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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花妖歡喜地撲進了他的懷裡,抱住了他的手臂不肯放手。穆羨魚淺笑著輕輕揉了揉他的額頂,領著他一起隨著太子妃的引領出了院子。太子妃這一路上還忍不住地打量著這顆會走路的小白花,都已引著兩人進了屋子,才又忽然想起了正經事來,合了門好奇道:“對了,我記得你二哥下江南就是說去接你的——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快,難不成你們兩個走岔了路麼?”

  “我在江南見到二哥了,只不過我確實還有些正事要辦,就把他扔在了江南,自己先趕過來了。”

  穆羨魚笑著搖了搖頭,略一沉吟才又端正了神色,放緩了聲音道:“二嫂,我們這次進來其實還有正事——方才我遞了牌子卻沒能進宮,我心中實在有些放不下……父皇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執著要把弟弟嫁出去的二哥!(* ̄︶ ̄)

  第60章 逃跑了。

  “我一直都守在東宮, 也不知外頭具體的情形,只知道今日請安的時候父皇就沒有見人, 聽說早朝也沒有上。”

  太子妃輕輕搖了搖頭,頓了片刻又道:“不過近來父皇也時常有過這樣的情形, 我也問過你二哥, 可你二哥只是說叫我不要多想也不要多問, 說是將來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只不過我看你二哥的神色反應,此事怕是與你們幾個脫不開干係。”

  “巧了, 我也是這麼覺著的……”

  穆羨魚無奈失笑,輕嘆了口氣, 略一沉吟才又道:“嫂子, 有件事我一直不曾問過——我大哥究竟是什麼出身, 是哪一位娘娘生的?按說這種事再怎麼也該是常識, 就算我再不關心, 也總該聽說過才是。可直到今天我忽然被人問起這件事, 才忽然發覺我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你不知道也正常——其實宮中這事算是個忌諱, 你的年紀小, 進宮又晚,等到你進宮的時候大哥都已經搬出去了。你又不是個好打聽閒話的性子,自然不會有人上趕著來和你說。”

  太子妃輕笑著搖了搖頭,引了他二人坐下,又替他們一人倒了一杯茶:“你大抵也是知道的——無論誰當皇上,皇后都要從我們高家出, 而高家的女兒生下的孩子,也註定應當是嫡子。可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實大皇子的母妃也姓高,也是我們高家的人。”

  “怎麼會?”

  穆羨魚不由微愕,蹙緊了眉詫異道:“我聽說父皇與母后很是恩愛,所以在母后因我而過世之後,父皇才會對我百般冷遇……”

  “你聽的這一套,大概已經是以訛傳訛加上數次精簡之後最離譜的一個版本了。”

  太子妃無奈一笑,輕嘆了口氣道:“其實要說實話,我也覺得高家如今行事種種都已太過離譜,古人說‘多行不義必自斃’,血脈是祖宗給的,可福緣卻是要自己去掙的。這樣折騰下去,有沒有福緣不一定,禍端怕是就在眼前了。”

  “嫂子——我一會兒還要去見父皇呢,咱們不如就不說開場詞了,您直接把後頭的故事儘快給我講完吧。”

  穆羨魚苦笑著搖了搖頭,無奈地打斷了太子妃不知要持續多久的感慨。生在將門之家,太子妃原本也不是個閨閣女兒的矜持性子,聞言便沒好氣地瞥了一眼這個向來沒什麼好話的小叔子,卻也只好去繁從簡道:“好好,那就直接說重點——其實高家也不是隨意一個女兒都能夠嫁過來,而是要在家廟中用血去滴一個撥浪鼓上面的玄武圖畫,只有那一幅圖畫起了反應,才能算是繼承了這一份玄武血脈,從而嫁到皇家去。只不過這個撥浪鼓在我來得及進家廟之前就丟了,只是高家一直秘而不宣,不敢叫任何人知道……”

  “是這個撥浪鼓嗎?”

