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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染搖頭:“趙丞相沒這個膽子,但是別人可不代表沒這個膽子,不知道他這次派了何人做押糧官,這押糧官才是膽大妄為的傢伙。”

  馬車裡兩個人正說話,雲染忽地臉色一凜,周身湧起冷寒的氣流,安樂雖然武功不算厲害,但也感覺到了來自於四面八方殺氣,不由得臉色難看了:“這些該死的混帳,不會在梁城外動手腳吧。”

  “看來應該是的。”

  雲染聲音一落,四面八方的嘯聲響起來,四周黑壓壓的身影直撲過來,團團的包圍住了雲染等人的馬車,龍一和龍二二人沒想到在天子腳下的京邦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臉色不由得黑沉下來,一拉僵繩飛快的打馬上前,保護著雲染的馬車。

  對面的包圍圈中,走出一個黑衣人來,此人臉上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眼睛出來,手中長劍怒指著龍一,沉聲喝問:“你們是什麼人,竟然膽敢從我們手中搶人,立刻把此人交出來,我們不為難你們,要不然你們只有死路一條。”

  馬車後面的龔文,身子一顫,臉色一片慘白的望著龍一和身側的這些人,看看眼面前的人只有幾人,再看對方竟然有七八十人,根本全無勝算,難道他要連累別人,想到這龔文飛快的開口:“大俠,你們走吧,不要管我了。”

  他哭著說道,雖然害怕,可終究不想害了別人。

  龍一卻沒有理會他,直接的朝對面的黑衣人冷喝:“放你娘的狗屁,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小雜種,竟然如此喪心病狂,今日不是你們不放過爺,是爺不放過你們,爺要把你們一個個的斬殺於劍下。”

  龍大爺學了許久的髒話終於派上用場了,他這一番話愣是把馬車裡的雲染給罵笑了,無語的磨牙,安樂則忍不住掀簾往外張望,高據馬上的龍一,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在青暮的光芒里說不出的肆意飛揚,安樂放下手中的帘子沒說什麼。

  馬車外面的黑衣人聽了龍一罵聲,眼睛一下子蒙上了怒火,一揮手命令:“殺,一個不留。”

  龍一同樣的一揮手領著幾名侍衛閃身便上,他飛身而起時命令龍二:“保護好主子。”

  夜風吹拂,官道之上一片刀光劍影,錚錚之聲不斷,龍一和身後的幾名手下侍衛武功十分的厲害,不過雖然武功厲害,可對方人手太多了,一時間有些顧此失彼的,竟有人直奔少年龔文而來,有些人更是直奔馬車而來,龍二一方面要保護龔文,一方面要保護馬車上的雲染,有些應接不暇,疲於奔命,雲染手指一動便要出去,安樂趕緊的攔她,她可是聽說皇嫂懷孕了。

  “我出去。”

  雲染如何同意,安樂的功夫只是一些皮毛,出去根本幫不了任何人,反而有可能會傷了她。

  兩個人正說話,忽地一道銀光閃過,長劍穿透車壁,直直的刺了進來,雲染一抬袖,勁氣盪了出去,長劍飛彈回去,重重的把那偷襲的黑衣人給彈飛了出去。

  這動作一起,四周的人注意力被馬車裡的人吸引了,不少人圍繞了過來。

  正在這時,暗夜之下,又有幾道身影飛奔而來,為首的竟然是章林。

  章林一奔過來,長長的袍袖揮出,勁氣直迫向圍繞向馬車的黑衣人,勁氣爆了開來,那些黑衣人被打飛了。

  龍二一看到來人是章林,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飛快的和章林一左一右的包圍著馬車,不讓所有的黑衣人靠近。

  章林靠近馬車,關心的詢問:“娘娘,你沒事吧。”

  雲染沒想到章林竟然過來了:“你怎麼過來了。”

  “唐小姐不放心娘娘的安危,所以命屬下過來看看。”

