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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和你一起生活嗎?”波特霎時轉過身,“離開德思禮家嗎?”
斯內普盯著波特的臉。救世主從不是個好演員,如果他此時的驚訝是假的,如果他對他的不在意是假的,那他寧可相信這個波特是喝了複方湯劑的別人。
他看著盧平在月光下慢慢變身,思考著三小時後的波特是怎麼回事。顯然——那個波特不是這個波特。但他無疑也是波特。他和波特都是靈魂形態的時間旅行者。看來情況比他所預判的最糟狀況樂觀得多,至少到這裡為止,每個人的關係、每個人的性格和他們所做的事情都沒有脫離他已有的認知。假設三小時後的波特與他來自屬於同一個歷史的1998年,考慮到他死前尖叫棚屋波特那精神崩潰的模樣,他不得不懷疑是救世主不穩的心緒使哪個魔咒出了錯,導致他們回到了這個時間點。但究竟是什麼時候出錯的?這錯誤又波及到了多少人?
他遠遠站在一邊,盯著那個小小的戰場。萬事通格蘭傑在四人被撲倒時下意識地撐了他一下,他摔得不重——可能這就是他醒得比較早的原因。看來除了聽不進別人的話,格蘭傑也不總是那麼討厭。耗子趁亂溜走了,布萊克變成了大狗,追著狼人慢慢跑遠了。
斯內普走到四個人身邊,在波特那顆蓬亂的黑腦袋旁邊蹲下,觀察這男孩。假使男孩是因為靈魂被攝魂怪吸走才被另一個屬於他自己的靈魂填充,如果他驅散攝魂怪,或許還能保證歷史不被改變。或許這男孩不來,就帶不來更多時間旅行者。但假如他只阻止了一個波特,而波特時間旅行的發生地點是在最終一戰的戰場上——一個真正的13歲的波特從今以後要與一個來自1998年甚至更晚的伏地魔,還有1998年甚至更晚的食死徒戰鬥,他們更不會有勝算。他無法確認自己怎麼做才是最好的,在此時僅有的線索下,他無法再推斷更多了。
可究竟是什麼魔咒出了錯?據他所知,波特所會的那些標準咒語沒有一個能產生時間旅行的後果,哪怕念錯一半以上都不會。而假設伏地魔知道時間旅行的方法,他當然不會使自己淪落至此,早十七年他就會動手。至少他可以確認這次時間旅行絕不是蓄謀已久。除非他們來自更久遠的未來——除非戰爭在1998年他死亡之後仍持續了數年甚至數十年,久到可以讓活下來的人尋找到時間旅行的方法,並且情況糟到驅使他們不得不選擇這麼做。
男孩開始皺眉。在寂靜的湖岸邊,男孩微小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的確在重複他的名字。斯內普站起身,看來不用等待攝魂怪,此時的哈利·波特已經是個時間旅行者了。他猶豫了一下,對著波特的眉心舉起魔杖。他得確認究竟問題出在哪。
攝神取念總是從最近的一秒開始往前回溯的,而救世主的大腦比他想像中更混亂。斯內普看見一臉陰鬱的波特蜷縮在——斯萊特林地窖屬於西弗勒斯·斯內普的臥室大床上,他自己走過去捏起救世主的下巴。救世主一歪頭甩脫了他的手,撲上來抱住他的腰。他飛快把這塊記憶碎片甩到一邊,繼續侵入。同時有兩個畫面出現在他眼前,都是威森加摩巫師法庭。其中一個畫面觀眾很多,他面無表情地被拷在審判椅上,救世主狀若瘋狂地嘶吼著什麼。另一個畫面幾乎沒有什麼人,面無表情地被拷在審判椅上的不是他,是救世主。這年輕的男人冷笑,僅僅一揮手就打開了鐐銬。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恐萬狀地用魔杖對準——或許已經是曾經的救世主了,年輕人卻自己走上台階,沒入帷幕里。
