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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琚一巴掌打完,另一個身著淺藍曲裾的貴女已躍躍欲試。

  “住手”

  “住手”

  那貴女揚到半空的手被兩個聲音喝住。

  一個是白蘇自己,另一個,則是一襲淺紅色曲裾的珍女。

  白蘇看見她,身上的肅殺之氣頓時消失殆盡,以袖掩面,隱隱發出委屈的啜泣聲。

  “原來是珍夫人”一位貴女首先認出了她。

  一眾貴女盈盈欠身,齊聲道,“見過珍夫人。”

  “諸位**是名門貴女,行為舉止怎如潑婦一般,不成體統”珍女聲音微冷,轉而道,“不知我妹妹如何得罪了**?”

  齊琚一驚,忽然想到珍夫人也是白氏,沒想到竟然是親姐妹,那她方才打的女姬便是大名鼎鼎的素女了?連州公子素來重才,怪不得他如此重視了

  “夫人誤會了,我們玩鬧呢”方才揚手要打白蘇的貴女忙笑著解釋道。

  誰人不知這位珍夫人嫁入顧府大半年,一直獨占風華公子的寵愛,放在以往,可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在風華公子那裡保住如此之久的風光啊

  雖只是名沒品級的夫人,卻也不是她們能得罪起的。

  “大宴正酣,**們還是不要在此吹冷風的好。”珍女淡淡道。

  “夫人說的是。”眾女行了禮,匆匆離去。

  白蘇聽著珍女如此穩重的聲音,心中酸痛難當,當初,她是個多活潑明媚的少女啊,只是一個轉身,便成了今日舉止高雅,處事冷靜的珍夫人。

  “姐姐。”白蘇放下衣袖,看著她要轉身離去的嬌嬈背影,出聲喚道。

  珍女轉過身來,站在台階上看過來,目光落在白蘇微微紅腫的小臉上,烏髮凌亂。

  映著月光,珍女那雙小鹿眼似有水光。

  “謝謝姐姐。”白蘇看她並沒有要過來的意思,咽下許多想說的話,只道了一聲謝。

  珍女神色微微鬆動,沉默的看了白蘇一會,終究是沒有能說出什麼。

  白蘇再抬眼時,只看見珍女影影綽綽的背影,她撫上自己的臉頰,倒是覺得自己這苦肉計使得值得,至少珍女現在已是不記恨她了。

  珍女是白蘇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唯一待她好的親人。陰謀也罷,陽謀也罷,只為緩和彼此的關係而已。

  大好的因緣擺在那裡,白蘇不想她只因心中鬱結無法紓解,而毀了自己的幸福。

  “雲姬。”溫潤如水的聲音從身側緩緩傳來。

  白蘇轉身,只見寧溫一襲白色寬背,立於凋零枯落的糙徑之上,手中提著一隻長燈,橘黃的燈火映照在他完美無瑕的俊顏之上,神情寂寥。

  “你怎麼出來了?”白蘇其實想問的是,你何時出來的,然而話到嘴邊,卻改了口。

  “你的臉?”寧溫不答反問。他提著燈從小徑走來,宛如一幅煙雨江南的風景畫,美若幻境。

  直到他站立到她跟前,皺著眉仔細打量她的臉,白蘇這才回過神來,忙垂首道,“沒事,小傷而已。”

  寧溫面上浮起一抹溫和的笑意,從袖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遞到她面前,“這是紫雲膏,抹上一會兒便會消腫。”

  白蘇遲疑一下,本欲推拒,但想到等一會還要回去大殿上,便接過藥。

  擰開盒蓋,一股淡淡的藥香撲鼻而來,白蘇用指甲挖起一小塊便往腫起來的頰上抹去,“你常常受傷?”

  若非常常受傷,怎麼會隨身攜帶這種藥呢。

  第二卷強強相遇第一百一十七章吃醋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吃醋了

  “都是幼時的事了,到了雍國後,我倒是不常受傷了,不過依舊習慣帶著它。”寧溫聲音柔和溫潤。

  而白蘇卻從他平靜的聲音分辨得出,他的幼年定然過的悽苦無比,而到了雍國,受的便不再是身體上的煎熬,而是心靈上的灼燒了吧

  紫雲膏是很廉價的東西,即便在這個物質並不十分豐富的年代,它也十分易得,一般人家上山砍柴也都會備上一些。

  白蘇用了一些,便將藥盒還給他,“謝謝。”

  寧溫收起盒子,抬頭看見她眼角處的藥膏沒有塗勻,便伸出手指輕輕抹了幾下。

  白蘇一時沒想到他會有如此動作,待到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收回了手。

  “你這般形容已無法入殿了,不如我你先返回車中等候吧,我去同連州公子說明。”寧溫目光落在她藏亂的裙裾上。

  白蘇也有些窘態,她方才被齊琚拖著得時候,只顧著想事情,竟然沒有好好保護自己的儀容。

  “不必了。”清貴的聲音從石階之上冷冷飄散。

  白蘇一個哆嗦,竟然有種被捉/jian的感覺。

  她甩甩頭,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若說上兩句話都算jian情,那全天下便沒有清白的了。

  “過來。”顧連州道。

  雖是如此想,但白蘇依舊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低著頭邁著小碎步飛快的跑到他身邊,小聲喚道,“夫主。”

  顧連州上下打量她一番,見到她頰上的紅腫,不悅的皺起眉頭,“先出宮。”

  白蘇驚詫的抬起頭來,看著他山嶽河川般得完美側臉,他不是要與太子商量對策嗎?

