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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之遙面上閃過一絲無奈,搖頭說道:“錢大人脾氣固執的緊。只說自己身為臨海縣令,無奉召無要事不得隨意離開地方。還說如今正是二月開海的時候,這會子正是邊務繁忙,脫不開身。”

  齊明義立刻接口說道:“不過錢大人說了,大人倘或有什麼吩咐儘管下令,只要於國於民有益,他定然竭盡全力。大人千萬不要見怪才是。”

  這人倒還有趣。

  賴瑾微微一笑,也不再追究。口內還稱讚道:“錢大人為國為民,盡忠職守,本官也十分敬佩。本官早就說過了,大家同朝為官,只要是真正為聖上辦事兒,那本官也不會多做什麼。畢竟都是為聖上盡忠,哪裡有不好的呢?”

  付之遙幾人聞言,只覺得後槽牙都酸了,面上卻只能唯唯諾諾的諂笑應是。不過心下必定是腹誹不已。

  賴瑾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突然問道:“聽聞鄭大人和馮大人昨兒有要事處理,不知道事情辦得如何了?”

  眾人聞言,心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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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卡文,八過某八會努力寫滴╭(╯3╰)╮

  80分利不均心有怨懟

  分利不均心有怨懟,哭笑不得賴瑾譏諷

  鄭褒和馮夢吉兩人面面相覷,最終只得忍氣賠笑道:“因西海沿子臨近海邊,每年到了初春之後都得注意防洪事宜。所以下官等奉命前去統計人口與田地數目也是定例。因下官等是二月初就入了縣中查訪,實在沒接到大人赴任的消息——”

  賴瑾笑眯眯打斷了鄭褒的話,很是漫不經心地說道:“本官也不過是問問兩位大人的工作情況罷了。兩位大人實不必說出這一車的話來解釋。同為朝廷官員,只要兩位大人做事明白妥當,難不成本官還會不體諒兩位大人?”

  鄭褒兩人立刻訕笑道:“哪裡哪裡。大人光風霽月,心胸坦蕩。不過是我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罷了。”

  賴瑾微微勾了勾嘴角,搖頭笑道:“你們也忒小心了一些。其實很不必,只要幾位大人能配合本官完成聖上交代的工作,其餘如何,本官是不會在意的。”

  這話一出口,就連一旁的張萬里等人都立刻起身應是。

  眾位官員拜見上峰不過是一個小插曲。之後便是詳詳細細交代自己所負責的工作和稟報目下所管轄地方上的具體情況。賴瑾並沒有聽眾人一一說完,而是給了眾人一份表格,上頭按民生、政情、軍事、人事等等類別歸納了無數個條款,叫眾人三日內按照條款全部填好表格後叫每一個負責具體事務的負責人簽字畫押交給自己,自然忽略了當中馮夢吉等人勃然變□言又止的模樣。又請眾人吃了杯清茶,就讓眾人散了。

  因是新官上任,所以交接這頭幾天還算是比較清閒。也沒有電視劇上演的什麼老百姓擊鼓鳴冤之類的情節。所以不過午時賴瑾便溜溜達達的家去了。同賴瑜一塊兒吃過午飯,兩人小憩了一會子,便往西海水師大營尋沈軒去。

  按照軍中定例,類似於賴瑾、賴瑜這樣的“閒雜人等”自然是不能隨意出入水師大營。不過看來沈軒在這裡做的比較好,兩人只報了沈軒的名諱,便被人客客氣氣請到大營里去了。

  彼時沈軒正在校場上操練水兵。賴瑾看著幾千條好漢練習的模樣,陡然想起後世看過的一些軍旅題材的電視劇。記得當中還有一部是描寫海軍陸戰隊的。一時間又回憶起了從前。

  天值二月,正是春寒料峭,凍人不凍水的時候。賴瑾和賴瑜兩兄弟只在校場上站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覺得周身寒浸浸的起來。於是兩人在沈軒近衛的帶領下進了沈軒的營帳。又有人給送了兩盞清茶過來解解寒氣。兩人笑著接過。

  按道理初來乍到,且又是進了水師大營。賴瑾照例應該前去拜訪一下南安郡王。不過請人稟報的時候,回覆說南安郡王並不在應中,而是去海上巡邏了。賴瑾微微一笑,也不以為意。只是轉道去了衛若蘭他爹衛弘將軍的營帳。因眾人之前在朝中就見過面,且賴瑾和衛若蘭的關係又很不錯。所以賴瑾見衛弘的時候執的是晚輩禮。想必衛弘也是有意拉攏這位聖上眷顧之臣。一席話下來客套寒暄,倒是比之前還熟年了不少。眾人甚至還約定了下次去衛家拜訪吃飯的時間,賴瑾剛才帶著弟弟告辭出來。

  這會子沈軒也操練士兵操練的差不多了,正換了衣裳在營帳中等著。瞧見賴瑾兩兄弟歸來,遂和兩人一起打道回府。

  回家之後,賴瑾索性將當時看過那部電視劇後一時興起查閱的關於海軍陸戰隊的各種資料全都默出來稍加整理,然後交給沈軒道:“我閒來無事翻閱古籍也抄錄了一些練兵之法。雖然只是紙上談兵,不過你且看看,若是沒有用也就罷了。倘或真有用,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沈軒點了點頭,默默將東西接了過來慢慢翻看。少時,一臉驚異的看了賴瑾一眼。

  賴瑾微微笑道:“看來是有些成效的。也不枉我這麼多年旁學雜收的,看來還是有用。”

  沈軒頷首說道:“你們文人說書中自有黃金屋,大抵就是這個道理了。”

  “還有一句話是‘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所以盡信書不如無書,還是須得你自己摸索探討才是。”

