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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自己看不到展昭的面容,就暫且,當做親人在身邊吧。

  “嗯……從小給你講吧。我三歲的時候,和我爹為了搶一個柰,被我爹拽脫了臼。”

  “柰?你喜歡麼?”

  “嗯……還好。我們那裡管柰叫蘋果,品種也和這裡的不一樣,比這裡的脆、大、甜、汁水多。蘋果,是平安的意思,對身體也好。我們那裡有個諺語:一天一個蘋果,大夫遠離我。我娘深信不疑,逼著我每天吃,時間長了,也就不那麼愛吃了。”牛雪卿興致勃勃地給展昭介紹蘋果。

  又聽牛雪卿介紹家鄉的事物,展昭有些恍惚:“說真的,很多時候,我都會忘了你來自另一個時代。”

  牛雪卿聽了,卻是慌張道:“是不是……我已經漸漸地變成這裡的人了……是不是……我很快就要將我年少時幸福的回憶拋之腦後了……可是,那是我的家人和童年啊,我不想那麼快忘掉……我不想沒有人記得……”

  “不會的。”展昭忙安慰她道,“你可以講給我啊,我會幫你記得。”

  儘管,連展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以後是否還能幫牛雪卿記著這些。

  於是牛雪卿就講起來了。講爸爸,講媽媽,講現代的夥伴,講現代的生活。還有牛雪卿在現代喜歡過的男孩子,牛雪卿也一併講出來。

  終於,牛雪卿也講累了,便道:“謝謝你。你真的……讓我有了家人還在身邊的感覺。只可惜,你是我喜歡的人。這兩種感情,畢竟是無法相互取代的。”

  親情和愛情,是不一樣的。愛情是可以漸漸變成親情,可是牛雪卿的單相思,卻是不能了。

  聽出牛雪卿語氣中又帶上了悲傷,展昭忙笑道:“你很喜歡講故事啊。”

  “是啊。”得到表揚,牛雪卿又高興起來道,“我還喜歡寫故事呢。”

  “寫故事?”

  “是啊,嗯……”牛雪卿想給展昭解釋小說,卻又不知如何解釋,只好作罷。

  “你寫的,定然是很有趣的故事吧?”

  牛雪卿面上飛紅:“都是……我和你在一塊兒的故事。”

  展昭不語,牛雪卿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想法。

  “展大人?”半晌,牛雪卿問道。

  “嗯?”

  聽著展昭並沒有什麼不悅的情緒,或許方才只是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吧。

  這個時候,牛雪卿只想多說說話,來壓下去腦中的紛亂。

  “展大人,我能……問一問你的少年嗎?”

  《三俠五義》中,展昭登場,已然是成為“南俠”之後的事了。其他的衍生作品,也大多是展昭在官場中的艱辛和酸楚,對於展昭的少年,她一無所知。

  “沒什麼意思的。如果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同你說一說。”展昭很快應道。

  “如何會沒有意思呢?你小時候一口氣吃了二十個青團,圓得兩日沒吃飯的事情,便很有意思啊。”牛雪卿忍不住笑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

  聽展昭並不氣,牛雪卿放下心來道:“我同薛薛這次去江南,去了趟常州。恰巧,碰上了你的故人,無意間知道的。”

  “你們……去了常州?!”展昭微訝。

  “是啊。我知道你是常州人,在一千年後我去過,這裡的,既然有機會,我自然也想去看看。”

  “你當真是……十分了解展某。”展昭無奈道。

  “對了,我還給你帶了東西呢。如果我們能……”牛雪卿忙改過口來,“等我們出去了,我再給你。”

  “好。”展昭應下來。

  正閒聊著,忽聽腳步聲。獄卒領著人進來,是公孫舞。

  “舞兒?!”牛雪卿扶著牆站起來。

  “阿雪……”公孫舞心疼地看著牛雪卿,“你是餓得,還是被什麼東西咬了,緣何站起來也難呢?!”

  “……”牛雪卿心中雖十分感動,仍是失笑道,“我是坐得太久,腿有些麻……”

  開封府的牢房並不虐待囚犯,牢房中有蛇蟲鼠蟻,但還在能接受的範圍。牢飯雖極寡淡,但勉強還能吃飽,也不至於有餿飯。公孫策又以個人名義送了避蟲蟻鼠疫的藥和棉夾襖,還會送些好的飯菜。獄卒皆知牛雪卿不是一般囚犯,也是好好相待。加之能同展昭聊聊天,牛雪卿的日子,並沒有公孫舞想的那麼差。

  “沒事就好。”公孫舞長舒一口氣,“我當真是擔心極了。”

  ☆、春風得意馬蹄疾

  “不用擔心,先生已經照顧有佳了。”

  “我怕我爹不如姑娘家心細。”公孫舞說著,打開了帶來的盒子和籃子,“這是帶的你從前說喜歡的菜,沒帶太多,你喜歡什麼同我說,我再給你帶。還有一些點心,是能存的時間長些的。你留著,若是吃不飽了,便拿些吃。秋日很涼了,我給你帶了棉袷衣。還有梳篦,我想你即便在牢里也是不願蓬頭垢面的。我爹說他給你拿了避蟲蟻的藥,我便沒再給你拿。”

  公孫舞的心細,除了是姑娘家之外,更多的都是遺傳公孫策。公孫策本就心細如髮,公孫舞則更甚之。看著公孫舞翻著東西,牛雪卿眼中便有淚花漫上來了。她是個極愛流淚的,朋友這樣對她,讓她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哭什麼。猜猜我還帶了什麼?”公孫舞不想將氣氛弄得凝重,只笑著,仿佛只是到好友家中看望一樣。

  “什麼?”牛雪卿好奇。

  公孫舞便從棉衣下面,翻出一個小東西來。

  “爰爰!”

  白白絨絨的,正是爰爰。

  “我也帶它來看看你。”

  隔著大牢,牛雪卿摸摸爰爰毛茸茸的小臉,爰爰也聽話地蹭蹭。爰爰是牛雪卿一手帶大的。對於牛雪卿來說,爰爰就像是小妹妹或是孩子一樣的。此時此刻,也能帶來一些親人的感覺吧。加之公孫舞的細緻周到,牛雪卿哭得更加洶湧。

  “舞兒……這些日子,辛苦你照顧爰爰了。”自牛雪卿去了江南,爰爰便都是託付給公孫舞照顧的。後來牛雪卿忙著展昭的事,再後來入獄,爰爰便一直由公孫舞照顧著。牛雪卿同公孫舞住在一處,爰爰一直同公孫舞也很親。看得出來,公孫舞是極盡心的。這些日子,爰爰似乎還胖了些。

  “沒關係。爰爰很聽話,照顧起來很容易。”

  “如果……我暫時還出不去的話,還請你,幫我照顧它。”牛雪卿嚴肅道。

  公孫舞意識到,這句話中,還隱含著,若是牛雪卿出了什麼事,請自己要幫她照顧爰爰的意思,遂淚目著點點頭:“阿雪,沒關係的。我相信,你很快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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