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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楚逸祺冷沉著臉揮手:“起來吧。”

  滿殿的朝臣分坐在兩邊,燕祁則站在大殿的一側,今日因為他是帶罪之身,所以自然沒有坐的位置,雲染走到燕祁的身側,陪他站在大殿一側,並沒有坐下來,燕祁俯身望向身側的雲染,聞著她身上熟悉的馨香,不由得深深的吸氣,一顆心終於沉穩的落了地,這一陣子,他既想念她又很擔心她,生怕她在京中發生什麼事,現在看到她沒事,他真的很開心。

  雲染伸出手悄然的握著燕祁的手,大殿上首的皇帝和德妃藍筱凌看到這兩個人的神情,不由得臉色幽暗。

  燕祁的大手溫柔的包裹著雲染的小手,兩隻手相觸,一股熱流傳遍兩個人的周身,心忍不住跳得比往常快了,兩個人掉首,一起望向大殿上首,雲染以這舉動無聲的告訴燕祁,她永遠站在他的身邊,她相信他,不管他做了什麼。

  燕祁心中暖洋洋的,如沐春風一般,本就精緻的面容越發的流光溢彩。

  大殿上首的楚逸祺望向下首的秦煜城:“秦世子,你來說這件事?”

  秦煜城收回嫉妒吃味的視線,緩緩的出列,沉穩的稟報皇帝:“回皇上的話,先前藍大將軍和臣等在淮南郡外設下了層層的布防,並畫了布防圖,本來以為定王和淮南王等人插翅難飛,誰知道定王殿下和淮南王竟然從泰寧,隆昌縣繞道,不但如此,他們還神不知鬼不覺的繞開了泰寧隆昌的伏兵,順利的進入了水道,從水道進入了淮南郡的西側,臣和藍大將軍等人懷疑這件事是因為內jian泄露了布防圖的緣故,所以才會讓定王和淮南王順利的進入了淮南郡。”

  “因著淮南地勢問題,再加上城牆高數丈,我們要想強行攻破淮南郡並不是容易的事情,而且就算我們損兵折將的攻破了淮南郡,淮南郡的東南方便是晏河,他們退回晏河,可不損一兵一將,但我們的傷亡卻很大,所以要想取淮南郡,只能智取不能硬拼,臣和藍大將軍等人商議,不如由臣出面,暗中潛進淮南郡,曉以大義的勸說淮南王交出定王殿下,這樣一來,我們可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定王,至於淮南王容逸辰,可稍後再想辦法收拾他。”

  秦煜城說完,大殿內一片安靜,上首的楚逸祺和殿內的其他人皆點頭,這是兩相其害取其輕的辦法。

  秦煜城望了皇帝一眼又接著往下說:“臣和淮南王以前有些交情,所以擔負著這使命,連夜潛進了淮南王府,淮南王容逸辰因要會客,所以命下人把臣帶進了他的書房,沒想到臣竟然在他的書房裡發現了一份布防圖。”

  秦煜城飛快的取出布防圖,太監過來取了遞到上首的楚逸祺的手上。

  楚逸祺臉色難看至極,上下看著手中的布防圖,慢慢的眼睛盯著布防圖上的字跡,這是燕祁的字,他十分熟悉,楚逸祺臉色黑了,不過心裡卻湧起興奮,周身的血液更是沸騰起來,德妃藍筱凌一看,便知道皇上從布防圖看出了點什麼,心中也高興起來,眸光讚許的望向下首自己的父親。

  秦煜城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來:“皇上請看布防圖的背面。”

  楚逸祺飛快的一翻看到布防圖的背面寫著燕字,楚逸祺揚了揚手中的布防圖望向大殿一側的燕祁:“燕郡王,這事你如何解釋。”

  “回皇上,臣沒有做這件事。”

  “這布防圖上可是你的筆跡,朕可是認得的。”

  楚逸祺瞳眸之中的紅艷之色,越發的如火焰一般,心中更是特別的興奮,若是能把燕祁殺了,真是大快人心。

  “回皇上,這是敵人使的反間計。”

  燕祁溫雅的提醒皇上,楚逸祺心一動,眸光落到了布防圖上面:“如果僅僅是敵人的反間計,那麼為什麼會有這份布防圖,這說明我們這邊有內jian。”

  如若沒有內jian,定王和淮南王的手上不會有這份布防圖。

  秦煜城再次飛快的開口:“皇上,除了這個布防圖,臣還有人證。”

  他話音一落,便朝殿外拍手,殿外有四個人被人押了上來,四個人都被嚴刑烤打了,一上殿撲通撲通的磕頭:“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

  “這兩個人乃是藍大將軍手下負責巡邏的巡邏兵,他們曾經親眼看到燕郡王私自見過淮南王府的人。”

  “皇上饒命啊,小的害怕燕郡王報復,所以不敢說,小的不是有意隱瞞的,皇上饒命。”

  這兩人說完,秦煜城飛快的指向了另外兩個人:“這兩個人是為臣從淮南王府抓來的手下,這兩人是淮南王手下的親信。”

  “皇上饒命啊,這事不干我們的事情,我們是聽命行事的,燕郡王確實有和我們郡王私下約見過。”

  這兩個人話一落,大殿內一片議論之聲,個個滿臉的難以置信,燕郡王,怎麼可能私會叛國賊子呢,不會不會的。

  可是現在人證物證俱在,燕郡王如何脫身啊。

  其中有人猜測著,難道燕郡王真的和敵人聯手了,皇上可是一直和燕郡王針鋒相對的,燕郡王不會真的把布防圖送給淮南王。

  大殿上首的皇帝楚逸祺臉色黑沉,陡的雷霆大喝:“燕祁,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皇帝心中是各種的興奮,若不是滿殿朝臣,他真想大笑三聲,燕祁,你也有今日啊,朕終於看到你這一天了。

  不過燕祁並沒有在皇帝的雷霆之喝下變色,他沉穩的開口:“皇上,此事內有詳情,還望皇上容臣稟來。”

  他說完涼涼的望了一眼大殿一側的藍大將軍,他唇角的笑幽暗好似地獄血蓮,帶著嗜血的殺氣,藍大將軍不由得心一沉,不由自主的害怕不安,他高叫一聲:“燕郡王,現在人證物證俱在的事情,容不得你狡辯。”

  “本郡王狡辯了嗎?本郡王只是說內有詳情,藍大將軍害怕什麼?”

