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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頭髮,紅眼睛,這是怎麼狀況啊,按照道理,不應該這樣啊,雲染滿臉深思。

  身為醫者,對於未知的病患,有一種狂熱,現在她倒是對皇上的病症起了興趣,催促前面駕車的小太監:“快點,快點,再遲去一會兒,只怕那御醫院的大夫又要多死兩個人。”

  “是,郡王妃。”

  駕車的小太監滿臉的感動,郡王妃真是宅心仁厚啊,卻不知道這和宅心仁厚完全不搭,雲染雖然憐惜那些枉死的御醫,可是還不至於讓她生出多少的熱情,她這樣完全是想看看紅頭髮紅眼睛的楚逸祺,他究竟怎麼變成這樣的。

  一輛馬車,幾匹駿馬迅速的直奔皇宮而去。

  不過車行了幾道街,遠遠看到皇宮的時候,卻有一隊身穿黑色夜行服的鬼魅身影閃了出來,飛快的攔住了宮中的馬車。

  為首的黑衣人瞳眸閃爍著陰狠的光芒,沉聲開口:“若想活命,立刻返道而行。”

  馬車外面端坐著的許安正著急皇上的病,不由得臉色難看的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竟然如此放肆,快滾開。”

  “找死,”為首的黑衣人聽了許安的話,陡的冷喝,他的手指一揮,街道兩側的屋檐之下,冒出無數的弓箭手出來,人人手中搭著一把黑色的雕刻雄鷹的鐵木弓,那貼在弓上的金片閃閃發光,一看這些人就不是尋常之人。

  不過這些人明顯的不想為難雲染,所以只命令他們打道回府,不准進宮。

  馬車裡,雲染飛快的掀簾往外張望,看著身遭的一切,瞳眸閃爍,忽地明白今晚這一出是什麼,不出意外乃是宮變啊。

  宮中皇上受了重傷,皇宮四周有人把持住了,所有人不得進宮,如若宮中皇帝病危,那麼這些防守在皇宮四周的兵將就會一舉進宮奪位。

  眼下虎視眈眈盯住皇帝皇位的人,除了定王楚逸霖還有何人。

  看來這位定王爺在梅家失勢,楚逸浩死了之後,感到了自身的安危,所以布下了這麼一齣戲,逼宮奪位。

  不過她現在怎麼辦呢,是一路殺進皇宮,還是返道回府呢,拼命殺進皇宮似乎有些不甘心,宮中那位皇帝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一直算計著她和燕祁,定王殿下逼宮,讓他殺死他好了。

  可反過來再想一下,定王殿下做了皇帝,她和燕祁就消停了嗎?

  不,恐怕這位定王殿下更會處心積慮的對付他們,今晚他們之所以不想出手對付她,乃是因為想把所有的兵力都集中了對付皇上,只要奪下了皇上的皇位,那麼收拾他們有的是機會。

  所以看來看去,宮裡的那個人不能死,要讓他們兩個人狠狠的斗,唯有讓他們兄弟倆好好的斗,他們才可以看熱鬧,而且他們兩個人斗,天下百姓必然反彈,到時候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雲染意念還未落,坐在馬車前面的許安請示她:“郡王妃,現在怎麼辦?我們掉轉回去嗎?”

  雲染望了望外面的黑衣人,不出意外,這進宮的道路,條條都被人阻死了。

  她現在若不進宮,皇帝必死無疑。

  可對方這麼多人,她就算帶了手下,憑她們這些人要想毫髮無傷的進宮也不可能。雲染前思後想一番,直接的命令駕車的太監:“掉頭。”

  她決定先假意離開,然後帶著數名手下突圍進宮,這樣大張旗鼓進宮,只怕前面還有人攔阻她們,這樣一路殺進宮,只怕皇上早已經死了。

  定王楚逸霖的陰險計謀就成功了。

  馬車外面的太監聽到雲染的命令,想也沒有想掉頭便準備回去,不想她們的馬車還沒有掉頭,便聽到後面響起了整齊的馬蹄聲,黑壓壓的輕騎在夜幕之中飛奔而來,前面為首的男子一身輕裘,並沒有穿斗篷,那華貴的裘衣在夜風之中飄逸如流雲,墨發在風中輕舞,好像腳踩祥雲的救世主一般,雲染看到他不由得笑了起來。

