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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城,起來梳洗用早膳了。」若不是外室的水快涼了,我無論如何也不想叫醒她。

  「嗯……」她睡眼微睜,睫毛上有一層水霧,我眼睛驀地睜大。

  一雙藕臂親密無間的環上了我的後頸,緊接著稍顯尖瘦的下巴枕在了我的肩窩裡,有人在我耳畔低而纏綿的喚道:「阿槿……」

  敏感的耳垂被一股溫熱含了進去,舔舐逗弄層出不窮,她氣息灼熱,我呼吸失控。

  「阿槿……元祉君……祉君……」連.城急迫而又熱切的喚我,元祉君是我的本名,十來歲的時候爹爹病重,正遇上當時帶著連.城四方游醫的連訣,我與她同寢同食,甚是投緣,還約好日後相見。後來爹爹去世,家境遭變,我被迫賣身為奴,那件事便慢慢在我心裡蒙了塵,八年過去了,我忘了,她還記得。

  「祉君……」

  四下游離的思緒被她滾燙的呼吸拉回來,耳邊是她的低語,我咬著下唇不敢答應,只因那脫

  口而出的話太過類似於某種不可言的聲音。

  幸得話語並不是唯一表達感情的方式,我抬了手緊緊摟住她纖弱的腰肢,上身更緊密的貼合在了一起,上一次擁抱是在一年前,然而現在我比一年前百倍千倍的感受到來自於她的莫大的吸引力,我喜歡她,我迷戀她,為她著迷。

  *乃至靈魂全部為她俘虜,我無處可逃。

  我闔上了眼睛。

  「既然是個夢,就容許我繼續放縱一會兒,希望別像上次那麼快醒來。」連.城如是說。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她話中餘味,嘴唇驀地被一股柔軟堵住,我身子猛地一僵,幾乎是手足無措,她抬了手輕輕揉捏著我的後頸,溫柔而強硬的纏了上來。

  另一手摟住我的腰,兩人順勢側倒在床上。

  芙蓉帳暖。

  她先是輕觸我的唇角,一下一下的輕點,然後溫暖的唇瓣停在我的唇上,小心翼翼的逡巡不去,時不時的含住吮吸,我身體放軟下來,右手本能的扣在她後腦上,輕撫著她柔軟的長髮。

  她每次吸吮,就會將我抱得更緊一點,直到兩人的身體嚴絲合縫的貼合在一起,我說不出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很舒服、很親近,而這種親近是她在清醒的時候不會給予我的。我意識漸漸模糊起來,直到牙齒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輕輕刷過,幾乎是本能的,我張開了嘴唇,舌尖相觸那一刻,我眼睛驀地睜開,看見她愉悅滿足的神情。

  ……她還當做這是個夢麼?

  後頸一疼,她揉捏著的手指加重了力道,眼未睜,額頭相抵,嘴裡不滿的喃喃道:「閉眼,認真點。做個夢也不能順了我的意。」

  我心裡好像剛剛打翻了一罐糖蜜,還沒來得及咂摸出一點甜味,緊接著便湧起滿滿的酸澀。我不知道她為何既要千方百計的疏遠我,如今又為何在自己假想的夢裡對我極盡溫柔與渴求。

  心中一團亂麻,左纏一道,右纏一道,萬千情絲糾結成網,纏縛出一股深深的不詳感,可還沒等我細思,牙關被人再次輕而易舉的撬開,呼吸被奪去,胸中如擂鼓,那點微末的一閃即逝的思緒頃刻間被涌動的歡喜代替,整個的煙消雲散了。包括之後,我竟然再也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她溫柔至極的糾纏著我,手指隔著柔滑的布料在我的背脊上游移,像是天底下最為優美的舞蹈,卻沒有一丁點的情.欲.色.彩,我盡我所能的去擁抱她,去接近她,在心尖上開出花來。

  自始至終連.城都沒有睜開過眼睛,她仰面躺在床上,掌心扣住我的手背,手指不住的摩挲著我的指腹,她指尖皮膚光滑,一點薄繭也沒有。

  我和她並排臥著許久,肩並著肩頭靠著頭,最後手掌被她抱在懷裡,像是孩童抱著心愛的玩具,她唇角勾起淺笑,呼吸逐漸放輕,慢慢變得均勻。

  我小心翼翼的抽出手,躡手躡腳的推門出去了。

  這只是個夢。

  第161章 黃連番外(五)

  「去給我拿些甘油過來,我有點上火。」我站在院子拐角,眼角餘光瞥見連.城從房裡出來,對侍候的暗衛淡淡說道。

  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是她能聽見的範圍。

  我早晨回房才發現嘴唇被親吻得有些紅腫了,唇色也明顯比往日要深,好在現在是秋天,本就是容易上火的季節,這個藉口沒人會懷疑,包括連.城。

  若是前幾年,我有了自己中意的人,即便那個人不是主人,我也不會像如今這樣肆意表達我的感情,我是只躲在龜殼裡不敢出來的蝸牛,只敢偷偷的在遠處望上一眼。但當我看到主人日夜受苦,看著她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看著她一日一日的虛弱下去。

  幾個月之前誰能料到會是如今這副局面?如果下一刻就是死亡--我這幾年來打磨得溫吞而內斂的感情,就仿若決堤洪水傾瀉而出。

  她喜歡我,經過早晨之後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仿佛打了一劑強心針,我的接近變得更為大膽而自信。

  我每日都起得很早去她房裡,有時候遇著她清醒了,便厚著臉皮伺候她梳洗,反正以後也是要成為一家人的。有意和無意終歸不同,她拒絕我兩次、三次,卻狠不下心拒絕第四次、第五次。而且我現在眼裡、心裡滿滿當當的只有她一個,沒了多餘的事情來分心,更是發現了一些細節,我替她梳頭的時候,她前兩次坐得筆直,後來身子卻越來越往後靠了,雖然每天移動的距離肉眼幾乎觀察不到,但到她去天山之前,已經近乎是靠在我的懷裡了。當她說著那些刻意疏遠的話時,沒有一次直視過我的眼睛,語氣生硬得像是在背著折子戲上的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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