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墨雪,你到底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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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雪!」兩個字直接是從喉嚨深處擠出的!

  突如其來的吼聲,瞬間把外面的人嚇了一跳,一轉頭,這才發現原來陸董也在家,哈哈笑著打了一聲招呼,「陸、陸董。」

  話說,他們是不是來的有點兒不是時間?總覺得這氣氛不對呀?

  烏鳥這回又搖頭晃腦的轉回了身,黑眼珠隔著翅膀從翅膀縫裡看著到來的一行人,默默的回著,不是你們這時候來的時間點不對,而是你們什麼時候來,時間點都不對。

  陸以言咧嘴笑了,那笑容總覺得讓人心底發慌,「嗯,雪雪現在身體還有些不太好,你們下一次再來探望?」

  明明是商量的話,放在了一行人耳中,總覺得他們要是說一個不字,估摸著就永遠都別想走出這個門了。

  「好好好,我們下次再來探望。」

  「對對對,我們下次再來探望,麻煩陸懂了。」

  「那啥,陸董,雪雪現在身體不好,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別動氣千萬別動氣。」甚至還有人不放心的又多叮囑了一句。

  墨雪腦門直接畫上了三條黑線,這下子連想說話的欲望都沒了,你確定你們這不是火上澆油之後又雪上加霜麼?

  『砰』地一聲大門關上的聲音在屋子裡迴蕩,嗯,還是被摔上的!

  墨雪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打算溜之大吉。

  腳步剛一動,身後高大的陰影便直接籠罩了下來,逼問的話語瞬間而出,「節目道具用的血包?」

  墨雪僵硬的轉身,硬是給擠出了一絲笑,「是,是啊。」腳步還在往後小心的撤退。

  她往後走一步,陸以言就往前走一步,冷硬的扯了扯嘴角,「哦?拍攝完了之後還有血包在嘴裡?」怎麼聽都有一股子嘲諷的味道。

  墨雪的笑變成了乾笑,「剩,剩下的嘛。」真是見了鬼了,她又沒做錯什麼事心虛個什麼勁兒!

  陸以言點頭,「拍完戲之後有急事,消失的速度還挺快?」

  墨雪吞咽了一聲,「有,有那麼一點兒急。」能怪她麼,誰讓她在那時候恰巧感應到的!

  聽著一聲又一聲的狡辯聲,陸以言的眼簡直都要噴火了,「臉色還挺蒼白?連妝都遮不住?」

  墨雪腳步下意識的又往後退了一步,後背猛地撞上了牆壁,得,死路了,破罐子破摔的道:「可,可能妝沒化好。」都吐血了能不蒼白麼?

  心下如是想著。

  還未再等她多說一句話,陸以言高大的身影徹底的覆蓋了下來,雙手緊固在墨雪的頸側,不讓她有一絲一毫逃離的機會,臉近的只那麼一厘米的距離,「墨!雪!」兩個字雖是緩慢卻隱藏著無盡的怒意。

  墨雪不由自主的輕輕縮了一下脖子,「干,幹嘛?」尼瑪,還真和狐媚說的一樣越活越轉去了!

  正想著,『砰』地一聲巨響在耳邊猛地響起,鮮血的味道瞬間瀰漫了開來,她猛地一驚,刷地側頭,倒映在眼中的是男人正在滴著血的手,牆面有輕微凹陷的痕跡,雪滴順著指縫間緩緩滴落……

