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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萊失落地抱起手臂,眼睛向四處看了看,好像這樣就不容易哭出來。

  「看來我老是過來,確實會對你造成困擾。」

  江萊抹了抹眼睛,眼淚就跟滾珠似的一顆顆掉下來。從剛才進門開始她就憋著眼淚,到現在再也忍不住。

  岑謬再也不敢猶豫,攬住江萊的腰,收緊胳膊,頭靠在江萊的脖子上。

  「我不想和你分開,一點也不想。」

  江萊泣不成聲,推了兩下沒推開岑謬,也就沒再動。

  岑謬長嘆:「姐,我覺得這樣說好不要臉。一開始追你的是我,離開你的是我,可現在想和你和好的還是我。但我還是想跟你和好,姐,你對我太好了,把我慣得這麼不講道理。」

  江萊腦筋轉得快,琢磨出意思後皺起眉:「怎麼說了半天,還是怪我?」

  岑謬轉移話題:「我想跟你回家。」

  第55章

  回家, 岑謬想過這兩個字無數次。像是處在陰霾下過久, 總算見到陽光,雜草般頑固的思念不停瘋長,蠻橫地占領了岑謬閒暇的時光,她太渴望見到江萊, 想過無數次再見江萊的場景。

  等真的見到了, 和想像中不太一樣。江萊還是江萊,但該變得總歸會變。

  江萊趕路趕得累了, 看起來卻沒什麼差別,語氣很平靜:「我現在不想回去。」

  說實話岑謬有些詫異,不是被拒絕所以詫異。而是江萊的眼裡原本是安靜平和的一潭清泉, 是清明而溫柔的,現在卻布滿霧靄,讓人看不清,甚至有種不怒而威的嚴肅感。

  這不該是記憶中江萊的模樣。

  岑謬開始懷疑自己離開的決定是不是對的。她只考慮過離開對江萊是好的, 沒想過離開這件事對江萊的傷害竟能改變她的性格。她那時沉淪在自己精神的漩渦中, 看到的事情過於狹隘, 或者說過於極端。等她掙扎著從漩渦中一步步爬出來, 回頭才發現,她只顧到了自己卻忘了江萊的感受。

  兩人皆是故事中的困獸, 本來相濡以沫, 乾巴巴的生活只有彼此。突然有天,其中一人說,她們不能這樣, 於是毅然離開。離開的人快要走出困境了,留下來的那個卻還困在原地,靠著那點即將乾涸的水塘度日。

  於是岑謬沒有了任何立場,連朋友的身份都算不上。她自知不能再厚顏無恥地要求江萊什麼,愣了許久,才說道:「好,你想留在哪裡都可以。」

  江萊困了,最終選擇留在岑謬的房間裡睡了一覺。

  寺廟的臥房很簡陋,就一張單人床,被江萊占了就沒有空隙給岑謬睡。岑謬整晚如坐針氈,也不敢去擠著江萊。

  她乾脆推開房門出去透氣,門響聲驚動了江萊。

  「你要去哪兒?」

  「出去透透氣。」

  江萊坐起來,手捏著被子,皺起眉頭:「這麼晚了,不睡覺嗎?」

  岑謬看了下那張只有一米二寬的床,意思不言而喻。江萊也明白了什麼,兀自躺下沒再管岑謬,大概是天氣冷,被子有點薄,她還把被子裹緊了一些。

  太久沒見,連岑謬也摸不清江萊在想什麼,是生氣了?還是真的對自己失望了?

  無論是什麼原因,岑謬都很惶恐。

  她摸著自己的心臟處,從剛剛確認見到的是真的江萊,心跳就快了好幾檔,仿佛在替她雀躍。要不是她病了太久,精神狀態懶洋洋的,也許早就不管不顧撲上去了。

  岑謬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出門透氣,回到床上,小心翼翼地躺在江萊身邊。怕擠著她,繃著神經隔開了一小條縫,但江萊身體的溫度和香氣還是無可避免地侵入。

  她失眠的情況好了許多,被江萊的氣息包圍著,就更加放鬆,沒多久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入睡前岑謬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她的記憶、身體和性格都有江萊存在過的痕跡,是這輩子都無法洗掉的痕跡。無論過去多久,時間再長,她的屬於和被屬於都是江萊的。

  ****

  岑謬醒來時是早上八點,江萊已經不在旁邊。

  好在被子上殘留的熟悉的氣息證明昨天不是一場幻覺。岑謬揉了揉眼睛,起身去打熱水洗漱。

  剛踏出房門,就看見鬼鬼祟祟的傅岐芝和沈俞涵兩人。

  岑謬沒想太多別的,猜測江萊只是和她們倆一起出來旅遊,恰好碰上。於是懶懶散散地打了個招呼,然後就打著哈欠往水房走。

  沈俞涵前幾分鐘才看見江萊,接著又看見岑謬從同一房間裡出來,不清楚她倆之間發生了什麼。

  沈俞涵問傅岐芝:「你說她倆和好了嗎?」

  傅岐芝心似明鏡:「我猜還沒有。」

  「嘁,這麼肯定的。」

  傅岐芝頷首:「和好了的話,當然是黏糊糊的做什麼都要一起。」

  沈俞涵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跟傅岐芝,黏糊糊這個詞太肉麻了,讓人一身雞皮疙瘩。長時間沒有說過肉麻的詞語,再開口就難了,怎麼都感覺怪怪的。

  偏偏傅岐芝又變得十分敏.感,脆弱得稍微說點重話都不行。想來想去,沈俞涵覺得還是因為自己給傅岐芝的安全感太少了,不然也不至於讓她老是吃這個吃那個的醋。

  沈俞涵看向傅岐芝,見傅岐芝心情不錯的樣子,疑惑道:「你在開心什麼啊?」

  「開心你學姐要苦盡甘來了唄。」

  沈俞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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