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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會變得更沉嗎……”

  穆羨魚忍不住低語了一句,又將那柄劍仔細地拿在手中看了看:“我聽說這些兵器之上都有血氣,嚴重的甚至還有冤魂厲鬼糾纏,這劍上難道就沒有麼?”

  “這柄劍上沒有,不過剛才小哥哥拿的那一把匕首上有好多。”

  墨止認真地應了一句,又瞄了一眼那柄匕首上面糾纏的血氣,還是用力搖了搖頭道:“那柄匕首和這把劍的材質應該是一樣的,小哥哥如果要吸收的話,還是吸收掉這把劍比較好。那柄匕首上面纏了好多不乾淨的東西,如果吸收掉了的話,小哥哥可能會被血氣反噬的。”

  “他們兩個的材質是一樣的麼?我方才確實覺得那柄匕首有些壓手,卻沒有這把劍這樣明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大概就能猜得到它們兩個叫什麼名字了。”

  穆羨魚不由微挑了眉,將自己方才拿過的那一柄匕首也握在手中掂了掂,若有所思地沉吟道:“古書上說,當年歐冶子鑄劍的時候,曾經得到一塊天外神鐵,以之鑄劍而得巨闕。而鍛造巨闕並未將那一塊神鐵盡數用完,剩下的那些,被他鍛造成了一柄匕首,名為龍鱗匕。巨闕鈍而厚重,乃是無鋒至尊之劍,龍鱗匕卻是至銳至利,奉於宮中用以斬殺逆臣……”

  幾乎就在他話音才落的時候,那柄匕首便忽然閃爍起幽幽紅光,竟忽然掙脫了他的攥握,化作一道光束徑直鑽入了他的掌心。

  兩人都不曾來得及反應過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引得愕然不已,小花妖才一反應過來,便連忙快步上前,擔憂地抱住了他的手臂:“小哥哥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這柄匕首上面血氣沖天,我怕它的反噬會傷害到小哥哥……”

  穆羨魚倒是並未生出什麼奇怪的感受,只是茫然地搖了搖頭,又不解地望了望另一頭毫無動靜的巨闕寶劍:“怪了,若說原本是只要我叫出名字來,他們兩個就會自動認主,為什麼這一柄巨闕卻毫無反應——”

  這一次他的話音還未落,那巨闕便不緊不慢地騰空而起,在半空中茫然地滴溜溜轉了兩個圈,才又化作了一道烏光,慢騰騰地鑽入了他的體內。

  兩人一時無話,眼睜睜望著那一道烏光鑽了兩次才終於鑽進他另一邊的掌心,又像是蝸牛爬一樣半晌只挪進去了一寸,神色便均不由生出了幾分詭異。幸好那巨闕只是先頭有些遲緩,後面便順利了不少,實質如流水一般的烏光無聲無息地匯入了他的血脈,又循環了小半個周天,才終於沉寂在了他的丹田之內。

  叫人奇怪的是,先前那匕首沒什麼特殊的感覺,這一回的巨闕入體,卻忽然叫穆羨魚的神色略略詭異了幾分。墨止也從來不曾見到過這樣的情形,在一旁看得提心弔膽,連忙拉住了他的手臂急聲道:“小哥哥,這一回有什麼感覺嗎?要是不行的話,我們這就請前輩他們回來——”

  “不不——應該還不用……”

  穆羨魚連忙擺了擺手,神色間的詭異仿佛愈發濃重了幾分。按了按自己的雙腿,沉默了半晌才猶豫道:“墨止,白虎前輩在給你講那個——總歸就是那個情況的時候,有沒有和你說過,怎麼才能從這種狀態下變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白虎:我不聽!你一定是在外面有龍了!(つД')

  第71章 認錯了。

  “好像是沒有說過……”

  小花妖仔細想了好一陣, 卻還是為難地搖了搖頭,又忍不住好奇道:“其實我還一直以為, 如果像是白虎前輩說得那樣,就是變不回來的了——原來是還能變回去的嗎?”

  “我也說不準, 不過要是真的變不回來, 那可就糟糕了。”

  穆羨魚苦笑著搖了搖頭, 抬手揉了揉額角:“原本以為咱們是來占便宜的,卻沒想到一不小心就吃了個大虧……”

  “那把巨闕劍——是會讓小哥哥的兩條腿變硬嗎?”

  墨止見他的手一直護在腿上, 實在按捺不住心中好奇。蹲了身子輕輕戳了兩下,才發現果然硬邦邦得幾乎硌手, 目光便倏而亮了起來:“這樣好厲害!我聽說有一種武功叫做金鐘罩鐵布衫, 小哥哥這個大概也差不多。將來如果遇到有什麼壞人, 直接一腿踢過去, 對方一定傷筋動骨爬不起來, 就再也不敢過來招惹了!”

