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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緩緩舒展眉宇,溫潤的開口:“好,那就讓長平郡主和兩位小姐比試一番。”

  燕祁聽了皇帝的話,再次的望向了蕭北野:“蕭世子願不願意為長平郡主添加些彩頭?既然比試,總要有賭注才有趣。”

  燕祁唇角的笑別有用意,你不是喜歡在佳人面前表現嗎,現在可就是你表現的時候了,本郡王就讓你出出血。

  蕭北野並沒有任何的遲疑,飛快的開口應承了。

  “好,本世子就賭長平郡主勝,賭注一萬兩白銀,外加一百顆南海珍珠。”

  “好,果然出手大方,”燕祁嘴角輕咧,笑意氤然,他掉首望向姬擎天:“姬太子敢不敢替趙小姐接了這賭約。”

  姬擎天細長的黑眉一挑,冷嗜幽寒的接口:“有何不可,本宮除了出一萬兩的白銀,和一百顆南湖珍珠,外加十顆夜明珠。”

  大殿內,眾人此次彼落的抽氣聲,不少女子眼紅起來,看來蕭世子真喜歡長平郡主,一出手便是一萬兩白銀,和一百顆的南湖珍珠,姬太子就更猛了,除了一萬兩白銀和南湖珍珠外,還追加十顆夜明珠,好大的手筆啊。

  趙清妍眼裡攏上了柔情蜜意,望著身側偉岸挺拔的男子,心中漸生情意,傾慕的望著姬擎天。

  趙清妍心知肚明姬擎天身為東炎的太子,是不可能娶她做皇后的,沒有哪一國的皇帝會要別國的重臣之女做皇后,但這個男人愛她,她願意做他的皇貴妃,一生榮寵無憂。

  蕭北野不理會別人,望向雲染:“長平,你不會怪本世子吧。”

  雲染徐徐的站起來,笑著開口:“本郡主怎麼會怪蕭世子呢,本郡主倒要看看本郡主新穎取巧的流光畫會不會影響東炎太子的心情,如果本郡主的流光畫影響了東炎太子的心情,本郡主自當奉酒向東炎太子請罪。”

  雲染擲地有聲的話響起,望向對面的姬擎天,瞳眸一閃而過的幽冷,寒光四she。

  姬擎天眉色深邃的望過來,看到雲染和他對恃的時候,面色如常,坦定自若,不由得微微的詫異,心裡暗奇,這個女人竟然與別的女人不一樣,別人看到他都害怕,她竟然坦然自得。

  姬擎天身側的趙清妍看雲染望姬擎天,不由得出聲開口:“既如此,清妍就和襲月二人聯手向長平郡主討教一番了。”

  姬擎天收回了視線,鼓勵的望著趙清妍,趙清妍臉上笑意溫柔。

  大殿內,眾人全都來了興趣,一起望著大殿內的情況。

  燕祁燕郡王飛快的看到:“既然大家準備了比試,又設下了彩頭,本郡王還要說一項規定,如若兩下打成平手,那麼東炎太子的一萬兩白銀一百顆南湖珍珠以及十顆夜明珠,以及蕭世子的一萬兩白銀一百顆南湖珍珠,最後都要上交給我們大宣戶部。”

  燕祁話一落,蕭北野和姬擎天微微的錯愕,想不透為何兩下打成平手,他們所出的彩頭要落到大宣戶部手中。

  蕭北野挑高濃黑的眉,瞳眸之中一抹肆狂:“燕郡王,本世子倒是好奇為何我們兩下打成平手,最後這些東西要落到你們大宣戶部。”

  燕祁笑如雪蓮花,皎潔動人。

  “蕭世子這就不懂了吧,你們兩方各支持一人,而我們大宣就是坐莊的,你們兩下比試,若是一方輸了,另一方贏了,那麼輸的要把出的彩頭交給贏的,贏的可以不出錢,可是兩方打成平手的話,難道要各自收回去,這樣的賭還有意思嗎?或者說蕭世子怕輸不願意賭,不願意的話可以收回。”

