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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台階前,一直滾在地上的皇帝,死死的咬著唇,有血溢出來,滾到他明黃的衣袍之上,他仿若未知。

  雲染剛走過去,他陡的伸出手抓住雲染的手,兇殘的開口:“雲染,你是不是很高興,是不是很開心,朕這樣是不是合了你的心意。”

  大殿內,個個望著他們,誰也不敢說話。

  雲染並不懼怕這樣的皇帝,似笑非笑的接口:“皇上既然知道何必問?”

  “你?”楚逸祺咬牙,死命的瞪著雲染,看著這個女人,從前的種種從腦海中閃過,他心中戾氣陡升,血色瞳眸更加的紅艷,好似真的變成了一雙妖魔的眼睛,看得殿內所有人恐慌害怕。

  皇后更是忍不住上前一步開口:“皇上,請讓郡王妃替你查一下。”

  昭陽公主飛快的叫起來:“父皇,你快讓長平替你檢查一下。”

  楚逸祺緊拽著雲染的手慢慢的鬆開了,忽然他的頭痛再次的襲卷了他,他痛苦的抱住腦袋,如一隻負傷的野獸和般的叫了起來:“我的頭好疼。”

  雲染蹲下身子望著他,看他此刻痛苦的樣子,真是說不出的暢快,不過不能讓這傢伙死了。

  這傢伙現在頭疼得如此的厲害,搞不好能一怒自殺,若是他死了,定王可就順理成章的登上皇位了,這朝廷上下沒人支持逍遙王上位,大家肯定都支持定王,那她可就得不償失了。

  雲染想著立刻伸出手取了銀針出來,她伸手拽住皇帝的身子,可是皇帝因為疼痛,不停的翻滾著,根本讓她下不了手,雲染陰沉的冷喝:“你若不想疼,就別動,咬牙忍著,要不然你就一直這樣痛吧。”

  楚逸祺雖然疼痛難忍,但意識還是清明的,一聽到雲染的話,立刻緊咬著下唇,承受著頭腦里好像鼓捶一般的疼痛,雲染手中的銀針一閃,幾枚銀針迅速的直刺向皇帝的腦袋,皇帝曾做過開顱手術,這是她做的手術,她知道如何下針可以暫時的止痛。

  果然她的銀針紮下去後,皇帝的疼痛好多了,他喘息著,滿臉汗水如雨一般,周身更是濕漉漉的,不過頭疼卻好多了,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歪靠在台階下面。

  大殿內,眾人看著皇帝的臉色,心裡的一口氣鬆了下來,皇上不會有事吧。

  雲染伸手拉了楚逸祺的手臂過來,開始替他號脈,很快臉色有些古怪,楚逸祺掙扎著望向雲染,這一刻的他又恢復了些許帝皇威儀,望著雲染,輕按著自己的腦袋,沉聲開口:“朕的頭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疼?”

  “回皇上的話,有人給皇上下了毒,但是因為本宮先前替皇上做過開顱手術,這手術中用了一種燈沁糙的藥材,所以這藥材救了皇上一命,只是這燈沁糙和對方所下的毒藥都是大燥之物,皇上因為做過開顱手術,所以最忌燥熱大辣之物,所以這毒藥仿佛被點燃了的火藥一般,所以皇上才會如此的痛苦難受,本宮雖然用銀針封了皇上的穴位,不過這只是暫時的。”

  楚逸祺聽了雲染的話,臉色別提多陰鷙難看了,尤其是聽到雲染說他現在頭不太疼,根本不是好了,而是暫時的不疼了,事後還會疼,一想到這個,他便瘋狂的想殺人。

  楚逸祺大叫:“燕祁。”

  燕祁飛快的閃身出列,恭敬的垂首:“皇上,微臣在。”

  “給朕查,立刻查,朕要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在朕的眼皮底下下的毒藥,朕所用的膳食,明明有專人試吃過,為什麼最後還是被人動了手腳。”

  “是,微臣立刻去查。”

  燕祁望了雲染一眼,以眼神叮嚀她小心點,然後慢慢的退出了大殿,開始著手查這件事。

  這裡秦老國公和趙丞相等朝中的大臣一起望向雲染,心急的詢問:“郡王妃,皇上的頭疼病還有辦法醫治嗎?”

