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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染身形迅速,一路直奔潼關南門,心急火燎,心急如焚,她擔心燕祁會遇到什麼事,所以一點也不敢耽擱。

  潼關南城門緊閉不開,雲染並未叫開城門,而是在城牆四周轉悠,逮了一個空檔,施了輕功從城牆之上躍了出去,此時的潼關因著皇上帶了大軍把西雪的兵將逼進了葫蘆谷,所以大宣的兵將有所放鬆,這才給了雲染可乘之機,雲染從潼關城牆躍出去,一路直奔葫蘆谷而去,不過因著肚子裡懷著孩子,所以她疾駛的速度不敢太快。

  葫蘆谷,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西雪的十五萬大軍,被大宣的兵將殺得只有滿山逃竄的份,若不是三日沒有吃東西,這些人不至於如此狼狽不堪,一敗塗地。

  葫蘆谷內里的一座山頭上,西雪的恭親王蕭戰已經完全的魔化了,他睜著血紅的眼睛,啊啊的大吼,出手狠辣無比,燕祁和他對戰已受了不輕的傷,蕭戰眼看著西雪的十五萬大軍盡數被滅,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瘋魔,身形再次如野狼一般的摒she出來,對著燕祁狠狠的疾she過來,一道強勁的勁風如魔龍襲卷而來,燕祁深吸一口氣,同時的全力凝聚真氣,掌心巨大的勁氣直拍向迎面而來的蕭戰,可惜蕭戰卻在最後的關頭,陡的一收手,直往自己身上拍了過去。

  他竟然不惜爆體和他同歸於盡,燕祁的臉色陡的變了,手中的勁氣已襲擊到蕭戰的身上,兩股勁氣碰撞在蕭戰的身上,蕭戰身子陡的朝著燕祁撲過來,他狂叫著嘶吼:“燕祁,本王要和你同歸於盡,一起死吧。”

  轟隆隆的爆炸聲,在山頭轟炸了開來。

  燕祁在最後的關頭,奮力的一掙,脫落了蕭戰的嵌制,可是巨大的爆破力衝擊著他整個人,轟的一聲被炸飛了出去,直落到一處山石崖上,碰的一聲巨響,身子軟軟的摔落在山崖邊,半點反應都沒有。

  這邊的巨響吸引了大宣所有兵將的注意力,沈瑞和燕康等人的臉色變了,陡的痛心大叫:“皇上。”

  不但是這兩個人,手下的無數兵將也擔心起來,人人瘋狂的衝進了西雪殘兵里,手起刀落,把剩餘的西雪兵將給斬殺了,待到殺光了所有的西雪兵將,沈瑞和燕康下令:“立刻去找皇上。”

  此時,一道不大的身影迅速的疾she過山林,一路直往爆炸的山頭疾she而去,幾個縱落便滑到了爆炸的山頭,飛快的尋找著,很快在其中一座山頭的山道上發現了那斜斜歪靠在山崖邊的人,往日精緻無雙的面容一點血色都沒有,連唇都是蒼白的,長長的睫毛覆蓋著深幽的眼睛了方,一動不動的似乎沉睡了過去。

  一路趕過來的雲染,一看到燕祁了無生機的樣子,不由得心痛的失聲叫起來:“燕祁。”

  她飛快的撲了過去,顧不得心中痛楚,飛快的伸手替他號脈,好在還有氣,而且因為蕭戰的爆體,使得他經脈寸寸斷裂,身上的肋骨也斷了數根,若是她不立刻修復他的經脈,即便她救了他,以後也是廢人一個,想到天子驕子的男人成了廢人一個,他該多痛苦啊,雲染當機立斷,連想都沒有想,飛快的伸手扶了燕祁坐起來,坐到山崖邊不遠的地方,她立刻施展了自己所修習的武功,天魄神咒,她要替燕祁修復好身上的經脈和身上斷裂的肋骨。

