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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陸小鳳,白錦和玉羅剎也沒有心情在外面逗留,他們一回到塞北,迎接他們的就是臉色不大好看的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道:“白鶴不見了,絕塵也是。”
玉羅剎一驚,立刻側頭看向了白錦,白錦問:“何時不見的?”
西門吹雪想了想,答道:“大約一個半月以前。”
一個半月前,剛好就是白錦跟吳明決戰的時候。
白錦聞言點了點頭,平靜道:“我明白了。”
他又告訴西門吹雪:“它們或許再也不會回來了。”
說這句話時,劍客的眼裡無悲無喜,也沒有眷戀惋惜,他只是平靜的告訴西門吹雪這個事實,說自己的白鶴和白馬都不會再回來了。
西門吹雪不解的看著他,似乎無法接受這樣的答案。
水潭的那幾隻白鶴自他有記憶時起就一直住在那裡,偶爾有那麼一兩隻貪玩的,會跑到梅樹林去嚇唬山莊裡的僕從,也有去廚房偷東西吃的,鬧出來的動靜雖然不大,但也給清冷的萬梅山莊增添了兩分熱鬧。
西門吹雪還記得他很小的時候,有一次隱雪曾跑到他的院子裡啄過窗戶,他便半夜翻窗出去給它餵食,因此還被師父訓過兩句。
他從未想過它們有一天會從萬梅山莊裡消失。
西門吹雪固執的追問道:“為何?”
白錦望著西門吹雪沉思半晌,做了一個決定。他緩緩道:“此事說來話長。吹雪,你若想聽,我便從頭說與你聽。”
玉羅剎心中已明白了白錦要說的是什麼。
無外乎就是他的來歷、他的過去,還有那群白鶴消失的理由。
他看著白錦依舊平和的臉,心中隱隱的不安逐漸擴散,果不其然,白錦對西門吹雪道:“我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玉羅剎的心沉了下去。
他其實已經有所察覺。
再次甦醒後的白錦表現的實在是太過淡漠了。
他一開始沒有察覺,只因白錦對他的態度非凡沒有冷淡下來,還比往常更加親密了一些,所以最開始的幾天裡他對白錦的異常毫無察覺。
可漸漸的,他就意識到了不對。
並非冷漠,也並非無情,而是一種極端的平和。
他開始對周圍的一切興致缺缺,連毛茸茸的小動物也無法牽動他的心神。
只有玉羅剎可以例外。
而今天,玉羅剎發現了第二個例外。
西門吹雪。
白錦視西門吹雪如親子,自然也不會對他冷淡。玉羅剎悄悄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為白錦的話語感到不安和煩躁。
他沒有去聽他們師徒之間的談話,因為該知道的事情他都已經知曉了,而不該知道的事情,哪怕是面對著西門吹雪,白錦也一樣不會說。
聽與不聽,又有什麼差別?
玉羅剎一個人回到了他們的院子裡。
梅樹上的梅花早已凋零,房間裡卻仍帶著淡淡的梅香,需要玉羅剎親自處理的教務堆了半張桌子,他隨手拿起一本翻開,思緒卻不知又飄到了何處。
景明給他端了一杯茶,見他心不在焉的模樣,也不敢繼續打擾,躬身一禮後就悄悄的退下了。
她一向是個很懂事的女人。
天黑了。
玉羅剎將手中的名冊一拋,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天黑了,他點了一盞燈,又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已經涼透的茶呡了一口。
他此時心不在焉,也顧不得茶的味道如何。
房門卻在此時被人推開了。
白錦一步一步走到玉羅剎跟前,玉羅剎抬頭看向他,扯了扯嘴角,正想調侃一句什麼,白錦卻忽然俯身親吻了他的唇。
玉羅剎一愣,脫口而出的話也咽回了肚子裡。白錦親吻他的時候完全沒管他手裡還拿著什麼,只是一反常態的強硬起來,蒼白的手指插入他的發間,濕軟的舌長驅直入的闖入玉羅剎的嘴裡。
手腕一抖,玉羅剎手上的茶杯掉了下來,涼透了的茶水灑在他的衣服上,腰部以下的衣料暈開一圈深色的痕跡,茶杯咕嚕嚕的在地上滾了兩圈,細微的響聲在寂靜的房間裡尤為明顯。
玉羅剎怔了怔,伸手將白錦推開,蹙眉道:“做什麼?”
冰涼的感覺不大好受,濡濕的位置又有些微妙,他心裡覺得有些尷尬,這尷尬反應到臉上,便成了一種淡淡的不悅。
白錦卻不理他,俯身環住玉羅剎的腰,另一隻手從他膝下穿過,玉羅剎還未反應過來,人已騰空而起,整個人都被白錦一把抱了起來。
他震驚:“你做什麼?”
白錦還是不答,只是沉默的走到床邊,才將玉羅剎拋到了床上,玉羅剎下意識的用手臂撐住身體,正想坐起來,一隻手卻按在他的肩膀上,將他硬是按了回去。
緊接著雙腿也被壓制住,玉羅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此時態度強硬的白錦。
怎、怎麼說?
有些受寵若驚?
白錦的行為已經如此明顯,玉羅剎覺得自己大約是沒有領會錯白錦的意思的。
“啪。”
一本畫冊被扔在了玉羅剎身邊,他一側頭,就看見展開的畫冊上有兩個男子姿態曖昧的糾纏在一起,被壓在身下的男人看不清面容,只露出兩截粉白的小腿,粉嫩的腳趾不堪重負的蜷縮著,看著這幅畫,耳邊似已傳來了曖昧的喘息聲。
玉羅剎扯了扯嘴角,驚疑不定道:“道長,你……你莫不是走火入魔了?”
劍客這幾日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怪異,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是再次突破,要麼就是走火入魔!此情此景,玉羅剎怎麼想都覺得還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他家的道長,何時會如此主動了?
白錦挑眉道:“你不喜歡?”
他隨手將畫冊翻開一頁,露出更加露骨的結合姿勢,稍稍一愣,自己也覺得這一幅實在是有些沒眼看了。玉羅剎看了一眼,貼心的又將畫冊翻了回去。
這一幅有點難,第一次無論誰上誰下,恐怕都是擺不出這個姿勢的。
玉羅剎猛地環抱住白錦的脖子,以一種餓虎撲食般的姿態吻上了他的唇。
白錦任由他用一種近乎撕咬的方式親吻自己,伸手將玉羅剎的腰帶解開,連帶著濕透的衣服一併丟到了床底下。
既然說好了要夜夜笙歌被翻紅浪,今日就誰也不能食言了。
玉羅剎幾次反撲無果,也不想再這麼耗下去,機會難得,錯過了這一回,他家枕邊人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開竅,再與他親熱一回了。
他認了。
玉羅剎伸手撩開白錦的前襟,手不客氣的摸了進去,雙腿勾住白錦勁痩的腰,感受到對方呼吸一窒,他不懷好意的笑道:“道長今日若是滿足不了我,往後也不用你主動了。”
話已至此,再忍下去就不是男人了。
被翻紅浪時,被面朝下的按在床上的玉羅剎不甘道:“本座……本座要看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