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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洛麗絲.阿洛特嘴角勾出一絲冷厲的笑容,她的五官本來就十分深刻鋒利,此刻那冷厲的笑容更是憑添了一種殺伐之氣:“不管是不是誘餌,我都要他付出代價。”最重要的是借這次盤龍堂只手探一探稻葉鳴央的底,她必須弄清楚稻葉鳴央和亞伯·伍德互相算計了兩年的真正目的,只有這樣才能弄清楚在整件事情中推波助瀾的那股背後勢力。

  黑川玲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道:“這件事不用告訴令妹嗎?能看出安德莉亞小姐對亞伯·伍德用情至深,一直在不遺餘力的尋找他的下落。”

  說起妹妹,德洛麗絲比起以往的寵溺與喜愛表情冷淡了許多,她以前一直覺得妹妹年紀還小,不需要過早承擔家族的責任。然而出了亞伯·伍德的事情之後,她承受著各種壓力卻沒有一個人能幫她分擔,她本以為將亞伯·伍德的事情告訴妹妹之後能讓妹妹認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也能清楚認知到自己該承擔的責任。

  結果卻讓她大失所望,安德莉亞為了自己的私情根本不顧大局。她原本答應與盤龍堂其中一方勢力合作一是想藉此試探稻葉鳴央,二是亦麟這個人太過神秘邪乎,這樣的人執掌著盤龍堂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將來對於Zero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安德莉亞卻絲毫看不清眼前大勢,一心想著利用和盤龍堂的合作逼迫稻葉·鳴央交出亞伯伍德。

  德洛麗絲淡淡道:“不必了,她已經去了中國盤龍堂。”

  看著德洛麗絲·阿洛特離開的背影,黑川玲微微垂下眼眸,鏡片反射出一片刺目的雪亮,擋住了她的眸光,過了半晌才聽見她用略帶嘲諷的聲音輕聲嘆息道:“去了盤龍堂啊!”雖說是個蠢貨但能給稻葉鳴央添點亂也是好的。

  中國北京。

  鳴央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手裡拿著一張燙金名帖,看了幾眼才扔到床頭。

  “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螳螂身後的那隻黃雀,卻怎麼也想不到黃雀也有被螳螂反撲的時候。”

  真田坐在床邊看著鳴央,從他的眸光中讀出一絲厭倦。

  鳴央翻身坐了起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真田伸手抱住了鳴央仿佛沒有骨頭一樣的身體,聽見他在耳邊輕輕嘆息:“其實我是所有兄弟當中最懶的,混吃等死的紈絝才是我的終究目標啊!大叔你以後可一定要記得養我啊!買零食,買遊戲機,買動漫光碟漫畫書這些是一定要的。”

  真田:“……”原來你這麼好養活嗎?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擔心養不起你了?

  鳴央勾住真田的脖子,頗為憂鬱的嘆息:“哥哥是個自己都要別人養的笨蛋不能指望,五哥雖然家大業大但那些都是以後的嫂嫂的,也不能指望,大叔我只能指望你了。”

  真田無奈嘆息,明明知道他不過是開玩笑,心裡卻忍不住覺得哥哥們都靠不住的孩子那樣可憐,沒人疼沒人愛,身邊所有的人都覺得他不是好人,天天都是挖空了心思算計他的人,還偏偏一個個都卑鄙無恥地反咬一口。那些人怎麼就那麼可惡呢!

