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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際遇變幻,滄海桑田。可卻還不夠。

  如今的他依舊弱小,沒有能力為自己的親生父母報仇,只能藏頭露尾的躲在邊塞不敢回京。沉重的殺父殺母之仇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來。可是他相信終有一天他會得償所願,他會有能力讓當年迫害他的人全都付出代價,也會有能力讓那個唯一在乎他想著他為他好的少年活的更開心……

  終有一天,他會光明正大的站在那少年的身邊,保護他。

  只不知,那一天,何時才能到來。

  呼號的北風夾雜著飄零的雪花,肆虐在西北偏北的蒼茫大地。和暖的營帳中,一個沉默的少年側身躺在破舊模板所製成的矮榻上,他的手裡握著一隻製作精美卻顯老舊的荷包。他將那荷包輕輕放在枕邊,視線牢牢的盯著,直到一陣困意席捲腦海,少年方才伸手握住荷包放在胸口,慢慢睡去。

  帳外,月色如銀,依舊半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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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時隔多年,男主西皮終於登場了,內牛滿面啊~~~

  這恐怕是某八寫過最醬油君滴男主西皮咩

  ╭(╯3╰)╮

  51多方打點寶釵入宮

  多方打點寶釵入宮

  多方打點寶釵入宮,心憂前局江南思動

  由於薛蟠盛情相邀,賴瑾在薛府是吃過了晚膳才走的。然則直到賴瑾最後離開,薛姨媽都未曾轉口。賴瑾便曉得薛寶釵主意已定,心中暗嘆,轉身家去不提。

  回家先是寫了一封拜帖著人送往戴公公府上,又詳細安排了明日送甄家娘子去薛府的事宜。少不得當面與甄家娘子寬慰兩句,只說薛家雖然是皇商之家,但薛姨太太也是個憐貧惜弱的人,薛家大姑娘和薛家大爺也並不是斤斤計較的。還請甄家娘子放心,去了薛府後薛家人是不會慢待甄家娘子的。

  甄家娘子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人在屋檐下,賴瑾與她又無親無故,能為她打點這麼多她很知足。以後的事情……但願就如賴大人所說,薛家人真是和軟慈善的。

  次日一早,賴瑾梳洗穿戴過後陪著賴嬤嬤等長輩吃過早飯,方才起身前往戴府。兩個多月沒見,戴權待他依舊很是親近,得知賴瑾詢問建安公主陪侍一事,心下盤算一二,開口笑道:“這建安公主乃是太子殿下嫡親胞妹,皇后娘娘的第二位公主。皇上待她也是如珠似寶,在宮裡那是得寵的很。尋常皇子殿下也比她不過。聽說要為這位小祖宗挑選侍讀陪伴,這幾日多少官宦世家的人把咱家的門檻兒都要踏破。別的暫且不說,那建陽節度使張遠征來求,特特封了兩萬兩銀子我都沒功夫應他。既是咱們家的姑娘,那就與別人不同了。你有功夫便遞個履歷過來,咱家給呈上去就是了。”

  賴瑾拱手道謝,並未談及別的。只說去歲在家裡鼓搗了兩株蝴蝶蘭還看得過眼,等明兒伺候的好了一些,便給戴權送上一株來。

  自少年時賣花被賴尚榮提點過後,賴瑾再未賣過花糙。如今小探花賴瑾所栽種之花糙,在京都可謂是千金難求。戴權聽了賴瑾如此說,越發覺得顏面有光。當下言語越發熱絡的提點道:“只是在公主跟前兒陪侍,怎麼說也算是後宮行走的人。來往交際的貴人可都是非同一般。咱們家的姑娘接人待物如何,可千萬別是個輕狂莽撞的性子。屆時出了事情咱家也不好擔待的。”

  賴瑾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我這位姐姐性子是再穩當不過的。不過饒是心裡有些算計,自然也比不得宮中之人得天獨厚。因此才想著求公公一趟,是否能給我們請一位教養嬤嬤,讓我們明白明白宮中的規矩?”