  章林說著一揮劍,又和幾個人殺了起來,因為章林等人的出現,所以一時間黑衣人奈何不了龔文和他們,雲染略放下了一些心來,並沒有再堅持要出手,因為她懷孕了,現在還不到兩個月,頭三個月是不能有大動作的。

  不過這邊的人即便加上了章林等人,要想一時取勝,依然有些難。

  雲染的眼裡攏上了一層血氣,這些人太膽大妄為了,竟然在天子腳下的京城便膽敢殺人,還出動了這麼一大批的人,好,真是太好了,雲染手指握了起來,這一次定要狠狠的收拾這些傢伙。

  打鬥聲越來越激烈,黑衣人有不少人死了,受傷了,但是她們這邊也有人受傷了,幾個侍衛都受了不輕的傷,章林帶來的手下也受了不輕的傷,最後只有三個人是完好的,就是龍一龍二和章林。

  三個人抬眼望一眼黑衣人,還剩下三十多個,空氣中濃烈的血腥之氣。

  眾人正憂心,生怕出什麼事,忽地官道之上,響起了整齊的馬蹄聲,滾滾的塵土在夜色之中掀起,數道輕騎疾駛了過來,為首的人身著一襲明黃的錦繡龍袍,立體俊美的五官攏著陰鷙無比的殺氣,瞳眸蒙著一層血紅異色,頭上金冠折she出耀眼的光華,墨發在夜風之中飛舞,整個人就像從天而降的天神,他一縱馬過來,命令身後的數十名手下:“給朕殺了,留幾個活口。”

  “是,皇上。”

  身後的方沉安等人閃身直取黑衣人,眨眼的功夫,便殺掉了幾人,黑衣人沒想到忽然的出現這麼多人,而且剛才他們清清楚楚的聽到有人喚,皇上,來人竟然是皇上,皇上怎麼會出現呢,錯愕怔神間,數個人已經被斬殺於馬下,燕祁明黃的身形若流光一般飄向馬車,馬車之中的人皆驚懼的往旁邊縮,只有雲染笑意盈盈的打招呼。

  “燕祁,你怎麼出宮來了?”

  燕祁臉上布著冷霜,瞳眸滿是幽芒,一眨不眨的盯著雲染,本來就滿心的擔心,沒想到還遇到刺客傷人的事情。他一想到她還懷著孕就各種的火大。

  馬車裡的安樂,枇杷和柚子三個慢慢的滑下了馬車,最後馬車裡只有雲染一個人了。

  燕祁臉上滿是嚴肅的神情,一眨不眨沒說話。

  雲染理虧心虛,本來她是不心虛的,出來一趟沒什麼,可偏偏遇到了殺人的事情,還害得她被追殺了,燕祁自然會為火大,她就是理虧的一方了,伸手拽了拽燕祁:“下次我再出來,一定事先和你打招呼。”

  燕祁看她難得一次的服軟,低垂著頭,一臉犯了錯的模樣,說實在的,實在硬不起心腸來,心裡的火氣奇異的被撫平了,伸手抱她過來,坐到自己的腿上,俯身親了親她的臉。

  “你這是打算嚇死我嗎?私自出宮還被人圍殺。”

  “我不是有意的,”雲染聽了燕祁的話,知道他沒有生氣,立馬笑了,伸出手摟著燕祁的脖子,笑眯眯的說道:“燕祁,你別生氣了,下次我再不幹這種事了。”

  “嗯,下次若是再犯,連這次一起算上。”

  燕祁狠狠的咬了她一口,雲染連喊疼都不敢,誰讓自己理虧呢。

  燕祁眸光深邃的望著抱在懷裡的小女人,說實在的他發現自己真的很愛她,寵她,比他能想像的還要想寵她,似乎是一種骨子裡的,與生俱來的本能一般,如若人有前世今生的話,他想他前世一定是極愛她的。

  馬車外面,黑衣人盡數被殺了,方沉安指揮手下擒住了四名黑衣兇手。

  “皇上,擒了四個人,剩下的全都殺了。”