  相較於藍大將軍的不安緊張,燕祁卻一身淡然,周身的優雅尊貴,神容輕輝瀲灩,舉手投足說不出的溫潤。

  只不過他瞳底滑過的卻是濃濃的陰暗之氣,他掉首不再望藍大將軍,而是望向大殿上面的皇帝。

  “皇上,微臣要問這四個人幾句話?”

  楚逸祺蹙眉望了望大殿下首的四個人,本想不答應,但燕祁不是別人,不會因著一張布防圖,和四個人的口供便直接的定他的罪,他身後可是有燕王府和雲王府兩大王府支撐著呢,所以要想抓他,便要讓他心服口服。

  “好,准了。”

  燕祁慢慢的走到那四個被打過的人面前,忽地命令大殿一側的太監:“給本郡王把這兩個人帶下去。”

  太監趕緊的奔過來,把燕郡王指著的兩個人帶出去,只留兩人在大殿上。

  燕祁問淮南王的兩個手下:“你說本郡王和你們王爺見過,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兩名手下飛快的低頭不敢看燕祁,整齊劃一的說道:“在淮南郡外的祟嶺波後山。”

  “白天還是晚上。”

  “晚上。”

  “幾人?”

  “四人。”

  “天上有星月嗎?”

  “有。”

  “有霧嗎?”

  “有。”

  兩個人都要哭了,燕郡王問這幹什麼?燕祁卻已經揮了揮手,吩咐人把這兩人帶下去,又把另外兩人帶進來。

  燕祁重複之前的話,詢問藍大將軍手下的巡邏兵:“你說本郡王和淮南王見過,在什麼地方。”

  “祟嶺波的後山。”

  “白天還是晚上。”

  “晚上。”

  “幾人?”

  “四人。”

  “天上有星月嗎?”燕祁繼續問,兩名手下飛快的答:“有。”

  燕祁立刻呃了一聲,兩個人一驚,飛快的想著,難道先前的兩個人說的是無,兩個人立刻自作聰明的說道:“沒有,我們忘了,哪天晚上沒有星月。”

  “喔,那有霧嗎?”

  “有,”兩個人又答,抬首飛快的瞄了燕郡王一眼,看燕祁臉色有些幽暗,這兩人一顫再次下意識的搖頭:“沒有,沒有,我們忘了。”

  大殿上,藍大將軍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明明事先對好話的,但是誰會想到堂堂燕大郡王竟然會問天上有星月嗎,有霧嗎?誰會想到這個。

  燕祁掉首望向上首的皇帝,聳了聳肩,優雅的開口:“皇上,你看到了,這四個人的口供根本作不了主,因為他們的口供不一致,這說明他們所使的是反間計。”

  楚逸祺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冷瞪著大殿下首的兩個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皇帝揚了揚手中的布防圖:“那這布防圖又是怎麼回事,這布防圖怎麼會落到淮南王的手中的。”

  “既然這是在淮南王府出現的布防圖,那麼我們身邊肯定是有內jian的,不過這內jian卻不是本郡王,而是另有其人,”燕祁說完呵呵輕笑兩聲,緩緩的回身望向了大殿一側的藍大將軍,藍大將軍周身發軟,差點沒有栽倒在大殿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燕祁陡的朝大殿外面大喝一聲:“把人帶進來。”

  很快有兩名侍衛押著一人走了進來,這人一進來藍大將軍腦袋嗡嗡作響,手指緊握成一團,才能支撐住自己的身子,這人竟然是自己手下副將夏商的手下陸川,這陸川有一個本事,就是臨驀別人的筆跡,不管是誰的筆跡,他只要看一眼,便能臨驀得一模一樣,就是本人也難辯真假。

  “陸川,你認識皇上手中的布防圖嗎?”

  燕祁喝問,陸川飛快的抬首望了一眼,臉色難看如死灰一般,不過他一點也沒有遲疑,飛快的開口:“是小的臨驀的,小的該死,小的不該臨驀這布防圖。”

  “說吧,是何人讓你臨驀這布防圖的?”

  陸川飛快的抬首望了一眼大殿一側的藍大將軍,他不想交出藍大將軍,但是他先前嘗過燕郡王的手段,如若他不說,他只怕生不如死,他光是想到那些酷刑的手段,便膽顫心驚,陸川飛快的開口:“是大將軍讓小的臨驀的,還讓小的臨驀了燕郡王的筆跡。”

  陸川話一落,大殿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愣住了,最後嗡的一聲議論開了。

  藍大將軍瞳眸陡的噴出火焰,朝著陸川大喝:“陸川,本將什麼時候讓你臨驀這東西的,你休得血口噴人。”

  五城兵馬司的副統領藍桑更是控制不住的衝上去,抬起一腳便對著陸川狠狠的踢了下去:“陸川你個狗心狼肺的東西,竟然像條瘋狗似的胡亂攀咬,我父親什麼時候命你做過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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