  賴瑾說著,拿起桌上的一封捲軸遞到戴權手中,溫顏笑道:“至於品貌氣度,並不是我誇口,一定是千里挑一的。既然託了公公的路子,當然也不能給公公丟臉,好歹也要拿的出手才是。”

  戴權接過捲軸攤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卷在其中的一疊銀票。戴權漫不經心的看了看上面的數值,又估量了估量,約麼也是兩三萬兩。心道這小賴大人果然會來事兒,不枉聖上如此看重他。然後才靜下心來打量捲軸中的女子,果然花容月貌,國色生香。只是……

  戴權略微皺了皺眉,開口說道:“模樣倒還不錯。只是眉宇間瞧著太沉穩了一些。”

  賴瑾有些狐疑,在宮中當差沉穩了還不好嗎?

  戴權想賴瑾一介外男也不會明白女人間的事兒,不免開口提點道:“終久是要給公主殿下當陪侍的人,言語謹慎辦事伶俐也就好了。這氣度也不要太過穩重了。”

  說白了,不過是個伺候人的奴婢,弄出這麼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太過鋒芒畢露,叫主子們看了可是會打眼的。

  賴瑾心中恍然,沉吟片刻,開口笑道:“這些東西我是當真不熟悉,有勞公公費心了。”

  “無妨。”戴權擺了擺手,善解人意的說道:“你若是鐵了心要進宮,我這邊可尋個外放的宮中嬤嬤過去‘調、教’一二。倘或大人覺得委屈,那也就罷了。”

  賴瑾頷首應道:“因並不是我們家的人,所以我也不好直接做主。等會子我家去同他們家人商量商量,立刻給公公答覆。”

  戴權應了一聲,忍不住開口勸道:“依我說,這宮裡頭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住得慣的。小賴大人在前朝,自然知曉不深,其實這後宮裡頭真能站穩腳跟兒也不比前朝容易。咱家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一群女人圍著一個男人轉,當今聖上又不是個貪戀美色的,一年到頭去後宮的次數屈指可數,您想也能想出這些個妃嬪娘娘們有多閒了。人若清閒了自然會閒出事兒來。有這等子算計的精力,還不如找個有前程的夫君嫁了才是。”

  賴瑾微微一笑,並未答言。

  戴權也不過是隨口一說,見賴瑾如此神態,便也曉得對方是死了心攀高枝兒的,當即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言置喙。

  一時間到了午飯的功夫,戴權盛情相邀賴瑾在府上吃了便飯。次後又喝過了一盞茶,方才告辭不提。

  賴瑾出戴府之後直接打馬去了薛家。彼時薛家大堂上正上演著母女認親的戲碼。賴瑾進去的時候,大傢伙兒基本都哭的差不多了。薛寶釵安排下人將甄家娘子和香菱引去後面早就預備出來的院子中安置。甄家娘子和香菱亦不忘給賴瑾叩頭謝恩。賴瑾溫顏婉拒,又說了好些勸慰的話,兩人方才退下。

  至正堂上只剩下薛家母子三人,薛姨媽又屏退閒雜人等後,賴瑾將之前戴公公所說之話原封不動的學給眾人聽。

  沉默半日,還是薛寶釵率先開口道:“既如此,還是在入宮之前尋個默默教導兩日才好。只是又要麻煩瑾弟弟了,著實過意不去。”

  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賴瑾已經不知道該勸說什麼,唯有面含淺笑的應了一聲。這廂薛姨媽有些坐不住了,一眼又一眼的看向寶釵,欲言又止。薛蟠見狀,藉口有些私密話要說將人拽去書房。隨意說了兩句感謝的話,又給了賴瑾兩萬兩銀子,開口解釋道:“求人辦事總要上下打點,有勞瑾弟弟費心了。”

  賴瑾也懶得和薛蟠客氣,將銀票塞入懷中,開口確認道:“此番我前去戴府,可就是一錘定音,再無後悔的機會了。”