  燕祁,他來得太及時了,看來他也得到了消息,所以才會從京師大營調了驍騎兵過來,燕祁的身邊還跟著掌管京師大營南五營兵權的奉國將軍藍將軍,藍將軍人未到,喝聲先到。

  “什麼人膽敢攔宮中的車駕,找死不成?”

  他一馬當先飛奔而來,身後的京師大營驍騎營兵將,全都洶湧的奔了過來,直闖攔住雲染馬車的黑衣人。

  暗夜之下殺戳聲一片,漆黑的夜幕之下,一人身著白色的輕裘,騰空躍起對著馬車輕輕的躍來,手一伸攬了車中的雲染上自己的馬背。

  身側有黑衣人閃身而來,燕祁華袖一甩,勁氣如層層的波紋盪了出去,轟的一聲響,直接的掀飛了那襲擊過來的黑衣人,身遭的京師大營南五營驍騎兵,如下山的猛虎似的直撲那些黑衣人,雖然這些黑衣人武功不錯,但是驍騎兵的人數很多,如cháo水一般的峰涌而來,那些黑衣人節節敗退,一路往後退去。

  燕祁抱著雲染一路打馬衝出了黑衣人的攔截,奉國將軍藍大將軍領著驍騎兵一路緊緊的追隨他們身後,驍騎兵一邊砍殺身邊圍上來的黑衣人,一邊往前衝去,最後那些攔截的黑衣人被殺了一多半,剩下的人臉色難看的望著那飛馳而去的兵將,有人迅速的閃身離開,前去稟報,這裡失利了。

  雲染窩在燕祁的懷裡,輕快的說道:“沒想到定王楚逸霖終於忍不住了,今晚的戲碼不出意外就是他逼宮的戲碼,宮中有人給皇上下了藥,外面命人攔截了進宮的人,只等裡面皇帝一出問題,外面立刻殺進去,這樣可輕易殺掉皇帝,奪了皇帝的寶座。”

  暗夜之中,燕祁瞳眸一片嗜沉,寒凜凜的開口:“本郡王絕對不會讓他逼宮成功的。”

  定王楚逸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若是讓他逼宮成功,等他上位,他一樣會禍害他們,定王這個人比皇帝還要狠,若是他上位,只怕燕雲兩大王府更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所以他絕對不會讓此人成功上位。

  不過倒可以讓他們兄弟兩個繼續斗下去。

  燕祁的唇角慢慢的勾出涼薄冷酷無情的笑意,伸手緊抱著懷裡的雲染,像呵護著寶貝一般,打馬一路直奔皇宮而來。

  浩浩蕩蕩的一眾人路上又遇到了一波攔截的黑衣人,不過這些人沒有抵擋得住驍騎兵,被殺退了下去,等到眾人趕到外宮門的時候,宮門口,趙丞相坐著轎子急急忙忙的出宮來了,兩幫人一照面,趙丞相直接從轎子裡滾下來,衝著雲染哀叫起來:“郡王妃,你快點去吧,皇上,皇上他越來越不好了,他的頭對著牆壁使勁的撞,這樣下去,只怕皇上他,他會沒命,而且御醫院的御醫已被皇上下令殺了一半,若是你再不去,只怕御醫院的所有人都得死啊。”

  燕祁攬著雲染的腰,抱拳和趙丞相打了一聲招呼,驅馬直奔皇宮而去。

  奉國將軍緊隨其後騎馬而進,至於京師大營的人便守在外宮門前。

  趙丞相趕緊的上轎子跟著他們一路進宮。

  一眾人直奔皇帝的宮殿,此時大殿內站了不少的人,都是朝中的老臣,這些人是皇后娘娘第一時間派人接進宮中來的,那時候外面還沒有攔截的兵將,不過後面別的人都沒有進得來,所以這宮中除了一些老臣外,還有皇上的一些后妃。