  一團淡淡的煙霞之氣,從她的掌心瀰漫開來,包裹著她和燕祁兩個人,只一會兒功夫,她的臉頰上便滲出汗來,汗水浸襲過後,她原來簡單易容過的妝竟然慢慢的清洗了下去,露出一張嬌艷出塵的芙蓉面來,不過這時候她不敢分心,依舊全神貫注的注意著手下的燕祁,她的神功正以緩慢的速度一寸一寸的修復著燕祁身上斷裂的經脈和斷了的肋骨,不過她感受到自己越來越吃力,可能是因為懷孕的原因,她的天魄神咒竟然受到了局限性,看來是一部分功力被體內的嬰兒吸收的原因,所以天魄神咒沒有從前的厲害,不過她沒有放鬆,依舊堅持著,不想半途而廢。

  她絕對不能讓燕祁成為一個廢人的,他是鳳翥龍翔,絕世風華的男人,她不會讓這樣一個風華無雙的男人,因為失了武功,斷了經脈,永世失魂落魄的。

  不過此時的她施展天魄神咒確實頗吃力,不遠處的山谷下有叫聲此次彼落的響了起來。

  “皇上,你在哪兒。”

  “皇上。”

  雲染一分神,差點走火入魔,趕緊的集中了注意力,她和燕祁周身籠罩著紫色的煙霞之氣,越來越濃烈,從山林中冒出來,不遠處的燕康和沈瑞二人看到了山林中的情況,不由得大喜的對視一眼,欣喜的叫起來:“太好了,皇上好像沒事。”

  “是啊,皇上好像沒事,快去。”

  數道身影疾奔了過來,而此時的雲染天魄神咒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她的手掌陡的一按,燕祁周身的經脈盡數被修復,斷了的肋骨也盡數完好無損,不過他經脈一恢復,周身涌動的勁氣保護著身體,在雲染的神力沒有收回的狀態下,兩道功力狠狠的一撞,本就虛弱無比的雲染被這強大的勁力給狠狠的撞飛了出去,她的身子被打飛到五六米遠的山坡下,山坡之中半人高的雜糙生長著,雲染被摔落其中,沉沉昏睡過去,而四周一切如常,誰也不會看到有一個人在山坡之下。

  就在雲染被勁氣打飛出去之後,忽地一道身影急速的疾奔了過來,這是一個裊娜娉婷,身姿若柳的女子,身穿一襲翡翠煙羅綺雲裙,烏黑的發挽成朝雲近香髻,髻邊插著一支淡粉的珠花,映襯得一張清秀娟麗的面容越發的明眸皓齒,這女子飛快的蹲下身子盯著山崖之上的男子,絕色無雙的眉眼,像一幅畫一般的引人暇想,他不僅品貌生得一流,還身份尊貴,是大宣高高在上的皇帝,雖然她是暗衛,她是太皇太后派出來殺那個女人的人,但是面對這樣絕色的男人,沒有哪個女人不懷春,沒有哪個女人不想嫁給這樣風華無雙的男人。

  女子幾乎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決定,飛快的蹲下身,扶起了地上的男人,一臉緊張的追問:“喂,你是誰啊,你沒事吧。”

  身後的叢林中有人迅速的奔了過來,來人正是沈瑞和燕康等人,數道身影一奔過來,便看到一個清秀娟麗的女子正扶著皇上在輕呼,沈瑞和燕康二人飛快的大叫起來:“住手,你是什麼人?”

  女子受了驚一鬆手,燕祁的身子便摔落在地上,這一摔,他竟然醒了過來,飛快的睜開眼睛,望著眼面前的沈瑞和燕康:“怎麼了?”

  沈瑞和燕康本以為皇上和恭親王蕭戰那一戰肯定要非死即傷,沒想到現在一看竟然一點事都沒有,兩個人不由得高興起來,大聲的恭喜燕祁:“臣等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西雪的三十萬兵馬盡數被我們斬殺,恭親王蕭戰也死於皇上的手中,我們此次和西雪一戰,可謂大捷。”

  燕祁點了點頭,狹長的鳳眉凝結了起來,伸手摸著自己的頭,他明明記得先前蕭戰引爆了身體,意圖和他同歸於盡,即便他最後關頭掙脫了開來,但不應該不受傷啊,蕭戰的爆體有多大的威力他是知道的。

  燕祁正困惑間,身側的女子驚訝的開口:“你是皇上?”

