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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祁忽地抓狂,舉拳便朝自己的頭上捶打,碰碰作響。

  這使得身邊陪著他的沈瑞和燕康二人嚇了一大跳,兩個人飛快的開口:“皇上,你不要這樣子。”

  “皇上。”

  燕祁收回了手,他的目光依舊痴呆,聲音嘶啞,用力的吐出兩個字:“回京。”

  沈瑞和燕康二人相視一眼,同時的點頭:“回京吧。”

  ……

  葫蘆谷的一處山坡上,雲染昏昏迷迷的睡在山坡上,好像被人遺忘了一般,忽地山坡上方,一道陰影從頭上罩了下來,一道欣長挺拔的身影撥開了雜糙叢生的的野糙,徐徐的蹲下身子望著她,看到她臉色蒼白,虛弱的昏迷了過去,不由得心疼的伸出手輕摸她的臉頰。

  “雲染,你怎麼在這裡,大宣的京城不是傳出皇后感染天花死了嗎?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裡,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這男人喃喃低語過後,伸出手溫柔的抱起昏迷過去的雲染,一路往山下走去,上了停在山道間的一輛馬車,吩咐馬車外面的手下:“走,離開衡陽關。”

  “是的,爺。”

  數道身影一路出衡陽關,前往西雪而去。

  馬車晃晃悠悠的行了大半天的功夫,馬車裡的人慢慢的睜開了解眼睛,感覺到自己此刻是在一輛馬車上,好半天集中不了精神,直到耳邊一道溫雅的聲音響起來:“雲染,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似的,而且你的功力怎麼全失了。”

  雲染飛快的抬頭望馬車一側的人,只見一張放大的臉靠近她,正凝眉盯著她,那俊美的面容上滿是不解,雲染一驚清醒過來,用力的推開靠近自己臉頰前的男子蕭北野,她怎麼會在西雪的恭親王世子蕭北野的馬車上呢,這是怎麼回事,燕祁呢,想到燕祁,雲染便想到先前她替燕祁實施天魄神咒的事情,她替燕祁施展了天魄神咒,所以燕祁的經脈已經修復了過來,想到這個,她放鬆了一顆心,不過一想到此刻她竟然和蕭北野在一起,雲染便又頭疼起來。

  “蕭北野,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蕭北野唇角掛著邪魅惑人的笑,此刻的他意氣風發,張揚灑脫,好似又恢復到他們初見的那個蕭北野。

  他的父王蕭戰在和大宣的新帝燕祁交戰中,爆體而亡,現在西雪他為大,他能不高興嗎?蕭北野聽到雲染問他,微眯眼笑言道:“我可憐的小野貓,沒人要你,把你扔在山坡上,本世子見了,只好把你撿回來養著了。”

  雲染的眉陰沉沉的蹙了起來,瞪著蕭北野:“你說誰小野貓呢,我看著你倒像是一隻野耗子,無fèng不鑽。”

  雲染沒好氣的說道,看來先前她救燕祁後昏迷出了點狀況,沒人發現她,所以她落到了蕭北野的手裡。

  蕭北野邪魅輕笑:“耗子配野貓,天生絕配。”

  雲染直接不給他半點顏面:“蕭北野,你要不要臉啊,我是一個孕婦,你連孕婦都調戲,你這張破臉都不要了。”

  蕭北野並沒有因為她的惡言惡語便有所翻臉,今日的他心情格外的好,不管雲染說什麼都覺是不是個事兒,神情愉悅的盯著雲染:“我請你去西雪做客。”

  “你這是綁架吧,蕭北野,我勸你還是把我放了,你應該知道,要是你惹惱了燕祁,絕對沒有好果子吃,你那個老子就是被他殺掉的,若是他知道你綁架了我,我想他只怕連你也要殺了才甘心。”

  蕭北野的臉色在這句話里終於變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如常,慢吞吞的開口:“雲染,眼下大宣的京城盛傳著皇后感染天花去世的事情,我想燕祁只怕以為你死了吧,你還指著他前來西雪殺我,恐怕不可能吧。”

