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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憶?”男人明顯不信,他看得出,對面的那個女孩,在說出這句話後鬆了一口氣。看來是個不太懂得隱藏情緒的女孩子。不過,他也不想拆穿她。隨即他點點頭,說道:“你掉下來時,還帶著一個包,裡面應該會有你的資料吧。”他起身,從衣櫥下面的柜子拿出女孩掉落的小挎包。出於尊重,他並沒有打開看。

  辛苑的臉紅了,她搶過包包,說道:“謝謝!”其實裡面放著的,除了證件之外,還有大姨媽來時的款待物。若是被一個陌生男人看到,那該有多難為情?背過身,她打開包,裡面的東西沒少。然後她轉身笑道:“啊!我想起來了,我叫辛苑,辛勞的辛,苑……”該死,語文白讀了,居然不會組詞。索性,她拿起自己的工作證,對男人說道:“就是這兩個字!”

  男人友善地笑著,不經意地記下了工作證上的所有信息。應該說他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不過,不排除他心裡有這樣的想法。二次元事務所空間工作者?那是什麼?他笑道:“辛苑嗎?你好,我是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這個名字不是一般的熟悉呀,辛苑歪著頭,看著卡卡西的面罩,終於想起來,她拍手說道,“啊!難怪熟悉,海報上見到過!”

  “嗯?”卡卡西聽不懂了。

  “啊!沒有啦……哈哈……”她掩飾地大笑起來,差點就說出來了。

  隨著她的笑聲,卡卡西突然也覺得歡快起來,他說道:“既然記起了名字,那還記得家在哪兒嗎?”

  他的問題提醒了辛苑,她急忙在包里尋找,果然找不到了!心底如墜入無底深淵,她的手冰涼起來:空間轉換器不在了!一般來說,轉換器內都有一個自動修復程序,最糟糕的只要等三天就可以重新啟動了。如果沒丟,她只要在這裡呆三天就可以了。但現在……

  辛苑緊張地抓住卡卡西的手問:“旗木先生,你有沒有看見一個藥囊一樣的東西?”

  卡卡西感覺到,她的手很冰涼,應該是那個東西很重要吧。可惜,他真的沒有看到。他搖搖頭,隨後便看見辛苑的眼睛露出了消沉的神色。

  “那個很重要嗎?”他小心地問。

  “找不到,就回不去了。”辛苑無力地回答,這次真是太大意了。她抬頭,看見卡卡西露出的那隻眼睛眯成了一彎月牙,他在笑,有什麼好笑的?

  卡卡西突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頭,將手 手掌按在了地上,“通靈之術!”隨著他的聲音,一隻紅棕色的小狗便“砰”的一聲出現在了屋子裡。

  “嗨,卡卡西,你可是好久沒有叫我了。”狗狗舔著自己的爪子,好似埋怨地說道。

  辛苑瞪大了眼睛蹲下腰,好奇地用手指頭碰了碰狗狗的頭,“狗居然會說話!”

  “這位小姐,不可以叫我可愛的小狗!”狗狗抬頭,不滿地嘟噥。

  真是讓人無法吐槽的狗啊。辛苑看向卡卡西,也不知道這位先生召喚這隻狗出來做什麼。

  卡卡西扶額,對狗狗說道:“帕克,你現在在附近找一下這位小姐的東西,是,是什麼樣的東西呢?”最後一句是問辛苑的。

  辛苑比劃著名說:“像我手掌一半大的藥囊一樣的東西,黑色銀邊。”

  叫作帕克的狗聽完,湊到辛苑的手邊聞了聞,又看見了卡卡西准許的眼神,便嗖的一聲跳出了窗外。

  房間又只剩下了卡卡西和辛苑了。辛苑有些不自在,畢竟除了工作以外,她還是很少和二次元的人這麼接觸。而且還接受了他們的幫助,真是丟臉啊。

  卡卡西笑著,說道:“放心吧,以帕克的能力,一定很快找到你的東西的。”頓了一下,他拉出一隻椅子,示意辛苑坐下,“趁這個時候,有興趣跟我講講你的故事嗎?”

  “我……”辛苑猶豫著坐下,見卡卡西也坐在了對面,才開口說,“其實……我不是很喜歡秋刀魚。”因為慚愧,她低下頭。原本是要說自己失憶不是真的,畢竟這位旗木先生那麼親切的感覺,騙人總是不好的。

  “嗯?”答非所問讓卡卡西小小愣了一下,他笑道,“看來我們喜歡的東西不一樣呢,秋刀魚卻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

  辛苑用指肚划過另外一隻手的手背,這是她思考時常用的動作。嗯,辛苑最喜歡的東西是什麼?“我好像沒有什麼最喜歡的東西呢。”好像很自然地會接這樣的話,很意外地和二次元的人有話可說。不過,這樣的答案也讓自己羞愧了,“喜歡和不喜歡的東西,界限都太過模糊,自己也分不清楚。”

  卡卡西笑道:“說起一類事物,就很自然地想到它的名字,你沒有這樣的東西嗎?”

  辛苑抬頭,碰見卡卡西溫柔的眸子,她若有所思,最終還是搖搖頭,“好像真的沒有呢。”說到底,自己還是一個沒有故事的人,前十八年淡如水的生活,把她深深地溺在了毫無個性的窟窿里麼?

  不知是想得太多,還是帕克的速度太快,狗狗突然跳進窗戶,讓辛苑嚇了一跳。見到它口中叼著自己的轉換器,辛苑高興地跳了起來,抱住了帕克。“哈哈……真是太謝謝你了!”

