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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小咩笑道:“說起棋道布局,黑子先行無敵手的歸雁姐姐約莫是不會輸的,但小咩想要多嘴提醒一句,以人為棋比之黑白棋子更為複雜多變,人心難測若無把握一舉收官得手,千萬需得沉得住氣,可不能如這回行刺這般破釜沉舟不計後果了。”

  傲氣如春歸雁竟也只是默然點頭,淡淡言道:“記下了。”

  路途中,陳小咩持起銀絲兩個馬尾無聊擺弄逗得自己發笑,銀絲閉著雙目,忽而言道:“陳小咩,我只答應放你們走,可未曾說過要與春歸雁聯手,你倆自說自話可曾問過了我?”

  陳小咩嘻嘻發笑,解散開銀絲兩根羊角辮,輕撫那頭烏黑長髮,開價道:“要不‘千蠶莊’也一併給了你?”

  銀絲噘嘴道:“我早就問你要過了,這本就已經是我的東西了。”

  陳小咩又道:“那油米行也一併送你得了,可不能再多了。”

  不知何故,視財如命的銀絲竟是眉頭緊皺閉口不言。

  陳小咩捂嘴一笑,將銀絲長發湊在唇前輕輕一吻:“我瞧你呀以後還是不要再系羊角辮了。”

  出得蘇城,陳小咩、王丹霞、薛琉兒跳下馬車,而見城外一座草棚前早已備好了良駒行囊。

  互相拜別,陳小咩依舊是一張沒心沒肺的笑臉,薛琉兒與春歸雁相擁在一起顯得頗為捨不得,王丹霞依舊冷著面容,一拜之後便當仁不讓率先騎上馬匹似在催促其餘兩人快些走。

  銀絲目光低垂神情捉摸不透,陳小咩嬉笑著再度捏了捏銀絲臉頰,剛欲言語,卻被銀絲重的推了一把:“快些滾蛋,可莫要被樓里探子瞧見,害得我丟了命。”

  陳小咩搓著手掌連聲道著“那是那是”,安慰了薛琉兒幾句,便即一同上馬,三騎一併向北駛去。

  銀絲抬起眼眸,一眨不眨的瞧著陳小咩背影,可那位曾言道要銀絲做自己女人的青衫公子卻始終未有回頭。

  ☆、第九章

  第九章:

  “別來寬褪縷金衣,粉悴煙憔減玉肌,淚點兒只除衫袖知。盼佳期,一半兒才幹一半兒濕。”

  曲折山路古道少有人行,雲煙繚繞的天空孤鳥長鳴,三匹馬兒緩步前行,末尾馬匹上一位青衫白髮的女孩高聲吟唱,引得領頭那位眉宇間頗有俠女風範的俊女子屢屢投來懊惱目光。

  一曲完畢剛要接下一首,俊俏女子一聲怒喝:“閉嘴!”

  白髮女孩一驚之下噤若寒蟬,委屈的噘起小嘴不住眨巴雙眼。

  行於二人中間的女孩雙手捂嘴嘻嘻發笑,目光柔和宛若一池靜悄湖水,偷偷自包裹中取出並丟給白髮女孩一個泛青蘋果,朝她做了個吃果子的手勢動作。

  白髮歌者朝好心女孩一挑眉毛,一副好色公子的玩世不恭,逗得那好心女孩臉頰羞紅趕緊轉回腦袋。

  白髮人兒咬下一口果肉在口中咀嚼,吞下酸甜滋味,嘴角翹起歡喜笑顏。

  這三人正是逃離出“花紅柳綠”後的王丹霞、薛琉兒與陳小咩。

  奔出蘇城後,陳小咩提議三人直向北行,道是途中有自家的夥計接應,旅途也好便利一些。

  薛琉兒視陳小咩為神通廣大的救命恩人,對之言聽計從自是連連點頭,王丹霞則是眉頭緊鎖不發一言憂心忡忡。

  三人在一處小村莊落腳,村莊門口坐著一名邋遢乞兒,陳小咩牽馬走近後在乞兒碗中丟下一錠銀兩,指著自己笑嘻嘻與乞兒打諢道:“你猜我叫啥名字?”

  乞兒本在悠然自得掏著耳屎哼唱小曲兒,對陳小咩施捨銀兩視而不見,聽聞陳小咩言語這才回過神來,將湊近腦袋過來,半晌方才試探著問道:“陳小咩陳掌柜?”

  陳小咩打了個響指,笑道:“聰明。”

  乞兒立馬精神抖擻,猛然間一躍而起,面容霎時變得恭敬,哈著腰拱手請三人隨自己進村。

  三拐四拐來到一家瞧著生意甚是不錯的大客棧前,客棧身材臃腫、臉上掛著副八字鬍的錦衣老闆本在櫃檯上敲打算盤,聽聞乞兒呼聲,抬頭一眼便瞧見了朝自己招手問好的陳小咩,立時便慌不跌親自出門相迎,請三人先入內先行沐浴。

  王丹霞被一名侍女領到一間格局頗有書香味的廂房,簾幕後頭一隻裝滿熱水的大木桶正有熱氣冉冉飄升。

  將意圖為王丹霞沐浴更衣的年輕侍女驅趕出房,王丹霞四顧房內未覺有異後方才脫下男裝欣欣然淨洗身子,於舒適熱水中總算放鬆了一直繃緊的神經,思緒萬千想著今後的路究竟該如何去走。

  待得出浴,王丹霞瞧見簾幕旁的柜子上多了一身藍灰色衣衫,女子天生愛美,也天生便是識美的行家,一眼瞧見那衣衫的柔和光澤,王丹霞便曉得這定然又是出自蘇韻紡的名貴服飾。

  豪氣萬千的王女俠也不與那揮金如土的陳姓敗家娘們客氣,立馬便將衣服換上,著身感覺舒適之極也無怪蘇城的大老闆們都喜愛蘇韻紡的招牌。

  房中設有半人高落地銅鏡,王丹霞長衫白靴,一身頗為富貴的江湖女子行頭顯得她俊逸非常,然而當她細思過後出門下樓來到陳小咩跟前時,臉色卻頗為陰沉。

  此時客店老闆大白天便就打烊關門,趕走了所有客人,恭請陳小咩入“上座”——在這小村莊所謂的上桌無非是將四張方桌拼在一塊,但桌上香味誘人的山珍海味卻比之城中大飯館更為貨真價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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