斯內普擰起眉毛,繼續閱讀記憶。一塊碎片的救世主年齡似乎有點大,人到中年仍沒學會打理一下自己頭髮的波特獨自一人坐在一塊墓碑前,慢慢地掏出一樣又一樣珍貴的魔藥材料,然後精準地控制火焰把它們一把火燒了個乾淨。這大齡蠢貨燒掉了幾十萬加隆。接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瓶酒。晨光初露到星辰漫天,這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在寫著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墓碑前坐了一整天,終於緩緩傾斜身體,把頭抵在了墓碑上。接下來出現的一塊碎片是校長室,比剛才那大腦絲毫沒有成長的中年救世主還要年紀更大些的救世主坐在地上,抱著一個空白的畫框痛哭流涕,邋遢得不忍直視。
就在斯內普感到自己即將崩潰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一個有點用處的場景。是波特的視角。波特是黑魔王。他們在尖叫棚屋,屬於已知歷史中1998年的西弗勒斯·斯內普正在那裡死去。
他看見大蛇巨大的衝擊力把他的身體直接衝撞到了牆壁上,他軟軟地滑下來。波特衝進屋裡,大聲和他的同伴吵架,並且把屍體抱了起來。斯內普眯起眼睛觀看,可是這個碎片極快被另一股力量揮散,接著又是幾個同時出現的場景,在一個不認識的臥室里、在一個不認識的廚房裡、在他熟悉的魔藥辦公室里,年齡不一的他自己和年齡不一的救世主擁吻,救世主像一株常春藤一樣手腳並用地纏在他身上,一邊撕扯他的衣服一邊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地大聲呻|吟著“我愛你”。
斯內普放下魔杖,從男孩那些混亂的、每一段似乎都跟他關係不清不楚的記憶里退了出來。他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好像被雷劈過一樣疼,並且很可能滿臉是血。顯然是從尖叫棚屋出來的過程中他的頭在地道頂端磕碰的次數太多,導致他的精神都暫時出了些問題。這群無禮的小崽子。
斯內普盯著波特的臉。救世主從不是個好演員,如果他此時的驚訝是假的,如果他對他的不在意是假的,那他寧可相信這個波特是喝了複方湯劑的別人。
他看著盧平在月光下慢慢變身,思考著三小時後的波特是怎麼回事。顯然——那個波特不是這個波特。但他無疑也是波特。他和波特都是靈魂形態的時間旅行者。看來情況比他所預判的最糟狀況樂觀得多,至少到這裡為止,每個人的關係、每個人的性格和他們所做的事情都沒有脫離他已有的認知。假設三小時後的波特與他來自屬於同一個歷史的1998年,考慮到他死前尖叫棚屋波特那精神崩潰的模樣,他不得不懷疑是救世主不穩的心緒使哪個魔咒出了錯,導致他們回到了這個時間點。但究竟是什麼時候出錯的?這錯誤又波及到了多少人?
