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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種類型都不安全,那香港真是太危險了。”
“我覺得不安全。”水龍語調輕柔,卻不容慕斯推卻。
一路前行。
車停靠在和艾琪所住公寓的樓下,慕斯快步小跑上樓,才站在單元門口,就聽見熟悉的狗吠。四爺知道她回來了,叫得厲害,還用爪子一個勁撓門。
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一開門,那隻毛茸茸的小東西便用爪子一個勁撓著慕斯的褲腿想要爬上!抱起四爺,慕斯見家中一片黑黢黢,只當艾琪還在外面約會。大搖大擺進屋,邊哼歌邊給四爺的小碗裡裝滿狗糧,倒上清水。四爺吃得很快,八成餓了一整天。
拿好從學校要來的安德烈失蹤前後共三年的所有校方資料,摸摸吃飽飽後叼著遛狗的繩子亦步亦趨要求慕斯帶自己出門逛逛的四爺的小腦瓜子,正準備離開,慕斯忽然聽見一聲淺淺的呻】吟,似乎是從艾琪的屋子裡傳出的。
艾琪在家?
四爺也聽見了,丟掉口中的繩子蹲在艾琪房間門外,呲牙咧嘴叫得厲害。時而還扭頭看著慕斯,衝著艾琪的房門嗚嗚嗚叫著,就像之前受了很大的委屈。
對慕斯來說,這裡是一個避風塘,因為如此,很多時候,她的反應不及在外靈敏。進屋前慕斯忙著收拾四爺,未注意門口的異常。
現在想來,那裡有一雙男式皮鞋……沙發上丟著一件男西裝……茶几上放著兩個杯子……
回過神已經晚了。
艾琪的門輕輕拉開,臥室里的巴洛克風壁燈灑出魅惑的光。開門的男人全身不著片縷,吼著四爺的同時還扭頭帶著笑意看著屋內。
再一轉頭,男人和慕斯直勾勾瞪上。
這人,不就是自己調查過的那家咖啡店的老闆嗎……
……
一把抱起狗仗人勢正打算對男子施展狗嘴神功的四爺,慕斯鞠躬,“打攪了,你們繼續。”
轉身,氣定神閒找了一個大包裝上四爺的狗糧、狗窩、狗盆和沐浴液。慢條斯理穿上鞋,帶上資料,慕斯還沒忘記要輕輕關門。
但門合上的一瞬間,抱著狗、抱著資料、抱著狗的生活用品,慕斯一口氣衝下七樓!
殺向水龍的車!
本在假寐的水龍被她的表情和陣勢嚇著了,趕緊開門。
一把將四爺和四爺的生活用品丟進車后座,慕斯大踏步進副駕,抱著資料紅著臉喘大氣。
水龍看了她很久,才小心翼翼摸摸她的手臂,溫柔詢問,“還好嗎?”看慕斯跑那麼快,他還以為樓上有什麼壞人,但看這臉色,又不太像。
“你還好嗎?”水龍又問了一遍。
雖確定慕斯應該不是被大奸大惡之徒嚇著了,但他終究還是有些不安。
緩過氣,慕斯低聲說,“其實,沒什麼……就是覺得閨蜜被狗給啃了……”
水龍微微發怔,很快笑了。
原來如此。
但這算是什麼說法?
這時,本先要遛彎卻被慕斯塞進車后座的四爺開始不安分地狂叫。還逮著什麼咬什麼,擔心四爺咬壞了水龍昂貴的座椅,慕斯用買來的鴨子嘴套給四爺戴上。
看著帶著鴨子嘴套的可憐二哈,水龍有些好奇,“為什麼你還將狗弄出來?”
啞然。
之後,慕斯悻悻然解釋說撞破親密場景的那一刻,她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四爺還小,不能讓它看!
瞪著她,水龍竟是說不出話,片許後,趴在方向盤上幾乎笑成了傻子。
慕斯默默望著車頂,帶著鴨子嘴套的四爺也默默望著車頂。一人一狗對水龍的笑聲選擇性忽略。
手機響聲。
是艾琪。
慕斯接通了電話。電話那端囁嚅了幾句,就慌慌忙忙掛了。而後又打了過來,艾琪告訴慕斯她準備和咖啡店老闆同居,還打算退掉眼下二人住的這套小房間。
慕斯表示理解並痛斥了艾琪見色忘友。
當然,沒有忘記祝福。
但當掛了電話,她心中卻湧出淡淡的憂傷。
艾琪不租了,她一個人供養這套房子有些吃力,最近又很忙。
四爺怎麼辦?簡單,繼續丟警犬隊!誰說哈士奇不能當緝毒犬用!
但自己呢?雖說家門常打開,但家離這裡有些遠,看來她要回歸飛車黨生活了……
慕斯一聲長嘆。
水龍若有所思。
處理好四爺的事情後,再度回到醫院,兩人在辦公室休息。
一躺上沙發水龍就沉沉入睡。
他今天太累了。
為了不打攪水龍,慕斯關了燈躺在另一張沙發上,身上搭著水龍辦公室的毛毯,回憶著之前翻閱過的學校記錄,她總覺得其中藏著什麼重要線索,但線索卻又如草蛇灰線,難以尋覓。
閉上眼睛,索性養神。毛毯上似乎還存有水龍的氣息。本以為自己怎麼也睡不著的慕斯在水龍的氣息中睡了一個安穩覺。
醒來已是次日清晨,水龍早已去了檢驗科。慕斯給madam李電話告知自己還要一點單獨調查的時間後,買了麵包牛奶,坐在檢驗室外等待。
等待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為了打發時間,也為了不耽擱調查時間,慕斯繼續拿起之前從學校拿出的案發當年和後兩年的全部檔案,仔細翻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