  “不只是兩條……”

  穆羨魚被小傢伙別出心裁的念頭引得啞然失笑, 卻也只好隱晦地答了一句。無奈地搖了搖頭, 頭痛不已地輕嘆了口氣:“說句實話, 我比較發愁的是這種狀態怎麼變回去, 不然將來就會很麻煩——你現在年紀還小,所以一時還不懂,等將來長大就明白了……”

  小花妖懵懂地點了點頭,歪了頭認真地想了一陣,目光驀地一亮,忽然興奮地坐直了身子:“雖然我不太懂怎麼才能變回來——但是大概的道理, 我可能還是猜得到的!”

  穆羨魚正糾結地掂量著變回去的辦法,聽見了墨止的話,猝不及防地被自己嗆得連咳了幾聲,神色鄭重地一把按住了小傢伙的肩:“墨止,是不是白虎前輩又和你說了些別的聽不得的東西?你先不要急著聽幾位前輩的‘教導’,他們有時候是不安好心的,搗亂就是為了看熱鬧,看你們家先生就知道了……”

  “可是我覺得——先生說的話有時候還是有道理的。”

  墨止為難地蹙了眉,猶豫著輕聲應了一句,又一本正經地抬了頭道:“小哥哥先不要著急,我記得先生教過我,說一旦吸收了某種力量吸收得太多,不小心撐到了的時候,就會在某種程度上靠近那種力量——就像我們這些糙木系的妖怪們一樣,如果喝的水太多了,就會變得有一點透明,如果不用一個封好的盆裝著的話,還會不小心就流走了……”

  這才意識到小傢伙猜到的是怎麼叫自己復原,而不是某些更不可描述的秘密。穆羨魚總算暗自鬆了口氣,卻又忍不住被小傢伙過於形象的描述引得生出了些許離奇的想像來,詫異地搖了搖頭:“居然會到這種地步——所以如果用的是花盆的話,會直接就順著孔流走了嗎?”

  “會的!聽說原來有一顆前輩就是因為修煉得太入迷了,吸收了太多的水系力量,最後就順著花盆的孔流了出去。醒來之後走了好久才回家,結果那個花盆裡已經被主人家種上別的花了。”

  小花妖一臉認真地用力點了點頭,語氣肅然壓抑,顯然是在講一個頗為悲情的故事。

  雖說小傢伙講得情真意切,穆羨魚一時卻無論如何都難以入得了戲,忍不住掩了口輕咳了兩聲,琢磨了半晌才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這種事如果換在我們頭上,應該就是不小心出了趟遠門,結果連家帶媳婦都被人家給霸占了——這樣想來確實是非常的悲慘……”

  聽到小哥哥居然能理解糙木系妖怪的感受,小花妖忍不住感動得眼淚汪汪,用力地點了點頭。才要再多說幾句,卻又忽然反應過來兩人仿佛已經離題甚遠,連忙將話題給扯了回來:“然後先生還說,這種時候不要驚慌,只要努力運功把力量轉化成自己的就好了——如果自己實在吃不下,還可以再轉化成下一種發泄出去!”

  “下一種還是算了。我要是敢在這屋子裡頭放把火,父皇沒準就能把我在火上烤熟,沾點鹽直接吃下去。”

  看著滿牆琳琅滿目的字畫,穆羨魚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後一個選擇。艱難地扶著劍架盤膝坐下,就被自己硌得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墨止,幫我護一護法,我先看看有沒有改善再說。”

  墨止連忙應了一聲,全神貫注地替小哥哥提防著四周。穆羨魚定下心神盤膝運功,嘗試著將身上淤塞的力量疏導開來流轉周身,果然覺得仿佛隱隱鬆快了不少,心中不由也暗自舒了口氣。才打算繼續催動著那些力量轉化成水系,心中卻忽然莫名一動,本能地睜開了雙眼,就衝上來了個極端古怪的念頭。

  “小哥哥——怎麼了?”

  墨止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撲過去關切地詢問了一句。穆羨魚卻只是蹙了眉輕輕搖頭,遲疑了半晌才道:“我方才是有他們兩個一起認主了的感覺,這一劍一匕也確實都化入了我的體內,可是剛才那龍鱗匕卻和我說——它應該是認錯人了……”

  “法寶也會認錯人的嗎?”

  小花妖還沒到能夠擁有法寶的級別,聞言不由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匪夷所思地追問了一句。穆羨魚託了下頜沉吟半晌,才思索著點了點頭道:“倒也有可能,就像我大哥撿了我的龜殼,也多少能當做法寶來用一樣。他們應該是靠著血脈認主,總會有認錯的時候……可現在真正重要的問題,其實不是它究竟是不是認錯了,而是我要怎麼才能把它給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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