  穆羨魚始終都隨身帶著母后留下的那一個撥浪鼓,聞言心中卻也不由微動,從袖中掏出了那一個撥浪鼓,輕輕擱在了桌面上:“這是母后留給我的遺物,我從小就一直拿著它,後來又被舅舅給帶去了江南……”

  “我也不曾見過,你這樣問,我其實也沒什麼把握——不過這世上大抵也沒什麼撥浪鼓上頭會畫上這樣古怪的圖畫了,如果又是母后留給你的,只怕十有八。九就是這一個了。”

  太子妃接過撥浪鼓好奇地看了看,卻也實在看不出什麼端倪來,只能遺憾地重新放了回去:“其實這些是我也只是聽說罷了——父皇繼承皇位的時候尚未成年,也不曾娶過妻,後來向高家正經提起要迎娶皇后的時候,高家便也當做了件大事來操辦,特意將家中適齡女兒都叫來檢驗血脈。據說當初檢驗的時候,你大哥的母妃動了個心思,在其中使了什麼手段,將她與母后的結果給弄反了,以至於高家便將她當作了玄武血脈的繼承者,送進了宮中。”

  “後來——莫非這件事露餡了麼?”

  穆羨魚已大致猜到了下頭的故事,試探著接了一句。太子妃卻也微微點了點頭,輕嘆了口氣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沒過幾年便已敗露,而那時候大皇子其實已經出生了。聖上震怒,將大皇子的母妃遣回了高家,甚至還放出話來再不娶高家女子為後——也就是那時候起,高家開始同金家聯繫,為自己謀求退路。”

  “那為何後來——父皇又與母后生下了我和二哥呢?”

  穆羨魚本以為這個故事直接就會以真假皇后身份對調而落幕,卻不料自家這位父皇居然做出了這麼個出人意料的決定。聞言卻也不由微訝,詫異地追問了一句。

  太子妃眼中帶了幾分神秘的笑意,搖了搖頭緩聲道:“這事說起來其實還有幾分離奇,若不是小姑姑曾經親口同我講過,我其實也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會有這麼巧的事——聽說那時候高家見聖意已決,又不捨得就這樣荒廢了玄武血脈,故而便引導著母后開始了修煉,而不是如一般人家的閨閣女子那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守在家中繡花賞景。其實高家上一輩中天賦最好的不是二叔,而是母后,據說母后那時已可引發異象,使水流自由聚散,隨心所欲如臂指使……”

  “然後不會是父皇微服出宮,不小心看到了母后在山泉中沐浴,於是兩人就這麼對彼此動了情,最後決定就此廝守終身罷?”

  穆羨魚心中忽然生出了個不祥的預感,下意識插了一句。太子妃不由微訝,居然當真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你怎麼會知道的,莫非舅舅也同你講過了?”

  “這倒不是。可能是我聽十九先生說書聽得多了,下意識便猜到了這麼個——這麼個可能上頭。”

  穆羨魚無奈地嘆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硬生生把幾乎脫口而出的“俗套”兩個字給憋了回去。太子妃卻顯然還沉浸在這個頗為動人的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美好故事裡,含笑輕嘆了一聲道:“聽說那時候父皇已然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都一定要迎娶母后,可兩人坦誠相交之時,才發現了母后居然就是高家真正的哪一個玄武血脈的後人。父皇實在不捨得與母后分離,便毀去了當初立下的誓言,十里紅妝將母后迎入宮中……”

  “其實——按理說如果父皇見到了母后能控水的本事,大概也就猜出了母后的身份來了才對……”

  穆羨魚忍不住低聲嘟囔了一句,卻還沒來得及將話說完,便迎上了太子妃長嫂如母般嚴厲的目光,只覺背後驀地一涼,連忙坐直了身子斷然改口道:“方才是我隨口胡說的——父皇與母后乃是天生一對地配一雙,註定了要在一起的,任誰都拆分不開。”

  “這還差不多,跟你二哥一個臭脾氣,就不知道說幾句好聽的哄人開心,好好個故事叫你們兩個一聽,也都莫名的就變了味道,實在是煞風景得很。”

  太子妃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神色卻也略略黯淡了幾分,搖了搖頭緩聲道:“總歸不管這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父皇和母后就有了你二哥,後來又有了你——那時候的事亂得很,我聽到的說法都是眾人各執一詞,也說不清究竟是誰說的才是對的。我自己對這件事其實也有一份猜測,只是你二哥從不准我多說,每次我一同他提起這件事,他就要生我的氣……”

  “我不生氣,嫂子跟我說就是了。”

  穆羨魚急著要聽的就是這一段的說法,卻不料太子妃居然也就這麼喪心病狂地停在了這個當口,連忙應了一句,又殷勤地替她奉上了一杯茶:“我在江南遇到了小舅舅,後來也陸續從二哥等人的口中聽到了些許當初的事情,只是中間仿佛仍有些事情不曾補全,總覺得其中仿佛空出了些部分,還請嫂子替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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