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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不用瞎擔心了才對吧。

  不出所料,傅岐芝挽上沈俞涵的胳膊:「你以後就能有更多時間陪我了。」

  沈俞涵不自在地望向別處,她果然還是不習慣太親密的關係。但如果不表態,回頭還得哄傅岐芝的玻璃心,沈俞涵於是輕輕嗯了聲。

  怕態度不夠明顯,又飛快地在傅岐芝臉上啄了一下。

  傅岐芝被親得半天沒回過神,睜大眼睛呆呆地看著沈俞涵。

  沈俞涵徹底泄了氣:「別這麼看我,像是我平時虧待了你一樣。」

  傅岐芝抿著嘴笑了起來:「不會,我知道你對我好。」

  只是不太會表達而已。

  那又不重要。

  江萊只比岑謬早起了一會兒,剛剛擦完臉,就撞到了同樣來水房洗漱的岑謬。

  地方小,水池只有這麼一個,兩人避無可避。

  岑謬動作快,默默地洗漱完,看向左邊的身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但一時想不到該說什麼,就只好作罷。

  倒又是江萊先打破了沉默。

  「你們真的很糟。」

  岑謬不懂江萊的意思,抬起頭去看江萊。

  江萊從小到大都比她高半個頭,但江萊身上溫和的氣質太重,導致這半個頭的差距並不會使人感到任何壓迫感。

  那是曾經,現在岑謬能清楚地感覺到那種被逼迫到牆角的壓力。

  她有些不太習慣江萊這樣居高臨下的氣場,但隨即想到,或許江萊本應該是這麼一個人。是可以閃閃發光到耀眼的存在,是可以達到達到常人不可觸及的高度的存在。

  年少時的江萊是那麼的才華橫溢,內心豐富而熱情,有著充沛的力量去追求熱愛的事情。

  可惜她在年少的時候就選擇折斷了自己的翅膀,把一切的熱烈和激情收斂了起來,不願意成長和向前。固步自封,畫地為牢。甘心做一隻溺水的天鵝。

  岑謬想,她早該知道這點的。

  可早知道也不能做什麼,自己的境況同樣的差,幫不上任何忙。除了兩兩相對而泣,她們確實對彼此無能為力。

  事實上江萊的所有改變都只是強迫自己離開那個年少的牢籠,哪怕揠苗助長,也要生生將自己從過去拉扯出來。

  嘗過軟弱和溫吞的苦,就知道強大的重要,只不過從脆弱蛻變為強大的過程並非易事。讓刻進骨子的東西分離,有如扒皮抽筋。

  對於江萊來說,向前的每一步,都是無比痛苦而煎熬的。

  岑謬此刻很想把江萊抱進懷裡,告訴她,不需要那樣強大。告訴她,不需要強迫自己。

  如果一切可以回到過去那個點,她寧願去死,也不想看到江萊過得這樣苦。

  江萊並不知道岑謬在想什麼,她又重複了一遍:「你們真的很糟。」像把多年的怨氣發泄出來了似的,忿忿地咬著字,「你和姐姐都是。想做什麼就做了,從來沒問過我,喜不喜歡,願不願意。」

  這是一場遲到的抱怨,抱怨這個詞和江萊好像很難掛上鉤,她不是個愛自怨自艾或者怨天尤人的人。她的抱怨更像是無可奈何的一次申訴,對於早逝的姐姐,還有離開的愛人,把羽翼還未豐滿時的苦水一股腦倒出來。

  岑謬好像又看到了十幾年前的江萊,臉龐還很稚嫩,卻有著大人一樣的老成。

  原來江萊是這樣看她的,很糟糕,總是一意孤行。

  「是我錯了。」

  岑謬向江萊走近了一步,生怕驚動了那個藏在堅硬外殼下的小孩,所以小心翼翼的,帶著安慰和哄人的口吻。

  除了心裡那點不太一樣的心思,一直以來岑謬都把江萊當成姐姐般的存在,江萊是很可靠很讓人安心的庇護。幾乎沒有想過會有倒置的這天,她成了庇護的那方。

  不知為何,岑謬覺得這會是江萊最後一次,用這種小孩子撒嬌的語氣去提到江蓁。

  心裡的最後那點抱怨說出口就會釋然許多吧。

  岑謬長嘆,她希望江萊能從姐姐的陰影中徹底走出來,但這個期望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殘忍的,殘忍到沒有人會主動去跟江萊提出來。

  「既然我們都這麼糟糕,就別為我們傷心了。」

  岑謬偏頭,「江蓁姐和我想的應該是一樣的。」

  江萊退後了半步,表情淡淡的:「別過來,我現在還沒打算原諒你。」

  「好,我不過去。」岑謬停在原地,想了想又笑著問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原諒我?」

  江萊眼角通紅,聽到岑謬這句含笑的話,深吸了口氣,倔強地抬起下巴:「我沒心思跟你說笑。」

  「嗯,那我就認真地問你。」岑謬收起笑容,目光直直地看著江萊,認真而懇切,「你願意原諒我嗎?」

  江萊苦笑:「反正你知道我不會怪你太久。」

  岑謬嘴角微微上揚,向江萊伸出了雙手。

  江萊果斷地躲開了她的懷抱,帶著點惡劣的挑釁。

  「那就讓我多生會兒氣。」

  非常惡劣的挑釁。

  第56章

  讀中學時, 江萊並不是沒被人喜歡過。

  雖然和江蓁那張桃花遍地開的情況不太一樣就是了。

  江蓁收到來自男男女女的情書, 放在箱子裡都溢出來了一截,她其實不大在意,心思沒放在談情說愛上,可以說是頗為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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