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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應該未成年。”

  “哎呀,成年不成年有什麼要緊的?走啦走啦。”

  “吾還有事要去處理,待事情一完便來找你喝酒。”

  “嗯…那好吧,給你三天的期限,我就在這裡附近街上的一處客棧等你。”

  “好。”羽人非獍說完便離開了。

  “鳳仔,那麼先去處理一下那個什麼一曲勾歌訣塵衣的事吧。”

  “啊?”

  鳳遙重仍由自己被孤獨缺拖著,還在失神地想著下一次見到的那位可愛的貓耳少年從頭上俯視自己的模樣。

  這真是,最可怕的噩夢,就像當初他重新見到吞佛童子一樣的可怕。

  元禍天荒在醫座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渾身纏滿了繃帶,包得跟個粽子似的,只有一雙眼睛給他露了出來,勉強還能看清眼前的人是誰。醫首正坐在不遠處一手拿著筆一手拿著紙不知道在寫什麼,十分專心致志,還是一直以來的黑紗掩面,看不見她究竟是何模樣。

  回想起之前戰鬥之時他被六翼刀法重傷,千鈞一髮之際,是得令在戰場外圍觀望,隨時支援弱勢一邊的別見狂華及時趕到,從神刀天泣之下救下了自己。

  但是他還記得鮮血濺在臉上時的溫熱,心中一驚,掙扎著要起身,終於讓本來沉浸在寫作中的醫首發覺他醒過來了。

  “別亂動,你傷得不輕。”收起手裡的紙筆,朱聞挽月皺著眉不滿這位傷患剛剛一醒過來就要急著下床。

  接著她很快想到了什麼,便道:“別見狂華只是受了輕傷,並無大礙。”

  “多謝醫首。”

  “不必,此乃吾分內之事。”朱聞挽月觀察了一下傷口的狀況,緊皺的眉頭仍然不展,只是暗道,這神刀天泣果然是把奇異的武器,居然會造成這麼棘手的傷勢,令傷口癒合如此緩慢,還好沒有傷在致命之處,不然元禍天荒就只有魔源回爐重造了。

  正當房間又陷入沉默之時,忽然間門被推開,只見摘下面具的別見狂華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吞佛童子。女魔者的左臂纏著繃帶,顯然是當時為他擋下那一刀時留下的傷。

  “別見…狂華…”元禍天荒本來才又躺回去,一見來者,不由又想要起身。

  結果這一次被朱聞挽月果斷給按了回去,醫首蒼白纖長的手看似柔弱無骨,實際上卻暗藏內力,輕輕一推便把本來重傷的元禍天荒給牢牢按在了床上,叫他動彈不得。

  隨後朱聞挽月看向身後的兩名來者,不悅道:“吾講過,重傷患不見訪客。”

  “吾是來傳達女後命令。”吞佛童子背過手,對著朱聞挽月道。

  “什麼命令?”

  “元禍天荒,待傷勢稍愈,與吾迴轉邪族駐地留守待命。三道之局,任務已盡。”吞佛童子對著這位並肩作戰的同僚道。

  “元禍天荒領命。”儘管被醫首按在床上,元禍天荒還是艱難回答道。

  接著,吞佛童子轉向打算趕人的朱聞挽月道:“隨吾來,女後有話讓吾轉告給汝。”說完便向外走去。

  “嗯?”朱聞挽月一改不悅之色,跟著吞佛童子往外走去。

  吞佛童子與朱聞挽月離開後,房間裡便只剩下躺在床上只能眨眨眼的元禍天荒和一直沉默著的別見狂華。

  “你…”半晌,兩人異口同聲道。

  又是漫長沉默後,元禍天荒終於道:“多謝你。”

  別見狂華搖了搖頭,只道:“上一次你來接吾回魔界,一直沒來得及道謝。”

