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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蛛絲貫脈,是非常人所能忍受之痛。鳳遙重被拉出水銀池中甩到地上,只聽見上方有人問道:“怎麼樣少年,這樣的痛苦,你還能忍到何時?”

  心想著比起當年天道之罰的威力這個還是小兒科的鳳遙重裝作很痛的樣子看了一眼漠不關心他的凌黯月,道:“我不知道你們這麼折磨我圖個什麼?”

  “解開你以極寒之力封住的人,還有,快點變回吞佛童子。”地理司開口道。

  原來是指那個紅頭蒼蠅和前段時間的火龍果?鳳遙重迷迷糊糊的意識里想到是有這麼兩個人被凍住了,但是要他解開,這個倒是沒嘗試過。

  “第一,我不會解,第二,我已經洗心革面打算好好做人了,那個吞佛童子的身份早就不存在了。”

  見鳳遙重這般嘴硬,地理司將少年從地上提起來,不顧其水銀沾身,直接就是一掌往胸口打去,少年吐出一大口血,便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再次跌入了水銀池中。

  一直不動不言的凌黯月終於起身了,道:“汝居然跟一個小孩子生氣,真是三分後連理智也分成了三份嗎?”

  地理司冷哼一聲,背過手去不再理她。跟夜重生說這人就交給你來處理了,我那邊還有事需要辦,於是就離開了黃泉之都。

  凌黯月朝著水銀池裡望了一眼,磨著指甲問夜重生道:“吾觀邪首的水銀池中,似乎還有什麼異樣的存在?”

  夜重生聞言,笑了起來,對著凌黯月道:“沒有想到你居然能看到那孕育中的異邪星的存在。”

  水銀中蠢蠢萌動的異邪星?凌黯月微蹙柳眉,雖不知是何物,看起來應當是夜重生創造的某種生物,或者,也有可能是兵器?

  算了算時間大概也差不多了,凌黯月將朱厭也一併扔進了水銀池中,對夜重生道:“此乃吞佛童子的武器,若是主人遇到危險,應該會強行激發他沉睡的人格,令其甦醒。吾還有事要處理,這便告辭了。”

  看著女子化光而去後,伏天塘對著夜重生道:“邪首,現在該怎麼辦?”

  “吞佛童子出現,或者,為被他所殺的異邪軍團償命。”夜重生沉默許久後,道。

  凌黯月回到情天十二重的時候,骨蕭正半臥在那羅帳欲床之中喝著酒。大約是心情不好又醉了的緣故,不顧欲愛是活人屍,作勢要強行給其灌酒。旖艷衷情在旁邊又急又焦,礙於主人的威嚴不敢勸阻。一看到凌黯月回來了如見救星一樣,連忙抓住女子袖口,比劃了起來。

  看著可憐的小欲愛被這麼摧殘,凌黯月從骨蕭的手中奪過酒杯,問汝這是怎麼了,這娃娃不能喝酒的汝忘了?

