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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吁!」車夫一拉韁繩,兩匹黑馬一齊停住,在院門口等待多時的管家和雜役揉了揉眼睛,管家小跑過來打開車簾,扶王掌柜下車。

  十個鏢師也相繼下馬,將韁繩扔給雜役,緊跟著王掌柜進入院子。雜役趕著馬匹,跟著馬車夫,從院子後面進入馬房。

  待王掌柜和鏢師都進入院子,管家放上門槓,還牢牢拴上一把大鐵鎖,他偷偷打了個哈欠——終於可以睡覺了。

  眾鏢師護衛著王掌柜走向通往居室的長廊,前行了十幾步之時。一支箭矢打破平靜,從高高的院牆外破空而出!眾鏢師還沒回過神來,箭矢已經貫穿咽喉,王掌柜當場氣絕!

  「殺刺客!」為首的喬鏢頭一聲大喝!客人在他眼皮底下當場氣絕,抓刺客已經沒有用,只有當場殺掉才能挽回一些顏面。

  五個鏢師立刻從取出綁在背後的弓箭,雖然不知道刺客具體方位,還是一起引弓,將箭矢射向牆頭,期望能壓制住刺客。

  喬鏢頭和另外四人奔向院門,打算圍擊刺客。

  一旁的管家已經嚇得癱倒在地,喬鏢頭抓過鑰匙,將院門打開,另一個鏢師同時放開門槓,可是無論倆人如何用力,院門還是不能打開!

  「可惡!刺客從外面鎖住了門!」

  喬鏢頭怒吼道,掃一眼院牆,更是絕望——這裡的院牆足足是普通人家的二倍多高,牆頭上還布滿了鐵荊棘 ,攀爬過去談何容易!

  王掌柜平時極為小心,為了防賊人入室偷盜,他命僕人將院牆周圍的樹木全部伐斷,把院子布置的固若金湯,那會想到今天反而將自己困死在院中。

  「你們兩人過來砸鎖!其他人隨我從後院出去!馬夫這個時候應該還沒到後院,我們可以騎著馬去追!管家你叫醒所有男僕,尋找刺客蹤跡!」喬鏢頭經驗老道,遇事不亂,很快冷靜下來,吩咐眾人分頭行事。

  當喬鏢頭帶著七個鏢師從後院騎馬繞到前院時,二個鏢師剛好砸開門鎖。門前的碎石路上插著雜亂的箭矢,一個藤編的盾牌扔在路邊,一架精巧的竹梯橫在碎石路中間。

  刺客定是在眾人進院後,偷偷反鎖上大門,然後將藏在暗處的竹梯架起,站在竹梯上引弓射箭。

  砸開門鎖的鏢師衝過來,沾了沾碎石路上的血跡,用舌尖嘗了嘗,「是人血,刺客受傷了,血跡還沒幹,肯定是剛才被亂箭射傷的!」

  喬鏢頭低頭細看血濺的方向,這時新月從夢中驚醒,她撥開雲層,露出些許芳華,墨似的夜晚變得有些清明起來。

  「那邊!」遠處人影一晃、喬鏢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帶領著眾鏢師上前追去。

  紫菱河北岸。

  一隻長耳綠眼貓頭鷹蹲在樹枝上,冰冷犀利的眼睛看著這座城市,像是突然感覺到了什麼,毛茸茸的頭部突然轉到脖子後面,後方突然亮起來星星點點的火把,相伴而來的還有陣陣馬蹄聲。

  鬼魅般的黑影在樹下掠過,貓頭鷹將脖子轉到前方,咕咕的叫了一聲,無聲的飛走了,作為晝伏夜出的鳥類,它看慣人類黑夜裡的罪惡——這遠比山林里禽獸爭食還要血腥殘酷。

  八個穿著黑色武衣的男子騎馬奔來,均身背弓箭,腰間配著刀劍,另外還有二十幾個家丁打扮的人遠遠的跟在他們後面。

  他們打著火把吵吵嚷嚷,除了帶隊的兩個鏢師,家丁們大多衣冠不整,他們在夢中驚醒,胡亂穿上衣服,順手拿起身邊認為可以當做兵器的東西防身,菜刀、斧頭、花鋤、剪刀、燒火棍、其中一人居然扛著只板凳!

  騎馬在最前方的喬鏢頭揮起左手,眾人齊攬韁繩,在河邊大樹下驟然停住。

  「喬鏢頭,那個刺客好像跑到這裡就消失了。」緊跟在他之後的鏢師跳下馬來,舉著火把照了照大樹上方,檢查刺客是否藏在樹枝中間,其他人也紛紛下馬四處查探。

  一個鏢師突然停住腳步,做了個警備的手勢,指向紫菱河面上的一處地方。

  喬鏢頭定睛一看,離河床不遠處的河面上長著一支孤零零的蘆葦,頓時恍然大悟,這紫菱河每天來往大大小小船隻那麼多,又是初春,蘆葦多半被折斷,再說怎麼可能單留一支在河面上?定是刺客受傷逃不遠,含著蘆葦管潛在水底,藉機逃脫。

  一絲狠戾的冷笑掠過眾鏢師的嘴角,他們不約而同的取出弓箭,等待喬鋪頭髮令後齊射,刺客必死無疑!

  喬鏢頭右手一記平揮,箭矢飛蝗般向蘆葦襲去,鏢師都經過嚴格的射箭訓練,對自己的弓箭熟稔無比,幾次呼吸間已經將箭壺的箭矢用去一小半。

  「停!」喬鏢頭喝道,孤零零的蘆葦早就被射斷,一個黑色人影從河底浮到河面,刺蝟般插滿了箭矢,河面上的漣漪將人影慢慢推到河床邊,早有鏢師下去,折斷一根樹枝去打撈屍體。

  作者有話要說:貓頭鷹還有一個轉動靈活的脖子,使臉能轉向後方,由於特殊貓頭鷹的頸椎結構,頭的活動範圍為270°。——信息來自百度,本文那段關於貓頭鷹脖子的描寫並非杜撰。

  42

  金蟬脫殼 ...

  當刺客的「屍體」被拖出水面,所有鏢師都呆立在河灘邊.

  他們射穿的居然是個稻草人!

  這個稻草人套著黑色夜行衣,頭頂還插著蘆葦杆,被一根細細的竹竿撐起,身體上插滿了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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