  真田稍微反思了一下,深深覺得要是哪一天稻葉鳴央和他說“隔壁那狗怎麼那麼欺負人呢!看見我就得汪汪兩聲。”自己可能都會覺得那狗實在太過分了。

  平身第一次腦補就把自己嚇了一跳,真田輕咳一聲,把那些不成熟沒原則的腦補趕出一向冷靜清明的大腦。

  是夜,暮色四合,霓虹閃爍。

  一處風格頗為古樸的大宅內卻觥籌交錯,然而比起一般的宴會而言又無端的多了一份壓抑與緊繃感。

  鳴央和真田在侍者的帶領下踏入宴會的正廳大門。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一瞬間所有的聲音都頃刻之間消失,各種意味的目光從四面八方射過來。

  真要說起來,他們的穿著與宴會而言是非常不合時宜的。

  兩人都穿了簡簡單單的白色T恤衫藍色牛仔褲,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學生氣。

  鳴央微微勾起嘴角,一口地道的京片子:“承蒙歐陽先生盛情,晚輩久聞先生大名,初到貴地未能及時拜訪還望先生勿怪。”

  作為宴會主人,歐陽敏一愣之後便撫掌小道:“小友這是說的哪裡話,之前雖無緣得見,但老朽對小友的大名可謂是如雷貫耳啊!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說著親自引了鳴央到宴廳,期間目光不著痕跡的在真田身上轉了幾個來回。

  真田仿若未覺,一路上面目平靜,眸光沉寂。他坐在鳴央的身邊,那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他的視線從來沒有這樣清楚過,只要抬起頭目光所及之處,就是一張張陌生的面孔,那些面孔有的小心試探,有的虛偽造作,有的表面帶笑卻眸光陰毒,有的高深莫測神色不明。

  一張張變幻莫測的臉都蓋不住險惡用心。

  一幕幕和當初預見鳴央的時光是多麼的相似,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清楚無比的看到鳴央的周圍這些無比險惡的人心。

  虛偽、暗算、忌憚、利用,唯獨沒有一絲人情味般的關心與溫暖。

  稻葉鳴央就是這樣孤獨的走過了荊棘叢生的十幾年,而以後可能還會繼續走下去,你們這些對他心懷惡意的人又哪裡來的資格指責他心思深沉,精於算計呢?

  真田靜靜地收回目光,眸光微微垂下,掩去了眼底寒冰般的冷漠。

  鳴央借著桌布的遮陽,輕輕的握了握真田的手臂,一觸即分,仿若無言的安慰。面上笑意不減,他早已經預見了這場鴻門宴上能有的形形色色了。

  歐陽敏看著鳴央,語氣頗為親切道:“今日小友賞光來赴宴我心裡甚為感動,只是這裡都是些老頭子還是年紀相仿的年輕人才能聊得來,老夫要為小友介紹一位遠道而來的貴客。”

  鳴央臉上笑容不變,連一絲表情波動都沒有。

  “稻葉,我們又見面了。”

  是安德莉亞.阿洛特。

  她居高臨下的目光中含著一絲厭惡與恨意,從出生以來就沒人像稻葉鳴央那樣侮辱過她,再看到稻葉鳴央那張臉,心裡的厭惡更甚,稻葉彌知不就是這樣一張臉嗎?竟然妄想勾引亞伯。

  她當時從姐姐口中得知亞伯·伍德可能對稻葉彌知抱有某種隱秘的心思時根本不敢相信,於是心裡便認定是稻葉彌知勾引了亞伯以至於被算計了,恨不得把稻葉兄弟千刀萬剮,卻沒有注意道一直以來寵愛她的阿洛特上校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疲憊與失望,還夾雜著一絲冰冷。

  她更想不到,當她一意孤行的跑來盤龍堂時,就已經被阿洛特家族放棄了。阿洛特家族的人可以弱小但不能是個沉溺私情看不清形勢的蠢貨。

  鳴央的視線從安德莉亞·阿洛特身上一掃而過連一絲停留都沒有,目光觸即進入宴會廳的人時,笑容一凝,然後頗為頭痛的揉了揉額角,心道亦麟在幹嘛怎麼讓他跑到這裡來了?

  梁霄的目光在倘若大的宴會廳中轉了一圈最後定格在歐陽敏身上。

  梁宵在盤龍堂輩分大得很,按照規矩他還要叫歐陽敏一聲師兄,兩個年紀差了一大把的人卻是同一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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