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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腳步聲漸漸遠離,白蘇直起身來。

  唉官高一品壓死人,她堂堂一個公主要耍她一個姬妾,不能反抗,還得感激涕零,但白蘇自認沒有那種廣博的胸襟,心中記恨還是有的。

  但架不住人家是公主呀,除了忍,又能如何。

  白蘇還未起身,便有個小廝進來,“您可是雲姬?”

  “正是。”白蘇道。

  那小廝遞過來一封信,“這是齊氏徐女命奴交給您的信件。”

  白蘇接過信件,“多謝。”

  那小廝受寵若驚,連連道不敢,他見白蘇要拆信件,便退了出去。

  打開信封,裡面只有一張信紙,寥寥數十字,白蘇只掃了一眼,便將紙揉握在手中。

  “齊氏,你們最好今日能殺死我。”否則,此仇白蘇不敢不報

  白蘇聲音淡淡,茶座里燈火明亮,映照在她霧氣氤氳的眸子中,就宛如夏日的冰塊冒出絲絲涼霧。

  小廝是景春樓之人,自是知道白蘇已經為太學博士,難得還如此和氣,對她愈發恭敬,於是退出來之後,便不曾離開,侯在屏風外等候差遣。

  他剛出來不久,卻見白蘇大步走了出來,還未及張口答話,白蘇便拋過來一定金,“勞煩去一趟城西納蘭府,便說納蘭浮雲歸府,今晚在城北松林賞月,讓他們帶上數十劍客前去保護。他們若問何人所說,你便只需答,是納蘭小姐來信。”

  “還有,若是有人詢問你出去作甚,你只需如實答了便是,亦說是納蘭小姐來信即可。”白蘇補充道。

  “是。”小廝垂首道。

  他本欲推了這一金,可是白蘇卻不給他幾回,飛快的下樓去了。

  小廝也不敢耽擱,也隨之下樓,往城西的納蘭府中去了,心中暗自思忖,這納蘭府原來除了納蘭修外,還有這麼多人呢,看來是個不小的氏族。

  小廝兀自思索,卻未留心前面,不小心撞上一個文士。

  “你這小廝,匆匆忙忙作甚”文士怒道。

  小廝慌忙道,“奴該死,請先生饒了奴吧實是因為有貴人吩咐要事,奴心中惴惴,這才衝撞了先生”

  小廝嘴甜,幾聲“先生”喚的那文士頗為受用,便緩了怒氣,問道,“何事令你連魂都失了?”

  小廝心道,雲姬也沒要求他保密此事,便解釋道,“納蘭小姐來信說,納蘭公子今日在城北松林賞月,命奴去納蘭府去通知管事的派劍客前去保護。”

  “無的放矢納蘭修已故去,哪有什麼納蘭公子”那文士以為小廝誆騙他,甚是惱怒,大聲斥責,引來不少士子注目。

  “奴哪敢說謊,並非是修公子,而是浮雲公子,納蘭氏浮雲。”小廝慌忙解釋,聲音中已帶了哭腔,這裡頭的人,他可一個也得罪不起。

  “咦,納蘭氏原來還有其他公子?”士子中有人頗感興趣。

  另有人道,“納蘭家居然有嬌嬌?”

  綠鬢紅顏的納蘭修,不知迷倒了多少男女,又有寧溫公子“一笑傾國”的評語,可惜他英年早逝,許多人只能靠傳聞揣測那是何等風姿,如今乍一聽聞,納蘭氏還有其他子女,頓時兩眼放光。

  “你細細說來,是何事?”圍攏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小廝只得將這事仔細說了,但聽從了白蘇之言,只說是納蘭小姐來信,並未說是誰吩咐他去做此事。

  大家也就誤以為是納蘭小姐的吩咐。

  “走,咱們去也去城北賞月去”先前被撞倒的文士立刻沒了怒火,急急準備往城北去。

  門外馬車中的白蘇透過車簾fèng隙,看見那小廝被圍攏住,眉梢微微一挑,道,“去城北松林。”

  齊氏,你們可不能怪我太狠辣。

  白蘇盯著手中那張紙,眸光淡淡,齊徐必然是受了齊姬的挑唆,若不是她,齊徐如何會知道白蘇身邊的侍婢便是弱點,而綁了十三。

  畢竟在這個時代,奴隸只是牲口,殺了賣了也微不足道,只有白蘇才會為了侍婢,不惜赴湯蹈火。

  馬車駛出城門,因是雍國都城,四邊都有軍營駐紮,許多文士在外郊遊,有事也會徹夜不回,可見尚京周邊相對來說十分安全,所以閉城的時間比其它城池較晚。

  雖是官道,可是行起來也有些顛簸,白蘇靠在榻上,靜靜的眯著眼睛,半死不死的模樣,若被外人看見,恐怕會大驚失色,也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這是在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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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打賞粉紅神馬的,另外大夥表急啊,等過了這個陷阱事件,便會見著小顧童鞋,保證會很帥很帥的,帥到尖叫顫抖~~

  話說,我更新很給力啊,諾言兌現的也快,大夥表揚我吧。

  加上晚上的兩更,我x更破萬了,啊哈哈哈,我真是太厲害了。

  第二卷強強相遇第134章陷阱又見陷阱(2)

  第134章陷阱又見陷阱(2)

  月色寂寂,如水般流淌在天地之間,松林上宛如被萌上了一層白霜。

  白蘇在松林前的土丘上,深深吸了口氣,舉步朝松林去。

  越靠近黑暗的松林,白蘇便越是懷念顧連州在的日子,她可以肆無忌憚,因為總有一個有力的肩膀替她擔著,不必有後顧之憂,因為她知道,那個男人雖然淡漠,卻能撐起一片天空。

  白蘇忽然體會到了,為何會有陸氏那樣天差地別的兄弟,哥哥是鐵血將軍,弟弟卻懦弱無能,並非骨血不同,而是一旦有了依靠,便會越發的嬌氣起來。

  “唉”白蘇嘆了口氣,他離開一段時日也好,好讓她能真的成長起來。

  不知不覺已入了林子深處,白蘇朗聲道,“齊氏”

