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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奇怪他會這麼做。」佐伊若有所思。

  這時,窗戶突然響起敲擊聲,她們轉頭看過去,一隻不認識的送信貓頭鷹正停在那兒,有節奏地用喙輕啄玻璃,赫敏小跑著為它打開窗,貓頭鷹扇動著翅膀飛到佐伊跟前,驕傲地抬起自己的腿,上面綁著一封信。

  佐伊拿到信後貓頭鷹便飛走了。「是誰寄過來的?」赫敏一邊往回走一邊好奇地問。

  佐伊掃過信封上的文字,用一種毫不意外的語氣說道:「魔法部法律執行司。」

  赫敏皺眉:「什麼?他們為什麼要寄信給——」她愣住了,隨即激動起來,「不可能!所有人都知道你為這場戰爭做了什麼!」

  「冷靜點,親愛的。他們只是在執行必要的程序……我還得再等上半個月呢。」但從赫敏難以置信的神情來看,佐伊的安撫並沒有多少作用。

  「必要的程序!他們把你當成罪犯!」赫敏轉身就想離開醫務室,「我去找金斯萊!」

  「你找他沒用,他的名字在這兒寫著呢。」佐伊揮了揮信。

  「事實上,我確實加入了伏地魔的那一方,他們會把我的名字加進去再正常不過了。」她見赫敏想要開口反駁,便繼續道,「從結論上來說,我並沒有犯罪。我問心無愧,自然更沒有生氣的必要,相信我,赫敏,我只需要走個過場。」

  「那我要和你一起去。」赫敏說,「哪怕只是走個過場。」

  「當然,我很高興。」佐伊笑著回答。

  *******

  「十一英寸,材質是山毛櫸木,內芯是龍的神經,用了七年。」

  安檢台的巫師把寫好的羊皮紙條戳在釘子上,把魔杖遞給了佐伊,他捋了捋卷翹的小鬍子,站起身向佐伊伸出手。「謝謝您,西格爾女士。」

  「您救了我妻子的命,她是麻瓜出身的,您可能不記得了,她在魔法事故災害司上班……」

  「艾米麗·費勒。我記得她,費勒先生。」佐伊握住他的手。

  「再次感謝您。」男巫誠懇地說,「她不只是我的妻子,更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我不能想像失去她之後的生活……」他注意到佐伊胸前的小徽章,「我們都支持您,女士。」

  一直到她們被人潮吞沒,佐伊都能感覺到男巫注視她的目光。

  「感覺很奇妙。」她熟練地領著赫敏進入電梯,等著金色柵欄自動跳起來關上。

  「被人感謝嗎?」赫敏問。

  「是啊,不管再來多少次都不能習慣。」

  「那本來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你用不著去習慣它。」赫敏輕鬆地回答道。

  佐伊看了她半晌,直到電梯裡響起冷冰冰的女聲,提醒她們神秘事務司到了。

  「有點兒古怪。」佐伊挑眉,「赫敏,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嗯?」赫敏眨眨眼,「你怎麼會突然這麼想?」

  「可能是我太過敏感……但是你怎麼一點也不緊張了?」

  「現在要進審判室的人可不是我。」

  佐伊越說越覺得奇怪:「之前你一直在我耳邊數落魔法部,各種挑剔、煩惱、胡思亂想。但現在它們都消失了,你很放鬆。」

  「嗯……我只是在想等你走完過場,媽媽會準備一頓怎樣豐盛的晚餐,爸爸說他會開瓶好酒來慶祝一下。」

  佐伊沒從這個回答里看出問題,提起格蘭傑家的家庭晚宴,她也露出笑容。或許是因為曾經差點失去女兒,當格蘭傑夫婦的記憶被赫敏恢復後,他們又悔又怕。他們悔恨無法在巫師的戰爭里用雙手保護孩子,反而必須被孩子保護;他們不僅害怕曾可能痛失所愛,最讓人痛苦的,莫過於假如它真的發生了,他們卻意識不到。

  在這樣激烈的情緒波動下,當赫敏正式向他們公開跟佐伊的戀情,他們甚至忘記了質詢、阻止或是反對,比起失去女兒的恐怖,只是愛上另一個女孩也不是不能接受了。在短暫的尷尬期後,她們最終得到了格蘭傑夫婦的祝福。

  「我就坐在這兒等你,好嗎?」赫敏吻了吻佐伊的手背,指著走廊里的長凳說。

  佐伊擰了一下鐵門上的沉重把手,走進了審判室。

  第六十七章 祝福予你(下)

  「你來早了,還有二十分鐘才開庭。」佐伊剛走進這幽深的審判室里,就聽到從上面傳來的聲音。她抬起頭,在一級又一級往上升的空板凳的最高處,那個她曾經最熟悉的中心位置,一個面容嚴肅的男人站在那裡。

  「您來得可比我更早,斯克林傑先生。」佐伊聳聳肩。

  斯克林傑順著階梯往下走,他的手裡拄著一根銀色的拐杖,他每走下一級台階,都要費不少時間,而且顯然有些吃力。

  「我聽說您辭去了魔法部的公職,這是一個明智的決定。您需要用更多的時間去保養身體,並且調整作息。」佐伊盯著斯克林傑的雙腿,「您比我更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我會給您一些意見,或是熬些藥劑輔助恢復……」

  「已經有治療師接手了我的病情。」斯克林傑語氣冷淡地打斷她,「你不用為我負責。」

  「但我能讓您少吃點苦頭,先生。」佐伊並不顧忌他的冷漠,「追根究底,您的傷是我造成的。」

  斯克林傑不再說話了。

  佐伊深深吸氣,感受著呼吸的氣流在體內流動,那是一種冰冷且毫無人情的氣息。她能聽到從耳邊傳來的主審的魔法部高級官員的怒吼、威森加摩成員的竊竊私語、書記員的筆尖在羊皮紙上快速抄錄的沙沙聲,這些令人窒息的聲音把她包裹起來,無數雙飽含惡意的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站在被告席上的她,好像她是個讓人噁心的不該存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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