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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到出門前,碰上了一個老熟人,嚴格說來應該是兩個,劉姐和老齊。

  看他們那老夫老妻的樣子就知道他們肯定成一對了。兜兜轉轉終究還是成了,特別替他們高興。

  劉姐死活不讓我走,還讓飯都沒吃的老齊先送兩位法國美女回酒店,用意就是留下我,好好跟我敘舊。

  “不錯啊,這幾年沒見,執行力見漲!”我一邊倒著酒一邊誇她。

  她卻跟小媳婦終於見到了在外行軍打戰多年的男人似的看著我眼都不眨,就那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並且完全不顧店裡其他幾桌客人,哭的毫無形象。

  我只得放下酒杯,一面拍著她的背安撫,一面拿紙巾給她擦淚,嘴裡說著:“有必要嗎?哭成這個樣子,也不怕別人誤會了。老齊一會看到了,會不會以為我欺負你了?收斂點啊!”

  “你不是死了嗎?什麼時候活過來了啊?”她哭著上下捏著我的臉和胳膊,說:“你這是真的嗎?是不是借屍還魂啊?這麼些年你死哪裡去了?音訊全無!這是什麼?原來的短頭髮呢?不剪了?看你這樣我真看不慣,還是原來那樣利索大氣。趕緊剪了,把我的小錢錢還給我……”

  “呵呵!”我笑著被她顛三倒四的話說的懷疑她未喝先醉了。

  哭到老齊送了人回來她才結束,這才開始我所熟悉的酒桌生活。

  酒過三巡,知道他們去年結婚了,老齊留校任教,她自己也在周嫚婷公司當設計部經理,一切都挺好的。

  “你呢?現在在做什麼?”

  我也把這幾年在法國的生活大概說了,也說明了這次回國的原因。

  她特吃驚的說:“那個海倫錢就是你呀?那些仙人的衣服就是你設計的?”

  “是啊!”我吃吃的笑她說話還是那麼逗。

  她又從手機上翻出一張照片問我:“這也是你畫的?”

  我看了一眼,點點頭。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老齊也放下了筷子說道:“厲害啊,前幾天系主任還在夸這些畫作,說是新生代的衝擊力。他還感嘆為什麼不是我們國家的人畫的。誰能想到居然就是中國人啊,你也算是半個學院培養的吧?”

  他夸的我特別不好意思,隨意點點頭。

  “誒,你能抽空來學校給我的學生講講課嗎?”

  “講課?”我直接拒絕:“不行吧,我自己都還是學生,怎麼給人講課?”

  “也不需要講什麼,就把你創作這些畫作的經歷和心路歷程跟他們交流交流,費不了多少時間。”他特別熱心,而且因為這個念頭眼都亮了。

  劉姐拍了他一下,跟我道歉:“沒時間就算了,他就是這麼一說,別往心裡去。”

  話是這麼說,老齊明顯有點變了臉色,不過,他也沒再說什麼。

  ☆、第85章

  因為我們都喝了酒,我便沒讓他們送,而是自己叫的計程車回的酒店。還沒進房間便接到了劉姐的電話。她在電話里說:“剛才老齊在,有些話不方便說。”

  我表示理解。

  她繼續問道:“你跟周學姐聯繫過沒?”

  我想了想,答道:“還沒怎麼聯繫。”至少她知道我回來了,但是我們到現在還沒說過一句話。

  “小錢錢啊,你知不知道你失蹤這幾年,最傷心難過的是誰嗎?是周學姐,我們大家都以為你死了……”

  這個特別突兀的消息讓我不禁皺起了眉頭,插話問道:“什麼叫以為我死了?”

  她一五一十地從當初我把鑰匙交給她,失聯,退學,後來周嫚婷緊急回國,又是如何查找我的下落,最後去了浙江,確認了我的死訊還有火葬場的火化記錄等等全說了。

  “當時周學姐直接在你的長明燈面前哭得暈了過去,後來動用家裡的關係把所有與那條新聞有關的人全懲罰了,還不顧家族事業單方面與姓姚的解除了婚約,到現在整整打了四年的免費工……”

  我被這一系列燃炸的消息擊潰得不得不靠到牆上,揉著眉心問:“什麼免費工?”

  “周學姐沒有說過,我也是偶然聽她以前的助理提起,好像是她用免費為家裡打工十年來彌補解除婚約造成的損失。”

  我下意識追問:“所以呢?”這種情況下,我已失去了獨立的思考能力,感覺這些完全像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般是那麼陌生和突然。

  “也就是從解除婚約開始,她再也沒花過家裡的一分錢,並且,所有日常工作都是沒有收入的……”她似乎說起這一點就萬分心疼周嫚婷,以至於語氣也急躁了。

  而我,只覺得以前我所認為的那些苦其實並不是老天爺給我的懲罰,他真正的懲罰是通過其他人的嘴裡讓我知道了自己的不堪,讓我想起了當初的那一萬歐元拿的是多麼有愧。在周嫚婷如天使般不求回報的感情面前,我是多麼軟弱和自私。(這裡,我用的是感情,而不是愛情。因為我這種人,是配不上她的愛情的)

  “你在聽嗎?”劉姐又勸我道:“告訴你這些也不是想讓你為她做什麼。我只是覺得應該讓你知道,當初你為她付出的感情,她不會比你少。既然你好好活著,最起碼應該讓她知道。對於女人來說,心裡是不能留疤的,一旦留下了就是一輩子的痛。這些年,她過的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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