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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撫子笑意漸斂。

  半晌,她的聲音已經冷了下來,“是我小看你了啊。”

  她本以為這個身份不明的少女只不過是個沒有查克拉、卻又還做著荒誕愚蠢的夢的普通女子,因此懷著一顆“包容之心”的自己,只需要讓她明白那想法是多麼可笑,就可以將這件事處理得圓滿了:既趕走了一個礙事的人,又成全了自己的美名。

  可她怎敢——怎敢說出這種話!

  撫子在進來之前便已吩咐過他人,不要讓其他人進來,原本還笑自己太過緊張有些多此一舉,現在卻覺得這實在是聰明周全的舉動,一時間怒火攻心,她高高地揚起右手就要落下——

  “撫子。”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聲自屋外傳來。

  女人微微一震,原本作掌的那隻手陡然轉了方向,捂住枝夕的嘴,聲音轉為溫柔輕緩:“我在,斑大人有什麼事嗎?”

  枝夕敬佩地看著她:這人變臉好專業!在哪學的啊?

  屋外的男人似乎沒有察覺到室內的狀況,聲音微沉,聽不出喜怒:“你今天,穿的什麼衣服。”

  “謝謝斑大人的關心…”撫子頓了頓,掩去面上那一瞬的蒼白,語氣轉為嬌羞,“我今天穿的是……”

  “——裡面關著的,是誰?”

  不知為何,男人像是沒有耐心似的,又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門口傳來看門的男人結結巴巴的回答聲:“報、報告族長大人,是一名平次郎昨日在樹林裡抓到的外族敵人!”

  “哦。”男人淡淡地應了聲,全然不感興趣的樣子。

  撫子微微鬆了口氣。

  下一秒,木門被自外向內砸開,“嘭”一聲巨響,激起室內塵埃飛揚,連案几上的燭台都被摔倒在了地上。

  面容俊美而冰冷的男人踏碎一地晨光,走了進來。

  室內有那麼一刻,寂靜得仿佛能聽見塵埃浮動的聲音。

  枝夕呆呆地看著他,有些不敢認。

  不一樣了……不僅僅是與曾經的、少年時期的“斑”全然不同,就連與她不久前在泳池邊昏倒之後的時間裡見到的他去相比,周身的氣勢也已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冰冷又強勢的、帶著巨大威壓的——

  男人走到了她的身前,毫無預兆地蹲了下來。

  他伸出手,枝夕有些不確定是不是因為自己太久沒有進食導致出現了輕微幻覺:日光浮動間,他的手好像在不可抑制地微微顫抖。

  男人解開了她腳腕上的鐐銬,指腹輕輕擦過少女白皙皮膚上那刺目的紅痕,又緩緩地站了起來,再度伸向她雙手的枷鎖。

  “——等、等一下,斑大人!”撫子大夢初醒般急聲制止道:“這是敵——”

  “宇智波撫子。”

  “啊、我……”

  他身體未動,只略將頭側過去一個細微的角度,眼底的寒意比這深秋還叫人冷上三分,“我什麼時候允許過你,進那間房?”

  撫子啞口無言。

  斑說的那間房,是他的住所里最靠里的一間,撫子在不久前剛搬進他家中住時,便被提醒過:其他的東西都按她的喜好來就好,錢不夠了去和長老那邊打個報告,但唯獨那個房間,不可以進去,即使是打掃衛生也不行。

  起先撫子沒有多在意——只要能和他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就很滿足了,雖然族長大人沉默寡言了些,但只要她持之以恆,總會被他真心相待的。那個時候,撫子是如此想的。

  可一連過去了好幾天,男人也未曾主動與她說過一句話,兩人的臥室更是相隔甚遠。他早出晚歸,撫子做的料理就未有一次真正被他吃到過,後來他似是得到了提醒,終於主動找到她說了句話:“你以後不要幫我做飯了。”

  也就是那一天下午,撫子趁著男人出門之後,第一次偷偷推開了那間房的門。

  在這之前,她已經猜想過許多次,關於那間房裡會有什麼,可直到真正打開的那一刻,撫子才猛地意識到:這是一個女人的房間。

  是的,女人的房間。不論是窗台上的綠植,還是鋪著印染花布的案幾,又或者,是衣櫃裡那一條條她從未見過的衣裙……一切的一切,都昭告著:這是一個特意為女人準備的房間。

  而之所以說是“準備”,則是因為撫子在這間房裡全然未感受到過一絲“人氣”。這裡沒有人居住過。

  族裡有關她與族長的猜測越來越多,全族上下無論是皺紋叢生的長老還是尚且頑皮的稚子,他們似乎都認定了,宇智波撫子會成為族長夫人,於是平日裡見到了也不免要刻意多說幾句喜慶話。這樣的話聽久了,就連撫子自己都當真。

  所以說,那間房……其實斑大人他特意為她準備的吧?

  是想等成婚那天,再給她一個驚喜麼?

  甜蜜的滋味湧上心頭,虛假的幸福將她淹沒——沉浸在愛情幻想中的撫子自顧自地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個男人對她從未多看過一眼。

  ……

  女人全身如墜冰窖,面對那個人的問題,她卻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都不到,只是咬牙克制著牙關的顫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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