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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膽沉默了少頃,忽然抬眸:“主人,我不覺得重樓能捨得。”

  飛蓬怔住,繼而搖頭,他喃喃自語:“我曾以為…但新仙界…便是一場預謀已久的算計…”照膽頓時無言以對,飛蓬忽然又笑得絢爛溫潤、堅定執著:“不過沒關係的照膽,本來實力就不相上下,現在我又有所突破,魔尊若來,不妨一戰…比起死於天罰,吾更樂意戰死。”他笑容多了一抹桀驁不馴:“重樓想要我的命,便用沉睡千萬年來換!”

  把曾經的一切想了個遍,照膽張張嘴,之後的話語還是沒出口…主人,我知道你因為新仙界一戰對魔尊升起懷疑,然那四十萬年的知己相交、十萬年的纏綿悱惻,重樓不太可能是心懷算計,畢竟…從小到大都被寵著的獸族少主,除了族破親亡之事再無受過任何真正意義上的打擊,其骨子裡的傲慢自矜和光明正大,不會令其和恨之入骨之人五十萬年虛以為蛇還假裝愛慕,那樣太累了又容易露出破綻,倒不如直下殺手。心中這般想著,照膽在飛蓬髮話後,抬手把霍休的魂魄從陣中抽出並設下禁制,以確保他在玉羅剎面前除了繼續受刑外,無法泄露其主不願讓親人知曉之事。

  通過鬱鬱蔥蔥的山林,踏過古樸的關口,夕陽西下又旭日東升,踏著朝霞回到魔教總壇,飛蓬在大殿外見到了左護法冷璃,他先是一怔,繼而拱手一禮:“見過聖子。”

  飛蓬噙著一抹微笑還禮:“左護法。”他身後跟著隱身的照膽,手裡抓著他人都看不見的霍休。

  見以聖子飛蓬身份歸來的少教主推開門跨步而入,冷璃並未阻攔,只傳音入耳:“少主,歲寒三友昨日和那位‘少教主’發生了一點衝突。”飛蓬眯了眯眼睛,其又大聲道:“教主,聖子飛蓬求見。”若有所思的回眸,飛蓬對冷璃淡淡一笑,可這麼多年冷璃還是扛不住這份驚人之美,他仿若平靜的垂首避過其審視的視線,飛蓬則輕輕頷首,反手將殿門關閉。

  隱靡的氣息在大殿中傳盪,大床咯吱作響,聽著不加掩飾的愉悅呻|吟,飛蓬的臉色頓時黑了:“屬下打擾教主,過兩日再來…”

  話音未落,只聽重物墜落之音當即響起,繼而是語音嬌弱造作的低吟:“教主…”厚實柔軟的地毯上,被摔下來的少年身材纖細、滿身欲痕,對飛蓬怒目而視,其眸光滿含不忿、不甘和嫉恨,偏偏眼底又有落寞和哀傷。

  可在床幔內將一切瞅的清清楚楚的玉羅剎絲毫不為所動,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明顯正在穿衣,其語氣淡漠的下令,仿若之前與少年纏綿時溫柔捉狹的人並非是他:“出去。”少年忍不住狠狠瞪了飛蓬一眼,瞳中儘是恨意,卻不知床上的玉羅剎墨藍色雙眸陡然變冷,可這少年終不敢違逆教主之意,只得委委屈屈穿好衣服,從暗門走了出去。

  “誘騙不知事的孩子,教主很得意?”飛蓬嗤笑了一聲,但此時此景怎麼都覺得很酸,被照膽抓住的霍休表情詭異極了,一時連飛蓬並非人族之事都忘記了。

  玉羅剎乾咳一聲,開玩笑說道:“喲,你莫不是吃醋了?”著一身黑色綢緞,他走下床笑容滿面:“我最寵愛的一直是你這孩子呢…”

  其抬手摸摸飛蓬長長的黑髮,被毫不猶豫一巴掌打掉:“教主大人,敢問你這些天教務處理了嗎?”飛蓬似笑非笑的一刀直插玉羅剎心口。

  “嘶…”玉羅剎揉了揉被打疼的手背,從飛蓬十六歲從大漠回崑崙山,教務幾乎都是他和自己的心腹在處理,於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的玉大教主不敢再調侃自己能幹的寶貝兒子:“天寶,你似乎心情不太好?之前又不是沒見過為父這般,然你當時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沒管隱身的照膽和神色震驚的霍休,飛蓬陰測測的白了玉羅剎一眼:“此一時彼一時,父親,你不是收到信了嗎?”