  沈軒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賴瑾又向賴瑜道:“你如今跟著我在西海沿子遊學。既然是遊學,就得有一個遊學的態度。我雖然不會逼你每日看經史子集,但是每個月你得交上來至少四篇策論。當然,你要是能每天都寫一些有理小記那是最好不過的。西海沿子地處沿海,和西域藩國的往來異常頻繁。所以所看所聞也與大業內陸大相逕庭。這是個很好的擴充眼界的機會。你要是能多學習一番,將來對你的前途也大有裨益。”

  賴瑜點了點頭,笑眯眯說道:“今後每日我都會寫篇散記將我每日所看所聞的東西記錄下來。每五日會寫一篇策論交給哥哥。”

  賴瑾笑道:“我會將你的策論分別抄錄給父親和林伯父,讓他們也為你品評一番。”

  賴瑜想了想,開口說道:“這樣也好。畢竟師傅和父親的學問是再好不過的。”

  眾人又聚在書房閒話一會子,等到二更左右,方才各自散了回房休息不提。

  之後這幾天依舊是最初的磨合期,工作並不是很繁重。不過當賴瑾適應了西海城的各種人事以及同任下九大州縣縣令詳細了解過各地的風土人情,政治民事後,賴瑾的工作也變得繁忙起來。

  至關重要的一點就是如何賺錢。

  朝廷想要建立市舶司,乾元帝耗費如此大的精力力挺賴瑾赴任西海沿子,無外乎是想促進大業朝與西海諸國的商業往來,然後從中征取大量的賦稅,添補國庫空虛。因此於大部分人來說,只要能令大部分藩外商人心甘情願的來西海沿子做生意,再行徵收賦稅也就是了。這樣既不會得罪既得利益,也可以完成乾元帝的交代,從某種程度上還是兩不得罪的顯示了自己的能力,絕對是個討喜的巧宗。

  可是在賴瑾看來,能幫助大業朝的商人將自家的貨物直接出售到西海諸國去,所得到的利潤會更大。畢竟,歷史上中國的貿易順差一直延續多年。所以藩外諸國的貴族民對於大業朝各種奢侈品的追捧和需求遠遠大過於本朝貴族對於西洋機括玩意兒的需求。當然,這一點不光是他,朝中泰半有眼界的大臣們都知道。只不過說來容易做來難。

  目下制約大業朝商人遠行西海的最大障礙便是海船的規格不夠。也就是說從西海而來的商人們所乘坐的海船可以乘風破浪遠行萬里,甚至其中自帶的火炮等利器足夠他們自行對付這一路上所遭遇的大部分海盜。但是對於長時間處於半閉關鎖國狀態的大業朝而言,前朝鄭和下西洋的輝煌只是史書上簡短的一兩句話,除了對於帝王的歌功頌德之外,眾君臣對於當中筆墨頗少的海船等等並沒有清晰的概念。何況前朝後頭的時候,那些迂腐的儒生們還親自縱火焚燒了鄭和下西洋時候的全部船隻圖紙。沒有圖紙,就無法修造海船。沒有海船,所謂的將“生意”直接做到西海去也不過是一句空話,沒有實現的可能性。

  而對於目前的大業來說,別說是製造從大業遠赴西海諸國的商務性質的海船,哪怕是製造從大業朝行駛到波斯大食一帶的海船都是很困難的。

  連西海水師當中的戰船都沒有行使萬里的能力,何況民船乎?

  再者,從大業朝到西海諸國這一段漫長的路途中會經過十數個海域,當中會有無數的海賊在海面上攔路搶劫。因此對於大業朝官方來說,如何能保證大業朝海尚在買賣交易過程中的生命財產安全,也是至關重要的。後一點比前一點還要麻煩許多。畢竟任何事情比起人命來,也都不算是什麼事情了。

  所以只這兩點,就成為制約大業朝商人發展為自主海商的至關重要的因素。

  這件事情要是放在別人身上,興許也就是得過且過,不準備胡亂折騰了。可是對於擁有危機意識,平白多了幾百年恥辱記憶的賴瑾而言,後一者的發展卻要比前一者要重要的多得多。

  無論如何,大業朝一定要製作出自己的海船,要技藝精良,火器犀利,遠遠先進於西海諸國目前所用的戰船。

  可惜賴瑾上輩子所讀的是工商管理系,並不是工業製造系。所以他對於如何製造古代的戰船一點兒概念都沒有。雖然當年閒來無事的時候也是個喜歡上網的宅男,不過任何一個宅男頂多會好奇玻璃的製作方法或只是黑火藥的具體配方。因為看小說就去認真學習如何製造海上戰船的人實屬少數。哪怕賴瑾當年有一段時間兼職過網絡作家,對於某些技術性非常強的情節也是一筆帶過。並沒有認認真真的記下製造戰船的具體細節。

  所以當務之急,賴瑾一方面著手成立西海城國際商務貿易交易中心,甚至準備在四月份的時候親自主持一個國際商品質量展覽交易會,促使大量藩外商人前來西海城與大業朝本地商人交易。視線投一部分的稅額增收。另一方面則是聯合西海城內的造船廠以及某一些以海外商隊為主體經營範圍的大業朝本地商人,共同商議製造海船的事宜。

  當然,賴瑾也在私底下偷偷聯絡過維恩商議暗中購買西海諸國再用優良戰船的事情。不過出於某種考慮,維恩的態度一直很曖昧。除了最初那一次立場堅定的拒絕過後,之後賴瑾再三試探性的提起購買戰船的話茬,維恩都很矜持的沉默下來。賴瑾非常敏銳的注意到維恩的矜持並不是那種生硬的拒絕,而是一種待價而沽的曖昧。賴瑾便曉得這當中定然會有運作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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