  滴答……

  澄澈的眸子在一瞬間瞪大,「你幹什麼!」又驚又怒。

  「你當我傻是不是?吐的血是血包?臉色蒼白是妝沒化好?有急事消失在林里還只是一點兒?只是一點,你墨雪會讓自己,在人前以那麼快的速度消失麼?!」

  「我要是沒記錯,那一天正好是和那邊的人對上的時候吧?你是怎麼知道我在哪的?你又是怎麼來的那麼及時的!」

  「我說你這段時間怎麼連門都不出?」

  「你不是不出門,你是在養傷!」

  「我說你這段時間怎麼變得比以前黏人了些?」

  「你不變得,你是不想讓我察覺!」

  「我說你這段時間怎麼比以往更愛喝紅酒了?」

  「你不是更愛喝,你只是受傷之後的習慣!」

  一聲一聲暴怒的吼聲在耳邊迴蕩,唇猛地被含住,侵略的氣息席捲而下,唇齒之間都帶著痛,有血腥味從口中慢慢出,墨雪下意識的低唔了一聲。

  像是被驟然驚醒一樣,陸以言的動作瞬間頓了下來,舌頭在那被自己咬破的地方舔了舔,又小心翼翼的沿著唇齒間打轉,比起那一句句暴怒的吼聲,動作卻是極盡溫柔。

  唇齒分離的那一瞬,陸以言的腦袋也一同抬了起來,低啞的聲音一字一頓的道出,「墨雪,你到底做了什麼?」

  那雙幽深的眸,是受傷是痛苦,就像一頭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不得宣洩。

  墨雪呼吸一滯,心下低嘆了一口氣,親吻了吻男人的眼眸,輕柔的嗓音帶著安撫,「陸以言,不氣,我沒事的,阿烏說一個星期就好了。」

  聽見這話,感受著那印在眼眸上的微涼,陸以言眼神微動,頓時想到了自己剛醒來的那天早上,烏鳥那奇怪的態度。

  眼角餘光不動聲色的瞥了眼站在茶几上的一隻黑鳥。

  「嘎?!」烏鳥整個兒一個激靈,抱著的瓜子啪嗒一下子掉了下來,不對呀,看它幹啥,關它什麼事?!

  陸以言深吸了一口氣,就像是在壓抑著什麼似的,「墨雪,我要知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心裡始終有一團迷霧,他想起來了,即便是他身在幻境那中痛苦卻是真實的,地上滴落的那一片血窪做不了假,可偏偏,他身體的狀況卻比自己想像中好了太多太多。

  而葉導他們剛才說的話,好端端的吐血?若不是祁佑及時扶住的話差點兒跌倒?

  她的能力他是知道的,突然之間到了那種地步,又是嚴重到了什麼程度?

  而她,為什麼又會吐血?

  他沒事,她卻有事,沒法不讓他多想!

  「哪裡能做什麼呢?」輕淺的嘆息聲在耳邊響起,墨雪的手卻在他的背後一下一下的拍著,總覺得是在給人順毛似的。

  可偏偏,說出的答案卻又完全相反。

  陸以言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突然問道:「那女人對你出手了?」

  沒頭沒尾的話,墨雪下意識的回著,「沒有,你是我的伴侶,也算是小半個成員,孤狼有規定成員之間不能隨意動手,當然,沒有率先挑釁的話,這一次,他們不小心設計了你,是他們先違反了規定,放人算是扯平了。」

  然而,這話一說出口,看著那張更冷了幾度的臉,墨雪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

  正想著,陸以言的話瞬間說了出來,「既然沒出手,那你又是怎麼受傷的?」

  果然!

  墨雪頓時覺得有些頭疼了,呃……她這算是被人套了話麼?

  看著那不打算招供的少女,陸以言猛地又逼近了一步,手剛放在墨雪的肩上,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一道輕嘶的聲音瞬間傳了出來!

  「疼。」聲音極輕極輕,極小極小,還帶了一絲絲委屈的感覺。

  陸以言手上的動作微頓,一低頭對上的是墨雪那雙滾了淚珠的眼,澄澈的眼眸被淚水浸眼,要掉不掉的樣子,好不倔強。

  滿腔的怒氣像是被什麼驟然掐斷,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整個兒一不上不下的樣子,即便是他知道,這樣子可能是她裝出來的,但——

  想到自己第一天醒來時,怎麼也叫不醒少女的樣子,心下卻又止不住的疼,陸以言重重地嘆息了一聲,是頹廢卻也是無可奈何。

  大手伸出,一把將少女打橫抱了起來!

  「陸以言?」突如其來的動作,就連墨雪都驚呼了一聲,下意識的圈住了他的脖子。

  陸以言卻不回話,只大步往樓上走去,薄唇的線條繃的死緊。

  人被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他低頭,又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枕頭多墊了一下,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了兩個字,「睡覺!」

  墨雪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我不困。」

  她是這麼說,陸以言卻跟如臨大敵沒什麼兩樣,高大的身影直接就坐在了被子上,牢牢的壓著被子不給人起來的機會,「那就休息!」出口的話也根本不給人商量的機會。

  墨雪嘴角的弧度忍不住上揚,知道他是在擔心,這回倒是乖巧了,「好,我休息。」

  說起來,她現在比起剛醒來的時候已經好了不少了,這都三天過去了,傷怎麼也好了一半。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隨著落在被子上一下一下輕拍的大手,陸以言到底是把人給耗困了,看著那雙緩緩閉上的眼眸,聽著屋子裡響起的輕淺的呼吸聲,幽深的眸子划過了一道不明的暗光。

  起身,確定沒打擾到床上熟睡的少女時,陸以言二話不說的大步朝外走去,目標——茶几上的烏鳥!

  看著兩人一同消失在樓梯上的烏鳥,原本提起的心瞬間放下了,正悠哉悠哉的啄著剩下的蘋果,突然覺得後背一涼,緩緩的轉過腦袋來——

  「嘎?」鳥爪子瞬間懸空,滴溜溜的黑眼珠對上的是一張冷硬的臉龐!

  陸以言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好久不見。」

  「嘎嘎嘎?!」烏鳥想也不想的就撲騰掙扎的起來,什麼好久不見啊?整一個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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