他遠遠站在一邊,盯著那個小小的戰場。萬事通格蘭傑在四人被撲倒時下意識地撐了他一下,他摔得不重——可能這就是他醒得比較早的原因。看來除了聽不進別人的話,格蘭傑也不總是那麼討厭。耗子趁亂溜走了,布萊克變成了大狗,追著狼人慢慢跑遠了。
斯內普走到四個人身邊,在波特那顆蓬亂的黑腦袋旁邊蹲下,觀察這男孩。假使男孩是因為靈魂被攝魂怪吸走才被另一個屬於他自己的靈魂填充,如果他驅散攝魂怪,或許還能保證歷史不被改變。或許這男孩不來,就帶不來更多時間旅行者。但假如他只阻止了一個波特,而波特時間旅行的發生地點是在最終一戰的戰場上——一個真正的13歲的波特從今以後要與一個來自1998年甚至更晚的伏地魔,還有1998年甚至更晚的食死徒戰鬥,他們更不會有勝算。他無法確認自己怎麼做才是最好的,在此時僅有的線索下,他無法再推斷更多了。
可究竟是什麼魔咒出了錯?據他所知,波特所會的那些標準咒語沒有一個能產生時間旅行的後果,哪怕念錯一半以上都不會。而假設伏地魔知道時間旅行的方法,他當然不會使自己淪落至此,早十七年他就會動手。至少他可以確認這次時間旅行絕不是蓄謀已久。除非他們來自更久遠的未來——除非戰爭在1998年他死亡之後仍持續了數年甚至數十年,久到可以讓活下來的人尋找到時間旅行的方法,並且情況糟到驅使他們不得不選擇這麼做。
男孩開始皺眉。在寂靜的湖岸邊,男孩微小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的確在重複他的名字。斯內普站起身,看來不用等待攝魂怪,此時的哈利·波特已經是個時間旅行者了。他猶豫了一下,對著波特的眉心舉起魔杖。他得確認究竟問題出在哪。
攝神取念總是從最近的一秒開始往前回溯的,而救世主的大腦比他想像中更混亂。斯內普看見一臉陰鬱的波特蜷縮在——斯萊特林地窖屬於西弗勒斯·斯內普的臥室大床上,他自己走過去捏起救世主的下巴。救世主一歪頭甩脫了他的手,撲上來抱住他的腰。他飛快把這塊記憶碎片甩到一邊,繼續侵入。同時有兩個畫面出現在他眼前,都是威森加摩巫師法庭。其中一個畫面觀眾很多,他面無表情地被拷在審判椅上,救世主狀若瘋狂地嘶吼著什麼。另一個畫面幾乎沒有什麼人,面無表情地被拷在審判椅上的不是他,是救世主。這年輕的男人冷笑,僅僅一揮手就打開了鐐銬。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恐萬狀地用魔杖對準——或許已經是曾經的救世主了,年輕人卻自己走上台階,沒入帷幕里。
斯內普擰起眉毛,繼續閱讀記憶。一塊碎片的救世主年齡似乎有點大,人到中年仍沒學會打理一下自己頭髮的波特獨自一人坐在一塊墓碑前,慢慢地掏出一樣又一樣珍貴的魔藥材料,然後精準地控制火焰把它們一把火燒了個乾淨。這大齡蠢貨燒掉了幾十萬加隆。接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瓶酒。晨光初露到星辰漫天,這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在寫著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墓碑前坐了一整天,終於緩緩傾斜身體,把頭抵在了墓碑上。接下來出現的一塊碎片是校長室,比剛才那大腦絲毫沒有成長的中年救世主還要年紀更大些的救世主坐在地上,抱著一個空白的畫框痛哭流涕,邋遢得不忍直視。
就在斯內普感到自己即將崩潰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一個有點用處的場景。是波特的視角。波特是黑魔王。他們在尖叫棚屋,屬於已知歷史中1998年的西弗勒斯·斯內普正在那裡死去。
他看見大蛇巨大的衝擊力把他的身體直接衝撞到了牆壁上,他軟軟地滑下來。波特衝進屋裡,大聲和他的同伴吵架,並且把屍體抱了起來。斯內普眯起眼睛觀看,可是這個碎片極快被另一股力量揮散,接著又是幾個同時出現的場景,在一個不認識的臥室里、在一個不認識的廚房裡、在他熟悉的魔藥辦公室里,年齡不一的他自己和年齡不一的救世主擁吻,救世主像一株常春藤一樣手腳並用地纏在他身上,一邊撕扯他的衣服一邊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地大聲呻|吟著“我愛你”。
斯內普放下魔杖,從男孩那些混亂的、每一段似乎都跟他關係不清不楚的記憶里退了出來。他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好像被雷劈過一樣疼,並且很可能滿臉是血。顯然是從尖叫棚屋出來的過程中他的頭在地道頂端磕碰的次數太多,導致他的精神都暫時出了些問題。這群無禮的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