  上一次她告別鳳遙重後,雖然體內淤血被導出,但仍然重傷無力,若非元禍天荒即時尋來,只怕她又要落入中原之手。

  “你我是並肩作戰的戰友,這是應當之事。”元禍天荒只有乾巴巴道。雖然心裡有很多想要跟眼前的女魔者說,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別見狂華難得挑了挑眉,摘下面具後的她,有著十分清麗姣好的容顏,在以驍勇強悍,霸道粗獷作為魔將外表要求的異度魔界,顯然並不合格。其實異度魔界裡,像她這樣以面具之類的遮住臉來使得對戰時氣勢不落下風的例子不在少數。比如前輩中的四天王之一華顏無道便是一例。在幾位長老的聯合抗議下華顏無道最後選擇找補劍缺打造了一套盔甲,帶了一個把半張臉都遮住的頭盔,但還是大膽前衛地秀出火辣的身材,直叫對戰時的對手看得目不轉睛,轉眼間就被惡露天斧給劈成兩半。

  至於同為三道守關者之一的戰友赦生童子,本來生得一張水嫩嫩的臉,帶了個跟沒戴一樣的雙眼咒封,別見狂華認為那並沒有什麼用。

  而由於外表過於清秀柔弱被看輕吃了不少苦導致偏執的閻屍缸和魔刺兒,則選擇了找到朝露之城的伏嬰師進行了徹底的改造。

  這樣說來,還是長得像吞佛童子,螣邪郎那種比較吃香,不然魔君閻魔旱魃那樣也是十分理想的。而那位邪尊者嘛,就不在可以討論的範圍內了。

  “吾接下來還有一個任務,完成後也會回到邪族駐地。”別見狂華見元禍天荒說完後又沒聲了,忽然開口道。

  雖然不明白別見狂華怎麼突然說起這事,但元禍天荒還是道:“那吾期待與你再會之時。”說完後他又覺得這話似乎有點不怎麼合適,卻又找不到其他可以說的。

  別見狂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著眼前魔者糾結的模樣,只道:“那你好好保重,到時候吾回來再一同喝酒吧。”

  初任魔將之時,兩人也曾把酒暢聊。元禍天荒只有看著別見狂華一雙點墨清瞳,想起她平時只露出一隻眼睛的模樣,想要點點頭,又想起自己動彈不得,只是道:“你也好好保重。”

  吞佛童子跟朱聞挽月說完女後轉告之事後,自從當年離開鬼族後便從來沒什麼表情的醫首終於有了些驚訝的情緒外露,不過看上去還是不高興的模樣。

  朱聞挽月隔著面前黑紗,看著說出這些話仍然冷靜優雅的現任戰神,想起前些天聽赦生童子跟她講的在萬聖岩門口發生的事,道:“吾倒是從赦生那裡聽來,你前些時候在萬聖岩門口被一位僧者給一拳打在了眼睛上?赦生還跟吾說,你叫那人作鳩槃。”

  吞佛童子眸中幽深不見底,心中暗道赦生童子汝這名小朋友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卻又感覺那陣熟悉的佛門洗腦後遺症又襲來,不禁按住了如同裂開一樣疼痛的額頭,對朱聞挽月道:“這是吾的私事,汝就省下這無謂的好奇心吧。”

  怎麼叫“無謂的好奇心”,這可關係到我下一次寫的故事裡會不會變成複雜N角戀。朱聞挽月心裡翻了個白眼,又暗自哀道,寫了這麼多年師徒年上,青梅竹馬養成,到赦生跟我說這事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站錯了立場,還好是連載,還有可以糾正的機會。

  怪不得一直寫著都不怎麼順手,一定是因為看那位冷冰冰,總攻氣場爆棚的邪尊者看太久了。想到這裡,朱聞挽月眼前又浮現兩次幫邪尊者診治的場景,忽感鼻間溫熱的液體流出,連忙從衣袖裡抽出隨身攜帶的手帕,捂住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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