  雲染望了一眼楚逸祺,楚逸祺的一雙眼睛也正盯著他,他的瞳眸之中隱有暗cháo,還有惶惶不安,先前的痛苦別人是不會了解的,只有他才明白那真正是生不如死的滋味啊。

  雲染點了一下頭:“可以治,我會開一貼藥方讓皇上服下,皇上服下這藥方後頭依然會疼,不過這疼痛是可以忍耐的,等這藥方連服兩天,就會慢慢的不疼了。”

  雲染的話一落,皇帝楚逸祺的眼神耀起了亮光,大殿內的秦老國公趙丞相還有奉國將軍等人飛快的跪下向皇帝道喜。

  “臣等恭喜皇上。”

  楚逸祺揮了揮手,掙扎著欲起來,大殿一側的小太監趕緊的上前一步扶起皇上,不過心裡很害怕,。

  皇上的樣子好可怕啊,頭髮紅,眼睛紅,跟個妖怪似的,而且先前他不但處死了幾名御醫,他還咬死了幾個小太監,他們生怕他一怒再咬死他們。

  小太監腿發軟,臉色一片白,扶著楚逸祺走上了高坐。

  楚逸祺歪靠在大殿的座位上,下首的雲染望著楚逸祺,淡淡的說道:“皇上,雖然你的頭痛病可以治好,但是有一件事本宮可是要告訴皇上的,皇上的紅頭髮和紅眼睛是沒有辦法消退的。”

  “紅頭髮,紅眼睛?”

  楚逸祺愣了,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頭髮眼睛全變成了紅色的,此時一聽到雲染的話,不由得滿臉的難看,受驚的大叫起來:“鏡子,立刻給朕取了鏡子過來。”

  小太監趕緊的直奔寢宮而去,很快取了銅鏡過來,小心的遞到皇帝在面前。

  皇帝楚逸祺飛快的低首望過去,便看到銅鏡之中,一個紅頭髮,紅眼睛,滿臉猙獰傷痕的人,楚逸祺嚇了一跳,一抬手打掉了銅鏡,飛快的開口喝問:“這是誰,這個醜八怪是誰?”

  殿內一片寂靜,誰也不敢說話,生怕惱羞成怒的皇上下令殺了他們。

  楚逸祺震怒的掃過每個人,吼叫起來:“你們都聾了不成,朕問你們呢,剛才這醜八怪是誰?”

  楚逸祺的眼睛盯著自己的女兒昭陽公主。

  “昭陽,過來,到父皇的身邊來告訴父皇,那醜八怪是誰?”

  昭陽公主楚依依,看著上面那個紅頭髮紅眼睛,滿臉傷痕的父皇,她被嚇住了,先前雖然心疼父皇,可是現在讓她過去,她真的好害怕,她想了父皇咬死小太監的事情了,父皇好像吃人的妖怪啊。

  昭陽公主不但不敢往皇上身邊走去,還躲到了皇后的身邊,慢慢的伸出小腦袋,然後又縮了回去。

  大殿上首,楚逸祺的臉色越發的猙獰了,看著大殿下面的女兒,女兒那害怕的樣子是什麼意思,那醜八怪是誰,為什么女兒那麼害怕,難道那個人是他,不,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他。

  楚逸祺驚駭的睜大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偏在這時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來:“父皇好像紅毛妖怪。”

  這軟軟的聲音一起,大殿內所有人臉色都白了,飛快的朝著說話的地方望去,卻見五歲的延慶公主滿臉害怕的嘟嚷著,她身側的母親蔣昭儀,整個的癱軟了,飛快的跪到地上,咚咚的磕頭:“皇上饒過延慶吧,她不是故意的,她太小了,什麼都不知道,請皇上饒了她吧。”

