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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有人喊道,“李將軍,你快給白將軍跪下認罪!”

  白嘉言在軍中積威慎重,是大家的楷模,這會兒聽到白嘉言發火,所有忠於他的將領都覺得憤怒了起來。

  “白將軍說的是,將軍平日裡教導我們戰前要深思熟慮,戰中要英勇,身先士卒,卻從來沒說過要避開什么女人。”這說話的人叫馬向雲,是最白嘉言平時最為器重的將領,幾乎是白嘉言一手帶出來的。

  馬向雲的話立時就得到了大家的認同。

  李將軍在眾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中,只覺得頭皮發麻,這些人是不是都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寫到這裡了,開心。:)第75章

  阿史那看著城門樓上那幾個似曾熟悉的面孔, 只覺得恨意從心底最深處涌了出來,夏元帝雖然只給了他五萬的兵馬,但卻都是精銳, 光是騎兵就五千人,弓弩手五百人, 投石車十輛。

  當然還有他最後的殺手鐧,他相信等著趙臻看到……, 肯定會嚇一大跳。

  舉著盾牌的步兵在前, 弓弩手在後, 騎兵團,然後是投石車。

  阿史那信心滿滿, 想著就算是白嘉言如何的厲害, 能以一敵十, 但是一個人可以擋住上萬人?

  他相信,很快白嘉言就會在他的鐵騎下變成肉餅。

  攻城的時候,一般都是守城的兵士在城牆上she箭, 靠近的時候在用肉搏, 只有極為自信的人才會開了城牆,直接領著兵士對戰。

  阿史那原本以為白嘉言會守城,誰知道他剛到秦州的城門口就看到白嘉言穿著黑色的鎧甲, 紅纓頭盔,佩戴鑲嵌寶石的佩劍,威風凜凜的站在城門口,他神色凜然, 目光銳利,像是一把拔出的利劍,寒光四色,叫人膽寒。

  白嘉言身後的兵士整齊的列隊站著,竟然都是一排的騎兵,阿史那心中大為的吃驚,秦州和晉地並非產馬的地方,他們是怎麼弄到這許多馬匹的?又是怎麼養的這許多騎兵?他們夏人就是從小在馬背上長大,到底會不會騎馬,只要一眼就能看出來。

  阿史那能感覺到那些騎兵都是訓練有素的。

  徐黛珠站在城牆上,看著來襲的夏軍,對身旁的趙臻問道,“為什麼要讓白將軍這樣直接上陣?用火銃不是更好嗎?”

  趙臻輕聲解釋道,“他們用的盾牌的步兵陣型,火銃很難穿透,即使穿透了,攻擊力也會減弱,容易浪費,效果並不明顯。”

  徐黛珠馬上就明白了過來,說道,“是用騎兵衝破盾陣,然後在用火銃嗎?”

  天氣漸冷,已經快十月份了,風中帶著蕭索的寒意,把徐黛珠耳邊的露出的一縷烏髮吹的東倒西歪的。

  趙臻忍不住伸手去幫她把頭髮撩到了耳根後面,又見她臉色有些蒼白,說道,“嗯,我和白將軍是這麼商量好的,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我沒事。”

  趙臻想起五年前那一場慘烈的戰事,怕是在徐黛珠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痛,而今天又要對陣阿史那,顯然會讓她不舒服,更何況所謂的戰爭無論掛著什麼樣的名義都是慘烈的。

  徐黛珠目光坦然,語氣里卻是有著咬牙切齒的恨意,說道,“我是有些不舒服,但我不會走的,我要看到阿史那是怎麼死的。”

  趙臻能感覺到徐黛珠心中的悲傷,一時有些無措,最後猶豫了下,還是伸出手攬住了徐黛珠的肩膀,盔甲上金屬和金屬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卻淹沒在前方的廝殺中。

  白嘉言率先騎馬沖了過去,後面將領也緊隨而去。

  徐黛珠一直都知道白嘉言是頂尖高手,但像這樣在戰場的廝殺中看到還是頭一次,那種震撼力不是一兩句可以形容的。

  白嘉言的武器是一把龍泉寶劍,雖然沒有長槍好用,但是白嘉言根本就沒有局限於馬背上,他縱身跳起,借力潛入敵營中,如殺人機器一般,劍光閃現之處皆是屍首,不過一會兒就把阿史那的劍盾撕開了一個口子。

  這樣的身手,這樣的膽識,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比擬的。

  緊隨而來的騎兵衝擊過去,那些舉著劍盾的步兵就東倒西歪的。

  阿史那氣的嗷嗷叫,擺了擺手,讓弓弩手準備,旁邊的將領忍不住說道,“親王殿下,如果現在she箭,我們的兵士還在前面,很容易誤傷。”

  “那你想怎麼樣!”阿史那看到徐黛珠等人就覺得馬上要被仇恨淹死,他眼睛發紅,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只恨不得馬上就殺了他們泄恨。

  “既然他們是騎兵,那我們也派騎兵好了。”將領心裡暗罵,阿史那這個糙包,當初丟了晉州,像狗一樣灰溜溜的爬回來,如今又來領兵,狗屁都不懂……,現在他的步兵都在前面,直接she箭,是不是想和這些趙狗同歸於盡?

