知道一點。

  「就這麼一個沒有節操的野丫頭,跟你結婚又怎麼樣?我只要讓律師找出她是騙婚的證據,你們的婚姻就不成立!」說著,他就對著丁管家喊道,「去,把我的電話拿來,我現在就讓律師去處理這件事!」

  「國強,你別這樣!」鄒佳秀連忙攔著他,說,「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這樣大吵大嚷的。」

  「是我想要大吵大嚷嗎?」簡國強氣得嘴角抽搐,左手撫著心口大聲喘氣,右手指著簡奕,怒聲斥責,「是他,這個逆子,一回家連句問候都沒有,直接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對我興師問罪!」

  「好了,好了,你緩一緩,千萬別動氣!」鄒佳秀知道簡國強心臟不好,趕緊扶他坐下,對著簡奕,勸說道:「阿奕,這件事真的是我擅自做的決定,你別跟你爸置氣,他的心臟不好,經不起你這麼鬧騰。」

  簡奕蹙眉看著簡國強蒼白的臉色,知道他是真的心臟有毛病,沉著臉不發一言。

  「你,別跟他說,他巴不得我早點死呢!」簡國強怒不可遏地指著簡奕,說,「什麼你做的決定,在他心裡,就是我授意你這麼做的!」

  「哎呀,行了,先把藥吃了!」鄒佳秀接過丁管家送上的水杯,餵簡國強吃了兩顆藥丸,又對著簡奕說道,「阿奕,你自己就是做醫生的,應該清楚你爸是不能動氣的!怎麼還這麼不知道分寸呢?關於樊思荏的事情,是我去找的她,也是我做了這盤磁帶,可是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你好!雖然這磁帶裡面,有些是我剪切的,但是裡面的話,全都是她親口說的,這點毋庸置疑。」

  「你別跟他說這些,在他眼裡,我們都是壞人,他認定的就全是好人!」簡國強稍微緩了緩,氣,繼續對簡奕批評教育起來,「人心險惡,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根本不懂!你說,如果是正正經經,沒有任何圖謀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找上你?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她分明就是早有預謀,藉機認識你,然後哄得你跟她領證結婚!」

  「爸,我只能說,你們都有被害妄想症。」簡奕冷叱一聲,語調比之前平和了許多,儘量不跟父親大吵大嚷,冷冷靜靜地說道,「關於樊思荏,不是她找上我的,是我找上她的,是我要跟她結婚,所以請你們收起對她的各種惡意揣測。不要再去找她的麻煩,也不要再做這些虛假的東西,來混淆我的判斷力。我並不是做了醫生,就連基本的推理能力都沒有的笨蛋。」

  「你,你到現在,還敢說這種風涼話,我,我今天要好好教訓你!」簡國強的內心,對簡奕本身就有個結。

  他一直希望簡奕能夠接他的班,成為ZNH保鏢的負責人。

  但是,簡奕卻選擇考了醫科,完全就跟他的心愿背道而馳。

  後來,是因為他這個醫生做得很出色,他才稍微得到一點心理安慰。

  可是,這會兒,簡奕這樣跟他對抗,讓他心底壓抑了很久的那團火再次躥升起來,對著管家丁毅道:「去,快去把我的教鞭拿過來!」

  「國強,你瘋了,他不是小孩子了。」鄒佳秀一臉震驚地看著他,想要勸阻他亂來。

  簡國強卻完全爆發了,尤其是心裡積奴已久,這會兒有些無法控制情緒,指著簡奕罵道,「他不是小孩子,卻做著小孩子一樣幼稚的事情!」

  「老爺,這有話好好說……」

  「爸,今天,你就算打死我,我也還是那句話,」簡奕知道教鞭打在身上的感覺,對他來說,那是有著童年陰影的感覺。可是,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打算妥協,再次表達了自己的觀點:「樊思荏不是你們想的那種女人!我已經跟她結婚,希望你們可以把她當成家人一樣對待,即使不能,也不要去傷害她,或者惡意中傷她。」