  玉羅剎的面容一冷,又舒展眉宇笑道:“是啊,所以青衣樓沒有活口,吾兒被霍休覬覦之事,還是永遠埋沒的好。”

  “哼!”飛蓬的神情不太好:“霍休把我當成了你的…”他羞於開口的撇過頭,玉羅剎怔了一下,明白是自己名聲給江湖造成的流言終於被飛蓬知道了,臉色頓時尷尬起來,飛蓬用餘光掃了他一下,有些無奈:“算了,現在說這個也遲了,只是父親…”他抿了抿嘴道:“你當年動用因果秘法,強行將除了汝之心腹、吾之好友和刺客組織外…所有見過‘玉天寶’容貌之人的記憶模糊、畫像毀去,至今已近十年,大傷的元氣應該補回來了吧?”

  玉羅剎自然明白兒子心中多年的擔心,不由微微一笑,這一回他抬手沒有被打掉,可也只是很輕柔的摸摸飛蓬的發頂:“差不多再一年就能痊癒,不用擔心…”其表情暗沉下來:“因吾多年不曾出手,教內暗cháo涌動,我並非沒有發現,且歲寒三友對你頂著半張面具的替身是什麼態度,我亦心知肚明。”

  “父親有防備便好…”飛蓬放鬆般呼出一口氣,拍拍手,轉移了話題:“對了父親,對上霍休的這一回,我有些氣不過,是故用了之前和您說過一直沉靜的‘奇遇’,嗯照膽,過來…”

  不知何時已變成長劍的照膽神劍浮現在半空中,玉羅剎眼露驚奇之色:“這是…神器?”話音未落,長劍藍光乍現,白衣孩童落地,玉羅剎倒抽一口涼氣:“還是化形的神器?這在我得到的傳承里都是難得了。”照膽沉默不語的只是躬身一禮,其也不在意,反而相當有禮的抱拳還禮,繼而將眼神投注在已顯現的、被禁錮於陣法中的霍休:“天下第一富豪,聞名不如見面啊!”魔教之主笑得意味深長、令鬼瑟瑟發抖。

  飛蓬聳聳肩,任由照膽再次回歸體內,轉身離去時只留下一語:“我去處理積攢的教務,霍休就送給父親玩了。”反正其身上有禁制無能泄密,自然無須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揭示了為什麼當年知道玉天寶容貌的人一聲不吭【其實我埋下了好幾個伏筆呢】,因為不能信的都被玉羅剎模糊了記憶,他們記憶中的玉少教主是個從頭到尾帶面具的紈絝【因此飛蓬十六歲回來後再下崑崙山,玉羅剎強行給他糊上了半張面具】,倖免遇難的則如楚留香等飛蓬的好友、有可能造成麻煩的刺客組織,以及總壇內玉羅剎的心腹,最後則是有龍氣庇佑的小皇帝,而眼見其他人對少教主的記憶被模糊,那些有記憶的魔教高層對玉羅剎神鬼莫測的手段……自然只有恐懼和敬服,至於飛蓬…玉羅剎動用秘法的原因是自己的兒子想要自由自在+不被過多攪擾,為此他不惜元氣大傷,畢竟鬼醫弟子飛蓬和魔教少主玉天寶,後者吸引力更大,飛蓬身份要是曝光等著被圍追堵截吧,而且是善意、惡意都暴增。

  PS:前半部分帶出了管平cháo官方小說的仙三上古時期劇情,真算起來重飛確實有差不多半個‘殺父之仇’吧,雖然真是各為其主不得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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