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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麼現在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就是『玫瑰黨』?」

  莫奐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委婉說道:「現在的小城主是遺腹子,生下來沒幾天,生母就追隨先城主而去。所以她是明帝流傳下來唯一的血脈,身系重任,若一旦有事,不僅奚帝城將不復存在,昫國朝中政治勢力平衡將被打破,後果不得而知。」

  「無論如何,奚帝城若不存在,明帝血脈斷絕,對『玫瑰黨』有害無利。十五年前,先城主去世,沒能留子嗣,城主夫人懷孕四月有餘,『玫瑰黨』明里暗裡都派出眾多死士,誓死保住最後的血脈,後來夫人誕下小城主,你們八個就被陸續抱過來做替身,九個女嬰被安放在不同的宮殿撫養,而且還不定期的交換住處。平日的衣食住行,教育禮儀,安插的護衛都一模一樣,為的是迷惑刺客,盡最大可能保護小城主。」

  「其實『玫瑰黨』的目的無非是即使有一天,真正的小城主遭遇不測,也可以從你們當中秘密選出一個最合適的女孩來代替,他們最在乎的不是小城主,去保護住明帝唯一後裔,而是奚帝城城主這個身份是否延續,而且確保城主在任何時候,遇到任何事情,都絕對支持『玫瑰黨』的所有政見。換句話來講,他們最希望奚帝城城主最好是一個傀儡,是不是真正的明帝血脈倒是次要。」

  牧月冷笑道:「奚帝城主的祖先是開國女皇,我聽說民間很多人把她當做神靈供奉,她的後代怎麼可能低下高貴的頭顱,俯首帖耳去做別人掌中的傀儡。」

  莫奐微微頜首表示認同,「這三個派系在朝中勢均力敵,歷任奚帝城主既沒有明確表示支持『玫瑰黨』,也沒有反對『長老會』——奚帝城第三任城主夫人還是『長老會』那邊的人,『野心派』多次派人給奚帝城獻上奇珍異寶,城主都是來者不拒,還以貴賓之禮儀招待,但從不與他們談國政。三個派系的矛盾激化到劍拔弩張之時,皇帝還曾宣召城主出面協調。」

  「這樣說來,皇帝也很忌憚奚帝城城主罷,如果不是明帝讓位,那能輪到他們做皇帝。反之奚帝城存在一天,他們就覺得皇位不踏實。」牧月覺得奚帝城主的地位真的是微妙複雜,三個政治派系和皇帝都希望得到奚帝城的支持,同時又無時無刻防備著奚帝城,各懷鬼胎。

  莫奐叮囑道:「你不要在他人面前談起這些話,尤其是關於昫帝,他們忌憚城主,可歷任奚帝城主還是以皇帝為尊,全力支持皇室。」

  「莫奐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他們會花那麼多精力和錢財對我們八個替身窮追不捨,你和青姨他們帶著我在休悠二國就逃亡了兩年。」牧月緊逼一步,定定的看著莫奐的眼睛,不容他逃避。

  莫奐頓了頓,似乎面有難色,他四顧周圍,低聲說道:「我也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這些年一直在暗中探聽消息,才知道昫國高層有個傳言——真正的小城主出生起就被掉包當做替身,奚帝城宮殿的城主才是假的。」

  「魚燕伴月影,寒玉勝清輝,城主就在你們八個替身之間,有可能明帝唯一的血脈就是你——牧月。」

  牧月愕然,隨即皺了皺鼻子,「傳言似是而非,卻令我們八個替身永無寧日,一輩子東躲西藏。」

  「令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也覺得這個傳言並不可信,但如果是真的……。」莫奐說道這裡就停住了,如果是真的,論理他是奚帝城親兵衛,應該將牧月保護起來,安全送到奚帝城。但是論感情,他要完成青冉遺願,就當牧月已死,讓她遠離複雜的鬥爭。

  兩人都沉默下來,過了很久,懸在空中的小燈籠燈油耗盡,一盞盞的熄滅,如消逝的流星。

  牧月放開系在柳樹上的繩子,任憑風箏在夜空中飄散,她騎上青螺,準備回紫菱城。

  「牧月你等一等。」莫奐叫住牧月,關切的說:「我不知道今晚你為什麼向我打聽那麼多朝政的問題,但是我要警告你,永遠不要想著查清七年殺害青冉的幕後元兇!他們絕對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刺客能對付的!」

  牧月沒有理會莫奐,她回頭最後深深的看著青姨的無字碑,像是要把這裡的一切鐫刻在腦海里,最後輕拍騾背,青騾溫順的扭了扭脖子,向紫菱城奔去。

  待牧月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夜色中,莫奐回頭撫摸著無字碑,低頭喃喃道:「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青冉……。」

  作者有話要說:玫瑰黨,長老會,野心派,三股勢力此消彼長,構成昫國政治的主要內容,奚帝城偏向那方,那方就獲得主動權。

  莫奐與暮蘭舟對話:

  莫奐:抗議!我痛失愛侶還不夠嗎?你還把這個麻煩丫頭扔給我!

  暮蘭舟:因為天要降大任於你啊!必先若你心志,勞你筋骨,餓你體膚,空乏你身。我沒餓著你,沒凍著你,笑靨樓有吃有喝的,你這個人還真不知足哦。

  下一章我寫個奚秋憶的番外,從她小時候寫起,相當於《六合記事》的前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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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奚秋憶、李轅曦、姬墨醇 ...

  番外——奚秋憶、李轅曦、姬墨醇

  休慶帝十五年,休國皇宮明德殿。

  正值二十四節氣的大暑,酷熱無比,一群陪皇子讀書的世家子弟剛剛結束烈日下的箭術練習,紛紛鑽進陰涼的杏子林中,也顧不得體面,搶起水壺就往嘴裡灌,喝夠了就將倒置著水壺從頭頂淋下,愜意的抹了一把臉,然後互相幫忙解下快要被太陽曬化的甲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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