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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賴嬤嬤見賴瑾牽扯到了朝政之上,心知自己不明白這個,遂不多說了。

  果然,自林之孝去後。又有多少賈家之前承了恩德的旁系子弟帶著表禮上門拜訪。因如今已到年跟前兒,倒也無人側目。只是那些藏在暗地裡的有心人默默放了心。

  還真道賴瑾是窺測了聖心暗地裡籌謀什麼呢。如今看來,不過是先撒鷹再摟兔子罷了。還別說,如此一來,能得到的實惠倒是比先前硬逼著窮酸送禮要實惠的多,也體面的多。

  果然是賣官鬻爵做出經驗的聖上紅人,這心思就是別有不同。

  大明宮中,乾元帝看著御案上的密報和某些人私底下的評價,輕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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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蛛蛛童鞋扔了一個地雷

  祝大家節日快樂,吃粽子吃涼糕吃茶蛋咩~\(≧▽≦)/~啦啦啦

  61欲催妝秦牧請賴瑾

  欲催妝秦牧請賴瑾,議婚事薛蝌始上京

  賴瑾提拔賈家旁支子弟一事因為乾元帝的暗中警醒不得不半途而廢。索性的是事情原本就弄的差不離了,畢竟有幾個有閒錢的賴瑾都已經幫他們捐了外省的空缺,下剩的還有幾個是在書院念書的。旁人見了也只能認為賴家忠義。最後賴瑾又借著林之孝求拖一事以賣官鬻爵的名頭糊弄過去,倒也沒有驚動旁人。

  如今正是秋盡冬初,農事清閒的時候。轉眼進了臘月,京中大戶小家的也都漸漸忙起了過年之事。朝中諸事已畢,乾元帝下令封筆。賴瑾更是順理成章的守在家中不出去。

  只是他一味的宅在家裡無所事事,自然也會有事情找到頭上來。這一日,翰林院的同僚秦牧便提著表禮登門拜訪。

  二門的小子將消息傳到後院的時候,賴瑾也沒同秦牧客氣,直接叫小丫頭將人引到自己書房中。自己則換了衣裳前去見人。

  “子野兄,你不在家忙著娶親一事。臘月中的這麼好心來看我?”賴瑾閒閒散散的邁進書房,笑容可掬的說道。

  秦牧起身同賴瑾見禮。相互落座後,方才溫顏笑道:“正是為了此事來找子瑜商議的。”

  賴瑾挑眉,饒有興趣的問道:“怎麼來找我商議,難道我能代替你娶新娘子不成?”

  秦牧也展顏回笑道:“世人都說小探花郎聰敏機智,善解人意。子瑜果然是名不虛傳。在下此次前來可不就是要請子瑜做我的娶親老爺。”

  賴瑾聞言一樂,連忙笑道:“除了我之外,還有誰?”

  秦牧頷首說道:“還有陸子明、趙岑、周若斌、王堯和張林冠。”

  賴瑾細細想了一回,這五個人再加上他都是翰林院庶吉士。王堯和張林冠則分別是賴瑾他們後一科舉士的狀元和探花郎。六人加起來雖然官職並不高,但難得都是清貴翰林之人,倒也符合秦牧書香世家的名聲。

  遂頷首應道:“你我兄弟二人,我能做到的自然會幫忙。”

  秦牧先是點頭謝過,又向賴瑾道:“還有一個事兒,想請子瑜幫忙。”

  賴瑾隨口說道:“子野兄但說無妨。”

  秦牧就道:“提金銀水壺的,我想請你的弟弟賴瑜擔任。”

  賴瑾細細想了一回,便開口笑道:“這更沒什麼問題。也叫他去湊湊熱鬧,沾沾喜氣,倘或明年下場能順順利利通過童試就好了。”

  秦牧聞言,暗暗咋舌。忍不住開口問道:“我記得你弟弟今年才六、七歲,這麼早就下場,豈不是比你還早了?”