  燕祁一副好說話的樣子,蕭北野的瞳眸暗了,唇角陰暗的笑意。

  燕祁這是吃了他一局啊,這種時候,他怎麼會說不比呢。

  “好,比了。”

  “慡快,”燕祁眉色如畫,笑意越發的溫潤柔軟,心情極好。因為這笑使得整個人皎若月華,他飛快的望向姬擎天:“姬太子可要退出。”

  這種時候,誰退出都是丟臉的事情,雖然明知道這是燕祁設的一個套子,但他們只能硬著頭髮上。

  “比。”

  姬太子話一落,燕祁望向大殿上的所有人,溫煦好似和風飄過,優雅的開口:“大家做個見證,看看待會兒的比試,究竟是趙小姐江小姐勝還是長平郡主勝,還是平局呢?”

  最後幾個詞拖出了長長的尾音,大殿內不少人的眼睛意味深長起來,很多人猜出燕祁話里的意思,笑而不宣。

  雲染眼眸深邃幽暗,心裡把燕賤人罵了個狗血噴頭,他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殿內的人又不是傻子,會猜不出他的意思,他的意思很簡單,她們這場局不管誰勝誰負,都將會是一場平局。

  蕭北野,姬擎天二人的臉色也微微暗了下去,不過二人都不是浪得虛名之輩,即便知道被燕祁給坑了一回,也滿臉堆笑的笑望向燕祁,只不過那兩道眸光之中she出的是銳利如利刃似的鋒芒。

  燕祁,你給我們記著。

  大殿內,皇帝一聲令下,趙清妍江襲月和長平郡主的比試正式開始了,殿內氣氛十分的高。

  個個都很激動,趙清妍江襲月二人是前年和去年花王大賽第一名的得主,長平郡主最近表現出來的種種讓她榮升為大宣新一任的才女,現在這三名才女相鬥,自然是很有看頭的。

  江襲月和趙清妍二人一人表演的是琴,一人表演的是舞蹈,二人合演一曲,春江月圓夜。

  江波之上,輕音渺渺,圓月冉冉升起,詳和的光芒籠罩著大地。

  一個身穿紅衣的曼妙女子在江下忘情的跳起舞來,那靈動曼紗的身姿,與秋日的江水融為一體,充滿了靈性,整個人整顆心似乎都融進了月夜之中。

  大殿內,眾人一邊聽一邊看,不少人如痴如醉,個個都讚嘆,江襲月和趙清妍兩個人的才名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的,琴聲仿似帶著大家走進了春江月圓夜的場景,舞,讓人看到了江邊忘我舞著的女人,激情的忘了自己,只剩下月夜之中的一縷舞之精魂。

  不但是別人,就是雲染,也不得不讚嘆一聲,果然厲害。

  難怪江襲月和趙清妍自傲,她們確實是有自傲的本錢,只不過她們不該過於清高,如若再嫌虛一點,這兩人的成就想必不會低。

  雲染正想著,大殿上江襲月的琴音陡的一低慢慢的收尾,直到琴音嘎然而止,殿內不少人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有人鼓起掌來,然後是熱切的掌聲響起來,如cháo水一般在殿內涌過。

  東炎太子姬擎天難得的唇角擒笑,望著那站在殿正中的一道曼妙身影,眼神中攏著微微的欣賞,等到眾人的掌聲停,二女回到了座位上,姬太子望向蕭北野,嗜冷幽暗的聲音響起來。

  “蕭世子,此二人的琴舞是大雅之作還是粗俗之物?”

  蕭北野狂妄一笑:“我西雪國從來不缺這樣的才女,比比皆是,若是姬太子喜歡這樣的才女,本世子可以立刻派人送兩名不輸於此二女的才女給姬太子,省得姬太子總是大驚小怪的。”

  姬太子臉色幽暗,瞪著蕭北野:“那就讓本宮看看蕭世子眼裡的曠世之作究竟是何等的驚艷。”

  雲染已經站了起來,所有人都望著她,大殿正中,已有太監取了筆墨紙張過來擺放好。

  雲染望向蕭北野,溫聲開口:“蕭世子,不知道雲染是否有這個榮幸請蕭世子幫一個忙?”