  她拿下轉換器,用衣服擦掉帕克的口水,按下顯示器,果然出現了紅色的“ERROR”字樣。不過,空間扭曲或者錯亂的修改是轉換器必備的,事務所的逃亡演習沒有白做,她熟練地按下幾個按鈕之後,紅色的字便都消失了。

  卡卡西安靜地看著這位女孩時而興奮,時而焦慮的表情,他心裡有些疑惑,臉上卻還只是保持著笑。

  辛苑終於還是弄好了轉換器,現在她隨時可以回去了。她抬頭,見帕克已經不在這裡,而旗木卡卡西也不知道看自己多久了,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對不起,似乎太興奮了,居然忽略了旗木先生。”

  “沒事。”卡卡西溫柔地說,“可以不用叫我旗木先生,叫我卡卡西就行了。”村里人都這麼直呼他的名字,是他習慣的親切。

  “嗯。”辛苑點頭,又說,“卡卡西先生,謝謝你為我找回這個東西。我想,我也該回去了。”這次的任務沒有完成,科長肯定會責備的。她還得準備一下怎麼解釋這次的事件。

  “哦?哦。”卡卡西倒有些意外了,才剛認識,就要分開的人,所謂的傾蓋之交嗎?心底里遺憾地想,說不定是個有趣的女孩子呢。然而,他面對的離別已經很多了,這樣算不上什麼,但還是問道:“以後還有機會再見嗎?”

  辛苑側著頭思考了一下,腦海中閃過事務所牆上貼的任務欄海報,好像見過這個世界的畫面,於是,她點頭,笑道:“我想應該會吧。”轉換器在手中震動起來,她抬手一看,是事務所發來的紅色信息:速回!

  辛苑為難地抬頭看卡卡西,看來真的要走了。她對卡卡西鞠了一躬,算是感謝他的照顧了。手指按動轉換器的按鈕,眼前的空間被玻璃狀的面板隔離,她知道,卡卡西一定驚訝為什麼有人會突然消失了。

  在人前消失原本是不被允許的,只有在特殊情況下才可以這樣。而紅色信息的出現,便是特殊情況之一。只要一啟動空間轉換器的返回程序,她就完全脫離二次元空間了。

  卡卡西的確驚訝了,不過他馬上平靜了下來。還真是奇怪的女孩,突然闖進來,又完全消失。他笑了笑,轉身,收拾了桌上擺著的秋刀魚,自言自語地喃喃:“不喜歡秋刀魚嗎?”

  插pter 3

  對於時空轉換器的警報,事務所的工作人員都非常熟悉。在舊日演習里,辛苑也被科長逼著學了好多這方面的知識。首先是顏色方面,顯示的顏色有黑、藍、紅三種,分別對應事件出現的危急程度;然後是字數,字數越少,則事件越危險。

  這次,警報為紅色的兩個字,說明事務所發生了很大的事情,才會將在外任務的人召回。

  辛苑工作兩年多,遇到的緊急情況也不算少。作為那些年紀小的工作人員的前輩,她總要做出一副鎮定的模樣。然而,回到事務所,見到科長級的人也慌張了,她頓時忐忑起來。

  事件是從一個女孩子的失蹤開始的。

  那個是和辛苑一起進來的工作人員,和她屬在同一個科長下做事。今年十九歲,叫柳眉,一個很溫和的女孩子。辛苑記得,那個女孩子和她一樣,不是很經常說話。辛苑的不經常,是因為不喜歡;而柳眉,則是因為骨子裡的斯文。記得她總是很溫柔地跟自己打招呼,然後很開心地跳進時空轉換器。

  然而,就是這樣的女孩,惹出了這次的大事件。

  辛苑有些不懂。她疑惑地坐在科長的會議室里,這裡坐著她的同事,大多和她一樣的年紀。他們臉上帶著應該和她一樣的表情,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科長在辛苑回來一個小時半之後出現了。帶著疲憊,仿佛經歷了一次大戰一樣,未消退的恐慌還殘留在他的臉上。他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一下子癱在了座椅上。他這樣的表現,升華了會議室的不安和疑惑。所有人都看著他,等待他的解釋。

  許久,科長撐著桌面,無力地說道:“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召回來了。”一個男生說出了所有人心裡的話。

  科長嘆了口氣,說:“是柳眉。”

  “她怎麼了?”不知道誰問了。

  “她回不來了。”

  辛苑看著失落的科長,他一口氣嘆著接著一口,似乎那鬱悶永遠也排解不了。接著,沒有人再追問,大概是感受到科長確實難受。會議以沉默結束,辛苑從位置上爬了起來,才記起自己的工作還沒有匯報。

  似乎這是盡職的表現?不,她心裡知道,她是好奇,想用這個藉口探知事情的真相。於是,她留下來了,會議里只剩下撐著頭的科長,和站著的辛苑。

  “科長。”她打起精神叫喚,直到那個中年人抬起頭來,她才繼續說,“我的任務失敗了,你不罵我嗎?”

  科長勉強地笑著,“能平安回來就好了,任務等明天再說吧。”

  辛苑搖搖頭,“你這麼說我還真是擔心,萬一你積在一起罵我,我會很難過的,然後對自己產生懷疑,然後我就不能工作了,明顯的惡性循環。”她承認,自己真是惡劣極了,她這是在變相逼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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