  薛蟠無奈的點了點頭,這事情他說的真心不算。薛姨媽和薛寶釵母女兩個是鐵了心的,況且她們娘兒兩個說的也對,寶釵品貌性格超凡脫俗,可是家世又太過卑微,如此一來可選擇的人家才俊自然也少了,薛蟠也生怕今後因門第的關係委屈了妹妹。如今薛寶釵既然執意要進宮,好歹也是她自己想要的出路。今後究竟如何,薛寶釵自己也該有數。

  用她的話說,寧可白頭宮中,也不想平庸一世。

  紅樓中的女兒大多數心高氣傲,志向非凡。賴瑾不止一次的想過,倘或紅樓中的女兒和爺兒們身份對調,想來後面的悲劇也未必會發生了。

  一番閒談過後,薛姨媽母女兩個也整理好了心情。瞧見賴瑾要走,更是極力張羅著賴瑾在家中吃過晚飯再說。賴瑾婉言謝絕,藉口家中還有要事告辭不提。

  次後又如何打點戴權,如何尋找嬤嬤教導寶釵,又如何安排寶釵入宮服侍公主都是細碎瑣事,無以記敘。

  話說賴瑾這日歸家,賴嬤嬤拉著賴瑾的手商量道:“咱們家搬到這來也有一個多月了,因之前府上正忙著給娘娘省親一事,也不好打擾。如今府上清閒下來了,你覺著我們是否該請兩府上的太太爺兒們們來咱們家坐坐,免得叫人覺得我們跟府上生分了?”

  賴瑾心中正盤算旁事。聽賴嬤嬤這麼說,也不怎麼上心,遂開口笑道:“這些都是小事,太祖母自己定了就是,我都沒意見的。”

  賴嬤嬤點了點頭,笑道:“既如此,我瞧著下個月初十就是好日子,我去下帖子了?”

  賴瑾點了點頭,不以為意。

  賴嬤嬤又道:“自你歸來也有好幾日了,也沒瞧見你去給府上老太太請安。老太太昨兒摸牌的時候還說了一回。你好歹也算是打小兒在老太太跟前兒長大的,也同半個寶玉一般。時日久了不見你,老太太心裡也想念。再者今年是林府姑老爺頭一次在京中過年,也沒瞧見你去看看。你這幾日在外頭忙什麼呢?”

  賴瑾撩起衣擺在賴嬤嬤下首處坐了,開口說道:“因早先薛大哥哥托我辦薛姑娘進宮的事兒,如今也有了眉目,這幾天就忙著這件事呢!”

  賴嬤嬤思量片刻,開口笑道:“薛府大姑娘是個有心計有成算的,難得也有志向,倒是出身耽誤了。此番周折進宮,也算是全了她一番心愿。今後能不能有造化,全看她自己了——只是宮中拼鬥不易,娘娘是國公府的大小姐,在宮裡還是熬了十來年才有了體面。薛姑娘的身份比之大小姐多有不如,只怕以後更有的熬了。生不逢時,真是怪可憐見的。”

  賴瑾頗不以為然,皺眉說道:“有吃有住,娘親疼寵哥哥愛護,我倒是覺得薛大姑娘的命比許多人強多了。你瞧他們家的香菱不也算是正經小姐嗎,卻自幼被拐子拐賣,父母離別,身世飄零。所以說這世間事不如意十有□,倘或人人都抱著如意事兒去想不如意的,這日子也沒法過了。何況體面榮耀也不是能抱著過一輩子的,心裡究竟舒坦不舒坦,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聽大奶奶說娘娘回府省親那日,依舊哭的跟淚人似的。可見饒是貴為娘娘,日子也未必舒坦。”

  賴嬤嬤從來都知道賴瑾生性閒散,不喜紛爭。饒是入朝為官,在翰林院依舊是不爭不搶,沉靜隨和。少年神童頗得聖上青眼,為人低調且容易親近。又經常幫同僚做些抄撰等事,頗有捷才又不愛掙功,因此泰半同僚都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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