  此時皇帝手抱著腦袋,滿臉血一樣的紅,正不停的在大殿上滾動著,他痛苦的聲音響起來:“啊,啊。”

  他的腦門上滿是血,臉上斑斑血痕,這是因為頭太疼痛了,所以他拼命的揪自己的頭髮,撥拉自己的臉,指甲劃傷了臉,所以滿臉的血痕,此刻的他十分的恐怖,而大殿下首剩下的御醫臉色一片慘白,個個抖簌如寒夜中的秋葉,不但這些御醫,就是大殿上的朝臣,也都臉色黑沉難看,宮中的后妃個個害怕的輕顫。

  皇后拉著昭陽公主不時的望著大殿門前,先前派趙丞相去找雲染的不是別人,正是皇后。

  殿內皇后不停的踱步,一遍遍的催著太監:“快去看看,郡王妃怎麼還沒有來?”

  小太監又奔出去,不過這一次很快進來,激動的叫起來:“燕郡王和郡王妃進宮來了。”

  大殿內,皇后娘娘鬆了一口氣。

  昭陽小公主看到自己父皇痛苦的樣子,心痛極了,雖然上次父皇傷了她的心,可是看到父皇這樣難過,她還是心疼,所以當雲染從外面一走進來,昭陽便急奔了過去,一把拉著雲染的手叫起來:“長平,你救救父皇吧,你救救他吧。”

  雲染伸手摸了摸昭陽的小腦袋,溫聲說道:“好。”

  大殿內,皇后迎了上去,伸手拉著雲染的手:“雲染,你可進宮來了,快幫皇上查查看,他究竟怎麼回事,頭為什麼會這樣疼,而且你看皇上的頭髮,眼睛,怎麼全是一片血紅?”

  皇后驚嚇的說道,雲染抬首望向大殿中間抱著腦袋打滾的皇帝,因為太痛苦,他不時的抱著腦袋往石階上撞去,似乎唯有這樣頭才好受一些,不過他使勁的撞頭並沒有讓頭疼好一些。反而是更加的疼痛,他嗷嗷叫的指著不遠處的御醫,再次撕心裂肺的大叫:“你們這些庸醫,沒用的東西,朕養著你們這一幫人,關鍵的時候你們總是幫不上忙,這樣朕還要你們做什麼,來人啊,把他們拉下去砍了,所有人都砍了。”

  大殿上,僅剩的五六個御醫嚇得臉如死灰,撲通撲通的磕頭大叫:“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

  皇后忍不住望向皇上:“皇上,饒了他們吧,燕郡王妃進宮來了,皇上還是忍著些痛,讓她查一下吧。”

  楚逸祺的抬眸望過來,一雙血一樣的眸子渾濁深沉,十分的駭人,頭髮也是血紅色的,臉上滿是抓痕,頭上有血往下流,這樣子的他實在是駭人,雲染看到他這樣,想起自己和楚逸祺的種種,忽然覺得很解恨,活該,就該讓他這樣痛苦的受著,直到死,若不是外面有個虎視眈眈盯著皇位的定王,她絕對不會出手救這人的。

  雲染身側的昭陽緊拉著她的手哀求著:“長平,你救救父皇吧,他太可憐了。”

  雲染望了望皇后,望了望昭陽,最後望了望滿殿的朝臣,還有那五六個可憐的御醫,最後沉聲開口:“好,皇上忍著些疼,本宮替你查一下。”

  雲染走過去,一路往皇帝楚逸祺那邊走去,皇后和昭陽忍不住緊張,皇上疼痛的時候,誰靠近他的身邊都倒霉,先前有幾個太監想扶住他,被他給抓住,狠狠的咬上,最後竟然咬死了。

  雲染並不懼怕,不遠處的燕祁則一直注意著皇帝的動靜,若是他膽敢對染兒不軌,他不介意一巴掌拍飛他,皇帝又怎麼樣,就可以濫殺無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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