  棲息的鳥兒撲稜稜飛起,烏鴉嘶鳴的呀呀聲,平添了幾分森冷之氣,林間風聲簌簌,松針如雨掉落。

  靜默許久,前方五六丈遠的陰影中緩緩走出一名華服女子,月光下艷麗如牡丹的嬌顏被壓下去幾分浮華,多了幾分冷艷之感。

  “阿蔓說你會來,我還不信,沒想到你真是會為了一個奴隸隻身涉險啊”齊徐聲音中帶著笑意,也不知是嘲笑還是什麼,總之顯得陰陽怪氣。

  白蘇攏著袖子站立在原地,看著他一步步靠近,面色不改,“你連公主都說動了,我哪裡敢不來。我人已來了,放了我的侍婢吧。”

  驀地,後面的樹蔭下傳出一陣銀鈴般得笑聲,齊徐身後又走出一人,那少女面容靈秀中帶著些許嫵媚,她嗤笑道,“是我聽錯了,還是你太天真?落入陷阱的獵物,還敢提要求?”

  白蘇挑了挑眉,“素是愚蠢之人,你們兩位啊,那是蠢貨”

  “你說什麼”齊琚幾步上前,揚手便要甩她耳光。

  白蘇早料到她的動作,先一步退出半丈,輕笑道,“不是蠢貨是什麼,齊姬怎麼不殺我,反倒讓你們二位尊貴的嬌嬌動手?”

  不等齊徐和齊琚答話,白蘇接著道,“因為她不想因殺了顧連州的寵姬,而讓他介懷。”

  “阿徐莫要聽她胡說,我這不是來了?”齊姬聲音有些喘息,明顯是急急趕過來的。

  齊姬本不欲參與此事,但想起今日在詩會上,白蘇只一眼便捏准了李婞的性子,又想到白蘇擅長詭道,終究放心不下,親自趕過來滅口,免得夜長夢多。

  她很慶幸自己恰好,否則難保齊徐和齊琚不會被雲姬說動,這兩人可不是雲姬的對手。

  齊琚冷哼道,“這回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阿徐,這賤人狡詐如狐,擅詭道,還是直接殺了罷,免得讓她有機可趁”齊姬道。

  齊琚白了她一眼,“你就是太小心翼翼了,這四周都被我們的劍客包圍,今日她便是插翅也難飛。”

  她們地位高貴,被白蘇戲耍,必然覺得直接殺了白蘇,是便宜她了。

  這些齊氏嫡出貴女雖個個頗有心機,可有一點不如齊姬——她們不會忍。

  齊姬縱然心中恨不得將她剝骨抽筋,卻總是會以大局為重,人死了才能令她安心。

  “姐姐,你那些面首真是不中用,一個個文弱弱的,又嬌氣,讓他們與那奴隸歡好給我看看,竟沒一個願意的”一個女孩的聲音從幾棵樹後傳出,那語氣是說不出的嬌憨可愛。

  一陣悉悉索索,樹叢中鑽出兩個女孩,一個圓臉垂髻,一個膚白秀美。

  卻是齊珂和齊珏。

  這下全了,齊氏所有嫡出貴女可都在這兒了。

  齊珏目光淡淡掃過白蘇身上,“大姐,阿蔓說的對,早些殺了吧。”

  白蘇一中一頓,看來十三離此處也不遠,否則她們不可能聽得到這些話。

  齊珂注意力轉移到白蘇身上,圓圓的小臉頓皺成一團,指著她道,“你這狡詐陰險的賤人,當日我們不嫌你身份低下,願意同你一處玩耍,你卻騙我們,實在該死,大姐,快捉住她狠狠揍一頓。”

  那小臉因憤怒而漲紅,白蘇看她這模樣,竟一時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了。

  齊珂見白蘇笑,還道是嘲笑她,小臉愈發漲紅,拽著齊徐的袖子道,“大姐,快殺了她”

  白蘇斂起心神,這種環境下生長的人,別管多麼天真,也不會把人命當回事。

  “噫,你不是說要看人**麼,眼前這個可是個狐媚子,連州公子都找她尋歡,我那些面首定然喜歡這種婦人。”齊琚笑道。

  “好,我去叫他們過來。”齊珂恨恨的瞪了白蘇一眼。

  在雍人看來,男女歡好是自然規律,並非多麼不得了的事,她們這般做,算不得嚴重的懲罰,可是白蘇不能接受,也因此對這幾女心生惡感。

  不一會兒,三個錦袍華服的男子朝這邊走來,他們後面跟隨了七八名劍客,其中一人手裡拎著被捆綁起來的十三。

  十三嘴被堵住,看見白蘇,眼淚猛然涌了出來。

  三個華服男子走近,借著月光,能看出他們個個都百里挑一的美男子。

  “你們看看,這個美人兒可配的上你們”齊珂氣鼓鼓的道。

  那三人當真如選擇倡優一般,對白蘇仔細打量起來。

  月光下,白蘇一襲淺青色深衣,小鼻挺翹,唇如花瓣,一雙美眸從始終都帶著霧氣,似是隨時可以掬出一汪水來,最難得的是她從容慵懶的氣質。

  “噫,真是尤物。”其中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讚嘆道。

  齊徐看了白蘇幾眼,在她看來白蘇的姿容也就生的一般,難道真有專對男人的媚術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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