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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浩然以前也曾懷疑過他,可對方回答的滴水不漏,加上身上果真燒傷了大半,就信了他的話,將委以重任,而對方也不負所托,讓他十分意外和驚喜。
現在新日教正是用人之際,不管對方的真實意圖是什麼,只要對方有用,譚浩然就願意用他。
更何況,最重要的權利都握在他自己手中,即便是右護法也無法干涉,更別提謝星河了。
若想讓他心甘情願的交付這份權利,除非對方是祁鍾鈺……
譚浩然啞然失笑,心想:祁鍾鈺才不會在意這個位置,他更願意在山野之中過閒雲野鶴的清閒日子,就不要用這等煩心事去打擾他了。
不過,終有一日!
他的目光落在地圖上標註的京城的位置,勾起嘴唇輕輕笑了。
南方的冬天,陰冷潮濕,這一個多月以來,祁鍾鈺不練功的時候,大部分都躺在床上貓冬,幸好有話本可以打發時間,她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想到。
陸冬芙在床邊刺繡,她原本是在繡房繁忙的,但是祁鍾鈺一個人無聊,就讓陸冬芙坐在床邊,在她看的見的地方刺繡了。
剛開始,祁鍾鈺還會覺得,跟陸冬芙相比,自己太懶惰了,可久而久之……她就習慣了。
她將話本扔到一邊,爬到陸冬芙身邊,摟著她的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含含煳煳的說:「好香。」
陸冬芙動作一頓,繼續刺繡,可祁鍾鈺卻在她敏.感的腰間蹭來蹭去,蹭的她痒痒,她怕扎到手,便將工具放在了床邊的竹筐里,道:「相公總這麼趴著可不好。」
祁鍾鈺說:「有什麼不好?真要說不好的話,就是這裡沒有電視手機WIFI。」
陸冬芙已經聽她抱怨過幾次,所以大概知道那些是什麼東西,她乾脆轉過身面前祁鍾鈺,對方無辜的眨眨眼睛,掀開被子,說:「娘子,快躺進來。」
陸冬芙失笑,許是在家裡悶太久了,相公最近變得越來越懶,還越來越粘人了。
對於粘人這一點,她樂見其成,反正她也時刻想跟相公待在一起。
她乖順的躺在床上,她的體溫高,很快將微涼的被窩,弄的暖融融的。
祁鍾鈺舒服的長嘆一聲,說:「這才是人應該過的日子嘛。」
她之前居然被異世界摧殘的,都不曉得享受生活了,大冬天也跑去山裡練功,真是瘋了。
她抱緊主動蹭到她懷裡來的陸冬芙,問:「今天幾號了?我感覺都在家窩了十幾年了。」
陸冬芙哭笑不得,道:「哪有那麼久,距離服役一事,才過去四十來天而已。」
陸冬芙每天都數著日子,一方面是出於習慣,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陸北。
她都不知道張氏和陸北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明明張氏之前從她這裡要走了三十兩,還從三妹那裡要了二十兩,加起來五十兩銀子,剛好可以抵消服役的名額。
但是直到眾人出發去服役時,張氏還沒有去縣城,所以只能由陸北出面,去懷安河上游服役。
據說,陸北當時就臉色陰沉的要命,當著眾人的面,狠狠的扇了張氏一巴掌,罵她是個毒婦。
陸冬芙當天不在場,她也是事後去二叔家時,聽大嫂說起的。
她還記得當時自己聽到這個消息後,整個人都懵了,她是真的不明白,張氏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是狠心要了陸北的命啊,難道在她眼中,相公的命,還趕不上五十兩銀子嗎?
陸
冬芙心裡亂糟糟的,她對陸北沒什麼感情,也自問仁至義盡,所以沒有多管,只是每天數著日子,希望對方和其他去服役的百姓,能在繁重的勞役中倖存下來。
大嫂見她神色不對,還特地寬慰她說,二叔已經僱人買了米糧,去懷安河上游燒水做飯,免費給服役的岳河村百姓送去,雖然只是淡而無味的白開水,和粗面饅頭,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
因為縣令太摳門,連口熱水都懶的提供,更別說其他吃食。
岳河村的百姓,至少運氣不錯,有個慈愛大方的村長護著,所以沒死多少人。
可原本應該為期二十多天的服役,時至今日,已經延期到四十天了,還不曾結束服役歸家。
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支撐不住,更別說平日裡好吃懶做的陸北了。
陸冬芙已經做好了給陸北辦喪事的心理準備,她不曾傷心絕望,真要說的話,只有淡淡的傷感罷了。
祁鍾鈺見她面無表情,說:「還在擔心去服役的人嗎?放心吧,二叔說了,縣令肯定會在過年前放他們回來的。」
眼下,距離過年也就幾天的時間了,陸冬芙應了一聲,她不想提陸北的事,便說道:「過年的話,要去縣城買東西提前做準備吧。」
畢竟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節日,不能隨便煳弄了。
祁鍾鈺搖搖頭,道:「我答應過二叔,暫時不會去縣城,等明天去二叔家吃飯時,問問他好了,說不定我們之後都會在二叔家住下,等過完年再上山里來。」
山上的日子雖然自由散漫,但是兩個人住著,也不免有些寂寥。
尤其是在過年的時候,就更顯得冷清了。
陸冬芙想了想,說:「乾脆在二叔家住下吧,我們也好提前幫忙準備。」
祁鍾鈺應了一聲,第二天將屋子簡單打掃了下,便牽著千里馬下山,一起去了二叔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