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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聶打量著趙樹,腦子裡很快就得出了上面的結論。他聽著“衛莊新寵”四個字,看著對方掃過自己手上戒指的目光,一下子就找到了不錯的說辭。

  “這算是意外收穫吧!”蓋聶轉動著手上的戒指說,“我也沒想到,那些造出的夢境沒能讓他信任阿剛,卻讓他注意到了我。”

  “他剛剛要和你共享他的一切呢,動心了沒有?”趙樹說話間已打開了酒瓶倒上一盅,白酒的芳香立馬溢了出來。

  這房間有竊聽器!蓋聶馬上意識到這個問題,但他臉上絲毫沒有變化,自然地回答說:“衛莊身邊的男人或女人走馬燈似的換,這種騙人的話,我怎麼可能當真。再說,若是我與你共同算計他的事兒被他知道,這個眼裡不揉沙子的主兒,第一個就會要了我的命。”

  趙樹聽了這話無聲地笑了,端起酒盅喝了一小口,然後放到蓋聶前面說:“他能把這枚戒指送你,至少這段時間是上了心。怎麼就沒告訴你,幻沙另一位首席設計師是誰?”

  “用不著他說,我自己查出來了,正準備晚飯後就告訴你。”蓋聶直視著趙樹的眼睛確信地說,“他姓尹,40歲,在衛莊起家時就跟著他了。我說服衛莊,讓他跟朱萌一起去了T市,你動手時就可以一併把他帶走。他若不肯合作,就直接說他是衛莊指使的執行者,除掉他你也不會背上罵名。他若肯合作就可以幫你栽贓衛莊。到時你收服了一個能人,又擊敗了對手,正好一舉兩得。”

  聽完了這番話趙樹眼珠轉了轉,流露出了真正的笑意。“聶醫生,你總是能給人一些驚喜。今天晚上你穩住他,明天上午我們老地方見,一起等好消息。屆時你可以把開辦醫院的費用以及所需的行政支持列出來,我也不會讓你失望的!”

  蓋聶本以為這樣就可以打發他了,不想趙樹又倒上一盅酒,放在衛莊的位置,並從袖裡抖出一包藥粉撒在裡面。

  第56章 遺策

  “你幹什麼?”蓋聶見趙樹往衛莊的酒里下藥,伸手就攔。

  “放心,只是有助睡眠的。”趙樹躲開蓋聶的阻攔,搖勻了酒液,“我只是讓他多睡一會,你也好脫身。如果害人的兇手猝死家中,這可說不過去!”

  蓋聶也知道趙樹不會下毒,若是殺了衛莊就能成事,他也不必這樣大費周章了。但趙樹的東西,恐怕也沒那麼簡單,怎麼能讓小莊入口!

  蓋聶收回了手說:“他很警覺,酒量也好,如果一杯就醉了,肯定會起疑心。萬一啟動了我們不知道的應對策略,大家豈不是功虧一簣?”

  趙樹放下酒杯,頗有耐心地說:“這藥是緩釋劑,兩個小時後才會發作,藥效由弱到強。他若已經睡了就不會發現,如果沒睡只會認為是人的正常反應。”說著他站起身退到服務生該站的位置,突然沉了臉色道:“會起疑心的不只衛莊,聶醫生,這杯酒絕不是多此一舉!”

  這杯酒就是試探他聶遠帆的試金石,若是想證明自己的立場,那就得用這杯酒表個態才行。

  門把手被旋動,衛莊回來了!趙樹站在那兒一點兒要走的樣子也沒有,一副不看到這杯酒下肚就不罷休的架勢。那麼要怎麼向衛莊解釋這個服務生無所事事,還不肯離開呢?