  蕭北野狂野的瞳眸之中she出熱切的火焰,那火焰幾乎能融化一個人的心,他望著雲染,笑意滿面的開口:“長平所請,本世子定然義不容辭。”

  大殿內的人全都盯著雲染,不知道她要請蕭世子做什麼。

  雲染笑著說道:“我想請蕭世子和我共同完成這幅畫,不知道蕭世子是否原意?”

  “不勝榮幸。”

  蕭北野站了起來,大步的走出來,袍擺簌響,狂野明艷,那一舉手一投足的狂野令人無法忽視,雲染好似一朵清靈的出水芙蓉花,兩個人站在一起,竟然該死的登對。

  一個明艷狂野如火紅的火蓮,一個似清水芙蓉,水靈俏麗,兩個人就像天造地設的一對壁人,往大殿正中一站,所有的光芒都籠罩在他們的周身,尤其是他們彼此相視而笑,明眼的人都看出兩個人對對方都很有好感。

  這一幕刺激了多少人的眼睛,定王楚逸霖,心裡恨意瀰漫,眼神閃著赤紅的光芒。

  雲染竟然看中了蕭北野,他不會讓她心想事成的。

  秦煜城則是心裡十分的痛苦,因為先前唐子騫告訴他,雲染說不喜歡他,還請他收回他的喜歡,可是他看到如此光芒四she的她,他怎麼收回自己的心思啊。

  寧景則是滿臉清純可愛的笑,望著蕭北野和雲染,眼裡閃著光芒,師傅和蕭大哥好配啊,他們要是天天在一起就好了,這樣小景景就可以和他們在一起了。

  燕祁眼睛微微的眯起來,看著大殿正中的一幕,只覺得心情不慡到了極底,只因為不管他如何的使詐出詭計,似乎都無法阻止蕭北野和雲染走得如此近,這讓他越想越惱火,雲染給他招出這樣大的事情來,他又豈能讓他們心想事成。

  “長平郡主,夜已深了,現在可以開始了,有什麼澎湃的心情可以回去後慢慢的想。”

  燕祁溫潤的聲音之中隱著冷諷。

  雲染一聽到這貨的話,便覺得不慡了,回首瞪了燕祁一眼,不再理這貨,望向蕭北野,輕聲的和他說著話,蕭北野輕輕的點頭。

  一向狂野霸道不羈的人,此刻在雲染的面前,溫順得像一隻小馬駒似的,看得多少人心裡吐血,這貨怎麼就買了長平郡主的帳了,這女人的運氣還真是好啊,被燕郡王退了婚,這會子竟然找了一個不輸於燕郡王的人,還對她這麼好,真是讓人怎麼想怎麼不慡。

  大殿正中,兩個人開始動手作畫。

  速度十分的快,殿內其他人一邊吃酒一邊觀看正中的兩個人,不論從哪一個角度看都完美無暇,十分的般配。

  看著這樣的兩個人,忽然便想到一句話,舉案齊眉,恩愛白頭。

  燕祁一向泰山壓頂不動聲色的面容因為上面兩個人相處愉快的畫面刺激得有些暗,一言不吭,薄唇緊抿,這樣的他,只有他的手下知道,主子是心情極端的不暢了。

  一柱香的功夫之後,上首的兩個人終於停住了動作,雲染掉首望向上首的皇帝。

  “皇上,可以把所有的燈熄掉嗎?”

  楚逸祺早就聽說過這五色流光畫的奇妙之處在於熄燈後會變幻出奇妙的圖像出來,所以雲染一說話,楚逸祺便同意了,吩咐殿內的太監宮女,同時的把燈給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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