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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鴻飛呵呵笑了一會兒,忽然想著,關心地問:“那邊打得怎麼樣?林靖、覺非呢?他們都好吧?”

  “還在打,叛軍已經節節敗退。林靖和覺非都很好。”凌子寒微笑著說,“林靖奪回了總統府,還有國家電視台。覺非直撲叛軍指揮部,那是勢如破竹。”

  “太好了。”雷鴻飛放了心,躺在那裡嘿嘿直樂,“這一仗打得可真痛快啊,大家都過了癮。”

  凌子寒起身走進浴室,用熱水打濕毛巾,出來給雷鴻飛細細地擦乾臉上的汗,然後繼續擦拭脖頸、胸口。他的手很輕,一直小心翼翼,讓雷鴻飛感覺很舒服。

  等他去浴室放毛巾,童閱才笑著說:“鴻飛,你的傷會很快好起來的。我會給你裝上最新研製出的義肢,等適應後,感覺與原裝的基本上沒有差別。這種義肢的工作原理是我們在研究子寒的傷病過程中發現的,跟普通的義肢不一樣。”

  “真的?”雷鴻飛大喜,“那太好了。”讓他開心的不是義肢與原裝的差不多,而是這種義肢是因為凌子寒才研製出來的。

  童閱自然明白他的想法,不禁摸了摸他的額,輕笑著說:“你這孩子,傷得這麼重還保持著如此樂觀的心態,真了不起。我相信,你一定會恢復得非常快,那也是一種奇蹟。”

  “謝謝童叔叔。”雷鴻飛笑嘻嘻地看著他,“主要是你的醫術高明,如果真有奇蹟,那也是你創造的。”

  “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童閱又撫了一下他的額,這才轉頭對走出來的凌子寒說,“我讓廚房專門燉了補血養氣的狗杞紅棗燉子雞,等會兒就送過來。”

  “好。”凌子寒點頭,“我會餵他喝的。”

  “你也喝點,還有天宇。”童閱嘆了口氣,“真是的,一場仗下來,他們個個都受重傷,讓人看著心裡難受,還好你平安無事。”

  凌子寒還沒說話,雷鴻飛關切地問道:“天宇受傷了?要緊嗎?還有誰受了傷?”

  凌子寒走到床邊,輕聲回答,“天宇的傷也挺重的,還有B國的副總統伴侶也受了重傷,不過都沒有生命危險。““哦。”雷鴻飛放了心,忽然想起,馬上說,“你去陪天宇吧,我這裡不要緊的,沒事。”

  “我再待會兒。”凌子寒坐到床邊,笑著問他,“要不要喝點水?”

  雷鴻飛眨了眨眼,瞧著凌子寒決心已定,非得照顧自已的樣子,心裡很高興,便答應道:“要。”

  凌子寒拿起水杯,在牆上的取水口接了專供飲用的純淨水,試了試溫度,然後插上吸管,送到他嘴邊。

  童閱看著他們相處的情形,感覺很安慰,便沒再吭聲,悄悄離開了病房。

  雷鴻飛喝完水沒多久,雷震便推門進來了。

  兒子身負重傷,丟掉一條胳膊,讓他幾乎徹夜難眠,還不敢跟老妻說,怕她急出個好歹來,更是雪上加霜。遠方戰鬥激烈,他必須在國防部坐鎮,沒辦法一直守在醫院裡,只能拜託童閱,兒子一醒便通知他,他立刻就趕過來。

  看到雷震,凌子寒連忙站起來,“雷伯伯。”

  “哎,子寒。”看到他在照顧兒子,雷震很高興,“辛苦你了。”

  “不辛苦。”凌子寒趕緊拉過椅子,讓他坐到雷鴻飛身旁,“雷伯伯,我去廚房拿雞湯過來,你們聊。”

  “好。”雷震笑著點頭,看著他出去,這才收斂笑容,有些難受地看著兒子,有生以來第一次,對兒子說話的聲音很溫柔,“鴻飛,你感覺怎麼樣?”

