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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莊手上的力道仍然很大,但眼裡的風暴卻漸漸平息。下一刻他突然鬆開了禁錮著蓋聶的手,問道:“你怎麼流血了?”

  在衛莊想來,是郭植解開了束縛蓋聶的繩子,他不應該受傷。可是他捏過蓋聶手臂的食指和拇指上都沾著殷紅的血色。接著他注意到蓋聶小臂上的衣袖,透出點點殷紅。只是衣服顏色深,不仔細看就察覺不出。一轉頭衛莊瞧見了落在床角處的繩子,那上面也是血跡斑斑。

  “是你的手臂……”衛莊非常震驚,他自認自己絕沒有能力掙斷那極有韌性的尼龍繩。

  “皮肉傷。”蓋聶抬手看了看剛剛阻攔衛莊時綻開的傷口,沒太在意。

  “你經常這麼幹嗎?”衛莊皺起眉拉開房門,讓保姆把藥箱送上來。蓋聶由著他拉到床邊坐下說:“這幅身體的筋骨不錯,只是皮肉未經磨礪……”

  衛莊讓保姆抱著被單出去,然後對蓋聶說:“把衣服脫了,我來幫你。”

  蓋聶略想了一下,就從容地點了頭。套頭衫一脫,衛莊眼裡的疑惑就更深了。早上在他頸上那一下重創,若是旁人準會留下深深的暗紅色,但在蓋聶那裡卻只有淺淺的印兒。當然,雙臂掙斷繩子所留下的傷非常明顯,小臂最深的兩道,皮肉外翻猙獰可怖,顯然他自己用睡衣撕成的布條包紮得太過潦草。

  “我帶你去醫院縫針。”衛莊有點看不下去了。

  “不用。”蓋聶坐著不動,“我不會感染。”

  衛莊見蓋聶不以為意,就賭氣地拉開藥箱伸縮格,拿出藥棉與繃帶開始進行處理。“你早就弄斷了繩子,怎麼不逃走?”

  “我想知道事情的結果。”

  “趙樹交給高楠你滿意了?”衛莊丟下帶血的藥棉抬頭看向蓋聶。

  “趙樹的社會關係很複雜,由高楠出手,既徹底剷除後患,也可以幫你免去來自各方面的糾纏,有益無害。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這其中的利弊你一定會算得比我清楚。”

  衛莊選擇消炎藥的手頓了頓,隨後選了自己常用的。他動作少見地輕柔,生怕弄疼了面前的人。“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把省長千金從度假村弄出去的?”

  “我沒那麼大的能量,這件事從小處看是你與趙樹的爭奪,往大處看是蘇公子和陸滿兩個政客集團對地方官員的拉攏與破壞。但大家都忽略了第三方勢力——省長。”蓋聶語調平和條理清晰地給衛莊解釋,“省長怎麼會眼見自己的女兒陷入危機而無動於衷呢?

  “省長早就意識到來自趙樹的威脅,他秘書的丈夫,省屬醫院的院長顏伏之也是黃英玓的學生。兩年前,省長秘書就發現聶遠帆與趙樹往來。於是通過丈夫認識聶遠帆,拜託他了解趙樹的一些動向。我想,省長很看不慣趙樹所作所為,只是因為陸滿的關係不敢動他。

  “昨天我給省長秘書打了電話,告訴她趙樹的動手時間。”

  “你的手機被監聽了,我怎麼不知道你通知了省長秘書?”衛莊邊纏繃帶邊挑了挑眉。

  “你和趙瑩談話時,我用了醫院的座機。”

  “但是我的人去問過那個醫生,他說是你的同學,只是跟你聊天。”

  “他被我催眠了,暫時混淆記憶,現在你再去問就會得到正確答案。”蓋聶這會也不再隱瞞。

  “剛才那黃毛是誰?”衛莊纏完繃帶將藥箱合上。

  蓋聶忙著套上衣服,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有人敲響了臥室的門。

  “進來!”衛莊看向門口。

  老尹手裡拎著一個黃色的假髮套走進來說:“老大對不起,那小子跑了。不過我手下人看清了,他就是假扮省長千金那小子。據阿狼說,不止咱們,陸滿聽說他不是暗波的人,也滿世界抓他呢。”

  “他也是你安排的吧?”衛莊轉頭看向蓋聶。

  第62章 針鋒相對

  雖然省長千金才是趙樹的目標,但蓋聶也擔心她的閨蜜會在這次行動中受傷,因而略做了一些安排。

  “郭植是小蓉的司機,住在陸家的一位堂妹要去見省長千金,碰巧跟小蓉借了他,送人一起去了T市的度假村。”蓋聶不想否認,也不想顯示自己比別人聰明,巧妙地避開了自己參與的部分。

  “說的好像與你一點關係也沒有。”衛莊哪裡會被迷惑,“若不是你的安排,他也不會來找你出主意!”

  “不論是有意還是無心,他都破壞了趙樹的計劃有利於你,你就不要為難他了。”郭植幫了蓋聶的忙,這會也理應幫他脫困。

  “什麼對我有利,就是幫著你在耍人。”衛莊完全不領情。

  老尹見狀趕快就溜了,再不走只怕要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

  “或許他已經將功折罪了呢!”蓋聶也知道這會兒講理是講不通了,唯有順著他說(好吧,幫蓋聶就是罪過)。“東西在我的行李箱裡,你見了一定會滿意!”

  蓋聶從箱裡拿出那條鯊齒劍墜的項鍊交給衛莊說:“追殺小白的人就是想得到那套寶刀。為了不讓這東西落到對方手裡,小白就交給了偶遇的郭植。現在原璧歸趙。”

  那天蓋聶在郭植那見到這項鍊問清原由,就說自己有辦法把它交還給它的主人。因為小白一直沒辦法聯繫郭植,而蓋聶又能把小白的樣貌描述出來,他便相信了。

  項墜里有追蹤器,得到頂墜就等於找回了“寶刀”,衛莊臉色大為緩和,但嘴上卻說:“這東西回到我手裡了,看他今後還用什麼跟我叫板。”將項鍊重新掛到自己胸前,衛莊對蓋聶說,“郭植這事就算了,日後暗波不會再去追查他,陸滿那邊我也可以打招呼。”

  看見衛莊心情轉好,蓋聶就藉機規勸道:“這次事件究其根本是‘順者昌,逆者亡’的經營之道積累了太多仇恨,讓陰謀者有了可趁之機。今後望你適時地改變一下,不然幻沙這艘巨輪也會沉沒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道我衛莊會怕!”衛莊狂傲地說。

  “即便你可以將挑釁者一一擊垮,”蓋聶帶著點警告的意味說,“忙於四處平亂的幻沙,還有多少精力拓展海外市場?人生就這麼幾十年,你不能浪費在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這個好辦。”衛莊承認蓋聶的話有道理,也曾想過,但眼下他可不會服軟,“你來幫我擺平這些不安分因素,我就有足夠的精力來開疆破土了。”

  “你想把我留在幻沙,或者準確點說,你想一直扣著我做你手裡的一把劍?”蓋聶盯著衛莊問。

  “師哥——”衛莊魅惑地笑著,伸手抵在蓋聶心臟的位置,“我知道你心裡有我。只要你留下來做我的臂膀,那麼一生一世的相伴,我說到做到。”

  蓋聶低下頭心裡翻騰不已,他之所以沒有離開,很大原因就是捨不得退出這個男人的生活。此刻的他就如沙漠獨行客期盼綠洲一樣渴望著衛莊的接納,但是,要以放棄自我意志為代價嗎?懂得尊重才是真正的重視,不然與褻玩利用又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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