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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一起長大的是目前帶著萬聖岩障月尊行蹤不明的邪尊者鳳遙重,女後唯一的親弟,這個魔目前身魂分離,看起來和他師尊一樣有點精分傾向……
而他自己,也和他師尊還有被寫在摯友欄里的邪尊者一樣,有點精分傾向。據說曾在苦境化身成為北域雙邪之一的人邪一劍封禪,應該就是鳩槃神子曾經說的“封禪即是吞佛”里的封禪,長什麼樣不得而知,畢竟他醒著對方就睡著。
至於友人一欄里的諸多名字,有待驗證真偽。
吞佛童子把戒神寶典翻來覆去看了許多遍,旁邊的戒神老者從頭至尾都一副提心弔膽的模樣,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把這本異度魔界的珍貴歷史資料冊給翻掉一頁,到時候要補回去可就麻煩了。
本來以為他只會看關於自己的部分,沒想到這位戰神翻著翻著還越看越往前。但由於是女後特令,戒神老者也無法阻止對方,只好任由吞佛童子把異度魔界有史以來的所有八卦也看了個遍。
很明顯,吞佛童子著重看的包括先代戰神和女後的愛恨糾纏史部分,還有邪尊者的離奇詐屍部分,以及先代軍師鳩槃神子的記錄。
吞佛童子看完之後,把書一合上,提著朱厭就朝外走。外面螣邪郎靠在牆上見他出來了,倒乂邪剃一橫,“喂,污點,你的記憶怎麼樣?”
“戒神寶典,確實是一部不錯的回憶錄。”如常的優雅從容,吞佛童子背過手看向螣邪郎旁邊沉默的赦生童子。
螣邪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了吞佛童子片刻,道,“那你知道你是怎麼被擒住的了?”
吞佛童子頷首,面容平靜,不帶絲毫責備之色,“戰場之上瞬息萬變,汝不必記掛在心。”
螣邪郎聞言,怔住片刻,收了橫在吞佛童子身前的倒乂,別過頭,“你救我兩次,不管怎麼樣,總該說聲謝。”
金紅狹長的眸微眯,看著眼前紫紅長發的魔將,吞佛童子忽然有種想要再回去翻一番戒神寶典的衝動。
表面上為銀鍠玄影與碧女之子,實則為銀鍠朱武與九禍之子的螣邪郎,記載上說是比自己略小不了多少,幾乎一起長大的魔者。
囂張狂傲,我行我素不可一世。心計毒辣,允文允武。
無論性格長相,簡直跟女後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難怪當年把用來調換的銀鍠黥武交給銀鍠朱武時那位先代的戰神不僅沒有發現,之後回到異度魔界看到自己已經滿地亂跑的親生兒子時也沒有絲毫懷疑。
最終,吞佛童子還是點了點頭,算是應了,接著他搶在螣邪郎開口之前,轉移了話題,“邪尊者還未歸來?”
“不知下落。”赦生童子沙啞的聲音響起。
“女後派了所有暗插的眼線也沒能把他們找出來,既然是身魂分離,他該不會帶著魂體去想辦法合體了吧?”螣邪郎不禁猜測起來。
紅髮的魔者眯起了眼睛,說到合體,他的師尊襲滅天來與善體一步蓮華之間,最近也在為合體的事爭來斗去,也不知結果如何。
於是他看向那邊的赦生童子,問道,“師尊呢?”
“大鬧紫宮世家,明為一步蓮華出氣,實則挑撥關係,陷其不義之中。”赦生童子沒想到吞佛童子會問他襲滅天來的近況,覺得吞佛童子這次失憶之後要比以前有些人情味了。
確實是襲滅天來會做的事,吞佛童子繼續道,“你們沒有任務?”
螣邪郎一笑,“差不多了,既然眼線找不回來他們兩人,萬聖岩那邊也聯合玄宗之人在加緊尋找,女後打算讓本大爺和赦生出馬了。”
“玄宗之人?”
“玄宗四奇之中的金鎏影和紫荊衣,當年道魔大戰時還曾交手……對了,你的腦子剛被那群禿驢洗了個乾淨,自然是記不起了。”螣邪郎說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雖然是記不起了,但重大事件早被戒神寶典所記錄,吞佛童子也回想起了記載內容。當年第二次道魔大戰之中,他與螣邪郎還有赦生童子以及銀鍠黥武曾一同與玄宗四奇有過交手,那一次也是他救螣邪郎的第一次。
說起來,那個石化很久的先代戰神之子,還要多久才會醒來呢?
作者有話要說: 吞佛遇上遙重
阿吞:你失憶了?
遙重:真巧,你也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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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棄爹是條漢子捅了情緣兩次,可是明明當年六天之界上還捅過一次,應該是三次才對,這就是凝晶雪峰上遙重忽然想起當年的事時才那麼難過= =
遙重:媽蛋捅我第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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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鈴鐺,滄海找過姥無艷,鈴鐺是姥無艷換上的。
第三卷倒數第二章就是滄海在傲峰,所謂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就是這個意思。
另外說話那兩個人身份很明顯了←_←
☆、第三章
傲峰十三巔,寒入骨髓,滅絕人跡。舉目所見,唯有毫無生機的蒼茫白雪,無窮無極,遮天蔽地。
明明應該只有寒風如刀的呼嘯之聲,卻隱隱中聽到空靈飄渺的吟哦聲傳來。那歌聲迴蕩在雪峰山地,似鬼似仙,一曲婉轉如若天地同悲,萬物共泣。
被背著的鳳遙重循聲抬頭,想要找出那歌聲的源頭,一不留神側臉蹭過黑髮少年脆軟的尖耳,鼻尖上滑落幾縷青絲,掠過間微微發癢。
不行……要是在他耳朵旁邊打噴嚏的話一定會被扔下去的。鳳遙重將頭低下來,免得又被那髮絲掃到鼻尖。費了好大功夫終於忍住了想要打噴嚏的欲望後,他重新把下巴抵在少年的肩頭。忽然感覺自己的頭上一沉,小貓軟軟的爪墊踩在他的發間,從斗篷的帽子裡探出頭。因天冥晦暗而變為杏圓的瞳孔里寫滿好奇,它也聽見了那飄渺的歌聲。
“喵~”它伸長了脖子,立起耳朵仔細聽著那朦朧如幻的歌聲。
“球球,下來,你好重。”鳳遙重忍不住晃了晃頭,粉色的小貓一個不穩跳進了雪地里,無奈積雪太深,它的四肢都沒在了裡面。
本是極寒功體的兩人並未被傲峰的極端天氣影響太多,本身是劍靈的貓也根本沒有感覺到寒冷的跡象,只是被一時被積雪困住了行動。待它習慣在雪地上行走後,便一蹦一跳,興奮地朝那歌聲源頭追去,全然不顧身後的兩個主人。
見那團粉球如一顆蹦躍在雪地上的小雪球逐漸跑遠後,一直沉默的黑髮少年終於開口道,“吾真不明白,它怎麼變成了這樣。”
“什麼意思?球球難道不該是這樣嗎?”鳳遙重聽著,覺得他似乎話中有話。
對方只是騰出一隻手將鳳遙重頭上的兜帽重新拉好,沒有回答。
“冷嗎?”在踏入石碑上寫有第十二峰的同時,無形護身氣罩被少年展開。
“還好,”鳳遙重小聲回答道,暴雪中,蒼涼的簫聲與歌聲相和,自不遠處清晰傳來,“你聽見了嗎?好像是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