  楚逸祺腦海中飛快的盤旋著延慶公主的話,父皇是紅毛妖怪,父皇是紅亂妖怪。

  “啊,”大殿內,皇帝抓狂的吼叫起來,憤怒的一抬手掀翻了身側的案幾,案幾被掀飛了出去,撞在石階上,碎裂成幾瓣。

  大殿下首的蔣昭儀還在磕頭:“皇上,饒過延慶吧。”

  “這個小畜生,竟然膽敢如此說朕,這個該死的混蛋。”

  皇帝大喝起來,指著五歲的延慶公主大罵,被自個的女兒說成紅毛妖怪,這讓楚逸祺近乎瘋狂,此時抓狂得只想殺人,所以完全忘了延慶公主只有五歲。

  “來人,把這小畜生?”

  皇帝命令太監,要把延慶公主帶下去仗責,大殿一側的皇后飛快的出列跪了出來,恭敬的稟道:“皇上,延慶公主還小,童言無忌,請皇上寬恕了延慶公主吧。”

  “呵呵,寬恕,你竟然讓本宮寬恕她,她還有她,”楚逸祺飛快的一指昭陽:“她們可真是朕的好女兒啊,竟然畏懼朕如虎啊,枉費了朕平日疼寵她們的一片心了。”

  楚逸祺說完,大殿上雲染直接的看不下去了:“皇上,你這樣子別說兩個小孩子,這大殿上多少人都害怕,你又何苦為難兩個孩子呢?”

  雲染一開口,大殿上首的皇帝楚逸祺陰鷙的盯著雲染:“這麼說你也很害怕朕。”

  雲染眉挑了起來,望著楚逸祺認真的說道:“皇上,我不怕你的樣子,我只是嫌棄。”

  一句嫌棄,使得皇帝楚逸祺的臉色更難看陰沉了,指著雲染,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大殿內,後宮的所有妃嬪都跪了下來:“皇上,請你饒過延慶公主和昭陽公主吧。”

  皇后娘娘都站出來為延慶公主求情了,她們何不送個順水人情。

  皇帝望著大殿下首的後宮嬪妃,一一的盯著她們,似乎想從她們的眼裡,心裡看看,她們是不是也像昭陽和延慶一樣害怕。

  正在這時候,殿外響起腳步聲,先前負責接雲染進宮的許安趕了進來,一進來便一路滾到了中間,大叫起來:“皇上,老奴差點見不到了你,皇上啊。”

  楚逸祺此時心裡在正煩著,看到許安哭訴,冷喝道:“怎麼了?”

  “回皇上的話,先前皇后娘娘讓老奴去請郡王妃進宮替皇上檢查,誰知道半道上竟然有人攔截,不讓郡王妃進宮,幸好燕郡王去京師大營調來了藍大將軍的驍騎兵,我們才得以一路沖了過來,皇上啊,你一定要查明究竟是什麼人如此膽大妄為啊。”

  許安的哭訴一完,大殿上首的楚逸祺注意力被轉移了,不在兩個孩子身上了。

  他臉色布滿了陰霾,瞳眸嗜血的想著究竟是什麼人在他身上動手腳,先是給他下毒,後又阻止雲染進宮。

  這事稍微一想便知道是誰這麼幹了。

  皇帝胸口一團火焰往外噴發,連呼出的氣息都是灼熱的。

  定王,一定是楚逸霖干出來的事情,他這是打算逼宮了。

  若不是雲染先前給他做過開顱手術,用了燈沁糙,那麼這一次他未必不會中招。

  不過宮中給他下毒的又是何人,這人很可能是定王楚逸霖的內應,而這個人還是他身邊較熟悉親近的人,外面的人根本沒辦法給他下毒手。

  皇帝的一雙眼睛陰鷙無比的掃視大殿內的一眾人,他的眸光主要落在這些后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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