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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若晨詫異的走過瞧去,也被遠處怪異的景象怔住了。

  「快!新郎跑了!快追上他!」

  穿著大紅吉服新郎官打扮的男子騎著駿馬在街頭亂串,一大群人氣急敗壞的緊緊跟在後面,滿大街都是他們捨棄的嫁妝擔子和樂器,隱隱看見鳳冠霞帔的新娘從花轎里走出來,扯下紅蓋頭,搶過路人的馬匹,去追新郎。

  原若晨啞然失笑,「紫菱城的嫁娶風俗還真是特別啊,我們昫國的一個小民族有搶新娘的習俗,沒想到這裡居然是搶新郎!」

  「是他!」牧月碎瞳驀地一縮,突然轉身撕掉原若晨的黑紗外袍。

  「牧月你瘋啦!」

  牧月變本加厲拔掉原若晨的頭釵髮簪,指著大街上的新郎,「他是我的朋友!我需要你幫忙把他們引開!」

  原若晨披頭撒發站在窗前,眼珠一轉,她這身打扮倒是和街頭逃跑的新郎很像,原來牧月是想偷梁換柱,去救她的朋友。

  「可以,不過事成之後,你要把那柄碎魂劍刺送給我!」原若晨乘機敲竹槓。

  「行!」牧月拉著原若晨奔下樓去。

  原若夕起身關上房門,一口氣將桌上的兩碗酒喝光,又抱著酒缸走到窗邊,冷眼看著塵世的喧囂。

  此時星無遙在馬上慌的直冒冷汗,按照原計劃,他騎馬去城東接新娘許梓魚,一旦找到挑著藥簍的嫁妝擔子,就搶到馬上逃走。

  因為按照這裡的習俗,娶親人數再多,也只許新郎一人騎馬,其他人只能步行,身份高的長輩或者女眷都是坐轎子,以示對新郎的尊重。

  本以為他有坐騎代步,會逃的很輕鬆,卻沒料到許家將婚禮辦得沸沸揚揚,幾乎半個紫菱城的人都在街頭圍觀,那些做小生意的聞風也過來湊熱鬧,將大街擠得水泄不通。

  星無遙怕傷著行人,不敢放任駿馬狂奔,想繞道,卻又被攤販堵在巷口,眼看著形勢越來越不利,新娘許梓魚乾脆跳下花轎,搶了路人的馬匹策馬揚鞭來追他!

  三面夾擊!星無遙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好在坐騎是一匹神俊,許梓魚一時還追不上他。

  「星無遙!」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星無遙微微愣住,難道真的是她?

  左前方兩個人並騎一匹黑馬奔過來,前面扯著韁繩的是散著烏髮的緋衣女子,緊貼在她身後的女子比她高出一個頭來,所以星無遙可以看見她的面容。

  居然是她!是牧月!

  兩匹馬交會的瞬間,牧月翻身跳到星無遙的坐騎上,將懷裡的黑色大氅抖開,給他戴上寬大的兜帽,系上帶子。黑色大氅隱住兩人的身形,同時也遮住星無遙惹眼的紅色吉服。

  原若晨同時兜轉馬頭,和星無遙同行,緋紅色的長袍被夕陽映的無比絢麗。

  「前方第二個街口左轉。」牧月俯在星無遙脊背上,她被嚴嚴實實裹在黑色大氅里,只能從星無遙肩膀和下顎的空隙看著路面。

  星無遙如墜夢境,手中韁繩松下來,坐騎放慢了速度。

  牧月急得使勁掐了一下他的後腰,打雷似的吼道,「想死啊!還不趕緊跑!」

  沒錯!真的就是牧月!除了這個丫頭,誰還會這樣吼他?這般無情的掐他呢?

  星無遙咧嘴無聲笑起來,一掃這些天的陰霾,拍馬鑽進小巷。

  新娘許梓魚緊緊跟著前方紅色衣袍的「負心人」,兩人穿過大街,邁過城門,在郊外跑了四里地,直到人困馬乏才停下來。

  「星無遙!如果你現在跟我回去,明天我們依舊是夫妻。」許梓魚不愧為女中豪傑,好大的氣魄,不計前嫌。

  「許小姐,你花容月貌,家世又好,性格直爽,我若是男子,早就托媒人去你府上說親了。」原若晨跳下黑馬,轉身朝著許梓魚狡黠笑道:「可是我偏偏是女子,實在不能跟你回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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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扁舟赴舊約 ...

  作者有話要說:寫完最後一句,蘭舟覺得鼻子酸酸了,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流淚了。

  星無遙和牧月這段「扁舟赴舊約」會不會讓各位看官想起逝去的美好,或者初戀時那些道不清的迷亂?

  入夜,紫菱河。

  這條將城市一分為二的河流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都是喧囂一片,直到亥時才安靜下來,幾艘畫舫漂泊在水面上,偶爾聞見歌姬調弦淺唱。

  水面上輕霧瀰漫,星無遙坐在船頭反手搖著船槳,漁船駛到一處僻靜的地方,他收起船槳,踱到船尾,「一個時辰居然釣了兩條巴掌大的小魚,牧月的釣魚本事還是那麼厲害。」

  「一邊去。」牧月用手肘推開星無遙,「要不是因為你,我才不會傻兮兮的半夜跑到船上來。」

  星無遙笑呵呵的接過魚竿,換上新魚餌,遠遠的拋出去。牧月抱膝而坐,靠在船尾的欄杆上,毛茸茸的月光傾瀉而下。

  原若晨將許梓魚引到城外,他們二人共乘一騎在城裡的小巷子繞來繞去,最後繞到了紫菱河邊,牧月在碼頭有一艘小漁船,上次就是在這艘船上,她將稻草人釘在河水裡,金蟬脫殼救了自己一命。

  為了掩人耳目,牧月費了不少功夫將其布置成普通漁船的摸樣。船艙里漁網、水瓢、斗笠、蓑衣等雜物一應俱全,沒想到今日居然又派上用場。

  「還笑?你都當不了新郎官還樂什麼。」牧月瞥見他蓑衣下的吉服,覺得額外刺眼,「你剛才說是那個許小姐自作多情,想盡辦法要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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