  雲染聽了蕭北野的話,直接的閉上眼睛再懶得和他多說一個字,看來這個男人鐵了心的要把她帶回西雪,她找機會再脫身吧,不過現在脫身不是容易的,因為她為了救燕祁,眼下功力盡失,只能靠智離開了,不過西雪是小景的地盤,說不定她可以讓小景幫她的忙。

  ……

  天色微暗,浩浩蕩蕩的車駕停靠在林蔭官道邊,一眾人停下來休息,沈瑞和燕康二人面色凝重,兩個人長吁短嘆,你看他他看你,沈瑞望向燕康說道:“燕王爺,你去勸勸皇上吧,皇上已經五天沒有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只怕身子會受不了。”

  他們已經離開潼關五天了,雖沒有到大宣的梁城,但已行了一多半的路程下來了,一眾人日夜兼程的趕路,直奔京城而來,可是這一路上出了一個意外的狀況,皇上他不吃不喝的在馬車裡一直沒有出來,不管誰勸都沒有用,他一直不吭聲不說話,好像行屍走肉一般,連靈魂都沒有,只剩下空殼存在著了。

  沈瑞和燕康等人擔心不已,卻又無可奈何,皇上和皇后娘娘一向感情好,最重要的是皇后還懷了皇上的龍子,沒想到竟然會這樣,這真是禍不單行啊,本來殺了蕭戰以及西雪的三十萬兵將,該是高興的事情,沒想到最後竟然得了這樣一個結果,實在大出眾人的意料之外。

  燕康自然心疼,皇上不僅僅是皇上,還是他的兒子啊,燕王爺往皇上的馬車前走去,掀簾望向馬車內,只見馬車內的皇上嚇人一跳,幾天的時間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眼睛下面青黑一片,眼窩深陷,臉色紙一般的白,端坐在馬車之中不動不搖,好幾天都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了,眼神渙散,一點神彩都無,根本就是個活死人,這樣下去怎麼行。

  燕王爺心慌意亂的上了馬車,伸手拉著燕祁,痛心的開口:“皇上,你別這樣了,若是娘娘在天之靈知道你這樣折磨自己會心疼的,你還是吃點東西吧。”

  可惜燕祁一點反應都沒有,此刻的他完全陷入在自己的世界中,拼命的自責著,為什麼,為什麼要管別人的死活,卻不管染兒的死活,染兒和兒子才是他該負的責任,他們才是他心中重之又重的寶貝,現在沒有了他們,空有了萬里江山又有什麼用呢,他一點也不開心不快樂,他只覺得心如刀絞,心痛欲碎,他只想去另外一個地方陪著她們娘倆。

  燕康見他不說話,再次心疼的開口:“皇上,你這樣父王很難受你知道嗎?你不吃不活的皇后娘娘不知道了,可是父王看著呢,你這是剜父王的心啊,活著的人總要往前看,皇后娘娘感染天花,也是她命里該有的一劫,皇上就不要自責痛苦了,皇上啊,你好歹吃點東西吧。”

  可惜燕康的話依舊沒有讓燕祁有半點的反應,他呆呆木木的瞳眸渙散著,一動不動的端坐著,好似快要坐化了一般,燕康真的害怕皇上出什麼事,如若皇上出事,大宣怎麼辦,豈不是亂了套嗎?