  賴瑾莞爾一笑,口中十分謙遜的說道:“這也是林伯父的意思。只說讓瑜兒下場瞧瞧氣氛,能不能過的還是另說。”

  饒是賴瑾這麼說,可秦牧卻知道他們這樣的人家,又豈有讓子嗣白做工的道理。恐怕林如海和賴瑾兩人都是胸有成竹,才讓賴瑜早早下場罷。

  當下越發羨慕幾分,不由得開口說道:“那我更得讓瑜兒幫忙提金銀水壺了。我也沾沾他的靈氣,將來能生一個和瑜兒一樣聰明伶俐的男孩兒就好了。”

  賴瑾微微一笑,滿心祝福的說道:“一定會的。”

  秦牧順嘴打聽道:“這麼長時間我也沒好意思向你打聽打聽,這位林姑娘私底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賴瑾聽秦牧在“私底下”三個字上著意加重了音節,不覺莞爾一笑。開口調笑道:“新郎官這就等不及了,可知道離正經日子還有好幾個月呢!”

  秦牧俊俏的臉面不由得一紅,斯斯艾艾的說道:“我只覺得你同林家那麼相熟,又是同林姑娘一起長大的情分。就想隨意打聽打聽罷了。”

  賴瑾聞言,又是牙尖嘴利的調笑兩句。笑過之後,卻一臉鄭重的說道:“林姑娘幼年失恃,於守喪之中就被榮國府的史老太君接到京城來教養。不過國公府裡頭水深,那裡伺候人使喚的丫頭婆子都自覺比尋常官宦之家的主子來的體面。這樣的情況不必我說,你也應是曉得的。”

  秦牧聞言,心有戚戚焉的點頭附和道:“所謂宰相門房七品官兒。這些個功勳之家的二主子們猖狂跋扈到何種境地,我也聽說過。尤其是榮寧二府的下人,聽說越發比別的人家要體面。主子得全分管事就得半分的明撈明搶竟然也成了舊例,要不是當年榮國府建園子的時候你無意同我們說過一嘴,我們都不敢相信榮寧二府的下人竟驕矜到如斯境地。”

  說到榮寧二府的內宅事情,賴瑾也覺得越發無力。他不欲在這個上頭多談,只好含含糊糊地說道:“就因為這個,所以林姑娘初來乍到的時候頗受了一番委屈——原本這話我是不該說的,可是你如今身份不同,必定是要和林姑娘過一輩子的人,所以有些話我也不必瞞你了。就是在榮國府住的這幾年,林姑娘變得多愁善感,且有些多疑自卑。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後來林伯父上京,又將林姑娘接回身邊教養,才漸漸好了一些。只是幼年的陰影到底也養成了,這性子也不是一日半日能改好的。”

  秦牧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嘆息道:“真沒想到,林姑娘曾經竟是這般的不容易。”

  賴瑾也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想起當日林黛玉剛來榮國府時,整日以淚洗面的模樣。不免搖頭嘆道:“不過我最敬佩林姑娘的就是她的心性脾氣。饒是當時過的很艱難,但林姑娘依舊光風霽月,是個很直率很坦蕩的人。且林姑娘自幼聰敏機會,林伯父又是當男孩教養了好多年,這四書五經也很精通,詩詞歌賦也不在話下。並不是我出言誇耀,倘若林姑娘不是女兒身,出來科舉的話,恐怕高中狀元也不在話下。”

  秦牧聽賴瑾將林黛玉說的這般美好,略有些不信的說道:“不是說在榮國府的時候並沒有嬤嬤教習,怎麼也能如此博學多才?何況不是我同你抬槓,我原也沒聽說過榮國府的女兒有多麼聰慧伶俐的。他們家向來不愛同別人交往,就連姑娘們也從來不出來走動。想來也是暗自守拙罷。”