  「好,你出息了,想當個爺們,我成全你!」簡國強沉著臉,對著丁毅催促道,「去,把我的教鞭拿過來,你不拿,就給我滾出簡家,以後都別出現在我面前。」

  「國強……」

  「秀秀,你別管,他就是欠收拾,如果你早讓我教訓他,他現在就不敢這麼大逆不道!」簡國強推開阻攔自己的鄒佳秀,見丁毅還沒把教鞭拿過來,直接抽出皮帶打兒子。

  ……

  簡奕從來不是軟骨頭,在這件事上,他認定了自己沒錯,那麼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他低頭,背上被狠狠抽了兩下。

  鄒佳秀見不到這樣的事情,立刻上前抱住了簡國強,「國強,你別這樣!他只是個孩子!」

  「什麼孩子,他翅膀長硬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從填報志願開始,就沒有跟家裡商量,那時候你勸了,我也忍了,現在他連結婚這麼大的事都不用跟家裡說了,我沒辦法繼續裝聾作啞!我今天不打死他,我就不是他爸!」簡國強一直都是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的人,如果不是有過世的妻子,和現在的妻子鄒佳秀攔著,他絕對已經教訓簡奕很多次了。

  「老,老爺,您的教鞭。」丁管家還是把一支銀色教鞭送到了簡國強面前。

  這是用特殊金屬製成的,是簡國強以前授課時,教訓不聽話的學生時用的類似戒尺一樣的東西。

  他看著教鞭,一把接下來,直接就對著簡奕抽起來。

  鄒佳秀一看這情況,連忙護在了簡奕身前,抬手阻擋,立馬就挨了兩下,手背頓時出現了兩條血痕。

  「哎呀,秀秀,你……」簡國強看著自己打錯了人,立馬停下動作,握住了妻子的雙手,「這是幹什麼呢?」

  簡奕沒想到她會幫自己擋了兩下,擰眉看著她,道:「秀姨,你這是何必呢……」

  「我已經說了,是我擅做主張,跟你爸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別錯怪他了。」她是真心不願意他們父子鬧得不可開交,嫁入簡家,她是真的只想做個好妻子,好母親。

  只是,簡家的孩子跟簡國強都是一個性子,外表堅強,內心脆弱,在他們的生母過世之後,他們就築起了心房,不願意再向任何人敞開心扉,或者說不願意再接受任何一個女人取代他們母親的地位。

  而她,也沒想過取代那個位置,只是真心為他們好。

  這次,針對樊思荏的事情,其實不只是因為她的身份低微,還因為她的家世出生,這並不是什麼門第觀念,而是有個隱情,她不想讓簡家人知道。

  所以,才想著讓簡奕快點跟樊思荏分開。

  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了。

  「秀秀,我……」簡國強想幫她澄清,因為確實是他授意她去處理樊思荏的事情的。

  鄒佳秀卻搖頭嘆了口氣,握住他的手,安撫道:

  「行了,我知道你發這麼大的火,還是因為阿奕之前填報志願的事情,沒有遂你的心愿,發泄出來也好,免得以後爆發出更嚴重的事情。」頓了頓,看向簡奕,道:

  「阿奕,我跟你爸,都是過來人,我看得出來,那個女孩她心裡沒有你,你何必一定要跟她在一起呢?」

  這話,莫名戳中了簡奕心裡暗暗隱藏的痛處。

  他沉著臉,沒有說話。

  「好了,你們父子鬧也鬧過了,今天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吧。我們也不再干涉你和那個女孩的事情,可是你爸和我是真的不希望你受到傷害。」鄒佳秀長長嘆了口氣,握了握他的手說,「如果你覺得你一定要選她,那麼等阿潔回來,你帶她回家,參加阿潔的訂婚party,也好讓大家都見見,跟她相處了解一下。」