  骨蕭媚意的眼中全是不滿,把懷裡的欲愛推了出去,拉住凌黯月的長髮,道,那你來陪吾喝。

  將欲愛交給衷情後,凌黯月坐了下來,細聲問,發生了什麼事了,汝怎麼突然喝了起來。

  自當年皮鼓師之事後,骨蕭鮮少再喝醉過。凌黯月將骨蕭手中的酒杯順手拋遠了,就拿過酒壺,自顧自地喝起來。

  酒杯被扔掉就算了,居然還把自己的酒壺也給奪走了。骨蕭抓住女子纖瘦的手腕,狠狠道,你是不是要跟我過不去啊。

  看似挺氣的,結果把住自己的手沒一點力氣。凌黯月挑了挑眉,將酒壺倒轉過來,搖了搖,表示一滴也沒剩了,然後問汝到底是怎麼了,說。

  雖然平時看上去什麼時候就讓著她,順著她,真的到嚴肅起來的時候,凌黯月所有的那種上位者般的氣勢足以震懾一切。

  骨蕭哼哼了兩聲,把頭歪在女子的肩膀上,道,你說鄧九五怎麼就對那個紅葉那麼死心呢。

  紅葉夫人和鄧王爺之間的往事凌黯月自然知道,當年與鄧九五合作去滅西北十酋時,在那宮殿深處找到紅葉夫人的時候,鄧九五的表情她至今還記憶猶新。失而復得,如至寶再獲,或者說,久沉黑暗之中人再度尋回一絲光明?這些比喻大概都不大適合鄧九五當年把紅葉夫人帶回紅葉山莊的神情。鄧九五雖然心機深沉,頗有野心,但唯獨對紅葉,還是保持著當年最初不變的愛意。

  大概是因為紅葉就是他的心吧。凌黯月從往事中找回一些記憶,對骨蕭道。

  “所以,我怎麼就碰不到願意把我當作心的男人呢?”

  “鑑於汝的性格,吾把醜話講在前面,別去動紅葉,不然鄧王爺絕對不會放過汝。”凌黯月替她理了理凌亂的鬢髮,柔聲道。

  “可惜,吾已經出手了。”骨蕭笑得很是魅惑,帶著十分得意的樣子,卻見凌黯月表情凝重起來。

  “汝對她做了什麼?”

  “她聽了月無波的話,又被吾的簫聲擾亂心聲,自然是,神智全失,瘋了。”皮鼓師當年的背叛是她心中永遠的執念與痛苦,早已根植,長成參天之木。在見到鄧九五對紅葉夫人的深情後,骨蕭更是不甘,甚至恨得無端。

  凌黯月看著范淒涼玉瓷般精緻的臉,良久後,便是揚手一巴掌打了下去。

  “汝,真是蠢得無可救藥。這樣做無非是自尋死路,讓與鄧九五本就岌岌可危的合作關係破裂,再使得皮鼓師有可趁之機聯合他來一起對付汝。愚蠢,太愚蠢了。”

  凌黯月說著,便又是一巴掌打下去,頓時那張好看的臉上浮現出清晰的紅手印,沒過多久就漸漸腫了起來。

  骨蕭咬著牙,一把掐在凌黯月纖細修長的脖頸上,幾乎是將一字一字從牙齒里擠出來,問道:“那你呢?你不蠢嗎?當年就因為一件滅村嫁禍之案非要跟聖蹤作對,被人千里追殺,最後落得那般下場,你又聰明幾分?”

  凌黯月笑起來,卻帶著幾分淒涼,道:“是啊,傾天一劍,何等威力。加上紅塵禁招,吾真是死有所值。”

  骨蕭怔怔看著凌黯月半晌,緩緩鬆開了掐住對方脖子的手,摸了摸被打腫的臉,道:“你走吧,別回來了。我和賀長齡之間,終究需要一個結果。這是我的選擇。”

  聞言,凌黯月垂眸不語,片刻後,她才對一旁戰戰兢兢的旖艷衷情道:“去拿玉肌散來給汝主人敷臉。”

  骨蕭此時醉意已醒,見凌黯月毫無離去之意,道:“你還留在此地,是要我以警幻簫聲廢你經脈再將你扔出去嗎?”

  “當初,是我不想連累到你,”她忽然開口,說起當年往事,“也是我太天真,以為真的能順利將他所做惡事揭發。范淒涼…還好,還好我沒害死你。”

  最後一句話,輕不可聞,骨蕭聞言一震,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地嘆了口氣,道:“你餓了嗎?空腹飲酒傷身,我讓衷情準備點吃的。”

  凌黯月搖了搖頭,卻道:“紅葉既瘋,料想鄧九五也不會再繼續參加行動了。而聖蹤,應該也差不多破開金身了,就不知是傲笑紅塵還是劍子仙跡中了圈套。”

  “所以?”

  “汝就好好呆在情天十二重,哪裡也別去了。”如果正在計劃成功之際,最大的助力鄧九五退出的話,地理司或者說,聖蹤,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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