  她心中雖有疑惑,卻因寧溫在場而不便詢問。

  顧連州的步子很大,白蘇本就嬌小,再加之著曲裾,她只能邁開小步子跑在身後,才走出不過幾百米,便已經跑不動了。

  白蘇扶著樹幹喘息幾口氣,忙又跟上去,她方才雖沒有看見顧連州的表情,但這般形容,白蘇便知道他生氣了。

  為何會生氣?

  白蘇猛的頓住腳步,腦海中隱隱浮出一個連她自己都不大相信的想法:他吃醋了?

  想到這個可能,白蘇腳下忽然有力氣了,歡快的一路小跑著隨跟在她身後,抹著紫雲膏的小臉亮晶晶的,笑容滿面,甚至跑起來的時候還繞著彎,那形容像只歡快的小鳥。

  大殿上的侍衛一臉莫名的看著這一幕,前面那男人步履颯颯,穩如泰山,後面卻跟著一個不安分的小尾巴。

  寧溫提著燈籠站在石階上,看著她像小鳥一樣蹦蹦噠噠,唇角綻放一絲笑意,這笑不同於平素的習慣,而是打心底溢出的溫暖。

  寧溫的容色便如世間一切美好的合體,他如此溫暖的笑意,就如同陽光滋養萬物。

  一笑萬古春,一啼萬古愁,當真只有這個男人當的起。

  他目光落在白蘇漾滿笑容的臉上,眸色暗了幾分,也只是瞬間,便又恢復往日的溫潤。

  他低下頭吹滅燈籠,將它交給旁邊的寺人。

  九層石階之下,一排排馬車停靠,寺人遠遠的邊看見是連州公子,立刻跑去牽少師府的馬車。

  馬車在路中央停了好一會,白蘇這才氣喘吁吁的跟上來。

  “呀”白蘇將將趕到,還未站穩腳跟,一隻大手便將攔腰抱起,橫挾著登上了馬車。

  被放下的時候,白蘇還暈乎乎的。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能清晰的看見顧連州,那俊美無鑄的臉上無喜無怒,卻是好整以暇的看著白蘇。

  “妾。”白蘇咽了咽,繼續道,“上次在聚賢閣中妾得罪了齊氏幾位**,方才她們見到妾獨自一人,便要砍了妾......”

  說到此處,白蘇偷眼看了看顧連州,只見他面色微沉,發現白蘇的目光,冷冷瞪了她一眼道,“繼續。”

  “幸而,侍衛阻攔。可是琚女說即便不能殺了妾,也要出一出氣才成。”白蘇眼中淚花浮動,當真是要哭了。

  她淺橘色的衣衫上滿是泥土,鬢髮散亂,嬌俏的面頰高腫起來,美眸之中霧氣盈盈,看起來煞是惹人憐。

  顧連州微微嘆息一聲,“近前來。”

  白蘇膝行向前,到了榻前時,他攬過她的腰,將她置於腿上,修長的大手輕撫紅腫的臉頰,輕哼道,“花樣層出不窮,惹了一身腥還不知收斂”

  “妾,妾只想和姐姐說幾句話,之前惹的姐姐傷心,無奈之下之好使這苦肉計。”白蘇扁著嘴,她本不覺得難受,可不知為何,此時靠在顧連州懷裡竟然覺得十分委屈。

  “狡詐”顧連州輕輕拍了她的玉臀一巴掌,清貴的聲音中難得帶了點溫柔,“你從前得罪的人還真是不少。”

  “夫主。”白蘇大著膽子摟上顧連州的脖子,道,“妾縱使得罪了許多人,做了許多錯事,也從未後悔過,因為那都是逼不得已的選擇,然妾唯後悔騙了夫主,悔恨不已,至今仍悔......”

  顧連州身子微微僵直,然後輕輕撫著白蘇的背,唇湊到她耳邊,氣息吞吐,清貴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威脅,“少在我面前耍苦肉計,繼續說”

  誒?被拆穿了。

  白蘇眨眨眼,擦掉睫毛上沾著的淚花,立刻老老實實的據實回答,“妾也是偶然遇見寧溫公子的,他見妾面頰腫了,便給妾一點藥膏。”

  顧連州冷冷哼了一聲,那苦肉計險能將他騙到,終究是因為其中確實是情真意切。

  白蘇就是喜歡用此種計謀,即便騙不成,便權當真心悔過了,顧連州對她這種屢教不改的性子,實是又愛又恨。

  白蘇聽他冷哼,還以為他不信,竟是扭著身子,連撒嬌都用上了,“夫主,真的,只是妾未想到他會伸手抹藥,一時未曾來得及躲開。”顧連州瞧著她這彆扭的模樣,竟是發出幾聲隱忍的悶笑,摟著她的大手拍了拍她的小腰,“姬,日後莫要做這番形容,畫虎不成反類犬。”

  白蘇老臉一紅,她本就不是小女人的性子,方才是硬著頭皮撒嬌,卻未曾想,連顧連州這般嚴肅之人竟然也嘲笑她。

  “陛下方才在宴上封陸離為鎮邊將軍,三日後啟程赴邊。”顧連州收起笑意,清貴的聲音道。

  白蘇一怔,陸離果然還是沒能逃脫攻打舊國的命運,而雍帝必然不會如此徹底的信任他,大多會派一個監軍之人過去,而這個人......

  “夫主也要隨行?”白蘇心底微微揪起。

  顧連州低下頭,含上她挺翹的小鼻子,“我是此次出兵的軍師。”

  “夫主......可有事情要交代妾?”白蘇儘量忽略臉上的癢,問道。

  “嗯。”顧連州的吻滑落到她嬌嫩的唇上,含糊不清的道,“離寧溫遠點。”

  白蘇怔愣一下,口中頓時被濃郁的男性氣息占領。

  第二卷強強相遇第一百一十八章登得廳堂,入得床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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