  “皇上啊,這一次我們好不容易戰勝了西雪,殺掉了恭親王蕭戰,該是高興的事情啊,皇上應該高興點,先前皇上和蕭戰大戰,父王擔心死了,生怕皇上出事,恭親王蕭戰武功厲害,和皇上拼死一博,父王以為皇上一定會非死即傷的,沒想到皇上竟然沒事,父王很高興,可是你現在這樣,父王真的很痛心啊。”

  這一次燕康的話聽到了燕祁的耳朵里,他傷痛的想著,為什麼他和蕭戰這一戰沒死,若是他死了,就不會知道這樣殘酷的真相了,不會知道染兒感染了天花,他為什麼沒死啊,明明他和蕭戰兩個人拼死一博,蕭戰引爆了自體,他怎麼會不死,即便不死也該受了重傷,經脈全斷啊,可是現在他卻好好的。

  燕祁想到這兒,忽地心一沉,一些古怪的感受落在了心裡,他和蕭戰二人功力旗鼓相當,在蕭戰不惜引爆自體的時候,他怎麼會沒事呢,經脈正常,肋骨都沒有斷,這怎麼可能啊,這絕對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有人救了他,是的,有人救了他,替他修復了經脈和肋骨,這世間不是沒有人能做到這種事,有一個人可以做到的,染兒,染兒的功力有修復經脈和肋骨的能力,所以說他其實是受了重傷的,之所以沒有受傷沒有事是因為染兒當時就在他的身邊,她救了他。

  沒錯,是染兒救了他,所以染兒不有死,她沒有死。

  燕祁的瞳眸一瞬間充斥著光亮,心充斥著滿滿的狂喜,染兒,他的染兒沒死,她還活著,不但活著還到潼關找到了他,替他修復了經脈,可是她去哪裡了?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燕祁在狂喜之餘又擔心了起來。

  他本來死氣沉沉的面容,一下子攏上了光輝,燦爛而奪目,燕康一下子感受到他周身涌動起來的活力,不由得大喜,高興的望著燕祁。

  皇上把他的話聽進去了,皇上恢復了過來。這真是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燕祁眸光慢慢的深邃幽暗下去,掉首盯著馬車之中的燕康,嗜沉的開口:“那個女人呢?”

  “皇上說的是舒姑娘嗎?”

  “是她,立刻把她給朕帶過來,”燕祁的臉色黑沉而嗜殺,血氣沉沉,整個人好像煞神似的,燕康嚇了一跳:“皇上,你要帶舒姑娘過來做什麼?”

  “你讓人把她帶過來。”

  燕祁重複了一遍,燕康不敢再質疑他的話,以免刺激到他,飛快的下馬車,命令人去後面的馬車上把舒姑娘叫過來,陛下有請。

  舒映秋一聽到皇上有請,不由得臉頰攏上了笑意,心裡歡喜起來,皇上這是想起她的救命之恩來了,若是皇上問她想要什麼賞賜,她怎麼說,是說喜歡皇上自願進宮陪王侍駕,還是假意推託一番,可若是假意推託了,皇上不明白她的心意,不讓她進宮怎麼辦呢?

  舒映秋一時間心中糾結了起來,不過心情很激動,臉頰紅艷,少女懷春的嬌艷。

  看來皇上是個痴情的人,若是他喜歡上自己多好啊,那自己從此後可就一躍成為人上人了,她不求成為後宮之主,不過做個皇妃也不錯,這樣絕色的男人,做她的男人,真是讓她做夢都笑醒了,到時候,即便太皇太后知道,也沒有辦法了。

  舒映秋心裡各種的聯想,腳步輕快無比的走到了燕祁的馬車前,恭身說道:“臣女見過皇上。”

  馬車裡,一隻美玉般完美的手伸了出來,輕掀了轎簾,一雙黑邃如鷹隼的瞳眸盯著馬車之外的舒映秋,此時天色幽暗,但是舒映秋依舊能看到馬車之中的男子是多麼的風華無雙。

  她不敢多瞧,垂下頭心裡撲通撲通的跳,雖然皇上瘦了一大圈,整個人憔悴了,可依舊讓人心動,她都不敢直視著皇上。

  馬車內燕祁溫醺的聲音徐徐的響起來:“你說是你救了我。”

  “是的,皇上,民女正好在附近採藥,看到有人從半空墜落,所以施展了輕功迎了上去,救了皇上,民女本不想跟隨皇上進京,只是兩位大人說怕皇上責怪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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