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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然梳洗乾淨並換上新衣的陳小咩與薛琉兒二人早已飢腸轆轆,等不及王丹霞便忍不住大快朵頤了起來。

  薛琉兒身上衣裝與王丹霞並不相同,是一身小碎花紋錦布小衫,和著薛琉兒頗為嬌小的身軀顯得格外小家碧玉,而陳小咩自己卻又戴上了假髮頭冠,依舊穿著那身青色的公子裝扮。

  見王丹霞到來,陳小咩一邊咀嚼著口中食物,一邊露出黏著韭菜的門牙,笑容“詭異”的請招呼王丹霞快些來吃飯。

  王丹霞坐到桌前並不急著用餐,而是飲酒一杯後問陳小咩道:“陳小咩,我來問你,你是否是想隨我與師妹前往北寒,尋那白姓女子?”

  陳小咩咽下食物,不顧滿嘴是油,極為認真的點了點頭。

  王丹霞又道:“既然如此,那麼你便不得再與我們有所隱瞞,我且問你是如何得知我與師妹要去行刺柳紅嫣的?又如何料定了我們定然會行刺失敗?”

  身旁掌柜小跑過來替陳小咩呈上一塊上好錦帕,陳小咩拿來一抹嘴巴丟還給掌柜後正襟危坐,與王丹霞笑道:“這個簡單,‘花紅柳綠’自認為坐擁天下情報,手下有無數探子,卻不曉得她們培養出來的那些個探子也是有血有肉喜愛錢財的‘正常人’,省了收購培養探子的錢,拿來向那些個有口風可漏的探子投石問路也就知道了你們的事情,雖說終究比之銀絲慢了一拍,不過好在銀絲亦有私心,否則便是大羅仙人也救不得你們了——至於你們行刺失敗,那卻是必然的結局。”

  “為何?”王丹霞眉頭緊鎖,目光中流露出些許懊惱。

  薛琉兒本在埋頭大吃,瞧見眼前二人沒在動筷,漸漸的也就停下了口,剛擦淨了嘴巴,便聽得陳小咩向她問道:“琉兒小師妹,你是負責前去刺殺柳紅嫣的人,可見著了那位紅衣魔頭?”

  薛琉兒臉孔一紅,輕輕搖頭道:“未曾得見,我剛接近便被守門的珍珠發覺了氣機,接著便是一通手忙腳亂的抵擋,若非珍珠覺得還有人潛伏在暗處,並未施展全力,恐怕過不得三招我便得沒命了,落荒而逃後我知道事情已然敗露,就立刻去尋師姐,柳紅嫣卻是沒有見著。”

  陳小咩嘻嘻一笑,忽而鼓起掌來朝薛琉兒連連恭喜,見薛琉兒莫名其妙,陳小咩臉色再度回歸正經模樣,與二人言道:“還好琉兒未曾瞧見柳紅嫣,或者說還好柳紅嫣懶得出手,當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柳紅嫣出手?那人能殺得了琉兒?”王丹霞冷哼一聲不屑一顧,當年那位紅衣女子曾經作客武當山,施展過“出塵境”的武藝境界,可後來武當劇變,聽聞那女子雖逃出生天卻也身受重傷,如今以薛琉兒“出塵境”的武藝又怎會殺不了一個受傷之人?

  似乎瞧出了王丹霞心中所想,陳小咩嘆息解釋:“那些受傷臥病的說法,全是柳紅嫣在故布疑陣,目的我便不得而知了,不過那紅衣女人的心機城府太也嚇人,分明擁有一身堪比劍神君亦然的武藝境界,卻還是這般小心翼翼,也不曉得春歸雁與銀絲是否能夠瞞過那女子的毒辣眼光,只要過了第一關,越到後頭反而越是自在。”

  王丹霞面容古怪,看樣子壓根便沒有相信陳小咩,陳小咩對此習以為常也不以為意,眼珠一轉忽而在自己碗中斟滿酒水,甜膩膩的喚了聲“王師姐”,道了諸多恭維言語,最後言道“先干為敬”竟當真爽快的將一大碗酒都灌下了肚皮。

  王丹霞扯了扯嘴角,淡淡糾正道:“我不是你‘師姐’。”

  頓了頓,王丹霞再度問道:“我與琉兒如今無家可歸全拜北寒那白姓女子所賜,此番前去北寒恐怕比之行刺柳紅嫣更為凶多吉少,你如此富裕大可自己雇武人護送前往,何故要與我二人一同去?”

  王丹霞打開天窗說亮話,這個問題卻也不算第一次詢問,陳小咩臉容表情依舊毫無破綻,一如在黑白閣中答話一模一樣,接著反問道:“敢問王師姐此去,可是為了殺白仙塵?”

  王丹霞不作回答權當默認,陳小咩繼而笑道:“哪怕我告訴你們白仙塵是被冤枉的,真正從中作梗的人是柳紅嫣,你大約也是不會信的吧?”

  王丹霞依舊默然,接著自懷中取出銀針,在飯菜中依次刺入。

  陳小咩臉色如常便當未曾瞧見,薛琉兒則暈紅雙頰,小聲提醒道:“師姐,陳家小掌柜是救我們出‘花紅柳綠’的恩人,又怎會再來下毒害我們,況且飯菜我與小掌柜都已經吃過了……”

  王丹霞冷哼一聲,聲調如常,絲毫不壓低聲音掩飾:“琉兒,你是否覺得身上衣衫正好合適,甚至不差分毫?”

  薛琉兒一臉好奇,眨巴著雙眼點了點頭,王丹霞道:“難不成你未覺得陳小咩很是古怪麼?她一個在武村開客棧都快關門了的小娃娃,如何能夠坐擁這麼多的財富?就如這件衣裳,她對咱們的一切了如指掌,而我們除了曉得她叫陳小咩,還曉得她什麼?——小掌柜有一言說得甚合我心,那柳紅嫣心機城府確是厲害,故而有沒有可能這回輕鬆逃離‘花紅柳綠’是那位紅衣女人給咱們設下的圈套?若再扯遠了想想,那個硬撐著定要在武當將客棧開到底的小掌柜,是否有可能便是柳紅嫣落子於武當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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