  賴瑾微微搖頭,不贊同的說道:“他們功勳世家教養女兒的方式和你們這些書香之家又有不同。他們口上總掛著‘女子無才便是德’,因此就算家中女兒讀書百萬,到了外頭也只是‘略念了幾天書,略識了幾個字’。更有偏執的問起來只會說自己看了《女則》、《女訓》一類,並不肯實話實話的。”

  秦牧不由得想到了自家母親好容易為妹妹請的一位宮中的教習嬤嬤,也是滿嘴的德言容功。不覺搖頭嘆道:“好好的女兒家,生生讓他們給教迂腐了。”

  賴瑾聞言,抿嘴一笑,並沒有答言。反倒轉口問道:“對了,你們家全福人和儐相請的又是誰啊?”

  秦牧回過神來,溫顏笑道:“全福人請的是內閣大學士趙夢德的夫人,儐相的是禮部尚書王崇維的夫人和鐵面御史王博彥的夫人。

  賴瑾倒吸了一口涼氣,開口贊道:“這可當真是一門清貴了。”

  秦牧越發自得的勾了勾唇角,很是矜持的說道:“你儘管放心,定然不會辱沒了你仙人一般的林姑娘的。”

  賴瑾忍俊不住,故作惱怒的揚了揚拳頭道:“這話說的不好,仔細我揍你。”

  秦牧立刻裝腔作勢的討饒。兩人又閒話幾句,外頭小丫頭子又來通傳道:“二門上的小子說薛家大爺過來了,正在廳上等著呢!”

  賴瑾還沒來得及說話,秦牧隨口就道:“可是那位為民請命的皇商薛蟠。今兒有幸倒是要見一見了。”

  賴瑾聞言,立刻說道:“既然如此,將薛大哥哥請到書房來就是了。”

  那小丫頭子聽見這話,轉身去了。少頃,將外面廳上等候的薛蟠引入院中。

  人還沒進門,賴瑾和秦牧就聽薛蟠滿口嚷嚷道:“瑾兒你晚上去我們家吃飯吧,我們家來客人了,我給你介紹介紹。”

  豁亮的嗓音在看到秦牧的那一霎那戛然而止。

  秦牧上前一步,拱手見禮道:“在下秦牧秦子野,見過薛兄。”

  薛蟠聽這名字有些耳熟,細想了想,不覺朗聲笑道:“是狀元郎大人吧,林伯父家還沒登門的姑爺。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說著,不停的向秦牧作起揖來。

  秦牧見狀,展顏笑道:“薛兄為民請命,才是名聲遐邇。在下不過是一介虛名罷了,不值一提。”

  薛蟠直接擺了擺手,開口笑道:“可別不值一提啊。我就不會讀書,生平最佩服能把四書五經八股文章弄得妥妥帖帖的人了。更別說文魁星下凡的狀元郎,我是拍馬也不及啊!”

  秦牧還要謙遜兩句,站在一旁見兩人廝見已畢的賴瑾接口笑道:“行了,都是自家人,你們就別相互吹捧了。剩我一個人在旁邊看的眼熱。倒是薛大哥哥,你剛剛說什麼家裡來人了?”

  薛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几旁擺放的蘋果咔咔啃了兩口,方才開口說道:“我薛蝌弟弟帶著他妹子上京來了,我表兄王仁也進京了。聽說半道上還碰見了榮國府邢夫人的兄嫂帶著女兒,大奶奶李氏的寡嬸帶著兩個女兒一道兒上京的。這回可熱鬧了。”

  言畢,還欲言又止的看了秦牧一眼。

  賴瑾知道薛蟠急匆匆的過來,可能是為了薛寶琴和梅翰林家的婚事,請他過去商討一二。只是礙於秦牧在此,不好明說,生怕帶累壞了薛寶琴的名譽。

  秦牧自然也看出了薛蟠有話要說,他自己的事情大都辦完了,即便是想結交薛蟠也不在一時。當下識趣的起身,開口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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