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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安寧的日記:那天晚上,我鼓起勇氣去問她,深沉的夜裡,我醒了好多次,恍惚以為手機響了,醒來就去看手機。可直到第二天早晨,手機也沒有響。我沒有很難過,真的。媽媽說,誰也不是人民幣,怎麼可能誰都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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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知道嗎,有一種人,喜歡一種東西,反而要推得遠遠的,好確保自己不會受傷害。

  第十二章

  安寧在盥洗室刷牙洗臉,鏡子裡的女孩兒穿好了校服,小臉白皙粘著水珠,薄薄的劉海搭在額頭上,洗臉時濕了些許。

  她湊近,細白的指尖摸了摸眼下一點明顯的青黑,她的皮膚太白,淺淺的黑眼圈印在上面,突兀極了。

  何秀花在廚房做早餐,她年輕時候操勞慣了,老人覺又淺,每天都醒的很早,又顧念著兒子兒媳上班辛苦,讓他們能多睡一會,路家的早飯便被她包了。

  「安寧,飯做好了啊,快過來吃。」何秀花喊她。

  安寧揉了揉臉,趿著拖鞋啪嗒啪嗒走出去,到桌邊上坐下。桌上擺著一碗炒的金黃的蛋炒飯,一粒粒米飯包在蛋液里,噴香撲鼻。

  何秀花問:「要不要喝粥?廚房鍋里煲著粥,你要自己去盛。」

  她常年住在鄉下,鄉下早餐除了飯就是粥,要麼就是麵條,到了城裡也沒學會做什麼花樣,每天的早餐也都是這幾樣。

  索性路家人都挺喜歡這些,安寧不挑嘴,除了不怎麼能吃辣,別的都愛吃。

  她搖了搖頭,吃了一小碗飯,再喝了一杯何秀花倒好的開水,背上書包去玄關換鞋。

  何秀花正給她的小水壺裡灌溫開水,提醒道:「換一雙膠底鞋,記得帶傘啊。」

  安寧從鼻子裡「嗯」了一聲,傘就放在玄關旁的立柜上,她拿起來,何秀花走過來,把塑料的杯子塞進她書包里。

  走出逼仄的樓道,站在陽台下,安寧望著天上嘩啦啦澆下來的雨線,撐開了手中的花傘。這雨從昨夜開始下,一直到早上都沒停歇。她半夜裡驚醒,還下床去關了窗戶。

  藍色的傘面撐出一小片陰影,像一個安靜的小世界,籠罩住了她,她慢慢走進雨里,沿著人行道一路前行。

  天上的雨好像下到人心裡去了。陰沉沉濕漉漉,莫名覺得憋悶。

  *

  秋桐在柔軟的床鋪中清醒,時鐘已經走到了十四點。她昨夜喝了太多酒,渾身都有些發軟。

  她不過輕輕一動,身旁默默注視她的人便察覺到了,湊近了過來,親昵地喊她:「桐姐,太陽曬屁股了。」

  秋桐睜開眼睛,笑著睨了他一眼,坐起了身,身上蓋著的絲被滑落,露出她裸露的雪白皮膚。

  「我可聽見外面在下雨。」

  林舒臉紅了紅,目光飄忽:「是啊,斷斷續續下了一上午了還沒有停呢。」

  秋桐逕自起身找衣服穿,房間的衣櫃裡掛了很多套衣裙,皆是她喜歡的款式和顏色,想到初夏的雨落下來,天氣還有些涼,她翻出一件長袖襯衫套上,下面穿了件鉛筆褲。

  她換衣服就當著他的面,優美的脊背上蝴蝶骨凸起,細腰盈盈一握,膚如凝脂似玉雕成。她是那種身材極好的女人,該肥的肥該瘦的瘦,只一個背影便美得不得了。

  秋桐換好了衣服,再化了個精緻的妝,過來拍了拍他的臉,溫聲吩咐道:「呆夠了就回家。」

  林舒略帶羞意地「嗯」了一聲,看著她拿了床頭的手機走出了門。

  門一合,他在柔軟的大床上翻了個滾,而後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

  火紅的車像離弦的箭,沿著別墅區的筆直公路飛快行駛,最後「嗡」一聲停在高大的樓宇前。

  有人從屋內走出來,穿著西裝撐著黑傘,給車裡的人拉開了車門。

  米色的鉛筆褲套在筆直修長的腿上,一步邁了下來,秋桐臉上沒有表情,冰涼的視線掃過那人,冷聲道:「先生在不在?」

  「先生這幾天身體不好,一直在家。」

  秋桐大步流星走進門,屋裡六叔迎了上來,他跟了秋文生四十多年,如今已經六十多歲,面龐蒼老目光慈祥。

  「小姐,先生在書房……」

  秋桐打斷他:「我知道了。」秋文生這個人,視公司如命,哪怕生病了,也一定會堅持處理公司事物,生怕他走了公司就要倒了。

  她往樓上走,六叔看著她高挑筆挺的背影,眼含擔憂。

  到了書房門口,她也不敲門,直接扭開門把手走了進去。

  秋文生果然坐在書桌後面,眼睛上帶著個銀邊眼鏡,垂首看文件。聽見聲音,他抬眼看過來,眉間深深蹙出幾條溝壑。

  「怎麼這麼沒禮貌?連敲門都不會嗎?」他沉聲喝問。

  秋桐挑起眉,拉了個椅子坐到他對面,只跟他隔了個桌子。

  她笑地玩世不恭:「是啊,我媽都死了,沒大人教嘛。」

  秋文生重重拍下文件,「胡鬧!」他是她爸,她說沒大人教不就是在罵他死了?他一激動,忍不住咳了幾聲,看著確實比以往憔悴蒼老了些。

  秋桐笑嘻嘻的,還說:「你還真病了?不是說禍害遺千年嗎?」

  「咳!咳咳、孽女!」秋文生咳得臉漲紅,深深吸了口氣,強自按捺下來。

  「是啊,我是孽女,所以你就迫不及待要把你那個孽子接回來?」秋桐往後一靠,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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