  簡奕蹙眉看著她,其實心裡明白她是一心為了簡家著想,可是,就是沒辦法把她放在母親的位置上去對待。

  總覺得,這個女人嫁進簡家之後,取代了母親的位置,如果他們這些孩子,還不能堅守母親的位置,那麼母親就太可憐了。

  說白了,也是簡家的人內心特別謹慎,也比較長情,不是輕易就能夠讓別的人走進心裡的。

  「我知道了。」

  「那好,」鄒佳秀鬆了口氣,看看簡國強,又看看簡奕,說「你給你爸道個歉,今晚的事情,就算過去了。」

  「我沒有錯,不會道歉的。」簡奕冷淡的拒絕了這個要求。

  「你……」簡國強還想發作,被鄒佳秀用力敲了一下手上的肉,阻止了。

  「那不道歉的話,讓丁管家給你上點藥,能夠消腫的。」

  「不用了,」簡奕搖了搖頭,起身道,「我不打擾你們休息,先回去了。」

  說完,轉身離開別墅。

  「他……」

  「好了!」鄒佳秀白了他一眼,責問道:「你還真想跟他鬧得不可收拾啊?」

  「他實在太過分了,眼裡都沒有我這個父親了。」簡國強吹鬍子瞪眼地數落起來。

  鄒佳秀打了他一下,指責道,「要是真沒你這個父親,你打他的時候,他早就跟你動手了。」

  「他敢?!我打死他!」簡國強其實跟簡奕的性格特別像,嘴硬心軟,口是心非的傲嬌貨。

  「你捨得啊?」鄒佳秀才不相信他的話。

  「有什麼捨不得的,他都這麼對我了,我還哄著他不成?」簡國強板著臉,沉沉嘆了口氣,說,「不過,你也是的,就老三的智商,這種音頻磁帶糊弄不了他。」

  「是,」鄒佳秀認同地點了點頭,說,「我沒考慮周全,把阿奕想簡單了。但是,我前幾天路過『第一醫院』的時候,看到那個女孩跟一個男醫生很曖昧,我覺得她應該是喜歡那個醫生的。」

  「你說這個老三,這唱得是哪一出?」簡國強很不能理解地嘀咕起來,「人家都不喜歡他,他硬是把人拉在身邊幹嘛呢?」

  「年輕人,占有欲比較強,就阿奕那個性格,要他喜歡上一個人很難,可是要他喜歡的人拱手讓人,那是難上加難!」鄒佳秀還是很了解簡奕的性情的,她伸著手,讓簡國強為自己上藥膏,心裡暗暗做著盤算。

  「你說,要不要打聽一下另外醫生的情況?儘量撮合他們?」

  簡國強眯了眯眼睛,點頭道,「這倒是個辦法,只是不知道老三用情到什麼地步了。」

  「他的驕傲,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心裡有別人的,實在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他會放手的。」鄒佳秀這樣想盡辦法卻拆散簡奕和樊思荏,其實最終還是為了保護自己重視的簡家。

  「那先確定那個醫生是什麼家世背景吧。」簡國強認可了這個提議,低頭看著妻子的手,道歉說,「對不起,我的暴脾氣,又連累你受傷了。」

  「知道就好,你說你現在都一把年紀了,心臟也不好,幹嘛非要跟孩子大吵大鬧,平心靜氣就談不了事嗎?」

  「哎呀,我錯了,錯了,以後一定按捺住脾氣,再不這樣了。」他真心道歉,拉著鄒佳秀的手說,為了表達我認錯的誠意,今晚我幫你洗腳。

  ……

  「去!」鄒佳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很快就換上了一臉暖暖的笑容。

  簡奕開車離開了父親的別墅,只覺得心情煩躁,腦海里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浮現出之前路邊大排檔的情景。

  於是,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開車去了訓練營。

  說來也巧,他的車子剛剛停好,下車想向門衛問一下樊思荏是否回來了,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開到了門口。

  ------題外話------

  突然發現,雪兒的碼字拖延症又開始了,而且是晚期,這是病,該治!(捂臉哭)

  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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