  燕祁掀簾往外張望,外面一地的屍體,他滿臉戾氣,嗜殺的聲音響起來:“把這些人帶回去好好的盤問,看看是什麼人指使的,竟然如此膽大妄為。”

  “是,皇上。”

  方沉安應聲,侍衛之外的龔文,此時已經徹底的驚呆了,他沒想到他竟然有機會看到皇上,皇上啊,他要告御狀啊。

  龔文飛快的從馬上翻身下來,連滾帶爬的衝到馬車不遠處,高聲叫起來:“皇上,糙民要告御狀,皇上。”

  燕祁眸光暗沉的望著不遠處的龔文,沉聲開口:“狀告何人,所為何事?”

  馬車裡,雲染抬首說道:“那些黑衣人要殺的就是這個小子,我讓龍一救了他,所以那些黑衣人才會圍擊我們的。”

  燕祁沒說話,望著外面的龔文,龔文飛快的稟道:“糙民乃是漠雪城的百姓,朝廷發放糧糙救災,可是被押糧官和地方的知府給貪了,現在漠雪城死的人越來越多,糧價被轟抬到一個天文數字,很多人家賣兒賣女只為了一個活口。”

  燕祁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瞬間攏上了狂風暴雨,雷霆震怒。

  沒想到他剛接手了大宣的江山,便出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可惱可恨。

  此次漠雪雪崩,先前已經下命令趙丞相處理這件事,讓他立刻安排人運糧食和衣物前往漠雪城救災,沒想到竟然捅出這樣大的事情出來,實在是可恨至極。

  這一次負責運送救災糧糙的不是別人,正是趙丞相府的公子趙霆,另外還有一個是宣平候府的江弘言。

  丞相府的趙霆本身是兵部五品郎中令,江弘言是刑部的六品主事。

  趙丞相之所以安排了自個的孫子趙霆負責此次押運糧糙的事情,乃是因為自己很快就要退出朝廷了,眼下皇帝登位,若是趙霆在此次的押運糧糙之中立了功,在他退之前,這個孫子肯定會被皇上往上提,那麼江家後繼就有人了。

  至於宣平候府的江弘言,卻是宣平候江大人拜託的丞相大人,為了給自家的兒子一個立功的機會,兒子現在只是六品的刑部主事,若是在這運糧救災中立下功勞,於他的政績之上可就替上了一筆了,日後有利於往上升。

  可是沒想到趙霆和江弘言竟然如此膽大妄為,或者說他們是被漠雪城的知府拾攛著動了這批糧食。

  馬車裡,燕祁的臉色黑沉得可怕,外面的龔文還在拼命的磕頭:“皇上,你一定要為漠雪城百姓出頭啊,要不然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死的,糙民等二十多個人一路趕到京城,可是其他的人都被他們殺了,現在只剩下糙民一個。”

  燕祁整個人籠罩著殺氣,抓著車簾的手,青筋暴突而起,他嗜沉的聲音響起來:“回宮。”

  方沉安飛快的開口:“皇上起駕回宮。”

  馬車行駛起來,龍一伸手拉了龔文上馬,安樂和枇杷柚子三人共騎了一匹馬,安樂帶著枇杷和柚子,至於章林早在燕祁的手下殺了那些黑衣人後離開了。

  馬車裡,雲染窩在燕祁的懷裡,看燕祁瞳眸霍霍的寒光,忙開口問:“此次運送糧食前往漠雪城的究竟是何人?”

  “趙家的趙霆和宣平候府的江弘言。”

  一聽到是趙家和宣平候府,雲染的臉色便不好看了,對於這兩家一點好感都沒有,鐘鳴鼎食之家,視人命如糙菅,趙霆只不過是一個丞相府的公子,竟然做得出這樣膽大妄為的事情,可見這人平時沒有少做什麼壞事惡事,還有宣平候府的這個江弘言,看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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