  在父親面前,雷鴻飛不再硬撐,臉上微帶苦澀地說:“爸,我沒了一條胳膊,已經殘了。”

  “胡說。”雷震輕喝,“只不過丟了胳膊,有什麼要緊?重新裝上,又是一條好漢。”

  雷鴻飛長出一口氣,低低地說:“爸,這回我是真的死心了。”

  雷震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他說的不是事業,也不是未來,而是對凌子寒的感情。

  沉默了一會兒,雷震也有些無奈,只得空泛地安慰兒子,“只要人還在,就有希望。你先把傷養好,這是眼下的頭等大事。”

  “嗯,我明白。”雷鴻飛不想老爹為自己擔心,於是恢復了笑容,與父親聊起了仍未結束的B國戰事。

  第28章

  半個月後,林靖接到總參的命令,要他結束在B國的任務,立刻回北京。

  雷鴻飛重傷,他和寧覺非必須有一個接替指揮,回司令部坐鎮,B國平叛不是什麼大事,用不著放兩個高級特戰指揮官在那裡,因此必須調林靖回國。相關部門把公函發給了B國的國安局,協商此事,希望林靖儘快卸任歸國。

  這件事不算大,國安局就可以處理,但周嶼卻親自給林靖打電話,邀請他留下來。原來軍隊裡的特種部隊是班迪安弄出來的,此時基本打散,他希望林靖能幫助他重建並訓練特種部隊。

  林靖牽掛著雷鴻飛,這邊的仗已基本打完,局部戰鬥都由軍隊去解決,也用不著特警了,所以他已是歸心似箭,很客氣地說:“謝謝嶼哥,可軍令如山,我必須奉命回國。訓練特種部隊的事,請嶼哥與我們國防部商議比較好。”

  周嶼自然也明白,林靖不是自己國家的軍官,他必須按軍令行動,不能擅自作主,於是只能遺憾地同意他離開。

  此時,特警大隊已經回到基地休整,隨時準備參與戰後維持首都治安的工作。他們在古魯島打了一場,回到溪羅又幹了幾仗,特警隊傾巢出動,打得非常激烈,奪回總統府和國家電視的戰鬥打得非常漂亮。經過中國教官團的幾次篩選淘汰,留下的人全是精英,在戰鬥中受傷的人不少,陣亡的人卻不多。現在傷員在醫院治療,其他人都留在基地,密切關注局勢的變化。

  馮秋生多處受傷,但都不重,在醫院待了兩天就鬧著出院,硬是跑回了警隊。林靖寫了一份報告,建議由馮秋生代理大隊長,教官團繼續留下,協助他訓練與指揮。

  歸根結底,他們也需要有自己的大隊長,不可能由林靖一直擔任這個職務。這份報告同時發給國土局和周嶼,不久就得到批覆,同意他的提議。

  馮秋生傷勢未愈,林靖沒有叫他到辦公室,而是去宿舍找他。

  此刻,大部分警員都在外面訓練,宿舍區很安靜,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的爆炸聲,看得見城市各處不斷升起的黑煙。這是在清剿叛軍殘餘以及趁亂打砸搶燒的罪犯。

  中隊長有單獨的宿舍,林靖走到馮秋生的房前,輕輕敲了敲門。

  馮秋生的聲音響起,“請進。”

  林靖推開門,打量著屋裡的情況。

  馮秋生現在傷勢未愈,不能參加日常訓練,便一直在房裡學習有關特種作戰指揮方面的各種知識。看到林靖,他馬上起身立正,聽候指示。

  他一身上下都扎著繃帶,即使衣著整齊,也能從脖頸、手腕看出來,臉上雖然沒有繃帶或創口帖之類的東西,但幾處傷口都結著痴,仍是一目了然。

  林靖走進門,對他說:“坐吧。”

  “是。”馮秋生坐得很規矩,腰板挺得筆直。

  “放鬆點。”林靖微笑著對他擺了擺手,“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馮秋生這才略略鬆弛了些,“好多了,謝謝林大隊。”

  林靖看過他的傷情報告和病歷,確認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只要養好傷,恢復體能,對以後的訓練和執行任務不會有絲毫影響,心裡感覺很安慰。

  他從來不說多餘的話,這時便開門見山,“我要回國了。”

  馮秋生霍地站起身來,眼因一下就紅了,“怎麼這麼快?仗還打著,你怎麼能走呢?”

  林靖見他真情流露,心裡也有些不好受。這個年輕人曾經受過那麼多罪,能走到今天這個高度,必須有著超乎常人的毅力與意志,讓人非常欣賞。他的聲音很柔和,微笑著解釋,“我們雷司令受了重傷,寧副司令正率人進攻叛軍司令部,無法抽身。我們司令部有一大堆事要處理,我必須回去主持工作。”

  馮秋生很難過,“那……你還會回來嗎?”

  林靖儘量說得委婉,“我是軍人,得服從命令。不過,如果有了假期,我會來看你的。”

  馮秋生聽到“假期”二字,臉色終於好了一些,“對,我也可以休假,那我可以去北京看你嗎?”

  “當然可以。”林靖立刻點頭,慡快地說,“你來之前給我電話,我去機場接你,吃住遊玩都交給我,我來安排。”

  馮秋生開心地笑了,“好,我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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