  他可是還想著活命回去呢。

  “那就派騎兵。”一身冷風吹來,帶著血腥的鹹濕,阿史那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他們夏人的騎兵是他們的驕傲,幾乎無人可以抵擋。

  將領摸了摸汗水,想著這個糙包親王總算沒有堅持到底,這才吹了號角,讓人騎兵沖了過去。

  夏軍的騎兵才是他們的精銳,馬匹都是關外的汗血寶馬的品種,個頭要比中原的品種高半個頭,而且跑起來神速,站在趙軍的騎兵的前面就能在氣勢上壓倒他們。

  很快就那些把白嘉言帶領的騎兵撞的亂了秩序。

  阿史那興奮了起來,跨上馬背,準備親自過去應敵,說道,“把我的劍拿過來!”那侍從有些著急,說道,“王爺,那邊刀槍無眼,您還是別去了。”

  “別廢話,快給我!沒看我們快贏了嗎?殺了白嘉言,然後我就提著他的首級去叫門,我看到他們還囂張到什麼時候。”

  白嘉言帶領的騎兵節節敗退,這讓之前受挫的夏軍都跟著興奮了起來,眼看馬上就要到了城門口,忽然間,城門大開,走出千人的步兵來,而白嘉言像是預感到這一點一般,做了個撤退的手勢,那騎兵就像是流水一般像兩邊劃開,給後面的兵士讓出路來。

  “王爺,你看,那是什麼兵種?”

  阿史那根本不在乎,他覺得只要他過去就能生擒白嘉言,給他的死去的妻兒復仇,只是那侍從說的急,他也想看看怎麼回事,抬頭一看,那些步兵拿出一種木頭制的東西,長短和一般的劍一般長。

  “這是什麼?”

  阿史那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哆嗦的說道,“火銃。”他還記得五年前是他的下屬抓到了這個做火銃的人,這些東西還讓他看過,但是他覺得還不如他的刀劍好用,結果卻是被趙臻這個小雜種搶了去,當時據說威力巨大,只是後來他一直被囚禁著,又加上趙臻從來了沒有用過這東西,他還以為……“都趴下!”阿史那忍不住大聲吼道!

  但還是晚了,阿史那帶領最好的鐵騎在槍聲下倒地,馬背流出滔滔鮮血來,那些原本以為衝過去就能把趙軍踩在腳底下的夏軍,突然間就被這種看不見,摸不著,只能聽到聲響的暗器傷的體無完膚。

  更重要的就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孫博文站在一旁拿著一桿白色的旗子,每次揮動一次就有填充好火藥的火銃手替補上來,打完在向後退去,這樣反覆的輪換形成了不斷的火線,讓對面的夏軍根本就沒有喘息的空擋。

  那種自信的,揚眉吐氣的,一雪前恥的感覺就這樣瀰漫的四周,孫博文腰背從來沒有挺的這麼筆直過。

  五年前,他們被夏軍像一條狗一樣屠殺,而今天他們要血債血償。

  場面一下子就顛倒了過來,剛才好像白嘉言的騎兵被夏軍的騎兵追著打,而現在那五千的騎兵只剩下不到幾百人。

  鮮血浸染了泥土,血流成河。

  阿史那跪在地上,一時想不明白,剛才還覺得勝利在望,怎麼一轉眼就輸掉了?幾千人的騎兵說沒了就沒了。

  一旁的侍從嚇的牙齒顫抖,臉色煞白的說道,“王爺,那東西是什麼?太可怕了,他們是不是會術法?我們快逃吧。”

  “逃個屁!”阿史那突然間就清醒了過來,這是他唯一機會,沒有就沒有了,更何況他不是還有個撒手鐧?扭過頭朝著那侍從說道,“你去那個人給我押過來。”

  那侍從也是馬上就明白了阿史那的意圖,說道,“小的馬上就去。”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火銃手開始前進,一點點的逼近了阿史那的隊伍,城門口堆滿了屍首,看起來慘烈至極。

  那些第一次看到火銃的不止是阿史那的夏軍,還有同樣的趙軍,徐黛珠聽到旁邊有人議論紛紛的說道,“這就是火銃?簡直是就是神兵利器!”

  徐黛珠扭過去看趙臻,見他神色平靜,可是目光有種火熱的情緒的在燃燒,讓她也跟著熱血沸騰了起來,她輕輕的把頭靠在了趙臻的肩膀上,說道,“終於……”後面的話不用徐黛珠講,她相信趙臻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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