  衛莊、趙樹的信任都必不可少,誰取消了行動都玩兒不轉!蓋聶急中生智,站起來伸手就將桌上贈送的一碟鹵花生掀了個底兒朝天,花生豆撒得桌上、地上都是,還有幾顆撞到衛莊的酒盅上,連酒水也灑在了桌面上。

  蓋聶立刻端起那杯酒放到自己這邊,趙樹則掏出抹布在那擦桌子。衛莊進來看到的正是這一幕。趙樹擦乾了酒水,就用桌上的餐巾紙折了三角袋,把桌上的鹵花生收拾了。

  “車子颳得嚴重嗎?”蓋聶出聲把衛莊的注意力從服務生那吸引到自己身上。

  “沒大事,對方有四個人,見老陳自己就想欺負他,現在他們已經在處理了。”衛莊立刻看向蓋聶回了話。

  “沒事就好,”蓋聶坐到自己的座位,示意衛莊坐下聊。

  這時趙樹已把桌面收拾好了,蹲著摟地上的花生粒,耳朵則聽蓋聶說:“這酒不錯,我幫你倒好了。”說話間他把酒盅還給衛莊,而把自己的一杯與對方輕碰一下就先喝掉了。

  衛莊看見蓋聶亮出了空杯底,就笑著也一飲而盡。

  趙樹收拾完鹵花生,餘光看到衛莊確實喝了,就不聲不響地退出了房間。但是他並沒看見衛莊喝的酒,已經與蓋聶面前的那盅換過了。衛莊倒是看見蓋聶遞給自己這杯,與蓋聶剛剛放下那杯不同。但由於進門時機問題,在他看來兩杯都是才倒好,沒什麼區別。

  衛莊似乎心情不錯,拉著他談了許多公司的發展,以及兩人大有作為的將來。蓋聶暗運真氣在胃裡聚著那一盅酒,因怕竊聽器那頭聽出端倪,也沒打斷衛莊。等老陳進來跟衛莊匯報刮碰處理結果時,蓋聶就佯裝被辣炒蜆子嗆了,把那有問題的酒吐在餐巾里。

  擔心藥性隨著酒精揮發會混入血液少許,飯後蓋聶說要回自己家看看,想單獨面對那未知的藥物發作。可衛莊非常體貼,執意要陪他一起。兩人收拾了家裡的東西,又回了別墅。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蓋聶不再多想,回去後看看時間也過了十點,只說有些醉了,簡單沖了澡倒頭就睡。明天的事,想必小莊不會令人失望。倒是自己得攢些精力去面對小莊一些責問,希望有驚無險之後,小莊能把注意力放在處理善後事宜上,而不是與自己去計較那一系列的隱瞞。

  蓋聶很快就睡著了,只是一直在做夢。一會是少年時,兩人喝醉後小莊第一次吻了自己;一會是兩人在荒島山洞裡纏綿。只是這一回自己手上戴著那枚戒指,將小莊擁得很緊,一刻也不想分離。

  小莊起身要走,自己卻怎麼也動不了。原來自己身中七劫散,毒性尚未褪盡傷勢還重,想出聲叫住他都難。

  “小莊……”蓋聶不甘心地滾了滾喉頭,也不知自己是否發出了聲音,掙扎著想要起身。

  茫然的雙眼慢慢有了聚焦,坐在身邊的衛莊卻沒有穿著那件黑色的大氅,而是襯衫長褲?!

  這一世的小莊還是第一次入夢,竟然會是那樣眷戀難捨。因為那酒,還是自己的心?

  可惜蓋聶沒有時間去分辨這個問題,他的手腳真的動不了了!

  此時的他,仍然穿著睡衣躺在衛宅的客房裡,只是手腳都被小指粗細的尼龍繩捆得結結實實。蓋聶第一個反應是酒里的藥,果然有助眠效果,不然不可能被人搬動還毫無察覺!第二個反應是衛莊怕是提前發現了什麼?

  再次抬頭去看衛莊,他頭髮有點亂,鬍子也沒刮,衣服還是昨天那身,眼神雖如餓虎般猶有懾人之威,卻也帶著一絲憔悴。

  “早啊,師哥——”衛莊低沉的聲音響起。

  同樣的一句話,卻與上次的感覺截然不同。那一次,慵懶的聲音如春風暖陽,直把蓋聶心裡用來保護自己的堅冰都吹融了,曬乾了!而這一次,它卻如鋒銳的利刃慢慢地摩挲在鮮紅的柔軟上,令人感到陣陣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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