  直到這時,燕祁才注意到身邊的女子,不由得面容微沉的望著這女人:“你是什麼人。”

  “回皇上的話,民女舒映秋,就住在這葫蘆谷不遠的一個小村子,今天民女上山採藥,正好看到皇上和人打鬥,從半空墜落了下來,所以民女接住了皇上。”

  舒映秋恭敬的說道。

  燕祁蹙眉,望著舒映秋,沉聲開口:“你會武功。”

  “是的,民女曾跟人學過武功,”舒映秋說完,沈瑞和燕康二人不疑有他,飛快的向舒映秋道謝:“舒姑娘,沒想到你竟然救了我們皇上,我們在此謝過舒姑娘了。”

  舒映秋搖頭:“兩位客氣了,民女開始並不知道他是皇上,真是冒犯了。”

  “姑娘不要客氣,你救了皇上就是我們大宣的功臣。”

  燕祁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正要細想,忽地山腳下有人急速的奔了上來,竟然是燕祁先前派進京去查探京城情況的手下,手下一奔進,便急叫了起來:“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出事了。”

  燕祁一聽,身子一軟,周身冰冷,哪裡還有腦子去想今天發生的事情,他心急的站了起來,大叫:“快說,皇后出什麼事了?”

  手下不敢耽擱,趕緊的稟報:“京中傳聞,皇后娘娘感染了天花,不治而亡,皇后死時留下口諭,燒掉她住過的偏殿以及娘娘相應的東西,太皇太后命禮部給娘娘設了一個衣棺,送於護國寺,現正在護國寺超度。”

  手下一言落,燕祁大叫一聲,直接氣血攻心的身子後仰昏死了過去,沈瑞臉色大變,飛快的上前一步扶住了皇上,他的臉色同樣的難看,燕康的臉色也不好看,朝著那名手下大叫:“怎麼會這樣,皇后待在深宮之中,好好的怎麼會感染天花呢。”

  燕祁的手下沉穩的開口:“這個屬下沒有查到。”

  沈瑞望向燕康:“皇上急怒攻心昏了過去,現在怎麼辦?”

  “回京,”燕康大叫,沈瑞點頭扶著燕祁一路下山,不過走了幾步想起先前救了皇上的舒映秋,問前面急急下山的燕康:“燕王爺,這位舒姑娘怎麼辦,她救了皇上。”

  燕康才想起舒映秋來,望了舒映秋一眼,沉聲開口:“舒姑娘跟我們一起進京吧,你救了皇上,皇上自然要賞賜你的。”

  舒映秋眉跳了跳,溫婉的說道:“民女不求賞賜,還是就此別過吧。”

  燕康卻如何同意:“舒姑娘,你還是跟我們一起進京吧,若是皇上醒了,想賞賜你了,我們卻找不到人,皇上定然會發怒的,舒姑娘不要為難我們。”

  “那?”舒映秋滿臉為難,最後緩緩開口:“那恭敬不如從命了,民女不想讓各位大人為難。”

  一眾人迅速的下了山,直奔潼關,進入了潼關城,燕祁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目光呆痴,整個人失魂落魄,三魂七魄似乎全不在身上了,他的腦海中想到最後一面,染兒不想他離開,她去京師大營送他的時候,他連回頭一面都沒有回,為什麼,為什麼不回頭,為什麼要率軍前來潼關,他管這些人死活做什麼,他恨,他恨自個兒,為什麼要做大宣的皇帝,如若不做皇帝,他就不用和染兒分開,染兒就不會感染天花了,即便她感染了天花,他也陪著她一起感染,要死一起死,要死他們一起死啊。

  染兒肚子裡還有他的孩子呢,染兒,兒子都沒有了,這世上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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